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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路奇亚绕到它身前时,这头一直趴在地上低声**的棕熊却突然怒吼一声,抬起熊掌,一巴掌拍来。可由于失血过多,棕熊含怒一击变得软绵无力,被少年轻易拦下。这一击同样牵扯到了背后的伤势,铁夹咬合处的肌腱再次被撕裂,流出大量鲜血,棕熊脑袋一歪,无力的垂下,眼睛里的神采渐渐黯淡,眼看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
按理说受到这么重的伤,这头熊早该死去多时了,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它始终坚持着,不肯放弃。路奇亚将挥来的熊掌慢慢放下,右手掏出一只强光手电,照射在它脸上,棕熊渐渐换撒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随即艰难的望了过来。
少年忽然觉得,这头熊的眼神似乎拥有一丝人性。
他提起身上的气势,使自己看起来尽量贴近大自然,然后并指如刀,猛地一指点在棕熊第三节脊椎处,使出了六式中较少使用的生命归流技巧,强行将棕熊所剩无几的生命能量聚集起来。尽管这样一来会加快它死亡的倒计时,但却能让棕熊集中最后一点精神。
被施展生命归流的棕熊已经扩散的瞳孔渐渐聚合,并开始低声喘气。
“像你这样的森林霸主,拥有的领地面积一定不小,就算占据了一整座岛我也不会奇怪。”
能长到这种个头的动物无一例外都会通人性,路奇亚想起了原著中各种虽口不能言,却能跟人类流畅交流的动物,像吃下人人果实前的萌神乔巴、草帽海贼团备胎,不对,是预备船员薇薇的陆行鸭、四皇香克斯曾经的小伙伴巴基坐下那头大狮子基利等,想来这头棕熊也不例外。
一念及此,少年继续对它说道:“身为霸主,却在兽道上留下了如此深厚,间距如此宽大的脚印,而且还是逆着水源的方向,可见那里有非常可怕的敌人正在追逐着你,所以你当时一反平日悠闲细碎的步伐,开始夺路狂奔,可最终还是踏入了敌人埋下的陷阱。”
棕熊的眼睛死死盯着少年,片刻后,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点了点硕大的脑袋。
“原来如此,看来秀吉的方向才是正确的棕熊君,谢谢你的帮助,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然后替你报仇的。”
路奇亚瞬间便得出了结论,既然如此,要快点前去支援自己的搭档了。他立刻扬起右手,雨衣宽大的袖管下面露出了一截样式精美的护臂,就要朝着棕熊颈脖的动脉处按下。
可是,棕熊再次举起熊掌,却没有攻击,而是费力地撑起上半身,这个动作再次让它血流如注,可是它却怒吼一声,强行抬起身体,露出了一直严密保护着的胸膛。
一只幼小熊崽正安静的卧眠在母亲的温暖的皮毛中,被冷风一吹,浑身一个激灵,将醒未醒,下意识缩紧了身体。
这头棕熊竟然是一位母亲,在受到如此严重的伤势,弥留之际,依然不忘将幼崽护在自己身下,用最后的力气为其遮风挡雨。
棕熊朝路奇亚昂了昂脑袋,将胸腹间的空隙撑的更大,要少年把自己的孩子抱出来,身上铁夹越发深入陷进它的皮肉中,这回不仅是伤口,就连棕熊的嘴角都开始不断涌出血沫,显然是内脏遭到剧烈压迫,已然破损,同时生命归流效果即将结束标志。
路奇亚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对于这样一位伟大的母亲,他无言以对,更做不出甩手离去的举动。他伸出双手,探进开始发出阵阵颤抖的棕熊怀里,随即掀开雨衣,解开衣领,将依然在沉睡中的熊崽包进怀中。做完这一切,少年正欲开口,却听见啪嗒一声,棕熊硕大的身体无力的摔向地面,脑袋跌进泥泞的泥土中,瞳孔已经彻底涣散,然而它的嘴角却极其诡异的呈上扬状。
——就好像在微笑一样。
有一种爱,被世人所赞颂,有一种爱,可以让人每时每刻都感受到它所带来的温热。
那就是母爱。
母爱是一首无字的歌,再亮的歌喉也唱不出她的音符;母爱是没有翅膀的天使,随时随地的守护在孩子身边,无论你是否注意,她就在那里,不离不弃;母爱是一滴甘露,亲吻着干涸的泥土,她用细雨般的温情、钻石般的坚毅,期待闪烁着碎光泥土的肥沃;母爱不是人生中的一个凝固点,而是一条流动的河流,这条河造就了我们生命中最美丽的情感之景。
路奇亚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涨涨的,不由得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落在脸颊,好让自己的心情迅速冷静下来,可怀中小熊温热的体温却让他心头依旧一片炽热。
不对,这种感觉不是体温!
路奇亚迅速将手探进上衣内衬,从里面掏出一张小巧洁白的纸片。
这张纸片此刻正冒出些许烟雾,一角开始缓缓燃烧起来,在幽深的雨夜里,这点火光显得娇弱无力。
然而路奇亚的脸色立刻紧张了起来,足下猛然发力,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二十米之外的大树上,凌空虚渡,急速向另一条河流的方向跃去。
利用月步在空中急速穿行的少年神色冷峻,镜片下的眼神已是一片冰冷,空中甚至传来的了锐利的破空之声,一向擅长无声移动的他此刻发出声势浩大的声响,显然已经放弃了掩饰,全力提升速度,力争尽快赶到同伴所在的地方。
因为那张开始缓缓燃烧的纸片不是别的,正是新世界才有的特殊物品:生命卡,是一种可以反映持卡人生命状态的特殊卡片。据说这种参入了持卡人指甲碎片的纸片水浸不烂、火烧不侵,甚至能指引持卡人所在的方向,如果它无端燃烧起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持卡人的生命正在遭受巨大威胁!
此时此刻,萦绕在路奇亚心底淡淡的温情早已散去,脑海中回荡着的只有一句话。
“秀吉,坚持住,千万别死了!”
 ;。。。 ; ; “想到那名可能存在的内奸,多拉格这家伙,搞不好弄到了一艘军舰啊!”
对于同伴的推论,秀吉疑惑的问道:“既然拥有军舰,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把船藏起来,混入巡逻队中跟随海军一同行动不是更安全吗?”
路奇亚摇摇头:“话不尽然,尽管这个天气非常糟糕,只要超过十米,能见度就会很低,一艘由敌人驾驶的军舰混入其中的确很难被发现。但是,正因如此,多拉格才更要把船藏起来。”
秀吉依旧一头雾水,手指点在脸颊,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路奇亚扶额,却耐着性子继续说明。
“原因很简单,且不说周围船只上可能存在各种会识破其身份的能力者,单说多拉格自身,他要如何才能在海军大将以及一众精英的注视下躲进船舱?就算能成功进入,如果届时全军下令返航,他又要怎样才能在军舰环伺中违反军令,驶出海域外围?”
秀吉无言以对,他已经放弃思考,只是歪着脑袋,静静等待同伴的下文。
路奇亚将手一指。
“因此,我认为这艘军舰最可能躲藏的地方,就是那里!”
闪电乍起,将天空照的雪亮。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从周围的景象,秀吉判断出这里是已经被袭击过的五座岛屿之一。借助雷光带来的良好视野,远处那座遭遇过雷击,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的海军基地废墟分毫毕现。最高处的瞭望塔已经坍塌了近一半,仅剩的半边墙壁上隐约能看见三道横线。
“这里是第三号卫星岛?瑟尔德岛?”秀吉吃力的辨认出这座早已面目全非的岛屿,随即脑海中灵光一闪。
是了,大部分海军都前往剩余的岛上协防,这些已经遭遇过袭击的岛屿就成了战略意义上的视觉死角,只有巡逻队会偶尔经过。况且卫星岛的分布像极了一块钟表表盘,五座岛中心的瑟尔德岛处于表盘三点钟的位置,从路程上来看,无论从位于六点钟方向的六号岛逆时针返航,还是从位于十二点钟方向的十号岛顺时针追击,都要经过至少两座岛,有了这段路程作为缓冲,足够他们逃出这片海域。
相比远在其他岛屿的海军精英,这些巡逻队的战斗力在多拉格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秀吉不禁再次向正在驾驶船只的同伴投以钦佩的目光,却见路奇亚依旧面沉如水,只是降低船速,待船驶入一片丛林密布的小港湾后,把船停了下来。
二人跳上河岸,在雨水的浸润下,岸边土地泥泞无比,踩上去几乎要没过脚背,才走两步,靴子上就沾满了泥巴,行动极其不便。
路奇亚皱了皱眉头,拉紧身上的雨衣,四下打量几眼,注意到这是一片还未开发过的原始森林,到处都是参天大树,于是回头对秀吉说道:
“走上面!”
鹊起兔落间,他已经跃上一根粗壮的树枝,秀吉背起放在手边的细长布包,跳上了对面一根树枝。
路奇亚掏出一张白色小纸片,递给秀吉。
“从现在起,这条河道有两条分支,我们兵分两路,沿主河道搜索。电话虫保持畅通——反正话费有组织报销,另外,交换好生命卡,这样方便我们迅速找到对方。记住,我们要找的大概是一艘双桅蒸汽船,一旦有所发现,立刻联络指挥官请求支援,我们很可能会遭遇到革命军精英的袭击。”
“明白,老朽从右边这条开始。”
“那我就走左边好了。”
云端之上,正在上演一场远超普通人境界的战斗。
多拉格静立于天地间,身周是厚实紧密的乌黑云层,大量电流穿梭其中,每隔一会儿,就有一道雷电脱离云层的束缚,朝天空落下,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一般人听见雷声,心里都会不由自主产生慌乱、惶恐的感觉,并非是心虚,而是出于对大自然、对天威的敬畏。即便是在地球,自古以来就有崇拜风雨闪电,并将其神化的传统。
——至于那些崇拜生·殖行为甚至为此设立节日的213小国,咱就不提了。
然而多拉格却无视了近在眼前的雷鸣,就算有落雷自身周穿过,他依旧镇定自若,双目微合,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又是一道落雷击穿云层,响彻天际。
剧烈声响伴随着明亮闪光回荡在空中,毫无意外让人暂时失去视觉和听觉,刹那间,一道黄色闪光猛然自多拉格身后的云层中闪现,于半空中化作人形,博尔萨利诺的右腿已然被耀眼白光所覆盖,整个人带着极大的惯性,在靠近对手的瞬间曲腿,侧踢。
光速踢!
攻击及身,多拉格猛地睁开双目,从斗篷下抬起手臂,反手一格,将猛挥而至的踢击招架住,他的手臂显然带有某种特殊气息,竟然能把元素化的攻击挡住。天空顿时爆发出一片比闪电还要夺目的光彩,顷刻间,漆黑如墨的夜空亮若白昼。
强烈的明暗变化顿时晃瞎大片黄金狗眼,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在暴风骤雨中显得尤为无力。
“速度即是力量?这话出乎意料的没有说服力呢。”
单手硬接下博尔萨利诺一记光速踢,多拉格神色依旧淡然,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言语间满是嘲讽。
“说到说服力,老夫倒是非常佩服你呢,听说你曾经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一个国家,靠的就是出众的口才,真是值得称赞的战绩。”
博尔萨利诺借着招架产生的反作用力,整个人拔高数尺,跃至对手头顶,双腿再次蓄满白光,下一刻,无数光速踢宛如今夜漫天的大雨一般,连绵不绝地涌向多拉格。
多拉格微微侧目,头顶的踢击太过密集,已经融合成了一片光幕,无论如何都无法挡住。他立刻将重心后移,身体顺势下沉,把飞行高度降到踢击范围之外,同时一招手,顿时有两片正在放电的雷云疾飘而至,势要将博尔萨利诺夹在中间。
雷云还未及身,云团所蕴含的静电就已经让博尔萨利诺寒毛乍起,他暗暗咂舌,双手相合,再次召唤出八咫镜,将自己折射到另外一团雨云上。
雷云相交,在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在不断发展壮大的同时,开始产生阵阵颤抖。片刻后,在海面所有海军惊愕的目光中,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的龙形落雷狠狠贯穿云层,在夜空中肆虐,整整持续两秒以后,才听见它震人发愧地怒吼声。
留守海军本部的几名胆小的护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