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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那儿啊,水果超市门口!”
上帝啊,别怪我们,如果你刚上完最讨厌的一节课,而且上课的老师还停留在高中填鸭式的可恶教育模式的话,你也会和我们一样,任何一件微小的无聊的粗俗的,但是又慷慨的激昂的事件都能轻易地触动你的兴奋神经末梢。
我朝着路瑶指的方向看去,真的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水果超市门口骂街,三两个围观的同学站在十米以外,靠的近的也是流动的,还有一些赶着去上下半场课的偶尔地回过头来看两眼。
我不得不说,NG学生的素质真的挺高的。我也见过公然在大街上打骂的,围观的人群一层贴一层,都恨不得一起上去骂两句打两下似的,再加上插科打诨、火上浇油的什么的都有。再看看我们NG的学生,围观站在十米以外,静静地听,偷偷地看,绝不插嘴半句,给当事人留下足够的生理空间和心理时间,好好完成骂战这一重大使命。
所以,下次再让我听见谁说现在的大学生素质不高云云,我一定跳起来说:你是脑子进水还是脑袋没皮,是小脑瞌睡还是脑干下垂,甚至大脑短路长铜绿!我们这一代正在迎着朝阳,踏着春风,肩负使命,走在通往幸福生活的康庄大道上!
“哎呦,我以为是哪来的妖狐猸子呢,原来是你这么个芝麻饼!刚种下的绿豆还没长芽儿呢,就学别人偷汉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娘是什么角色,你这么个腌过期的咸蛋黄也敢和老娘叫板!”女人双手叉腰,横在店门中间。
我开始打量这个女人,和男人差不多的身高,却比男人还要更胖一些,有着比男人健康得多的肤色,身上那件贴身的针织衫把她那三个游泳圈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男人和女人面前。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比得上我眼前的这个吗?她应该算得上是老师上课时在黑板上画圆用的那一号吧。
“有本事你就躲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丢人现眼!花生还有两层皮呢,你连个土豆还不如!”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女人是冲着水果店里的储物间骂的。男人立在女人一米靠前的地方,正好挡住了女人的视线。女人冲上前去,却被男人堵了回来,女人拼命的拽男人的胳膊,想把男人推开,但男人很轻易的就把女人抗争的手抓住了。
“你这个天杀的!你居然帮着那个韭菜黄!没有我,你哪有今天!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接下来,就落了俗套了。无非是女人对男人如何如何好,男人如何如何见异思迁,孩子多么多么无辜之类的。女人的三大绝技,也就差上吊这一出了。男人始终没说话,拉着女人的手不松开,憋气的嘴把两腮涨得更鼓了。
我和路瑶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也就打道回府了。
晚上,从图书馆回到寝室,正好赶上小新的宿舍转播。小新看到我回来,兴冲冲地把我拉过去:“听说你今天也在?你跟她们说说,我可没有说谎。那个女人,左一句土豆芽,右一句咸鸡蛋的,再加上她那么黑,据侦探小新分析,绝对是个农民!”
我用食指爆了一下她的额头,说:“不是土豆芽,是土豆和豆芽。而且,人家也不是很黑,只是比较健康而已。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是侦探小新,是八卦小新!”
小新摸了摸自己可怜的额头,嘴里“哼”了一声,跑进自己的寝室里去了。
第二天中午,小新又带回了最新消息。和男人偷情的是学校“多又好超市”里的一个售货员,年纪挺轻,脸上还有好多青春美丽豆,女人的一句芝麻饼还真是应景。
“那男人也忒不是东西,女人辛辛苦苦撑起那个家,男人居然在储物间里和售货员打KISS,被女人逮个正着!”小新一脸的忿恨。
“哎……”路瑶叹口气,摇摇头,“这人也太笨了,偷情也不知道选个时间和地点,还被逮个正着。”
小新看我在一旁“呵呵”地笑,问:“小杭,你笑什么?”
“如果是我,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首先,我就不会和那个售货员偷情,所以,必要条件就不成立。”
小新“恩,恩”地点头:“就是,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虽说那老婆也是个黄脸婆了,但是再找也不能找这么次的是吧。要是我的话,一定找个年轻漂亮的,宁缺毋滥嘛。”
“你,你…”小新气得脸通红,比那天那个男人的脸还要可爱,让我忍不住就想上前掐一把。
“佳瑶,你说!”小新推一把旁边的佳瑶。
佳瑶把埋在杂粮煎饼里脸抬起来,一脸茫然:“说什么?”
“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哼!”
“哈哈哈……”我和路瑶都忍不住笑开来。我们发现,逗逗小新实在是比管别人家的闲事要来得有趣许多。
第三天,小新带回来“爆炸”新闻,女人好像已经原谅了男人。
“天晓得男人耍了什么手段!”小新还是很气愤。
“床头吵架床尾和,劝和不劝离的。”我们大家都叫小新看开点,不是自家事,不进自家门。
第四天,女人开始和男人一起来卖水果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为了方便,我们还是会在水果超市买水果,就像一星期前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人,大多还是健忘的。
14 2005年的第一场雪
“哎呀,欧阳,快看!是不是下雪啦。”我趴在宿舍的窗户上,分明看见了窗外飘着的白色雪花。
“恩,好像是。”
“哇!下雪了耶。咱们出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冷得要命。”
窝在暖和的被窝里,我有些犹豫,起还是不起,这是个问题。
欧阳像早就猜到似得,说:“瞧你那得瑟样,还是明天再早起看吧。现在出去,能看见什么?”
“一大早上哪去了?这么冷的天。”欧阳坐在桌前上网,见我回来了,问我。
“堆雪人去了。”
“这雪还没停呢。一个人?”
“我们俩去的。”站在我身后的思辰说。
“手怎么冻成这样了,没带手套?”
我的手已经红得发紫,早没了感觉。“我不知道南京的雪这么冷,而且我也没有手套。”我说。人家都说玩雪的时候是不冷的,可今天我自己玩,才知道上了大当。南京的雪何止冷,简直刺骨。思辰说这是雪太湿的缘故,如果是北方的那种大雪,倒是不冷的。她倒有先见之明,是戴着手套出去的。
“戴上。”欧阳抓起桌上的手套塞到我手里。
“怎么还有标签?”
“刚买的。”
“杭杭,回来啦。”田原从外面回来,“还真是南方人,没见过下雪?”
“有啊,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又小又怕冷,躲在家里没去上学。后来我就十几年没见过下雪了。”可怜的我啊,因为这事还损失了一朵小红花呢。
欧阳把电脑合上,跟我说:“看看你堆的雪人去。”
把欧阳带到宿舍楼前的草地上,欧阳一看我堆的雪人就乐了:“这就是你们堆了一上午的成果?也小了点丑了点吧。”
那雪人只有三四十厘米高,也并不雪白,身上杂着些草根与泥土,确实丑了点。
“今天的雪下得太小了,如果下厚一些就好了。”思辰说。
“易杭!你想死啊!”
趁欧阳不注意,我把手套脱了,抓了一把雪把手弄湿,然后伸进了欧阳的脖子后。等她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开了。
“谁让你说我堆的雪人丑的!”
我话音刚落,三四个雪球已经砸到了我身上。这丫头砸得也太准了点,我可离她七八米远呢,要是在战时,她去当投弹手,肯定是一把好手。
雪到下午的时候就停了。第二天中午吃完午饭回寝室,却发现楼前的雪人不见了。
“哪个贱人把我的雪人扫了!”
欧阳使劲地白了我一眼:“没看见太阳出来了吗!别跟别人说认识我,丢人!”
15 考试了
“8号毛概,10号经济学,15号普通物理,19号高等数学,还有英语、线性代数、工程图学一大堆的考试,有无搞错,还要不要人活啦!”元旦刚过完,路瑶就在宿舍里大嚷大叫。
“拜托你小声点,耳朵都聋了。”真受不了这种呱噪的女人。
“杭杭,你最怕哪一门?”
“废话,当然是英语。”
“你只有英语,我可是都没底啊。”
“还有毛概呢。”这种背诵的东西最让我头疼了。
“欧阳,明天我们开始去自习吧。”虽说61分太多,但59分实在是丢人。
“对了,我也找李好自习去。”路瑶说。
李好,何许人也?此娘子自2005年9月1日以来,历经秋冬,愣是一堂课都没有缺过。一天不缺课简单,一周不缺课也不难,难的是一学期下来堂堂列席而且从不迟到;专业课不缺不奇怪,奇怪的是毛概、大学生心理卫生也能风雨无阻。现在要找个从不缺课的比找个一堂课都不上的难多了,真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据说此女子高考时离第一志愿Q大只有2分之差,从此流落NG,就像是一个误落风尘的富家小姐,却仍能遵从三纲五常,卖艺不卖身。
坐在四号楼的大教室里,我真觉得有些冷。NG的学生真是太疯狂了,图书馆里座无虚席,有空调的教学楼里不是在考试就是挤满了备考的学生。欧阳是不肯在小教室里和人互相吸取二氧化碳的,连着我也沦落到了这里。
不记得是第几次把水杯里的温水换成开水了,惹得欧阳直说我浪费。当我再次端着水杯推开教室门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生撑在欧阳桌前和她说着话。男生见我来了,冲我笑笑,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那人是谁?”我问欧阳。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会告诉我是问路的吧。”
欧阳笑了:“是来送高数试卷的。那个是吴昊的高中同学,不知从哪弄了几套前些年的数学试卷,路瑶让他送来了。”
“那你还说不认识人家。”我不高兴了。
“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能算是认识吧。”
“人家辛辛苦苦给你送试卷的,你怎么也不问问人家姓甚名谁。”
“他的名字又不是今年高数题的答案,我问来做什么。”欧阳抢过我手里的水杯,“给我捂捂。”
又过了两天,老天爷居然开始下雨,原本就刺骨的风变得更加阴冷了。所幸路瑶说在图书馆替我们占了两个位置,总算暖和一些了。
最终,我的英语和毛险有惊无险地站在了60分安全界限的这边,总算没白费我一天一夜的时间。欧阳的记忆真是好,一下午就把毛概背得比我下24小时功夫还好,看来各人还真有各人的长处。
而我也意识到,一学期竟然抵不上半个月,这真是笔糊涂账。 。 想看书来
16 回家的路
“吃早饭啦;吃早饭啦!有稀饭,小菜,还有鸡蛋啊!”
“起来,让一下!”
乘务员扯着嗓子喊,使本来就入睡不深的我彻底地醒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手机,居然发现六点不到!
这么早,叫什么春呢!我在心里抱怨。
我往走道上伸了伸双脚,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哎呀!”我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软软的,还会叫。我揉揉眼睛,发现我伸脚方向坐着个男人。那男人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拍拍后背,又靠在座椅的一角继续睡。我揉了揉脖子和肩膀,伸了几个懒腰,做了一晚上的火车腰酸背痛,难受死了。我背起背包,跟着餐车,朝车厢的盥洗池挤过去。
记得在南京上车的时候,人并不是太多,只一夜的功夫,过道上坐满了人。我跟在餐车的后面,总算是挤了过去。而接下来,我却被眼前的状况气疯了。
一边的洗脸池的旁边和台上堆满了好几个编织袋,连水龙头的影子也看不见了。而另一边,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台子上,将脚架在台子的另一边,沾满尘土的黑色皮鞋晃来晃去,整个腿将水龙头压在了底下。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像是注意到了,一手指着水龙头;说:“没水了。”
Shit!我在心里又骂了一句。看着前面一样满是人的过道,我鼓起勇气,决定还是再穿过一个车厢,到前面去碰碰运气。
不知说了几遍“对不起,请让一下”,我终于挤过了又一个车厢。这边的水虽然很小,不过幸好还有水。
我将就着刷了个牙,洗了把脸,梳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