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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手把真气运用的如火纯青的本事令方仲佩服的五体投地,不会剑气化形的根本不可能做到。方仲虽然看不出巴文吉到底是什么境界,但能施展剑气化形的,至少也是炼气化神的归元期,离炼气化神的顶阶也不算远了。
方仲道:“晚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有师叔这般造诣?”
巴文吉摇头道:“天下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如我这般的不知有多少,便是你姜伯伯早在十年前就胜过了现在的我,你早晚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方仲想起陆文甫临走之时所说的话,如今自己困守兽栏,连三清殿听讲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有机会学道法精进修为,有些泄气的道:“只怕晚辈没这个机会了。”方仲把初见陆文甫时他的冷漠态度和如今咬死他坐骑的事说了一遍。
巴文吉想起陆文甫确实不是什么胸襟开阔之人,愤然道:“若非卢师叔祖一力举荐,以陆师兄才干有何本事做这三清殿主事?你既然是姜师兄举荐而来的弟子,师叔便不能置之不理。”此言一出,方仲喜出望外。巴文吉又道:“有言在先,昆仑规矩不能废,我不过看不惯陆师兄所为,传你一些微末功夫,真正本事,还待你正式入门后自己钻研。”
方仲道:“弟子晓得。”
巴文吉道:“此事只你知晓,切莫给他人知道了。师叔看你根基不错,不知你姜伯伯传你些什么本事?”
方仲道:“姜伯伯传过一些运气的法门,其他的就没有了。”
“运气法门?你试给我看。”
方仲凝神运气,摊出掌心,火花一闪,火焰出现在掌心。火焰越烧越旺,转眼成为一个火球,浮在方仲掌心。巴文吉看方仲镇定自若,毫无疲态出现,哪里是一个刚进门的学艺弟子,分明已是修炼多年的炼气之人所为。
巴文吉喜道:“根基不错,能把黄庭练到如此深厚,不出十年定能突破炼精化气。”
方仲心道自己早已舍弃黄庭不用,但姜伯伯曾经叮嘱过,除非成为正式弟子,否则不能让外人知道自己另有法诀在身,虽然这位巴师叔待人和蔼,但既然是姜伯伯叮嘱过的事,为免麻烦,还是不要说的好。
巴文吉道:“既然心法之上不需多费唇舌,那师叔便只传你剑法招式,我昆仑剑法炼精化气时以剑为主,炼气化神时以气为主,炼神还虚时,以神为主。剑是长剑,气是剑气,神是剑神,等你入门之后自然知晓师叔所说何意。现在我便传你一套以剑为主的招式,若你有神兵利刃在手,使用娴熟了也不比炼气化神的人差。”说罢,走动空地之上,就用那沾满油腻的长剑舞动起来。
第四十章 结盟
“鸿蒙初现”
“立道乾坤”
“道传三友”
“一气三清”
……
巴文吉传的一套剑法叫做鸿钧创道,招式简单,称不上多么高深,却是昆仑众多剑法的基础,日后剑法的许多繁复变化均脱胎于此。
方仲记下之后,巴文吉便让他自己练习,过两日再来督导。
方仲心系还留在原来住处的葫芦和普玄所赠卷轴,便返回屋内去取。屋内空无一人,显然周青已去三清殿听讲。方仲把一应东西搜罗了,再回兽栏。路过三清殿时,被几个殿外道人看见了,跑去告之三清殿主事陆文甫。陆文甫正与长平子说话,听说此事后冷笑道:“随他去。”
长平子道:“这孩儿与姜师兄似乎有些牵连,要说生性顽劣,却也不见得,就这样搁置兽栏,似乎有些不妥。”
陆文甫冷哼一声道:“有何不妥?这样不敬尊长的竖子,必先磨一磨他的性子,等得学乖了,再准许回三清殿,如若不然,定和那姜文冼一般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来。”
长平子道:“时候一久,年岁一大,便是有智也难成才。”
陆文甫道:“他也能成才?能够一世留在昆仑,衣食无忧,当个打杂闲人就不错了。”
长平子只得微微摇头。
巴文吉或两日或三日,于傍晚时分过来指点方仲武功,方仲练功十分刻苦,剑招已十分精熟,让巴文吉十分满意。
岁月如梭,转眼数年时间已过,方仲因有不传心法相助,炼精化气突飞猛进,已从刚入门的入窍期进入凝气初期,虽然还无法做到祭剑飞空,飞剑伤人,但招手即来的摄物之术已娴熟无比。如此快的进境除了少数几人知道外,余人一概不知。巴文吉自然晓得这一位晚辈进境飞快,但他不欲让人知道自己偷传剑法,故此谁也不说。另外一人便是周青,他曾来看过方仲几次,如今的周青也是感应期的弟子,试着运功双目一看方仲修为,竟然无法看清深浅,大惊之下便知方仲已走在了自己前头。只是周青心机较深,并未向陆文甫禀告此事。
另外两个知道方仲修为不一般的竟然是和方仲打了一架的两个道人,原本听说方仲被罚到兽栏看兽,以为方仲此生修道无望了,幸灾乐祸之下想再教训一番方仲,谁知数年不见,方仲修为反而凌驾于自己之上,吃惊之下再不敢打他的主意,谁知道此子什么时候突破炼精化气成为内门弟子,真到那时候,就是自己吃苦头的时候了。
几人各有各的心事,谁也不乱说一句,以致此事湮没无闻。方仲因少与人来往,只道旁人也是如此,已然故我的修习心法剑诀。
在这看似平静的岁月之中,谁也不知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夜。
在昆仑山不远处的高空,数十道遁光划过天际,向着昆仑山方向而来。
三清殿大殿前
陆文甫与长平子站在殿外,一个在山道迎客亭的知客道人来到二人面前躬身禀道:“华阳门的人已到了栖凤台。”
陆文甫道:“哦,来了几人?”
知客道人道:“来了二十七人,以华阳门岳真人的师弟贾光南先生为首,携了礼物,拜见掌教真人。”
陆文甫道:“我去迎迓一下。师弟,你去玉虚宫通禀一声。”
长平子道:“贾光南是岳真人的师弟,修为深不可测,而华阳门又如日中天,已凌驾于青城派之上,若我等去接,只怕与身份不合。”
陆文甫傲然道:“华阳门岂能与我昆仑平起平坐,让我等迎迓已是给他脸面,何来不妥。”领着几名弟子前去迎接。
栖凤台凤凰座前,一人身披紫色长袍,凝神看着石像,三缕长髯飘荡,一幅出尘之态。身后站立着一群年轻弟子,人人身背银色长剑,显得英武不凡。在这群年轻弟子之中有一人,以黑布裹住大半边脸庞,只露出一只独眼。
这些年轻弟子等得久了,一个悄声道:“武师兄这付尊容,只怕有损我门颜面。”
另一个道:“你懂什么?武师兄这样打扮,正是要唬一唬昆仑诸人,吓他个半死,让他们知道我华阳门非是易于,什么人才都有。”
还有一个道:“吓坏了天玄宫的仙子就不好了,贾师弟还怎么能博得美人青睐呢?”三人嘿嘿轻笑。那黑布裹头之人听耳不闻,只是那独目之中凶光一闪即没。
陆文甫带着几位弟子下到栖凤台,只见一位俗家长者站在凤凰像前,一副清高之态,身后随着二十来个年轻弟子,知道此人便是华阳门贾光南。
陆文甫拱手道:“来者可是华阳门的贾先生?”
那长髯之人见有人来,凤目之中精光一闪,但旋即敛去,眼神微闭道:“在下景仰昆仑圣地,不请自来,请恕我等冒昧。”
陆文甫笑道:“贾先生客气了,来者是客,自当扫榻相迎。”
贾光南见只来了数人,上下打量了陆文甫几眼,说道:“可是三清殿首席陆道兄,陆道兄声名数著,在下十分敬佩。”说这话时虽是客气,却有些不冷不热。
陆文甫听得十分顺耳,笑道:“那是各处朋友抬举在下,与贾先生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了。”
贾光南淡淡道:“在下此番来山,原是要去会晤贵派掌教真人。”
陆文甫道:“请上山。”在前引路,数十名华阳门弟子亦随在身后。
贾光南于路问道:“听说这近年来,昆仑山广招门徒,养精蓄锐,韬光养晦,实力已复旧观,不知道陆道兄可否告之一二。”
陆文甫皱眉道:“谁言已复旧观?这话我就不解了,我昆仑门徒众多,出类拔萃者不计其数,一直是如日中天,从不曾衰落过,何来已复旧观之语,此言真是笑话。”贾光南微微一笑,不复再言。
一行人到了三清殿,随来的弟子另外招待。陆文甫带同贾光南来见昆仑掌教悬天真人,到了玉虚宫,通报之后,悬天真人在八卦台赐见。
二人入殿,殿内轻烟缭绕,金碧辉煌,悬天真人高坐在八卦台上,两旁是卢公礼等昆仑重要弟子。陆文甫参拜之后,向悬天真人道:“这位便是华阳门贾先生。”
贾光南拱手施礼:“在下贾光南,参见掌教真人。”
悬天真人微一颔首,温言道:“贾先生之名素有耳闻,先生不必多礼。”
贾光南道:“此次在下前来,乃是有要事向掌教真人禀告。”
悬天真人道:“不知所禀何事?”
贾光南道:“在下此来,乃是代华阳门岳真人向昆仑提议两家为盟,掌教真人为盟主,两派协力共诛妖孽。”
此言一出,玉虚宫内众人都是面容一动,只因为华阳门势力之大,已直追昆仑,如今主动前来寻求结盟,当真意料之外。悬天真人道:“华阳门欲与我昆仑为盟,确是好信,只是魔教势大,只怕非你我两家可以承担此任。”
贾光南微微一笑道:“在下还有机密之事相告。”
悬天真人眼角一抬,道:“机密之事?”
贾光南道:“本门打探得知那魔教内乱,六堂精锐尽出,将于下个月底攻打另一堂妖孽邀月堂。他们互相争斗,自顾尚且不暇,本门与贵派联手,趁此机会,攻其不备,岂非绝好良机。”
悬天真人讶道:“有这等事?若贾先生所言是实,倒真是一个趁机打击的良机。”虽然有些意动,却知事关重大,不愿轻易表态。
陆文甫道:“如此良机,掌教真人何须犹豫。”
悬天真人淡淡道:“敌我相安数年,这战祸一开,血流成河,不知要有多少人丧命,不如静观其变为上。”
贾光南难掩失望之色,垂头道:“既然掌教真人谨慎为怀,在下也无话可说。在下此来,诚心修好,区区一点薄礼还望真人笑纳。”双手呈上礼单,有悬天真人身旁童子接了过去。
悬天真人微笑道:“贾先生远来辛苦,请到客房休息,结盟之事还待本座与诸位门人商讨之后再做决定。”
贾光南告辞出殿
贾光南一走,站在悬天真人旁边向以才智著称的公字辈高贤卢公礼道:“贾先生诚意而来,掌教师兄就此置之不理?”
悬天真人默然不应,却把礼单接过,细细看了起来,见其上列着各色名贵玉器、珍珠、玛瑙、灵芝、人参等物,无一不在百年以上,礼物十分珍贵。
悬天真人把礼单一放,缓缓道:“天赐良机,当然不可错过!”
第四十一章 双慈拜山
悬天真人冷笑道:“魔教内斗,两败俱伤,若我昆仑与魔教再斗,又是两败俱伤,这真正的渔翁得利者便是他华阳门了。本尊又非紫阳师兄,岂能任人摆布。”
一旁的卢公礼点头道:“掌教师兄所虑甚是,老夫以为此事机不可失,却要拉他华阳门下水。”
悬天真人道:“师弟有何妙计?”
卢公礼笑道:“按贾先生所说,魔教内斗自顾不及,想趁此坐收渔利。老夫却有个想法,既然六堂精锐尽出,他处必然空虚,何不择其重点围而歼之。”
悬天真人道:“那围攻邀月堂之事又怎生处置?”
卢公礼道:“他二者相攻,我等尽可做壁上观,何必淌这滩浑水。我昆仑与华阳门自然是要派人去看一看热闹,不过是随时监视,防华阳门言语有诈或是魔教回援。若华阳门说谎,没有相攻之事,有我弟子在侧,也好及时回来通报。若他魔教真是打得一塌糊涂,另一路趁机下手,叫魔教顾此失彼。此事无论如何都对我昆仑有利。只要初阵大胜,我昆仑声威赫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