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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大惊,他的火岩剑只剩下半截,飞鱼剑也受损严重,此时只有狰狞兽所携的那柄从丰都神宫捡拾的弃剑方能一用。方仲抽出这柄龙吞剑柄的宝剑,真气一冲,此剑重新绽放光芒,虽然不如原来的两剑,但也不算太差。
卢公礼的松纹剑刚要落下,看到方仲持此剑相斗,忽地发出一声惊疑道:“你这柄剑从何而来?”
方仲见卢公礼突然问起,愕然道:“你知此剑来历?”手中这柄剑虽然有些神妙,但长时间不用,灵性已损失的七七八八,即便落在方仲手中,想要即刻恢复当初威力,也绝非易事。莫非当年那死在丰都神宫的人还是颇有身份之人,此剑是他随身之物,卢公礼恰巧认识?
卢公礼面上露出怪异之色的道:“当然知道。”
方仲道:“这是一位昆仑前辈留下的宝剑,他既然死了,留着也没用,在下就顺手拿来使使。”
卢公礼道:“你我还真是有缘,此剑与老夫大有渊源,就是那逝去之人,我也是认识的。既然你能得到他的宝剑,看在故人份上,饶你一命吧。”说完,把松纹古剑一收,似乎已决定罢手不斗了。
方仲向手中剑扫了一眼,看不出此剑貌不惊人,其主人却有些来历,不由得问道:“这位前辈是谁?”
卢公礼沉吟道:“屈指算来,此人该已死去七八十年了吧,你虽不认识此人,却一定听过他的名字。”
方仲奇道:“在下想不起来,我会认识一个死了七八十年的人。”方仲自己入门都十年不到,除了几个经常见到的人,这昆仑派这么多弟子,大部分都不认识,更不要说是七八十年前的了。
卢公礼面色霍然变得木然无比,嘴唇微动,只把话语传向方仲一人耳中,只听他阴测测道:“怎么不认识,这一位死人乃是公字辈高人,姓卢,名公礼的便是!”
那死在丰都神宫的人是卢公礼!?
此话给方仲之震撼无疑天雷滚滚,甚至不清楚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在这心神一乱的时候,卢公礼面上黑气一闪而过,厉声大喝道:“逆徒受死!”方仲只觉头脑中一阵眩晕,心知不妙,等回过神来时,卢公礼已近在咫尺,手中松纹剑剑光大放,无数剑影笼罩方仲,一连窜噗噗声响起,饶是方仲鬼附之身,胸前腹部依旧血花绽放,随后五指一分,一掌拍出,澎湃掌力把方仲直接拍着倒飞出去,摔出去七八丈远,这才砰的一声撞破一处宫墙,掉落在墙内生死不知。
狰狞兽呜咽一声,追着方仲的身影而去。
卢公礼一击得手,低声冷笑道:“既然你已知了,那就去死吧。”
远处悬天真人见到卢公礼和方仲几句言语之后,骤然动手,居然一下便重创了方仲,喜出望外,虽然不知方仲死活,但看其所受伤势定然不轻。
悬天真人喜道:“卢师弟做得好,这逆徒有此下场实在是罪有应得。”
卢公礼提剑而来,剑光一闪,便砍在了这禁锢之上,白茫茫豪光闪烁,这符阵顿成崩溃之势。这个法阵只是方仲用符法激发而出,内外夹击之下,法力很快便损耗一空,悬天真人在里面一剑力劈,周围组成此画地为牢的几个符印狂闪几下便消亡不见,禁锢住悬天真人的光芒立时消失。
悬天真人身上一松,便急不可耐的向着方仲跌落之处看了一眼,沉声道:“若是此子不死,本座定要好好折磨于他,把当年那张顺所受之刑施展在此子头上。”
卢公礼笑道:“只怕方仲已在老夫剑下做鬼,倒是便宜了他。”以卢公礼的修为,又打方仲一个措手不及,卢公礼自信已十有*要了他的小命。
悬天真人奔方仲跌落处而来,卢公礼向旁边一闪,让悬天真人从身旁走过,就在悬天真人已过卢公礼身前,后背对着卢公礼时,卢公礼眉毛竖起,双目圆睁,手中松纹剑电光火石般向前一送,已插在悬天真人后背之上。
这一下偷袭是如此突兀,不但悬天真人毫无所觉,便是周围那些昆仑弟子也看得呆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声翻滚而出,悬天真人口喷鲜血,霍然回头,怒瞪着卢公礼,喝道:“卢师弟,你疯了?”
卢公礼面上凶厉之色毕露无疑,向周围的昆仑弟子喝道:“悬天真人德行有亏、处事不公,不足以担当昆仑掌教之位,自今日始,由老夫暂代掌教之位,直至另有贤能之士担当。”
悬天真人惨然一笑道:“好,卢师弟果真隐忍至极,到如今才作,但不知有多少人肯听命于你。”
卢公礼大笑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有谁不听号令者杀无赦!”远处几个悬天真人心腹弟子见到这番变故,惊骇之下纷纷飞身前来解救,但随卢公礼而来的弟子却蜂拥上前,一场混战顿时打响,各色剑光在这玉虚峰上穿梭不停,不时有人发出惨叫之声。
卢公礼用剑顶着悬天真人,一连冲出去数丈,随后手腕一挑,悬天真人惨叫一声,身子飞出,背后鲜血狂涌而出,如断线风筝相似,翻滚着跌落在远处石阶之上。
堂堂掌教真人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玉虚峰厮杀声一片,这场惊天内杠若传扬出去,足以轰传天下。
且不说玉虚峰上忠于悬天真人的弟子和卢公礼所带心腹之人混战,在玉虚峰另一边的玉仙峰却并未受到任何波及,依旧显得宁静安详,只是在重重宫阙之下,不时有女弟子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年长女弟子匆匆而进,冲着几个女弟子道:“玉虚峰上发生了何事,怎么吵吵闹闹的?”
不一会儿,空中一道剑光掠过,上面身影苗条,有人御剑而来,一个略显惊慌的女子声音传声道:“不好了,玉虚峰上打起来了,我要去速速禀明宫主。”然后这道剑光便往后山飞去。
下面的女弟子面色大变,其中一个年长之人道:“快去召集还留在山上的众弟子,定是魔教之人趁玉虚峰空虚而来偷袭,我等即刻前去救援。”
天玄宫顿时钟声大鸣,这短暂的宁静终被打破。
第二十六章 螳螂捕蝉(五)
卢公礼面对着周围厮杀,面色平静之极,双手杵着松纹剑,站在那里根本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见到忠于悬天真人的弟子被杀,亦不露喜色,而自己带来的弟子被人所杀,亦不动怒,似乎这场同门弟子之间的厮杀完全不关他的事。
一阵风响,一位身粘血迹面色苍白的昆仑弟子落到卢公礼身前,躬身道:“师祖明鉴,这般打下去,就算平息下来也会让昆仑元气大伤。卢师祖威望素著,何不对这些人好言安抚,承诺既往不咎,留下这些人继续为昆仑效力。”
这是个忠恳之言,岂料卢公礼冷笑道:“妇人之仁,只能后患无穷,你放心,等我掌权之后即刻广招门徒,还愁没有弟子可用。不用多说了,那方仲不知死了没有,你去看一看,若是不死,再补一剑。”说完,向着方仲摔落处用剑一指。
那人微一犹豫,露出为难之色,卢公礼面色一沉,那人只得点首道:“是。”提着长剑,向撞破的宫墙走去。
此人来到宫墙破洞处,探头朝内一看,见里面黑乎乎一片,似乎有什么黑气翻涌,想看仔细一些时,里面一声呼啸,一只黑气所化的巨大手掌闪电探出,一把便握住了此人,然后往后一缩,连同人影消失在黑气之中。
一声临死前的凄厉嘶嚎从黑气之中发出,听之让人毛骨悚然,不知此人遭遇到何事,竟然发出如此惨叫。
卢公礼正想走下石阶结果了尚未毙命的悬天真人,听到这等惨叫,一怔之下扭头看去,只见宫墙处一股黑气一吐,如嗜血巨兽吞噬了一具血食之后,把残骸吐出一般,一具干枯的尸体从黑气之中滚落而出,落到宫墙外面,看干尸的衣着正是刚才那名弟子。
卢公礼眼中精光一闪,抓在手中的松纹剑剑柄随之一紧。
一声声震屋瓦的长笑从黑气之中发出,那笑声怪异,简直与方仲判若两人。然后那弥漫在宫墙破洞处的所有的黑气往后一缩,轰隆一声巨响,屋脊爆裂而开,一道人影携着黑气嗖的一声蹿到半空。
“这小子还没死?”卢公礼愕然之下向空中一看,只见方仲双目翻白,但却面带一丝残忍而又惊喜的神色,正举起双手仔细打量着。此刻的方仲周身黑气环绕,一股惊人之极的气势在空中散发而开,让卢公礼都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卢公礼修为精湛,已到炼神中期,一身修为犹在周公望之上,和玉机子等人相若,却不如悬天真人和紫阳真人,能让他都感觉心生寒意的人,岂不是那方仲如今的修为,比之卢公礼还要高?
方仲端详了周身片刻,似乎对这躯体十分满意,这才把翻白的双目望向卢公礼,冷笑道:“这里便是昆仑吗,本帅如此多年没有出来,想不到一见天日,就遇上这等有趣的事。”
卢公礼压下惊惧之心,喝道:“方仲,你明明被老夫所伤,怎会这么快痊愈?”
空中的方仲笑着道:“这些皮外伤,对本帅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刚才那人的血肉早被我用来滋补这点亏空了。”
“鬼道之术果然恶毒,既然如此,老夫也不介意再送你一程。”卢公礼面色一沉,心道这方仲就算再厉害,难道还真有比自己还高的修为,定然是那鬼道之术施展后可以让人的气息飞涨,而自身本事不见得提高多少。他提着松纹剑飞身而起,便奔方仲杀来。
方仲咧嘴一笑道:“就凭你,也好,本帅就在这里好好陪着你们玩一玩,也不枉出来一场。”双手迅速在身前一阵比划,数道黑气从掌中发出,迅速凝结出一只黑漆漆手掌,然后向下一拍。
黑色手掌一飞出来便迅速变大,扩展至五六丈大小,轰然向卢公礼头顶压下。
卢公礼一催松纹剑,此剑也化作五六丈长的巨剑,剑光一闪,劈向落下来的黑色手掌。
二者瞬间撞到一起,一声巨响,那黑色手掌微微一顿,便继续缓缓压下,下面的剑光却一阵闪烁,随着巨掌下压,剑影不停缩小,呈不支之势。
卢公礼面露惊骇之色,论方仲修为,从他与悬天真人及自己交手的情况来看,他修为应该还在练气中期徘徊,但施展了那鬼附之后,却可以一下子提高一个境界,这就比同辈弟子高出甚多,甚至连许多文字辈弟子都不如,但和自己却还有一段差距,更不要说对战经验了,但看现在这一掌,分明稳压自己一头,难道说一开始方仲并未出全力,冒着被杀的风险而故意隐藏修为,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卢公礼的剑光又坚持片刻,终于一闪的崩溃开来,黑色巨掌毫无阻隔的拍到了卢公礼头顶。卢公礼急忙把松纹剑化为剑光护住周身,这人剑合一之术一施展,那无匹的力量便大都打在了松纹剑之上。
巨掌压着卢公礼从半空中直落至地面,一声巨响,地面出现一个手掌印痕。把下方打的树倒石飞。手掌重新化为一股黑气消散开来,
一条白色身影从地上一窜而起,飞至半空,正是有些喘息的卢公礼。
方仲哈哈一笑道:“滋味如何。”
卢公礼盯着方仲看了片刻,突然变色道:“你不是方仲!”试问方仲何来这等修为,只是区区一掌就把他打落尘埃。故此卢公礼在挨了一击之后,马上就惊醒了过来。
“你看出来了?不错,本帅不是方仲,不过如今和他身为一体,你伤他就是伤我。”方仲翻着白眼道。
“什么,你到底是谁,若是阁下能够收手,有何条件尽管提出来,老夫尽可满足于你。”卢公礼眼见此人虽然形体是方仲,但一身鬼道之术深不可测,不由得起了拉拢之心。
方仲笑道:“你这家伙倒也是个聪明人,只可惜认识得晚了一些。本帅如今身不由己,就是想与你谈条件,也不可能了。不过你放心,只要让本帅玩得开心,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
卢公礼怒道:“看来阁下是存心要与老夫为难了,既然如此,也无需说什么废话,你还当我怕了你不成?”卢公礼一手持剑,另一手却捏了个奇怪手印,面上浮现出一股黑气,凛然看着方仲。
方仲冷笑道:“死在本帅手中的人不知有多少,比你厉害的多得是,他们统统都做了孤魂野鬼,你这一点本事又岂会放在我的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