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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爷忽的仰头大笑道:“你们这些人,想杀我邀功,我宁可自己了断,也不落在你们手中。”把单钩对着自己脖颈一刎,顿时喉咙割破,鲜血喷出。那四爷一时不死,却把随身的几个鬼冢全都打开,阴风之中役鬼现身,但那些役鬼并未朝方仲等人扑去,相反调转头来,呼号着扑到那四爷的身上,竟然吞噬那四爷的精血。
那四爷极其硬气,忍住了一声不吭,转眼一个强壮不已的人物便只剩下一副皮囊。就在丧命顷刻时,又有一只鬼冢的塞子无声打开,里面没有役鬼,却扑哧哧飞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小鸟,鸣叫着略一旋转便箭一般远去,转眼便消失无踪。
四人都未来得及阻拦,郑元洪道:“哎哟,这是什么东西?”
那侯鑫常与飞禽打交道,见多识广,说道:“这是用来传信的一种灵鸟,生长在阴寒之地,俗名飞奴鸠,飞行极快,用来通风报讯最是快捷。”
江城子担忧道:“这东西既是用来报信的,那就不妙之至,也不知它到何处去,会不会再引一批妖人过来。”
那崤山四鬼的老幺不一会便魂飞魄丧,干枯的尸身上只剩的十来个鬼冢。方仲走过去一一捡起,都挂在了狰狞兽的鞍桥之上。
郑元洪奇道:“方兄弟,你拿这些害人的东西有什么用?”
方仲道:“若是被别人捡了去,定然惹事生非,倒不如让我挑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这些鬼冢都毁了。郑门主、侯岛主、江观主,不妨吩咐你门下弟子,把这些鬼冢一个不留,全都收回城去,小弟有用。”
三人自无不答应的道理,方仲不见司空谅前来,怕山门的弟子和他引起误会,忙返回身去。
方仲回到原先遇见司空谅之处,却只有几个三门弟子在那里清扫战场,地上蹲着数十个束手就擒的役鬼堂徒众,白毛鬼司空谅却已不在。唤过一个弟子一询问,说杀到这里时就未见着身穿白衣,手拿扇子之人。方仲心道那司空谅定然也是怕解释不清,所以先一步避开来,等无人时候,他自然会现身来见自己。
众人回到洛水城时,自然好一番热闹,连带着逃到这里的彰仙观、抱福山弟子也觉得俱有荣耀,深觉来对了地方。
在议事的大堂内,麻姑、马友德虽然并未出战,但早有报信之人把获胜之事告之,在马友德张罗下,留守的弟子草草布置了数张酒席,请郑元洪、侯鑫等人入座,以庆贺此次大胜。
酒席之上虽无几个菜肴,但丝毫不能阻止众人雅兴,小兰一旁斟酒,说几句俏皮话,大家推杯换盏,倒也不亦乐乎。也幸亏的有小兰在,如那少女麻姑娘娘一言不发,只听不说,那大家只能喝闷酒了,还有什么兴趣可言。
郑元洪一杯素酒下肚,得意洋洋地道:“那些魔教妖人虽然厉害,终究邪不压正,岂能和我等争雄。马兄弟,你麻姑山守此洛水城,若不是方老弟和我们来,只怕你二*福难料啊。”
马友德谦逊道:“那是自然,今日郑门主大展神威,听说光擒住的妖人就有上百人,死在剑下的更不知有多少。惩恶便是扬善,除魔便是积德,这一场大功果我等是望尘莫及的。”
郑元洪笑道:“大家同道中人,俱有功果,但要说功劳最大,莫过于方老弟了。你是不曾看见,他看上去面善,打起来却毫不含糊,除了那第二个老鬼是我与侯岛主、江观主联手所杀之外,其余三个,若无方老弟帮忙,还真擒杀不了。马兄弟,你也曾在昆仑学艺,我倚老卖老说一句,你与方兄弟比起来,可差了点。”
郑元洪只知说别人,却忘了自己在野和尚手底下一招便即受制,只是今日大胜之下,那一点丑事都不记得了。
马友德道:“方师弟如今在玉虚宫中学艺,那是最了不得的地方,岂是在下可比。但不知方师弟受命而来,今日得胜,下一步又作何打算?”
方仲来洛水城那是陆文甫嫌他碍眼,踢过来的,并未有明确指示。而悬天真人也不在乎他一个小小弟子能帮上大忙,倒似他成了个边缘人物,反正无关大局,是可有可无的角色。方仲道:“我也不知该往何处去,暂时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侯鑫等人马上道:“方老弟不走,那我们也不走,反正去别处也是呕气,倒不如待在这里快活。”
马友德正要他们这句话,若是方仲和郑元洪这帮人一走,那这洛水城只剩他们两人,原本还以为这里是大后方,没有谁来打此地的主意,如今看来,这里的风险也不小,当然要多拉几个人手在这里。
小兰给众人斟了一遍水酒,说道:“郑门主固然不往别处去,就怕旁人都到这里来。”
郑元洪道:“来者是客,便要客随主便,如彰仙观、抱福山那些弟子一样,就得听我们的安排。”
小兰道:“若是王屋、青城这些大派来了,也要听我们的话么?”
郑元洪等人顿时面面相觑,心忖那些小门小派还好压他一筹,若是大派来了,只怕就轮不到自己说话了。江诚子沉吟道:“若是那些大派也逃到这里来,只怕这前景已是不妙之至,我等就算不让,难道自己就能独担大任么?”见众人摇头,又笑着道:“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若是人家势大,我们就让,不但让,还要离着他远一点才是。若是小门小派,那就搜罗麾下,人多总有人多的好处,不能帮忙杀人,也能帮着呐喊助威。”
侯鑫道:“江观主不亏为老滑头,这主意甚妙,就是这么办。”
酒席一结束,郑元洪问起那些被擒的役鬼堂弟子应该如何处置,方仲道:“这些人徒杀无益,只是收了兵刃鬼冢,放他们一条活路去吧。”
郑元洪摇头道:“若是依着我,一个个都宰了,凡是身有鬼冢的,必然手上有人命官司,杀了他也不冤。方老弟既然说要放,那死罪能免,活罪是不能饶的。”
方仲道:“依各位的主意,应该如何处置?”
侯鑫道:“每人砍去一条手臂,废去修为,让他们以后再不能害人。”
江城子摇头道:“不妥,不妥,贫道觉得给这些人做些劳役就可以了,正好这洛水城中破败不堪,就让他们修葺房屋,铺设陷阱,留其性命。我等也不白养他们一场,让他们知道自食其力才是出路。”其余人一听,觉得这样也不错,让他们做劳役的确比杀了更好。
方仲想起这役鬼堂的人留下的无数鬼冢忙,问道:“郑门主,那搜罗的鬼冢还不曾毁了么?”
郑元洪道:“不是你说要收集齐全的吗,我让手下弟子都搜罗在一起了,方兄弟既然要毁,我这便让弟子去毁了它。”
方仲慌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些鬼冢我还有些用处,想请郑门主把那些鬼冢都给了我。”
郑元洪奇道:“这劳么子有什么用?你就要这许多?”
方仲尴尬一笑,也不解释,只道:“若是信得过我,就把这些东西交由在下处置。”
郑元洪道:“我们自然是信得过你的,难道你还会用这东西不成。只是数量颇多,怕你拿不了。”方仲想了一想道:“不如都搬到那倒塌的无人破庙里去吧,掘一个坑,待我打碎时一并埋了。”
第六十四章 真如化身
那些搜罗来的鬼冢什么模样的都有,金银铜铁、木竹角革,足有上百个,都一古脑的放在坍塌的大雄宝殿之上。又有人在旁边掘了个坑,预备把这些东西都埋了。
郑元洪三人对此不感兴趣,安排了几个弟子帮忙,自己便回去歇息了。再大的胜仗那也是人打出来的,连斗四场,绕着洛水城转了一圈,焉能不累。
方仲待那些帮忙的三门弟子做完了,便即挥手让他们回去。如今他的威信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三个掌门又都和他如此熟络,方仲说的话那些弟子岂敢不听。
待旁人都走光了,身边只剩小兰一人。方仲犹豫了片刻,终究未让她回去,其实自己身有鬼冢之事,小兰曾经亲眼所见,是知道的,没必要再瞒着她。
方仲解下自己的羊脂葫芦,静静的放在一旁。小兰默默的看着他所做一切,这时才道:“仲哥哥想埋了它?”
方仲微微摇头道:“不是。”
小兰皱了皱眉,试探着道:“那么仲哥哥是憎恨那些鬼冢,想在伯父伯母的眼前打破它,出一口胸中恶气。”
方仲又摇头道:“也不是,其实我已不恨这鬼冢,毕竟我父母还不曾真的离我远去,还有可见之期。我只是担心,我若是摄取旁人辛苦而来的修为,与直接吸取活人精血又有何不同?”
小兰更是不解了。
方仲取出八面小旗与五面铜镜,先把旗往空中一抛,乾、坤、艮、兑、坎、离、震、巽八方镇压,四面铜镜又按龙、砂、水、风定位,随后那最后一个穴字位的铜镜却放在了脚下,把羊脂葫芦轻轻一压,径自来到那些鬼冢之前,一伸手,便即拿了一个鬼冢,手上运劲,噗的一声,鬼冢迸裂而开!
鬼冢一碎,里面的阴魂惨叫一声,便会化为无数鬼气消亡,修为越是高深的役鬼,所化鬼气越是浓郁。
方仲一掐破手中鬼冢,鬼气自然而然的飘散而出,如袅袅青烟一般。那就是一个人灵魂的终结,从此再不留在这世上,虽然这些役鬼毫无神智,但消散的那一刻,方仲似乎又听到那青烟中传来一声哀叹与悲戚。
杀人是杀,杀鬼也是杀!都是杀,手上岂能说没有人命。故此方仲才说摄取旁人修为,与直接吸取活人精血有何不同的话来。
方仲动手之时还在想这些鬼冢都是恶毒之物,自己据而毁之并无不妥,但这鬼冢一破,想到这些冤魂再无翻身之日,心中愧疚,手臂不自禁的一抖,那掐破的鬼冢轱辘一声掉到地上,滚入那早已挖好的坑中。鬼气原本应该消散与天地之间,但被方仲用大阴阳术镇住之后,全都一股脑被点阴穴上的羊脂葫芦吸了去。
待鬼气一空,方仲又颤抖着拿起第二个鬼冢。
小兰已然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也蹲到那些鬼冢旁边,拿着一个鬼冢端详片刻,轻声道:“仲哥哥,我来帮你。”
方仲点了点头,说道:“我本不想如此,可是单靠自己一点点聚气修炼,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修至大成,我实在等不得了。”
小兰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反正无用,又不违背天地良心,有何使不得。”
方仲问道:“依你说,我打破这些鬼冢,是无碍的了?”
小兰敲破一个鬼冢,微笑道:“当然了。”
不多时,那些鬼冢便被二人敲破一小半。小坑底下已浅浅地躺了一层的鬼冢残骸。
小兰又拿起一个鬼冢用力向脚下石头砸去,叭的一声,无数鬼气爆裂而开,脚下顿时白蒙蒙一片。小兰吃惊道:“这一个鬼气却多。”
那鬼冢其实便是崤山大鬼所用的三冢之一,早就不知修炼了多久,却被小兰一下打破,散开的鬼气比之普通鬼冢多十倍都不止。
这些鬼气转瞬便被葫芦吸了进去。或许是这一次鬼气太多,接下来的两个鬼冢所化鬼气居然停留在葫芦口不能进去。
方仲眉头一皱,轻轻拿起羊脂葫芦,一入手便觉葫芦重了不少,触手更是阴凉之极,此葫芦和他心血相连,一捉到手里便知里面是怎么回事。方仲闭眼冥思,感觉着其中变化。
在一片氤氲鬼气内,两条人影漂浮其中,原本虚幻的身影如今变得似真的一般,连毛发都可鉴分明,若是里面的人走出来,定然想不到这是没有血肉的阴魂。
方仲心中一喜,但随即便发觉那两条人影不停的呼吸吐纳,周围鬼气浓郁万分,从口鼻而入,又从口鼻而出,循环反复,一直如此。
方仲转眼便明了这是到了瓶颈所在,父母阴魂原本就已到可施展鬼附之相的境界,如今吸了那么多的鬼气,等于把旁人掠夺来的精血元气又都灌输到了他们体内,一时消化不得,才无法继续吸收鬼气。但即便如此,那虚幻之身竟已宛如实质,莫非可以施展那鬼化之相了么?
鬼化之相聚而化散,把鬼附之后的人鬼之身转化为多个鬼躯。单冢只有一个化身,如方仲手中的阴阳冢,便可以有两个化身。方仲以前不用鬼化之相便是因为这鬼化之后的化身必须是真如之躯。而真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