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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夫人与侍婢同时加速,往暗影处冲来。
普玄掌心火闪动,急祭符纸。火光连闪数次,遁术就是无用。普玄一呆之下仔细一看符纸,只见此符纸湿答答的躺在掌心,朱砂所画符纹已化了大半,难怪此符纸无用。
普玄急忙把双手在道袍上搓干,刚想再换一张时,那侍婢喝道:“什么人?”取出随身一只玉环,光华一闪,往暗处就打。
哎哟一声,普玄如中巨石,被玉环打翻在地,滚出阴影,哀哀的叫唤起来。方仲与离金玉却还躲在暗处,一时不为所察。
那侍婢招手收回玉环,冷笑道:“原来是个贼模贼样的道士,竟敢躲这里偷看夫人洗澡,真是色胆包天。”转头对离夫人道:“夫人如此美貌,必能迷得他神魂颠倒了。”
离夫人对于侍婢之言犹如未听,冷冷道:“问问这道人什么来路。”
侍婢上前一把揪起普玄,喝道:“哪里来的道士,跑这里作甚?”
普玄呲牙咧嘴的道:“奶奶轻一些,奶奶轻一些。”
侍婢大怒道:“谁是你奶奶。”扬手打了普玄一个耳光。那耳光比打方仲时还要着力,把普玄打的眼前金星乱冒,翻了眼差些痴呆。
普玄白了眼道:“姑娘手轻一些……”
侍婢又粗声粗气的道:“快说,跑这里作甚?”
普玄道:“贫道迷了路,误闯来的。”
侍婢冷笑道:“胡说八道,多少路你不走,偏偏跑来这里。看来不用大刑,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那侍婢霍然回头,眼露凶光的问离夫人道:“不知夫人如何处置这个油嘴滑舌的道人?”
离夫人走近几步,冷冷道:“图谋不轨,又偷窥本夫人*,自然留不得。”
侍婢道:“好。”举起手中玉环,狞笑道:“臭道士,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向着普玄脑门砸下。
普玄惊得大叫道:“师兄救我。”
那侍婢左右一看,除了离夫人外哪里有什么师兄,怒道:“老杂毛,临时还要惊乍。”
普玄忽又大叫道:“有人背后杀你。”
侍婢道:“是我杀你!”再不犹豫,玉环发着微光呼的落下。
冷风袭面,忽然消去。
侍婢玉环伸出,戛然而止!她怒瞪双目,缓缓转头,只见离夫人眼露寒光,手中拿着一根金针,金针尚在滴血。
侍婢颤声道:“你……你敢杀我。”
离夫人冷冷道:“你忘恩负义,背叛于我,留你何用!”
侍婢惨然道:“你今日杀我,明日……必死于妙夫人手上!”
离夫人森然一笑道:“你为这道人所害,本夫人杀此道人为你报仇,妙夫人又怎会杀我。”
侍婢一怔之下明白过来,离夫人是想杀了自己之后再杀那道人,把杀人之事都推到道人的身上,只要道人一死,死无对证之下谁也不会怀疑。那侍婢还想挣扎,被离夫人把金针往前一送,插在眉宇之中直没至柄。那侍婢两眼一翻,就此气绝。
离夫人把金针一抽,侍婢尸身倒下,连带着普玄也跌了个屁股朝天。普玄连滚带爬的往假山后跑去。离夫人冷笑一声,手中金针一闪,一道金光奔着普玄便刺。
第十八章 画符
普玄肩膀一疼,急看伤处,竟被人插了一支金针,左肩再不能举动灵活。普玄大惊之下叫道:“哎哟,贫道裤子掉了,你千万别过来,贫道严守礼教六十年,决不毁于你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摸符纸。
离夫人冷笑道:“你就算是赤条条一丝不挂,也休想逃出命去。”言罢,手中一闪,又出现一根金针,在空中一个转折,刺了下来。普玄右肩上又被刺中,摸了一半的符纸再也拿不出手,心中叫苦不迭。
眼看离夫人越走越近,忽然一声娇呼道:“娘!”
离夫人一呆,借着微光一看,在假山后一条娇小身影慢慢走出。
“是你。”离夫人眼神闪动。走出来的正是离金玉。普玄危急之中捡得性命,不停喘气,一边打眼色给躲在假山后的方仲。
离夫人森然道:“你看到了什么?”
离金玉道:“看到母亲大发神威,教训一个不知高低的婢女。”
离夫人忽然巴掌抡起,狠狠打了离金玉一个嘴巴,低声骂道:“胡说,分明是这婢女为保娘的清白,与恶道相斗而死,娘为她报仇,又杀了道人。”
离金玉一个踉跄,嘴角渗出着一丝鲜血,慢慢道:“娘说是就是了,自小到大,还不是母亲说怎样就怎样。”
离夫人冷冰冰道:“我生你养你,难道不该听我话么。”
离金玉道:“孩儿吃穿不愁,娘待孩儿是极好的,自然要听娘的话。”
离夫人道:“那你罗嗦什么。”眼见普玄跑到假山之后,便要追去。
离金玉一把抱住离夫人,落泪道:“可是娘,孩儿不要这些,孩儿情愿饿了肚子,有娘陪着说说话儿,就开心的很了。”
离夫人一愣,想起自己极少待在女儿身边,确实有违母女之情,不禁眼神转柔,轻轻举手欲拢女儿秀发,可是当看到离金玉那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神时,离夫人却像见了鬼似的转头不敢再看,吃吃道:“有那么多人陪你,有什么好怕了,你快快走开,让娘杀了妖道再说。”
离金玉抱住离夫人不放,哀求道:“是女儿带他们来的,娘你放过他们吧。”离夫人被女儿抓住,怒气勃发,一巴掌扇倒离金玉,喝道:“真不晓事,别妨着我。”
离金玉被打倒在地,心中剧痛,望着离夫人道:“娘……”眼神一暗,晕了过去。
有这段时间耽搁,普玄早已跑到方仲跟前,叫道:“快帮我拔针。”方仲伸手一拔,普玄哎呦一声,双手终于可以动弹,马上摸出数张符纸,掌心之中火光一闪,已拉着方仲消失不见。
离夫人冲到假山后面时,只见原地留下自己的两根金针。正疑惑间,忽听灵泉旁边又有声响,扭头一看,只见那道人带着方仲出现在灵泉旁边,方仲伸手拿了自己的葫芦,而普玄却冲着离夫人嘿嘿一笑。离夫人双手急甩,十来根金针从袖子中飞射而出,笃笃声响,都插在普玄方才出现的地方,但却针去人空。
离夫人面色顿变,高声喝道:“来人哪,妖道杀了我的侍婢,快快捉他抵命。”喊声一起,顿时惊动了四处或明或暗的庄丁守卫,一时警戒之声大作,震动了整个卧虎庄。
普玄与方仲借着遁地之术,片刻即到住处,呼的冒出身形。普玄气都不喘一口就急不可待的道:“快,快,收拾东西跑路,这地方不能待了。”二人刚收拾完毕,就听远处传来咣啷咣啷的敲锣之声,人声嘈杂渐渐往这里而来。
当这些人赶到屋内时,屋内早已人去楼空。
庄外一片荒草丛中,方仲回头看着卧虎庄喃喃道:“红姨、小兰,你们多多保重。”
普玄有气无力的道:“别罗嗦了,走吧,尽快离开险地才是。”
普玄与方仲带着那只小狰狞兽,连赶了几天的路,疲乏之下便在路边寻了一条小河洗脸歇脚,养养精神。
天边闷雷滚滚,随时都有雷雨瓢泼。小河的河水清澈见底,可见几条小鱼嬉戏于卵石水草之间。“扑通!”一声,普玄跳入河中,把那些十分清闲的小鱼吓的四处逃窜,一些躲入卵石隙缝,一些受惊跃出河面,打几个水花又钻入水草茂盛之中。
普玄哈哈大笑道:“爽啊,一身臭汗今日洗个干净。”
方仲看着普玄戏水,也把裤脚挽了,把双脚搁在河水里洗濯,只觉入水凉凉的十分舒服。
普玄道:“在灵泉洗一次澡果然极妙,我一番浸泡,只觉修为提升不少,说不定这面容也英俊许多。到那时,我回得山去,两位师弟都不认得我了,留我也罢,不留我也罢,就是下了山,凭着模样俊俏,随便都姘了一个寡妇来,从此还俗过日子。”
方仲笑道:“道长动凡心了。”
普玄道:“谁无凡心?和尚尼姑都思春,何况我。贫道又非生来便想做道士的,小时家里过不去,便上山混口饭了。等吃了这碗饭,又觉得日子实在清苦,就偷偷下山逛它几天,等玩够了再回去。”
方仲道:“原来修道也这么清闲。”
普玄道:“是啊,贫道看你根骨奇佳,小小年纪就有不俗修为,不如我带你上山,随我学道吧。”
方仲道:“记得道长曾说我炼气已到入窍期,不知这入窍期是什么意思?”
普玄奇道:“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拿贫道寻开心,你可知贫道炼气练了四十年,也不过在入窍期挣扎,想进一步都难上加难。”
方仲道:“我是真的不知。”
普玄道:“好,贫道便和你说一说,但凡我等修道之士,要想修为有成,便要不停的打坐吐纳,好把精气神转化为真气。故此这炼气都分作好几个境界,这第一步便是先修出真气来。你可别小瞧了这第一步,并非什么人都可以练出真气的,有许多人打了一辈子苦禅,也没有在丹田之中形成气旋,有侥幸练成了的,那便步入了修士之列了,才算得上是炼气士了。贫道看你早已过了此一境界,应该多年之前便开始吐纳炼气了。”
方仲恍然道:“原来如此。”想起往日姜文冼所传口诀,看来这就是炼气法门了。
普玄接着道:“当日我见你在灵泉之中打坐,气息聚于头顶,浑身已有真气护身,这便是只有修炼到入窍期才可以做到的事。”
方仲道:“这入窍期修为已很高了吗?”
普玄笑道:“当然不算高了,只能说勉强窥得修行之门。自古以来,修炼不外乎三个大境界,分别是炼精化气、练气还神、炼神还虚。这入窍不过是炼精化气之中的初期境界,其后还有感应、凝气两个中后期的小境界,至于练气还神,则对应着炼罡、归元、阳神三个小境界,炼神还虚对应着涅槃、寂灭、长生三个小境界。你算算看,从入窍期开始,想要一步步修得长生境界,还有多少路要走。”
方仲大失所望道:“如此说来,我还差得远了。”
普玄道:“和那些大能之士相比自然差得极远,不过若只是在尘世间逍遥快活却也够了,比如像贫道一样,无拘无束,活得逍遥自在。”
方仲沉吟道:“我虽然想跟着道长学道,可是已答应过姜伯伯,要随他回山的。”
普玄道:“你姜伯伯是什么人,要回什么山?”
方仲道:“姜伯伯就是姜伯伯,从来没和我说过自己是什么人,不过那山却和我提过,乃是昆仑山。道长见多识广,可听说过此山没有?”
普玄听见昆仑之名心中一惊,慢慢爬上岸来,凑到方仲跟前道:“你可知昆仑山在何处?”方仲摇了摇头。普玄呆了片刻,眼珠一转,一拍大腿道:“巧!你可知我哪门哪派的。”
方仲道:“道长哪门哪派?”
普玄正色道:“贫道乃是天下无双只此一家的茅山正宗,殿前古柏青松仙音缭绕,殿中三清供奉香火不断,殿后修道弟子虔心向道,而这茅山派所建之处便是昆仑山。”
方仲愕然道:“茅山派不建在茅山之上,怎么会是昆仑山?”
普玄道:“这你便不懂了,天下固然有以山门所在之地而命名门派的,也有很多不以此命名的,如天师道、慈云寺等等,便不以所在山头取名。贫道所在茅山就是如此。”
方仲喜道:“真的么?那你认识我姜伯伯了?”
普玄道:“这个……山上人多,贫道又怎记得许多,你随我去,自己慢慢查找便是了。”
方仲点头道:“好,我随你去。”
普玄嘿嘿一笑道:“不急,不急,贫道一路上符纸用光,需再画些符来使用,万一有何不测,也好及时逃命。”从河里爬起,穿好衣裳之后把随身包袱打开,竟然取出毛笔、砚台、朱砂、黄纸这几样东西,在河边平旷之地摆好,盘腿运起功来。怪不得他的包袱比常人大些,原来文房用具都随身携带。
方仲和小兽都蹲在边上看普玄如何摆布
普玄运气良久,方始把朱砂用河水化开,在砚台中细细研磨,稍后,以笔点之,在裁好的黄纸上神情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