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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兄妹入耳,刺耳至极,沐冰凤眸冷冽,
表情愈发阴霾森冷,雨水顺着他的俊脸纷纷滑在袭衣开启的胸膛,
墨发缠绕紧贴着他的脸面,显得狼狈,
怒气和妒忌再次因为习若莹的话陡然窜生,袖里的手紧握,
凤眸一寒,再也忍无可忍地伸手向眼前的女人挥去。
“啪——”
雨声不大,将突如其来的掴掌声衬得更加突兀明显。
这一掌力道用足,搧在习若莹嫩细白皙的脸上,她纤盈一握的身子一歪,
即刻伞离手,在空中飞旋一个弧度落在地上,整个身心偏斜一方,
狼狈落地,手抚着自己发烫辣疼的脸,
浑身颤抖,不可自信的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俊逸男子。
这是他第二次打她。
这是他第二次打她2
水眸泛起清雾,屋阁微弱的烛光映不出习若莹的表情,但那水眸却锐利得如剑冷寒。
这一次,他还是因为沐晴的缘故打她。然而这一次却比那一次更来得深刻刻骨。
“习若莹,就凭你,也想做我沐冰的妻子,你配吗?
别以为我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如此放肆,这素骨苑,
任何人都能来,就独独你不行,因为你让我觉得脏,你懂吗?
那一晚,若不是你用了一种让人迷幻的香料来迷失我的心智
让我误以为你是小妹,你觉得就凭你可能爬上我沐冰的床吗?
我告诉你,你和我娘那点事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不过问,保持沉默,并不代表我是傻瓜可以一直任由你们唬弄,
那天的黑衣人是我娘,这个事实,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我就已经察觉,
我当时觉得奇怪,那些招式分明就是娘亲的绝学,
而她,居然可以为了你这个名不符实的儿媳妇如此算计自己的儿子,呵,她可真是个好母亲!
可是,又怎么样呢?即使你把身子搭上又如何?不配就是不配!
现在,我告诉你,我可以看在习伯伯和小妹的份上对你一忍再忍,
你莫要再触犯我的底线,否则,最终难堪的人会是你。”
沐冰愤然怒斥,眸光满狠绝的杀戮。
他沐冰可不是好惹的主,更不是随意让人算计的傻瓜。
他可以容忍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若她再得寸进尺,他不介意让她颜面扫地。
“哼!”沐冰冷哼一声后,在雨中走出素骨苑,
朝竹阁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脸愕然悲愤的习若莹。
习若莹水眸圆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绝然离去的背后影,
噬骨的疼漫遍全身。
雨淋湿她绝美的容颜,眸光焕散,
脸上的灼热感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多了一股刺痛的凉意。
原来,他一直都知晓!
原来,在他心里,她是最低贱不堪的女人,因为她,脏!
沐冰,我恨你!
噬骨的思念1
竹阁
秋雨和冷风缠绵,狂舞飞扬,敲打着翠绿竹叶。
雨水与竹叶相撞,发生阵阵簌簌叶响,似一首和谐又韵味的诗歌,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这样的雨夜,一阵安逸妙韵的音符同之相伴,那轻柔鸣细的音符,
似轻灵的羽毛,穿过山谷,穿过黑夜,穿过雨雾,流淌着属于它的哀愁,
朦朦胧胧的清音中似有一股难舍的依恋和惆怅。
亭台楼阁里,竹桌上坐着两人,男子静静地听着眼前女子吹出的竹音。
一闪一跃的烛光映出两人半阴影的脸庞,半明半暗。
男子一身素衣袭纱飘逸自动,墨发半束,丰神俊朗,
眸如墨石,煜煜生辉,鼻傲笔挺,唇薄适中,淡淡地笑意挂在脸上,
犹如谪仙一般,眸光深情,柔情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声声悦耳的音符入耳,
然,他却听得出少了平时的那份平静和淡然,隐隐约约中听出几分烦燥。
头绾弦月,斜插素玉绿簪,眉秀墨明,眸光颤抖,澄澈如泉,
明如镜,薄唇紧抿着一片竹叶,夜风吹扬起她的青丝,几丝掠过她的脸颊,
素雅淡然,吹音时盈唇不时嚅动着,娇艳欲滴。
一身素绿轻纱罗裙将她衬得清淡脱丽,清雅如竹,脱尘退欲,
然而,这样淡然的她,此时却眉宇紧拧,眸光游离,毫无焦距。
蓦地,竹音静止,女子烦燥地抚额,潭眸闭阖,心从未如此不平静过。
“沐晴,怎么了?”
向绝熙顿时起身,缓步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低声问道,
声音温润如玉,暖暖人心,仿佛他们一向都是如此自然一般。
“就是累了,这几天睡得不好。”沐晴懒懒道,
对于向绝熙露骨的关心,老实说她有些享受,抬眸对上他的关切的目光,淡淡一笑。
向绝熙轻吻一记她的秀额,笑着调侃,
道:“夜里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下,若是如此,我可是有责任的。”
噬骨的思念2
明明知道她烦的是什么,却不想过问,
只希望她可以像现在这样待在自己身边,
跟他喝喝品茶谈心,这样他就知足了。
看着他对自己如此自然的亲昵,如此和谐自然的调侃,
沐晴却没有一丝厌恶感,将他与那晚见到的冷血形象重叠,
有些怀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两个人。
对她那样温柔,虽有些霸道,却倒也没有强逼过她什么,
倒是她要求他假成亲,潭眸微颤,道:“绝熙,有一次我看到你杀人了,
说实话,他杀人时候的样子让我害怕,有点像地狱修罗。”
那晚的他真的像是嗜血狂魔一般,利刃抛出,便立即毙命,死状惨不忍睹。
闻言,向绝熙眸光略过一丝愕然,她居然看到了他杀人的一面,
心中不名有些感伤,他最最不想的就是让她看到自己杀人的那一面,
因为他在杀人时确实极棒残忍。
难怪她一开始会如此排斥自己,绝世的脸倾城一笑,
素衣袭纱闻风自动,墨丝与她的青丝飞扬纠结,飘逸萧然,
墨眸如一春清水,薄唇轻启,道:“风信楼是个情报网,像你分析的那样,只认钱不认人,
有人给得起价钱,我们便出力,有时会摊上一些仇人,甚至也有一些朝廷的官员也会与风信楼做交易,不过,风信楼是不属于朝廷的管辖范围内,所以,风楼信可以是横霸于江湖中。
当然,江湖中人也有一些对我们不满的,因为我们有时会泄露他们一些机密,
所以,在江湖是会无形地得罪不少人,那天你看到的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不过,我保证,在你面前我绝对不会杀人,除非你允许。”
沐晴淡淡一笑,浅浅的梨窝俏丽隐现,道:“你不用这样,
我利用你假成亲已经是理亏了,只要你不滥杀无辜,就行,
如果可以,就不要杀人了,当心遭报应!”
噬骨的思念3
向绝熙没好气地拧眉,玩味地看着她,笑得奸诈,那笑,
足以让沐晴看得直起汗毛,道:“既然理亏,那再给我点利息。”
说完倾身,准备侵犯,却被沐晴灵活地用手挡住,
向绝熙作案未遂,不免会有些郁闷拧眉。
“我要睡了,利息我今晚已经付了,今天可是为了你吹了一晚竹音,
以后还是用这种方式还利息,其它的你就别想了,趁雨小,你也回去歇息吧!”
沐晴故做掩嘴打了个哈欠,不理自己狂乱的心,站起身,朝里屋走去,脸,燥热难消。
看她逃似的离开,却还是掩饰不了她的娇羞,
向绝熙坏坏一笑,心情愉悦地走开。
靠在梨木门,听到向绝熙地脚步声渐渐远去,
才将捂着胸口的手放下,低声一叹,唉,不知为何,
总觉得对他有些愧疚,他好像对自己太纵容了。
缓步走到窗前,轻纱裙摆闻风自动,如一朵绽开的素莲,
沐晴抑着看着雨中的朦胧弦月,心中略过不明所以的诡异,真是异景,
居然可以在雨夜里也能看到月亮。
潭眸如一汪秋水,波光粼粼,素静的脸是从未有过的惆怅。
听承谦和红玉说,兄长这三天日日饮酒,衣不解带,
终日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劝都没用,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兄长受伤的眼神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她,让她夜不得寐,食不知味。
凉凉地夜风吹进屋阁,沐晴将头上的发簪取下,轻执无手,墨丝飞扬,飘逸箫尘。
她的发,同时被两人男子绾过,一个是自己假成亲的向绝熙,
一个是自己的兄长,想想,都会觉得自己的真是万幸。
摇头一笑,伸手将红木窗阖上,看了一眼已早早睡下的小苓,
沐晴露出淡雅的一笑,起身欲要吹熄红烛安寝。
却听到楼阁处有沉稳急促的脚步徐徐而来。
噬骨的思念4
沐晴拧眉,这么晚,还会有谁要来。
“砰砰砰——小妹,开门,开门!”屋外的人声音焦虑,
力道剧烈,似要将这上好的梨木门敲碎。
“哥?”沐晴潭眸圆膛,拧眉疑惑,这么晚,他来做甚?
心莫名的划过一丝牵挂。
脚步绕到床塌,轻点一记小苓的睡穴,而后快步走到门前。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张熟悉,却狼狈不堪的脸突兀地进入她的眼帘。
“哥,你,怎么全身弄成这样?”沐晴震惊地问。
沐冰濡湿地墨发缕缕相贴他的脸侧,全身无一处是干枯的,
怕是他从素骨苑淋着雨过来的,表情看起来分为狰狞,瞳仁步满血丝,
神色哀伤,原本俊逸的脸如今瘦削了不少,将那神伤的凤眸更为突兀。
心,微微疼着,才三天不见,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沐冰见她满脸震惊,却不掩关切的眼神,伸手一拉,将她拉出屋阁,朝另一间里屋走去。
“哥,我自己会走,你先放开我,哥!”
他的眼神不对,心略感不安,手肘处被他握得生疼。
直到进了一间里屋,沐冰用力一踢竹门,将沐晴整个人伸手将她一带进怀里,
濡湿的脸埋在她的肩膀,沾湿了她干涸的轻纱罗衫,
用力吸嗅着她身上独有的竹香,痴迷到癫狂,心,在此刻竟是如此安定,
这样的拥抱让他原本痛得血肉模糊的心再次有了生命力,抱得力道几乎要将她揉碎。
本应温润如玉的声音此时在烈酒的浸袭后异常的低沉沙哑,
腔调更多了几分无助乞求:“小妹,我好想你,你不要那样对我,
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你好残忍,好残忍,我就这么可恶吗?
让你舍得这样待我,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小妹,你忘了吗?
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你忘了吗。”
噬骨的思念5
伟岸的身躯足以将娇弱的她溶进体内,噬心的痛和噬骨的爱让他变得毫无理智可言,
只有真正的触碰才能将他的恐惧退去。
他不奢求什么,只要她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一切都有他在,只要她可以呆在他的身边。
淡淡地酒香袭鼻,沐晴心酸地抑头,潭眸有一层层薄薄地雾气升起,
在夜里,更是如星辰闪烁,耳边的指责让她也觉得无地自容,
他的声音那么无助,那样悲悯,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
酒是兄长最厌恶的,然而他却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
心,疼得一阵抽…搐紧缩,想要说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
只语未言,从来不知,兄长对自己竟有如此重的感情,重到让她喘不过气来。
见她不语,沐冰更是将她抱紧,不顾她会不会疼,
只想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再次启言:“小妹,这三天里,我日日喝得醉生梦死,
企图让自己接爱我们只能是兄妹的事实,可还是没有办法得逞,
无论自己喝得如何烂醉如泥,脑里,心里都是小妹你的样子,
我知道我是个禽兽不如的兄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