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条阴魂也放出灰白之气抵抗,但是这一次的阴长生已从沉睡之中苏醒出来,再想把他压在底下已是不可能。三者的鬼气互相消磨,没过多久,阴长生就大占上风,反把钟颜夫妇的两个阴魂用黑气团团裹住,便如方仲初时看到的一般,只是调换了一个方向而已。
方仲大吃一惊,连忙又把父母之魂给召了出来。
阴风一晃,两条略显暗淡的身影出现在方仲面前,似乎刚才一番较量,亏损不少。
阴长生在葫芦内哈哈大笑道:“怎么样?你若还想这两个冤鬼无恙,不如听我的吩咐,再到阴阳界走一遭,只要我能脱身,也不来害你,就此河水不犯井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方仲先看父母阴魂,虽然真如之躯没有什么变化,但明显在这场较量中落入下风,连气息都衰弱了不少。
阴长生又在里面叫道:“小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拖延下去,定然会被我破冢而出。到那时,不但你父母无命,连你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方仲怒道:“你能出来时再说这等狠话吧,不过在你出来之前,我定然也会好好羞辱你一番,出一口恶气。”
阴长生道:“你能拿我怎样?”
方仲道:“葫芦需是我的,我可以放脚底下踩,茅坑里浸,最不济时,就拿来当夜壶,先让你吃一口小爷的童子尿!”
阴长生大怒,骂道:“臭小子你敢,若真如此,我出来后把你扒皮抽筋,神魂炼化,永世不得翻身。”
方仲冷笑道:“就算我放你出来,恐怕你也不会善待我。”
阴长生忙道:“不会的,不会的,我阴长生发誓……”
方仲想起他在丰都神宫之内的誓言,打断他的话道:“你的誓言就如放屁,根本做不得准。我不信。”
阴长生咬牙切齿地道:“与你说话真是浪费口舌,不如还是打破了鬼冢了事。”说罢,又在葫芦里指东打西的乱撞。
葫芦顿时又颤动不已,方仲急道:“小爷我脱裤子了!”
阴长生果然住手不打,翻了白眼倾听外面的动静。听了一会不见外面有什么动静,阴长生骂道:“小畜生,这鬼冢也是你父母所居,你就敢拿来当夜壶?”
方仲实在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其实说要把鬼冢当夜壶,不过是骗骗阴长生而已,还当真舍不得。
二人互相忌惮,就这样僵持了下去。方仲也不敢把父母之魂收入,而阴长生担心受那灌尿之辱,也没有乱动,可是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到了天明,方仲不可能始终都守在这葫芦旁边,而父母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外面,总要回到鬼冢中去。夜间也还罢了,到了白天,阳气一盛,役鬼便需耗费本身修为来抵抗阳气侵体,修为不进反退。长此以往,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想到阴阳相抵之事,方仲忽的眼前一亮,父母受不得阳气侵体,那阴长生并无肉身,当然也受不得;更要紧的是,自己有一个八方定位五宅分镜之术,善能分割阴阳,何不取来一试。
方仲想到便做,迅速取出八面小旗和五面法镜,这几样东西还是侯鑫与江诚子帮忙炼制的,他们虽然修为不算很高,但在炼器之上各有所长,这几样东西也都十分精致,被方仲炼化后得心应手,虽然不能对敌,但是布置一个大阴阳术中的法阵还是绰绰有余的。
方仲开门出屋,瞧四下里无人,跃到房顶之上,把手一挥,八面小旗与四面法镜便迅速消失在四周,只留下点阴穴一面法镜在手。方仲重新掩上房门,就在床前脚底之下,安放了那面法镜。
阴长生并不知方仲做些什么,只听得外面有窸窸窣窣之声,生怕方仲真的在脱裤子,童子尿是极阳刚的东西,真要灌进来,非吃大亏不可,不由得问道:“小子,你在做什么?”
方仲道:“我改主意不脱裤子了。”
阴长生喜道:“算你识相。”
方仲道:“虽然裤子不脱,但我刚出去勺了一碗大粪回来,准备给葫芦灌一灌。”
阴长生差些气昏过去,恼怒道:“你……你敢!?”
“哎哟,这葫芦口太小,我的手不大稳当,只怕要流到外面,岂不是把我这屋子都搞臭了,还需寻一个漏斗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葫芦移至墙角。这五宅分镜之术一成,阵阵阴气从脚下喷涌而出,而除了点阴穴之外的地方,却又是阳气渐盛,虽然是同一个屋内,却如冬夏两种季节。
阴长生虽在葫芦之中,也慢慢感到了周围变化,总觉得浑身燥热不安,问道:“天亮了么?”
方仲道:“没有。”
阴长生不信,冷笑道:“你定是把葫芦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以为能够晒死了我,这真是异想天开。我呆在这葫芦中阴凉适宜,任你晒到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事。”
方仲也不反驳,先把父母阴魂移到了点阴穴位置,两条阴魂在阴气旺盛之地立时口鼻张口,不停吸纳喷勃而出的阴气。这天师道北斗治就在丰都神宫不远,本就是极阴之地,方仲布下的五宅分镜之术虽然不广,但吸取而来的阴气却极纯净,二人吞吐吸纳,不过一两个时辰,损失掉的法力便尽数恢复,身形也变得凝实起来。
相反阴长生在这段时间内却如度日如年一般,这鬼冢又不是他的鬼冢,除了束缚之力外,根本不可能给他一点保护,只能靠他的本身法力来支撑,虽然阳气不盛,但是水滴石穿,总是这样下去,谁能受得了。
数个时辰过后,阴长生终于又忍无可忍,大叫道:“闷死我啦。”随即噼噼啪啪的击打不止,葫芦又乱摇乱晃起来。
方仲怕他真个打破了鬼冢,取葫芦摄入手中,又把父母给收了进去。如前次一般,钟颜夫妇依旧不是对手,但是这一次坚持的时候稍长,等灰白之气变弱,阴长生的黑气压过二人时,方仲又把父母放出,还留在点阴穴上休养生息。
阴长生斗败了钟颜夫妇,也觉气乏,却又无法休息,依旧在阳气侵袭下煎熬。
又是一两个时辰过去,方仲取葫芦一收,钟颜夫妇生龙活虎的冲了进来。
阴长生终于发觉情况不妙之至,这两个役鬼虽然修为浅薄,比自己差得甚远,可是出去转一圈就恢复的七七八八,而自己却如无源之水,这般消耗下去,总有法力枯竭的一天,到那时,就是自己真正的灭顶之灾来临之日!
已是三更时候,阴长生苦斗了大半夜,浑身黑气已经去了一小半,当钟颜夫妇又一次生龙活虎的冲进来时,阴长生满脸怨毒之色地道:“小畜生,你好狠,我阴长生就算不敌,你也休想炼化我,我数百年的功力加上吞噬旁人的无数精血元气,足以自保十年无虞。可是世间纷乱,你又怎么能够安然度过这十年?只要你一死,我依旧会醒来的。”
他把浑身黑气一收,尽数内敛于体内,然后盘腿坐下,闭目陷入冥思之中。钟颜夫妇毫无抵挡的把灰白之气放出,密密缠绕,游离于阴长生左右。虽然没有黑气阻隔,但是这些灰白之气妄图侵入阴长生鬼躯时,便被尽数抵挡在外。
阴长生摆明了想用长久之计待下去,明知抗衡无用,不如明哲保身,用最小的代价延缓被炼化的时间,期盼有意外发生。
黑气内敛之下,阴长生的防护坚强了许多,虽然也在消耗之中,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心智迷失,最终失去自我。
方仲能够取得如此结果早已心满意足,只要阴长生不在里面闹腾,就已经是求神拜佛谢天谢地了,至于炼化之语,根本就不是他考虑的时候。方仲抱着葫芦观察良久,那阴长生在里面一动不动,便如死了一般。
第十九章 峰回路转
方仲稍作休息,那东方居然已经发白。他和阴长生不知不觉的纠缠了一夜。
天光大亮之时,门外传来叩门之声,小兰的声音道:“仲哥哥。”
方仲亲启房门,只见小兰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外,手中托着一只食盘。盘中装着两个精致点心,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粥。方仲歉然道:“又烦兰妹操心,以后不必如此。”
小兰笑道:“是我愿意的,只要看着仲哥哥亲口品尝小兰做的饭菜,比什么都开心。”
小兰进屋后把食盘放下,单手支颐,靠在桌案旁看着方仲一旁喝粥。方仲初时只顾低着头吃喝,不久便即发觉小兰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自己,觉得有些异样,问道:“兰妹,有心事么?”
小兰点了点头。
方仲忙道:“是什么事,告诉我,我为你作主。”
小兰定定的看着方仲,眼圈一红,略显哀怨地道:“仲哥哥,小兰没有旁的亲人了。”
方仲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放心不下你,红姨随着雷庄主行踪不定,也不是个安稳所在,故此没让你去。”
小兰摇头道:“就是安稳了,我也不去红姨那里。”
“莫非兰妹有自己的打算?”
小兰轻咬嘴唇,说道:“小兰不是个想见多大世面的人,只求平平安安的呆在僻静之地,没有风吹雨打,与世无争,就这样坐到老,一辈子不用提心吊胆就够了。”
方仲笑道:“这又何曾不是我所想要的,想起儿时场景,还是那时最美。”
小兰道:“可是仲哥哥你不觉得如今你已经越走越远了吗?”
方仲愕然道:“何以见得?”
小兰目中隐含泪珠道:“仲哥哥是玉虚宫弟子,早已不知经过了多少场厮杀,风雨飘摇间哪来的平安可言。便是前日你陷入丰都神宫之后,我突然发觉自己真的好怕,怕就此后只剩下自己一人活在这世上。”
方仲安慰她道:“你仲哥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又怎么会丢下你一人呢,就算我一时不在你身旁,郑门主他们也会替我悉心照顾你。”
小兰落泪道:“我不需要旁人照顾,仲哥哥,答应小兰,别丢下我一个。”
方仲见她说得严重,心中也颇为感动,上前扶住她道:“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
小兰埋首方仲胸前,低语道:“仲哥哥,我们就留在这里,不出去了好不好?”
“留在这里?”
“是啊,这里是天师道的地方,小兰经过这几日的观瞧,发觉它自成一派,势力十分雄厚。况且门下之人虽然自称什么鬼卒鬼吏,其实人人和蔼,相处极洽,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事。若是鬼也如此,小兰宁可做鬼也不做人。”
“傻瓜,哪有人不做,做鬼的道理。”
“做人有什么好?多少*无法满足,或悲或痛,无一不是一种煎熬。小兰受够了,不想一直都这样下去。”
方仲道:“兰妹既然喜欢此地,我与大祭酒马武说一声,把你留下吧。”
小兰把脸一仰,脸庞上泪痕未干,惊喜地道:“那么仲哥哥也不走了么?”
方仲摇头道:“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恐怕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小兰的脸上笑容消失,淡淡道:“仲哥哥只想留下小兰一人!”
方仲道:“我会常来看你的。”
小兰本来有些潮红的脸色迅速消退,黯然摇头,缓缓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出门外,连食盒也不拿。等方仲追到门外时,小兰早已消失不见了。
转眼数日已过,这一日方仲正在调弄狰狞兽,新学了驭兽诀之后,二者心意相通,比往常操纵如意了不知多少,心中想到朝左时必然朝左,往右时必然往右,更难得的是方仲发觉只要一坐上狰狞兽后,一股战意便澎湃于胸,按耐不住的想一展身手。
方仲欣喜之下自然也不曾忘记了瑶鹰王所说,那狰狞兽是恶兽,容易影响人心性,不过一连数次驾驭,并无体会到这种感觉。或许自己的狰狞兽因为从小养大的缘故,野性早已消磨,故此不存在瑶鹰王担心的事情发生。
方仲从狰狞兽背上落下,远处有人道:“方道友,你师父回来了,大祭酒着我请你过去。”
方仲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天师道弟子在向着自己说话。
那人领着方仲来到北斗治治所那座高楼,进了大门,在大厅之中见到钱文义。钱文义风尘仆仆,似乎才刚回来,就急着要见方仲。
一见方仲,钱文义便道:“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