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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佑,你呢?”璘问。
“不知道,第一次回国过年,我爸肯定是回不来的了。不知道其他人怎样。”
“去吧去吧,哪都好,这里太冷了!去个暖和点的国家!!”惑已期待着看着大家。
“我没兴趣。”纯说。
“小纯,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钱我出嘛!!!”惑已再接再厉。
“我不是因为这个!!!”纯在心里默默地说,藤木惑已,我并不想跟你们建立多深厚的友情,也更不想璘跟你们有过多地接触。
“既然惑已这么想去,那大家就去玩玩好了。璘,你说呢?”佐佑说。
“我……我……”璘的眼睛垂下来,她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纯下学期的学费和她们的生活费。
佐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钱我们出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一起去吧,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那怎么可以,怎么能花你们的钱!”璘说。
“没关系没关系的,都是小钱,璘,去吧去吧,没你就不好玩了,你去了,小纯肯定也会去的。”惑已依然在努力。
“这个……”璘看了看黑着脸的纯。“小纯,一起去吧。”
“不去。”她面无表情的说。
“那没办法了,她不去,我也不去了。”璘说。
“唉……”惑已失望地趴在桌子上。
璘提着一些水果和补品,走在一条条横七竖八的胡同里,不断地寻找着门牌号码,来来回回,像迷宫一样,找了好几遍依然毫无头绪。
她失望地走出一条杂乱的胡同,看到路边一个破衣烂衫,头发半白的大叔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给人擦鞋。肥头大耳的男人抽着烟悠闲的将腿搭在老人的膝盖上,老人低着头,佝偻着背,拿着一块黢黑的麻布,安静认真的来回擦拭。
璘的心里顿时像刀绞一样疼。她跑过去,将老人扶起来让他坐到一边,自己坐在小板凳小,抱着男人的脚,来回的擦拭皮鞋。
老人回过神,赶快拦住璘将她拉开。“闺女,使不得使不得,我来我来。”
璘倔强的不起来,使劲擦拭着男人的皮鞋,抬起头,眼睛里全是心痛的泪水。“大叔,您歇着,我会擦的。”
男人可能觉得尴尬,收回腿,扔了一块钱在地上满脸不悦的走了。
眼泪一颗颗打在那张皱巴巴的一块钱上,大叔紧张的哄她:“小璘子,这是咋了?大叔挺好的呀,啊!别哭了,没事!”
璘趴在膝盖上,看着两只手满手黑黢黢的鞋油,越哭越伤心。“大叔,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现在赚钱了,能养活大叔大娘了……你不是说当我是亲女儿吗?”
“大叔过得挺好的呀,又没什么事,好孩子,别哭了啊!没事,凭自己劳动挣钱,没什么低贱的。都快成老头了,要什么好呀!”安大叔安慰着。
“美意姐姐不管你们吗?”
“她不给我们添麻烦就算好的了。没事,啊!你别操心我们了。你大娘老念叨你,你常过来看看我们就行了。这段时间你云哥的几个好朋友隔三差五的过来,留些个钱,陪你大娘说说话,挺照顾我们的。真的!我们挺好的!”
“嗯,大叔,对不起,我最近忙得忘了来看你们了。”璘抽泣着说。
“没事,你跟小纯上学忙,以后放个假过个节来就行,你大娘前天还说,给你包芝麻馅儿元宵吃呢。”
“嗯!”璘点点头,拿袖子抹了抹眼泪,站起身帮安大叔收拾擦鞋摊。
“那个……小璘啊,你有你云哥的消息吗?”安大叔谨慎的问。
她摇摇头,大叔失望得应了一声,继续弯着腰收拾凳子。
半年不见,安大娘的头发白了大半半,看见璘来了又做元宵又赣面条,一直拉着璘的手说话。
璘再三坚持的留了1000块钱,提着半袋元宵,回到郊外的住处。
清冷的月光让人觉得越加苍凉,斗星转移,体会不到人间的悲伤。
哥……你在哪里?看到大叔大娘苍老的样子,你该于心何忍?
推开门,满屋的热气扑面而来,璘惊奇的站在门口,以为走错了门。惑已跑过来,迫不及待的将她拉进来。
木地板上纯羊毛的复古波斯地毯,上面放置的矮小木桌子上是热气腾腾的火锅。墙上开着的冷暖空调放出温暖的气流,狭窄的床换成了双人的,白色的蕾丝碎花床单像一个公主床。
“你们……”璘瞠目结舌。
“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回来就变成这样了。”纯抓着头皮说。
“是惑已弄的,他说这里实在没法住人,就找了送货上门的搬家公司,这一天,折腾得我都快散架了。”佐佑倒在地毯上说。
“嘿嘿。”惑已得意又开心地笑着。
璘的心情,此时难以表达,刚刚看到安大叔他们生活的窘迫,现在看到这个昂贵的波斯地毯,单单这一个,她一年也挣不回来。
贫富差距,无可奈何。让她无力得想要痛哭。
“璘……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惑已看到璘的表情,紧张的问。
“不是,惑已,谢谢你,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
“谁要你还啊。你可不要误会……我是为了以后来这里不用这么冷,才买这些的。家具店的老板我认识,不要钱的。”
璘噗的笑出来:“撒谎都不会撒个高明的……”
“好啦好啦,大家快吃饭吧。”惑已赶快转移话题。
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围着木桌席地而坐,热辣的火锅会刺激出滚烫的眼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却在关心着我们,甚至为了维护我们脆弱的自尊而编织着幼稚善意的谎言,纯……我们不是很幸福吗?惑已这样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天使吧……你还是那么排斥男人吗?有一个这样的弟弟,真的是老天的恩赐,纯……其实……你也这么觉得吧……我……真的很羡慕你呢……
“璘,我已经订好飞机票了,后天咱们几个一起去日本泡温泉吧!”惑已突然说。
“什么!!”纯和璘同时说。
“都已经订好机票了,不去不是浪费了!”惑已低着头涮肉片。
“为什么要去日本?”纯不悦的说。
“冬天泡露天温泉比较舒服啊,好了,就这么定了,后天我们就朝温泉出发!!”惑已开心的说。
“郁闷……”另外三个人齐声回答……
惑已,总觉得从遇见你们开始,人生最灿烂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悄然临近。总是被你的单纯和乐观感染,那次的温泉旅行,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完美旅程。明白了很多事情,也体会到了原来大家各自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我常常在想,2001年的那个冬季旅行如果没有发生,我们四个人的好朋友关系,如果一直维持下去该有多好。什么都不要揭穿,就保持着平衡的关系一直往前走,你说你自作主张的决定是对了,因为你终于得到了你最想要得。可是惑已,你好像忘记了一条真理:幸福——总是很短暂的……
你我都是狐狸精 第七章 第87章冬季旅行2
章节字数:4754 更新时间:08…03…16 18:42
“蓝小姐,平常你一定要稳定好情绪,容易激动会引起心脏恶化的。在还没有达到无法治愈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建议你做手术,否则……”
璘拿着一张检查单,神情暗淡得走出医院,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望向远方,天空灰暗而晕眩。抚摸着胸口那颗有节奏的跳动的心脏,像是生命的车轮在加速运转。她突然很害怕有一天它会戛然而止,毫无预兆。
上帝……请你不要着急带我走,我的幸福才刚刚开始……求你了,让我……再多跟他们呆一会吧……
她轻轻的走在风中,凌乱的发丝在空中纠缠,她哭出了声。
那张检验报告,悄无声息的飘进了垃圾桶……
从飞机的窗口看出去,三万英尺的高空,白茫一片的缥缈与柔软。她看着出神,手指触摸玻璃,仿佛可以感受到风从指尖的穿过和云朵的苍凉。
璘幽幽说:“纯……我们离上帝好近……”呼出的水汽附着在玻璃上,看出去的世界和泪眼一样朦胧。
“我们回家了……”
是的,我们离天堂的门口好近,却进不去。从这里被上帝扔到人间,一直仰望天空,却无法起飞,不得不去承受人间的腐朽与肮脏。
纯……有一天,我们都会再次站在上帝面前,赤裸裸的让他审视我们在人间犯下的错误,我的身体很脏,可能已经进不了天堂了,你呢?是不是也在犯着天大的错误?
“璘,在想什么?”对面的惑已轻轻的问。
“噢,没有,云层很美。”璘揉揉眼睛说。
“睡一会吧,小纯已经睡着了。”
她看看身边的纯,盖着一条毯子安详的睡着。她眉头微皱,白净的皮肤像窗外的浮云,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天使。
惑已把自己的毯子给她,温柔的说:“睡醒了,就到了,一会可能要做很长时间的车,好好休息一下吧。”
惑已总是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目了然。而她永远都无法猜测佐佑没有焦距的眼睛低下,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他常常带着一个大的SONY耳机,安静的垂着眼听音乐,他和纯,都有一个别人进不去的世界,遥不可及。
璘睡下,在上帝的眼睛下,被遗弃的天使无声的沉睡着。
璘的梦里,是苍白的灯光和恍惚的人影,她看不清的景象,像是模糊的童年。
飞机划过天空,将她们带入一个未知的国度,一个情感的转折。
轻轨行使在大雪满地的田野之上,低矮的房屋,苍绿的树木,远处积雪的山丘和雪峰,一切都让人感觉空旷而寂寥。
向导是个胖矮的中年日本人,用日语告诉他们这里的春天会是遥远碧绿的稻田,很美丽。冬天常常下雪,山就会给人一种很神圣的感觉。
他指给他们看,他们要去的温暖旅馆就在山脚下,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去山腰看雪松。
惑已用流利的日语与他交谈,再翻译给她们听。
璘问:“惑已,你是日本人吗?”
惑已笑着:“怎么可能?我只是学过日语。哥也一样会说。”
“可是你姓藤木啊!”
“噢,这个呀,其实我家自古是姓藤的,但在我太爷爷那一辈,由于太爷爷年轻体弱多病,一个家族都是由我太奶奶一个人撑起来的。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50多岁由于劳累了一身病就去世了。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木字,全家为了纪念她对家族作出的巨大贡献,于是改了家谱,以后的子孙全部姓藤木。所以在我家,一直都是很尊重女人的。”
这些,竑早已告诉过纯。
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宏大的院子群落。全部都是木质的房屋、走廊,将大大小小的露天温泉隔开。
门口有穿着和服,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向他们鞠躬问好,他们礼貌的回应,女人客气的将他们领入各自的厢房。
房间内干净简单,空气温暖,窗台上放着小盆的植物。有面容清秀的年轻侍者将他们的行李放好,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礼貌的退出去。
惑已将她们安置好,抚摩着璘的头说:“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们就可以。”他看看正坐在地上整理行李的纯,她的黑眼圈很严重,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疲倦。他蹲下说:“纯,你还好吧。如果累得话,一会洗个澡,先休息一下吧。”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捧着两件白色的浴衣,她笑着用日语说着什么,惑已翻译说:“她说,一会可以穿着这个去淋浴和泡温泉。”
惑已和佐佑住进了隔壁的房间。璘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冰冷的空气吹进来,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覆盖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山丘,苍翠的灌木,以及从房屋后飘上来温泉的袅袅白烟。来自不同国度的游客,混杂着各种语言,可以听到温泉那里同样的笑声和谈论。
“纯,这里很不错,你喜欢吗?”璘说。
纯在地上整理着床铺,她说:“还好。”
“站在这里,让我感觉世界很沉静。不过出乎意料。你竟然会答应来。纯,我觉得,我们该到处走走。也许,你会开心些。”
“我一直很好。”纯冲她笑。“璘,你喜欢惑已吗?”
“怎么会?他是弟弟啊。”
纯低着的头,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哗哗流出的水,浇灌着身体,从头发一直到脚趾,蜿蜒的水痕,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