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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是什么,都不应该进到自己的那个地方啊!「啊!不要──停下来!」
「不要停下来是吗?」雷萨笑着加快进入的速度,感觉自己被吞进一个湿热的地方,又紧又热,还在不停抽搐,舒服得让他仰起头叹息一声。
他看到何治朗已经痛到泪流满面,四肢大张,像只青蛙一样的姿势,让他羞愧得无地自容。
「疼吗?」雷萨温柔地问,下身却没有停下动作。
双手抓着两侧的床单,何治朗呜呜地呻吟,好不容易才颤抖着挤出一句,「不对劲啊──」
雷萨差点笑出来,「哪里不对劲了?这样我们两个都很舒服啊!」
舒服什么的,何治朗根本没心思去想,虽然现在这诡异的状况让他被酒精和高潮逼得几乎消失的理智稍稍回归,但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一个重重的挺入让他惊叫出声,双手无意识地改抓着身上人的肩,可紧随而来的是更快更深的挺进,两人被汗水浸湿的身体相互碰撞、摩擦,陌生而诡异的快感像惊涛骇浪一样,转眼便彻底席卷了何治朗。
于是这一整夜,床上的两人就在破碎的呻吟和一声声「不对劲」中纠缠翻滚,反复体验何谓极致的快感……
翻了个身,何治朗揉着脑袋小声闷哼。
他真没想到那几杯水果酒的后劲那么大,现在他的脑袋里像是有几百只小鸟在叫一样,身体也重得仿佛被灌了水泥,四肢比打了一场球赛还要酸,特别是腰部以下,还有「那里」──奇怪,打球会让那里疼吗?
疑惑地睁开眼,却又因为温暖的阳光眯起,自眼缝中,他看见陌生的精美浮雕天花板。
就在他以为自己是在同学的别墅里时,突然感觉到枕头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僵硬地转过头,他就看到一个脑袋放在他旁边的枕头上。
没错,就只有一颗脑袋,放在枕头上,是把一个西瓜放在桌上那样。
那颗头的眼睛仍闭着,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而且还能听到呼吸声。
何治朗完全愣住了,连呼吸都停了几秒。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在作梦,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太过真实──不不不!这一定是梦,绝对是梦。
他不停地安慰着自己,然后想:既然是梦的话,那么摸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只是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或者眼前这个像「人头」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个恶意的玩笑而已。
只是颤抖着刚伸出手,一道开门声便打断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手停在半空,何治朗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眼前不远处的门口,有具赤裸的身体走了出来──对,只有身体,没有头。
一个完美得像是希腊雕塑一样的男性身体,还体贴地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但对何治朗来说,就算走出来一个秃头猥琐的裸体肥胖老头也此现在来得好。
「抱歉,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谁在说话?
大脑已经处于当机边缘,何治朗机械性地低下看向声音来源,他看到枕边的头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睡眼惺忪的样子很性感,正对他露出一个很适合早上的微笑。
霎时,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窜上头顶,他吓得连头发都快竖起来,根本忘了要怎么尖叫了。
但好像嫌吓他吓得还不够,站在门口的身体开始朝他缓缓走来,明明没有头,却能分辨方向,毫无阻碍地走到床边,然后伸手拿起还在打瞌睡的头。
何治朗觉得自己的牙齿在打颤,骨头部在发抖,虽然他的胆子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大,曾经面对数个歹徒而面不改色,但是是在「现实」中──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灵异」了!
看着那个身体拿着头放到自己脖子上,然后左右扭几下,像是组合玩具一样,等头和身体组装好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性感帅气的西方男人。
但当对方朝他友善一笑的时候,他却不争气的惨白了脸。
如果是在电影里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只会撇一下嘴,鄙视这种老套情节,但是当这种老套情节活生生的在面前出现的时候……
「宝贝,你昨晚太棒了!」雷萨真心地夸奖,他是故意在这时说的,看着对面的男人脸像调色盘一样变化,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几秒钟后──
「啊──」一声惨叫凄厉地划破天空,几乎让树林里的树叶都在颤抖。
雷萨伸手掏了掏耳朵,嘴角一直微微扬着。
真是个不错的早晨。
人类遇到危险时的反应各不相同,但求生的本能是一样的,何治朗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东西往眼前「半人不妖」的男人砸去,不管是枕头、被子,床头灯,或是地上的拖鞋,总之能砸的都砸了。
雷萨只是悠闲地左躲右闪,身形步伐轻快得像是在跳舞,脸上还挂着一抹愉快的微笑。
很快,除了一张床,何治朗周围已经像他身上一样「光溜溜」的了。
「你、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整个人抖得快要抽筋。
相较于他的惊慌,雷萨则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腿间的东西跟主人一样轻轻颤抖且瑟缩着,大腿根部还沾了点点白浊,那是他昨天晚上留下的,心情不禁更好了。
此起用淫荡或者妩媚的笑容迎接他,他想还是现在的河治朗更能让他愉悦。
曾经也有人见过他,先是对他的外貌万分着迷,但等他把头拿下来,他们的反应不比何治朗好多少,有些胆子小一点的,甚至会直接口吐白沫。
基本上,他并不享受这种被人惧怕的感觉。一开始对这样的反应或许还觉得有点新鲜,但看多了终究还是厌倦,不过因为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对待,所以何治朗还是替他带来了一点快乐,当然包括昨晚在床上的时候。
「还要扔吗?」双手环胸,他看着气喘吁吁的男人,一副逗弄宠物的表情。
可出乎意料的是,何治朗突然把原本缩得快要像乌龟一样的背挺起来,瞪大眼睛伸出两指,指着他大喝一声,「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放肆!」
大概是很久没听到这样的台词,雷萨一时间还真的愣住了。
以为自己的威吓有了效果,何治朗再接再厉地挺直背脊,把中指和食指并拢,指着眼前的人。
「你、你再敢向前一步,当心我的降魔宝剑!」
何治朗因为昨晚喝多了,又纵情一夜,早已腰酸背疼,刚才又真的被吓到,现在两腿发软,像是踩在棉花上,站都快站不住,只能硬撑着,然后照着电影里演的大吼,希望有效。但他忘了,就算在电影里,妖怪也大多不会听话乖乖离开。
雷萨终于明白他在演哪出,忍住想要大笑的冲动,微微扬起嘴角揶揄地问:「哦?剑呢?拿出来我看看。」
看见眼前人的脸色倏地一变,他悠闲地朝对方走过去,并趁何治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猛然伸手握住他腿间的性器,暧昧地问:「是这把剑吗?」
「你!」何治朗顿时脸红得快滴出血,也忘了害怕,一把拍掉男人的手,把自己的兄弟解救出来,怒道:「滚开!」
笑着向后退一步,雷萨又朝他勾了勾手,「还有什么法宝,都拿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吧。」说完伸手向后梳了梳自己的长发,等着看他接下来的动作,这对他来说是件有意思的事。
但何治朗蓦地捂着下身,动了动嘴唇,眼眶似乎也湿了,表情突然又变得可怜兮兮,让雷萨忍不住心生怜爱,刚要出声,就听到「扑通」一声,面前的男人已经跪到地上还配上了句--「壮士饶命啊!」
「噗──」这次雷萨再也忍不住的喷笑出声。
趴在地上的何治朗只能咬牙切齿地忍耐,因为他的座右铭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骨气和面子对男人来说固然重要,但是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何况面对的是个妖怪。
只不过会跪下,很大的一个原因是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酸得快要站不住了,然而膝盖一着地,除了疼得咬牙切齿,身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他立时白了脸。
这时雷萨走到他面前半蹲下来,声音里仍是浓浓的笑意。
「抱歉,昨晚结柬之后没来得及帮你清洗,我现在带你去吧。」事实上,他们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洗、洗什么?」何治朗屏着气,缓缓抬头,不经意问看到对方的浴巾下若隐若现的男性象征,不对劲的感觉益发强烈。
「当然是洗我留在你身体里的东西了。」雷萨微笑着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近距离看,才发现这是个属于阳光帅气型的男人。
「我昨天晚上在你身体里射了好几次……」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但是亲耳听见,打击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何治朗像失了魂般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失身了?失身给另一个男人──不!非人类了?!
接下来要怎么办成了一个难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大声尖叫,或者赏对方一巴掌,只是后面一个选项,他虽然有那个欲望实行,却没有那个胆量。而且眼前这位先生的头好像也不太牢固,如果再掉一次,他怕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等等?为什么他要揍人还得先考虑对方的头会不会掉下来?!何治朗无力的想。这一切太不真实了,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还在同学家的别墅里参加万圣节舞会,怎么一觉醒来看到一个身体能和头分离的男人,而他又和这个男人发生了关系?!
虽然他不是处男,但是发生过关系的对象都只是女性,次数也屈指可数,这次居然……
「我只记得我是被两个男人带走的,他们答应带我回别墅!」一时难以接受这样血淋淋的现实,他双手捧着头,不停回想昨晚的记忆。
雷萨挑了挑眉,起身打开了窗。
「是树上那个人吗?」
何治朗虽然有点不敢过去,但是又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硬着头皮,壮着胆子走到窗边,往楼下看。
这一看,他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竟然距离地面约有四、五层楼高,而且四周的建筑怎么看都是座城堡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惊叹,楼下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便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树上那灰色头发的男人是昨天晚上把他架走的人之一,但是现在他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蹲在光秃秃的树枝上,那姿势很眼熟,但是他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因为他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一个男人会莫名其妙蹲在树上不动啊?
「他是猫头鹰。」
对!就是猫头鹰,那个姿势──何治朗一愣,转过头瞪着身后的男人。
「虽然他化成人形几百年了,已经没有多少猫头鹰的习惯,但是每天早上还是会到树上休息一下。」雷萨好心地解释,看见眼前人再度发白的脸色,嘴角扬起幸灾乐祸的笑容。
何治朗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另外一个呢?」他心里已经开始出现各种猜测。
「哦──」雷萨坐到下远处的椅子上,摸着下巴想了想,「现在这个时间,旭阳应该在棺材里补眠。」
棺、棺材?
「他是吸血鬼?」
「不,严格来讲,他的真身是具骷髅。」
变成人的猫头鹰和骷髅……这里是奇幻世界吗?!
「那你、你又是谁?」忍着快要倒下的感觉,何治朗连声音都在颤抖。直觉告诉他,就凭刚才他身首分家那一手,就应该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山大王?妖精大王?
终于等到他问这句话了。雷萨扬起头微微一笑,跷起一条腿,单手撑在下巴上,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着贵族气息。
「我是雷孟德·K·萨非斯特伯爵。」
好长!何治朗听得一楞一楞的,因为紧张,他只听清楚一个雷字和一个K,拼起来都不好听。
「那你的头、头……为什么……」暂时无法管名字的事,他结结巴巴地指着对方。
「因为我是你们人类传说中的——『无头骑士』。」雷萨微微一笑,表情神秘无比。他自己说出这个称谓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每一次都显得珍贵,而且效果也不错,看看,对面的男人已经楞得像尊石像了。
何治朗虽然身子定在原地,可脑子仍在快速运转。无头骑士他不太了解,却也不算陌生,他曾看过一部关于无头骑士的电影,故事情节已不怎么记得了,但电影结束时,无头骑士骑着黑马消失在黑夜中的浓雾的画面,他仍然有印象。
不管无头骑士是否真的存在,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都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得太透彻,「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句话他还是听过的,现在他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回到现实社会里,然后回去之后一定要赶快烧香拜佛……
「那个,雷——」雷什么?
他很懊恼自己一紧张就记不住事情的毛病,更害怕因为自己没记住男人的名字而惹怒对方。
看出了他的窘迫,雷萨微微一笑,「你可以直接叫我雷萨。」
真贴心啊。深呼吸数次,何治朗僵硬着嘴角,挤出一个几乎是有点谄媚的微笑,「雷萨先生,昨夜误闯您府上,实在多有冒犯,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放我回去?」
这让雷萨有点意外,这个人「能屈能伸」的程度让他不得不敬佩。在几秒的犹豫后,他便大方地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的确没有什么理由不让何治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