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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鬼王根本无心追杀那些逃亡之人,他把身子一抖,旁边三个化身便化作三道黑气收到身上,他骑着乌烟驹到了周青面前,冷冷瞧了一眼已变做干枯尸骸的浮尘子,面上厉色一闪,手中巨镰往前一扫,浮尘子尸骸顿时被割的四分五裂。一块黑色玉牌在四散的骨骸中闪现而出。
化鬼王把手一招,已把此牌摄入手中。
周青跪倒在地,向化鬼王道:“启禀化堂主,这块便是控制此处灵兽的灵牌。”
化鬼王端详此牌片刻,冷笑道:“此兽虽然神奇,却并不适合本王所骑,你立下大功,这块灵牌送你了。”把手一扬,一道乌光飞来,周青慌忙接在手中。
化鬼王道:“本王是恩怨分明之人,有罪必罚有功必赏,自然不会亏待了自己人,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事吧。”
周青面露喜色,恭敬地道:“小人前途都是鬼王所赐,为鬼王做事,岂敢不尽心尽力。”
化鬼王又扫了一眼大势已定的战场,向周青道:“那些肯降之人便在你麾下统领,如有不服者一概杀却,此地扫平之后,就在这里驻扎下来。”
周青道:“不需援手别处吗?”
化鬼王冷笑道:“其他地方自有其他人去应付,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等得他们拿不下时,再来求我也不迟。”化鬼王与浮尘子一战,其实还是亏了不少真元的,此刻当着众人的面依旧傲气十足,但在心内已感到自己有些乏力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浮尘子死后,拿他一具尸首出气。化鬼王解了鬼附之术,回复本来面貌之后,坐在高台之上缓缓恢复元气。
周青侍立一旁,冷眼瞧着四处已一边倒的杀戮。忽听脚下有人呻吟出声,低头一看,却是被自己偷袭的四人中的一个,当时这几人全都凝神注视着浮尘子,被周青在后祭剑横扫,全无防备之下当场腰斩二人,另二人重伤倒地,本以为都该死了,谁知还有一人没有毙命。
周青提剑伸到那人胸前,正想随手刺下,脚下之上低声道:“且慢动手,我……我愿归降。”
第三十七章 血色昆仑(六)
周青一看此人面目,竟然是那陆文甫,只是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口中鲜血把他的颚下胡须都粘成了一块,看上去凄惨无比。陆文甫也已看清周青面貌,微闭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
周青冷笑道:“陆前辈,你肯归降原本是好事一桩,可是弟子身份低微,你若来时,岂不是要把你供在高台之上,这让在下为难的很。不如还是下地去吧,等来世投胎做人,再到我麾下效力。”长剑前伸,指向陆文甫咽喉,陆文甫大骇之下再顾不得廉耻,伸手抱住周青小腿,哀告道:“鄙人愿意为周爷鞍前马后,以效死力,绝不生二心。”
周青讶然而笑道:“你叫我什么?”
陆文甫期期艾艾的道:“周爷……周爷……周公子……周公子……”
周青把剑一收,冷冷一笑道:“当年我曾磕你几个响头,如今既然奉我为主,这几个头还需磕还给我。”
陆文甫挣扎着爬起,趴在周青脚下磕下头去。周青哈哈几声长笑,这才对陆文甫道:“起来吧,大事一定之后,还真有用得到你的地方,不过你可别心生二意,为了让你尽兴给我做事,一点手段是少不了的。”从怀中摸出一颗黑乎乎药丸,丢都陆文甫面前。那药丸滚了几滚,被陆文甫颤抖着拿在手上,缓缓纳入口中。
化鬼王一直冷眼旁观,见陆文甫跪倒磕头直至吞下药丸,这才面露一丝阴森笑意。
陆文甫颤巍巍站起身来,看到浮尘子那四散的尸骨就在不远处,强挤出一点笑意道:“这浮尘子虽然死了,却留下些好东西,周公子何不取而用之?”
“还有什么好东西?”
“他的一柄神剑名为断水,排名尚在冷锯、松纹之上,周公子如今所用不过一柄普通宝剑……”
周青一下便明白过来,喜道:“不错,我看这老匹夫的黑剑确实犀利,比我这柄要好许多,亏你想得到。不过我若取而用之,还用原来的名称就不太妥当了,不如改个名字吧。我从踏入昆仑开始,一路之上荆棘满布,如今总算略有小成,不如改名斩棘,以祝我日后也能一帆风顺。”
陆文甫堆笑道:“周公子说得对。”他想走过去捡那柄黑剑献给周青,可惜实在伤的太重,没走几步便瘫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周青从他身上跨过去,把浮尘子掉落的黑剑摄入手中,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昆仑山上厮杀正酣之时,天墉城中的方仲却难得有闲心与普玄等人待在屋内闲聊。普玄道:“贫道出去打听了一下,如今这天墉城内多出了不少人,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之辈。照理如是想攻打昆仑的话,就不该逗留城中不去。”
方仲道:“当日那青狼道长离开时说过什么下次来时,便不是一人前来,莫非是那青狼道长叫来的人。”
普玄摇头道:“这便不知了,不过为了姬老丈一人就喊来这般多人,似乎不像。”
一旁的姬老丈一直默然不语,此刻听到普玄的言语,摇头道:“这些人不是青狼那厮叫来的帮手,而是魔教锻金堂的人。”
方仲愕然道:“锻金堂的人?”
姬老丈道:“方公子难道不知,这锻金堂也是魔教内五堂之一么,堂内之人似乎和其他人并不如何融洽,所以这次虽然来了昆仑,多半是被迫所为,留在城中不去毫不为奇。老夫如今最担心的倒不是青狼会带人来寻老夫的麻烦,而是昆仑状况如何了。”
方仲道:“昆仑底蕴极深,二者相争绝非一时半会儿就可分出胜负。如果姬老丈不放心姬师姐的安危,晚辈再走一次也无妨。”
姬老丈尴尬地道:“这如何好再麻烦方公子。”
方仲笑道:“姬师姐对我有恩,况且昆仑山上到底如何,也是晚辈关心之事。”想到钱文义和无念等人,确实放不下心来。
众人正说着话,忽听门外传来敲门之声,姬老丈皱眉道:“青狼那厮这么快就回来了?”
鹞鹰王冷笑道:“不是,如果是他,已把你店门打破,还会规规矩矩去敲门?”
姬老丈一想也是,于是下楼去开门。方仲等人隐在房内,看来者是谁。只见门板开处,有两人站在门外,一位是个正当壮年的魁梧青年,头戴一顶大檐帽。另一人是个消瘦老者,面色淡金,留着一撮山羊胡。二人都是风尘仆仆,似乎赶了许久的路。
姬老丈迎上去道:“两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不开张许久了,要住店到别处去吧。”
那个戴着大檐帽的青年道:“你这位老人家真是怪了,开店的故意赶客人走,哪里是像做生意的人。在下还就喜欢冷冷清清的地方,多花些银子没关系,只要住的舒坦就行。”他把大手一伸,推开姬老丈迈进屋来。
身后那个淡金面色的老者一声不吭,也跟着进屋,自顾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那青年把大檐帽摘了,从兜里摸出金灿灿一只元宝往桌子上一抛。喝道:“拿去,足你半辈子吃喝了。”
姬老丈眼见此二人是不打算走了,只得拿了这只金元宝,笑着道:“如果只有二位的话,那小老儿就尽力款待了,有何不到之处切莫生气。”
那淡金色面容的老者摆了摆手。姬老丈自去烧水上茶。
那青年道:“爹,这里没有外人,我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如今之势要么远走高飞,要么忍气吞声,你说怎么办吧。”
那老者淡淡道:“远走高飞,走到哪里去?不说你无处可藏,就是真的走了,别人会放过你?不要以为退避三舍就无事了,很多时候,你不为旁人出力,就已经得罪人了。”
那青年面色一变道:“如爹所说,今次我等又得罪了*师了。”
那老者冷笑道:“岂止得罪,只怕今日不知明日事也是有的。你有没注意过,那些教中老人还有几个有好下场的,要么依附于他,要么失踪丧命,如我等太太平平活到现在的,已算是异数。”
“那是爹分外小心谨慎的缘故。想不到形势恶劣到如此地步,唉,有时候我盼望着昆仑这些人统统不得好死,可有时候,又指望着他们力挽狂澜,杀一杀旁人威风。如今昆仑危在旦夕,只怕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彻底投靠*师麾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敢有丝毫异议。”说到这里,那青年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大檐帽,啪的一声,大檐帽四分五裂,散了一桌。
那老者把手一拂,如变戏法般把桌上碎片摄入手中,然后手中火光一起,把那些碎片烧成灰烬,最奇特的是那些灰烬并不掉落,却逐渐凝成一团,不一会,一个黑乎乎的弹丸出现在手中,被他两指一捏,细细打量起来。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刚才还是乱糟糟一团,如今桌子上却干干净净,只不过手中多了一个黑色泥丸而已。
一旁倒水的姬老丈勃然变色,这一手本事,已说明了此人极不好惹,幸好此人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当下更是小心谨慎。那老者端详着手中黑丸片刻,忽的抬头向楼上道:“阁下窥视如此之久,何不出来见上一面。”说罢,曲指一弹,那泥丸嗖的一声,化作一道乌光打向隐藏在楼上的方仲所在房间。砰的一声响,泥丸把楼上一间房门打得应声而开。
那青年想不到这样隐蔽之地还会隔墙有耳,惊怒之下纵身而起,人已跃到楼上,冲着房门喝道:“是谁在此鬼鬼祟祟?”
房内正躲藏着方仲等人,但被那老者发觉的却不是方仲自己,而是鹞鹰王见到那老者时,竟然神情激动,呼吸急促起来。就这一微小变化,便被那老者给听了去。既然已被发现了,方仲索性扬长而出,笑着道:“此地能再见到欧兄,让在下意外之至。”
那青年一见方仲,愕然道:“是你,方仲!”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锻金堂的少主欧旭。
随着这声惊呼,鹞鹰王以比方仲更快的速度闪身而出,从楼上一纵而下,轻飘飘落在那老者桌前。那老者处变不惊的脸在见到鹞鹰王时终于露出愕然之色,忽地站起,颤声道:“鹞鹰王,你还没有死?”
在楼上的欧旭与方仲都露出惊讶之色,二人忙从楼下下来,只见鹞鹰王面露苦笑之色的道:“虽然没死,却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欧堂主一直深居简出,老夫也想不到能在这里再见到你。”
那老者看着鹞鹰王两袖空空的样子,露出心痛之色,沉声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鹞鹰王冷笑道:“还能有谁?当年我被抓入大牢,欧堂主又不是没有见到。”
那欧堂主疑惑道:“可是……可是你怎么会逃出来的。”
鹞鹰王道:“不是逃出来的,而是他们想让老夫去死,只是老夫命大,被方公子所救,这才只是丢了两只胳膊。”鹞鹰王把当日自己身陷囹圄之后,被送上战场厮杀之事说了一遍,最后道:“明知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可老夫身不由己,只能被人摆布,此计真是毒辣。”
第三十八章 血色昆仑(七)
那欧堂主淡金色的面容因愤怒之色而蒙上了一层嫣红,如同有火焰在面上燃烧,一层灼热之气在身上升腾而起,身后座椅竟然轰的燃烧起来。
“难怪如此多的旧人都不见了,原来不是被杀,就是被废,此等教派有不如无。”欧堂主愤怒言道。
方仲想不到鹞鹰王与这欧堂主居然是熟识,而且还交情不浅的样子,当真意外之极。欧旭见欧堂主因鹞鹰王之故而发这么大的火,大喜道:“爹,不如我等反了吧。神教名存实亡,昆仑自身难保,既然两边都靠不住,那就索性靠咱们自己了。”
欧堂主虽然愤怒,但听了欧旭之言,一身的怒火反而熄灭了不少,淡淡道:“以锻金堂这点人手,想自谋生路,无异于痴人说梦。”
欧旭道:“然则就一直这样拖下去,儿敢断定,只要昆仑一灭,接下来的便是我们。”
欧堂主沉吟道:“非是为父不知前途险恶,故此才不想上昆仑淌这摊浑水,可惜如今浑水却自己摊到我头上来。”
二人正拿不定主意时,那被姬老丈重新关起来的大门轰然一声巨响,一个魁梧之极的粗壮大汉手舞一根铁棍出现在门口,把门板砸成碎片。此人正是九黎之一的熊罴。
众人吃惊之下扭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