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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个崩溃的表情,说,“这是十字绣的,带在身上吧。”
“十字绣?”我被弄的一头雾水,“十字绣是什么?”
“天,老土。”她轻微的埋怨;“就是我自己绣上去的啊。”
其实我还是不懂,为了怕她生气,我没有再追问,说了句:“恩,你送的我敢不喜欢吗?收藏了。”我故意讨好她,却发现这句话有点肉麻,从我嘴里说出来差点变了味道。
随后我们去了自习室,找了个安静没人打扰的角落,聊天聊了很久,但大部分没有正题,她还是围绕我是否上体大这个问题上不厌其烦的开导我,我半听半欣赏着这个可爱的丫头,中间我问了她两个问题,一是有没有想我,第二个问题是建立在第一个基础上的,在确定她想我了后,我问了她,有没有人追她?
这问题其实很愚蠢,可她的回答更让我一头雾水,她说:你老弟张凡是个好人哦。
在吃光了所有零食后,她象个刚打劫成功的强盗一样,飞快的起身,飞快的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凑到我耳边说:送我回家吧。
我敢说不吗?何况我乐意之至。
错愕5
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觉得生活充满生机,我不敢确定这是爱情的力量,可除了这一点我更找不出其他理由。
家里因为房子小,我和老弟睡一个屋。他看到我回来,故意装出带着流口水一样的表情说:哥,这么早回来?良宵苦短啊!
我本想说:你小子可别干对不起哥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帮哥多照顾照顾刘燕!”
“那是自然!”他很爽快的回答。
日子又回到了我干活的状态,我继续干不是人干的活,体育老师没有再来找过我,好像那件事根本没有发生过,我的想法从犹豫转为确定。
回到现实,我搬着砖头用三轮车运着水泥会很自然的认为上大学这事离我太遥远,这种巨大的落差让我产生自卑,或许我天生贱命,我的大学梦有弟弟帮着我实现,我还是继续出我的力,比较实在。
就在我下定决心的时候,却发生了改变,弟弟把这件事告诉了家里。当然是刘燕告诉他的。
时间是2002末了,那时候工地上已没什么活,室内作业基本是干半天休息半天,我正打着我的如意算盘,准备上午干活,下午溜到学校去找刘燕,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母亲来找我了。
母亲很高兴,路上还跟我开着玩笑,说都上班的人了,当妈的还跑来象接幼儿园的小孩一样,接儿子回家。但我知道有事发生了,可又不敢问,并被她的话触动,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母亲的长发,一点不比电视上广告的飘柔什么的差,所以我从小被迫养成一个习惯——玩头发。自从父亲生病后,母亲就把头发剪了,为了这事,我还跟她大吵过。现在她明显老了,眼角处爬满了粗粗细细的皱纹,有时候人难免感叹,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改不了时间。
回到家,父亲已经摆好了桌子,做了一桌子菜,父亲的厨艺很好,只是,很少动手,他一动手,我和弟弟就跟过节一样兴奋。可今天我却开心不起来,我从弟弟的暗示中已经猜到了大概,果然,父亲开口了,他只说了四个字,“儿子,去上。”
“这种事你都瞒着我们,你真是长本事了啊!”母亲话里带着责怪。
“不去。”我坚决的说。
我期待父亲发火,象小时候一样,把我揍一顿,可他没有,他叫弟弟给我拿了杯子,亲自倒了白酒,那是他珍藏了几年的酒,从他病了后,就再没碰过,我知道那酒度数很高,很烈,平时郁闷了,我还偷偷沾过点。他说了句:“我给我儿子满上。”他的脸上挂着苍老又复杂的笑容,我理解不了。
他又说:“儿子,你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吗?你去上吧,你爸死不了,你不去,你爸,又多了一块心病!你要象个男人!别拖泥带水的。”
“你以为,你大了,就不听爸的了?”“去!”他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顿饭我吃的很饱,或许因为酒精的作用,我们全家都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和快乐,弟弟在其间,偷偷的向我解释,“你不要怪刘燕,她不知道你啥也没跟家里说。”
“扯淡!”我说。我不可能怪她。
之后,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顺利得到了去省体大上学的名额,做了个插班生,要先上一年半中专,再进大专,省体大本就分中专部和大专部,在我看来,先上哪个都一样。
03年5月份动身,先跟着上两个月的文化课,到下半年9月,算正式入学。
对我来说,这就象开着一辆凯迪拉克,很华丽的朝着梦想开进了。我该高兴才算正常,但我没办法高兴,因为,助学贷款没申请下来。
开春的时候,我上学校蹲点,就是为了等刘燕放学。用刘燕的话说:你这是警察抓小偷啊。
“没办法,我不折磨折磨偷心的贼,我手痒痒。”
错愕6
后来回忆起来,那是我活到现在为止最滋润的一段日子,有希望,有爱情,相比之下的烦恼,完全可以直接忽略。这种心情虽然没有中五百万那么强烈,但异曲同工。那时候我和刘燕常去学校对面的小吃部吃牛肉面,每次都是她挑出一半面条放到我碗里,为了折磨我,她故意给我放很多辣椒,再倒上不少醋,可我还是吃的比她快,吃完了我就专心的盯住她看,直到她脸怀羞涩,不好意思吃,求饶为止。
很快到了5月,五一长假过后我必须到体校报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就该动身了。
辞工的时候,刘叔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给我结算了工资,我正要走,他叫住我,从抽屉里拿出来个红包,递到我手上,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好事!外面的世界不好混,少说话,好好上!”
我犹豫了下,还是把红包接过来,对刘叔有了新的认识,我给他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我记住他了。
父母给我东拼西凑了第一学期的学费,我这一年的工资,原来他们没花一分,如今都交到了我手上,看来几个月的生活费也不成问题了。
父亲精神气十足,脸色也好了很多,临走前,我们全家请体育老师吃了顿便饭,无巧不巧,刘燕给我买了些火车上吃的东西送过来,我留她进屋坐了会儿,母亲看到,有点意外,但眉目存着些喜色,事后却抓住了我的小辫子,不停的责怪我:别把心思都放在这上面,要好好上学啊,你爸对你期望很高!
我重重的点头。
“你叔家表哥张弛,不也在省里上学吗?有什么事了,就找他。”母亲继续叮嘱我。
我继续点头。
那时候满世界开始流行陈奕迅的《十年》,那种抓不住时光,带着怅然、留恋又无法挽回的调子,竟然也传染到了我,不知道十年后的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一边享受,一边泪流?”
上火车那天,是弟弟和刘燕送的我,我有些郁闷,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看到刘燕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心里揪得很紧,索性提前上了车,拉上窗帘,不再看他们俩,并告诉自己:张平,你要混出个样来,不然你对得起谁?
小命差点没交代1
每个人都应该有过这样的经历,离家远走,一个人独自品味孤独,闯荡,渴望胜利。带着幼稚的想法,认为只要努力就能获得一切,然后由时间来慢慢告诉你,这种信念离现实很远。所谓现实,就是永远和理想有差距,仅此而已。
“省体大是省内体育类最高学府了,不知道培养出多少体育人才,比如说那个摔跤冠军XXX,还有,那个散打王XX,都是扬名立万的主啊!”体育老师给我安排了个接站的哥们,正操着地道的娘娘腔,喋喋不休,顺便赏了我一脸口水。
“能混到毕业就行,我可没那本事!”这哥们只给了我一次说话的机会。从火车站到学校的这一段时间,我甚至连这学校的八卦新闻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我被他说的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心想,这回我可以大展手脚,混出个人样来。只是,我却没料到,我来的十分不是时候。
接站哥们没给我说重点,进了学校两天,我逐渐了解到,我正赶上了大二升入大三的交接阶段,大三学生准备毕业离校。
说直白点,这正是个‘危险时期。’
大二那股子势力,为了树立他们在学校里新的霸主地位,为了迎接我们这些刚入学的小弟们,他们很热心于在晚上认识我们这群“小朋友。”
象我这样,5月份入学的学生并不多,再加上我194的身高,很引人注目,这注定让我提早纠缠上一些危险的东西。
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嗅出这些危险信号。
第三天的晚上,宿舍里只有两个人在,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宿舍门口,说实在的,当时我以为我产生了错觉,要不是他那粗壮高大的身体,我差一点就把他当成女人,因为他长的实在很‘漂亮’,皮肤比女人还白,眼睛很大,看不出表情,面部犹如画上去的一张脸谱,没有丝毫感情波动,他就像是从古代走出来的金榜题名的书生,是个秀气又冷静的复杂结合体。
我第一次见这种人。
我对面床铺的哥们,看到他进来,好像床下面突然钻出数把尖刀,立刻从床上弹起,慌乱的套上拖鞋,站到了床脚。
只有我,我一无所知,仍半躺在床上,虽然我隐约感觉到来者不善,但我想,我是个新生,才来报道两天,总不至于是冲我来的。
我大错特错。
他慢悠悠的走到我床边,他身后的两个弟兄站在门口没有动,“起来,老弟!”他眉毛打了个弯,发话了,危险的气息正在逐渐弥漫。
我慢慢的从床上站起,心里知道坏事了,脑子里急速运转,想着对策。
或许是我太高的缘故,他看着我,并没有急着动手,或许他在考虑是否能一拳把我打倒,他硬硬的说道:“个头不小嘛!”
“爹妈给的,没办法。”我不紧不慢的说。事到临头,我反倒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听到这话,笑了,“你小子还挺硬,用不用我给你削一段儿?”
我有点害怕,但我心里知道,如果这次服软了,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于是,我咬咬牙,说,“用不用我借你一把刀?”
他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只是一个瞬间,随后,他邪恶一笑,说:“好小子,有种,你在这待住了!敢走你试试!”说完,他转身出去了,他的两个兄弟跟在他身后,匆匆而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小命差点没交代2
宿舍的哥们,好一会儿才苏醒过来,他竖起大拇指,嘲笑着说:“好!你牛,草!你啥人都敢惹,你死定了。”他怕我不相信,又凑到我跟前,嘴巴无疑就是一喷壶:“真的,你死‘定’了!”
“他是谁?男的女的?”我好奇。
“男的啊,绝对正版原装,绝不是水货。”这哥们,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继续说,“我不知道他真名,别人都叫他‘宇哥’,他可是个练真刀真枪的主儿,听说是‘红衣会’的人,目前是大三的,论文答辩都结束了,也就算是毕业了吧,在咱学校学散打,只不过那就是个幌子!他在学校那会儿,白天根本不训练,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点头。
“他晚上练啊!”哥们越说越激动,“他晚上喝完酒,就到低年级的宿舍去转悠,人家懂礼貌,先敲门,进去后,把6个人都叫下来,站成一排,一人赏一套‘组合拳’,然后回去睡觉。”
我开始觉得事态严重。
哥们继续说:“宇哥说这样训练比较贴近实战!牛吧。也有过和你一样‘二’的!就我们楼上一宿舍,不吃他那套,集体反抗,结果招来一群人,整个楼道都挤满了,后果不说也知道,没一个不残废的,都退学了。这就是规矩。”
“看来我犯规了!”我说。
“他们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这个学校谁说了算,让你服个软,不过,你也不用害怕,他们最多把你打成生活不能自理,不会要你命的。”哥们说完,一副惊觉的表情,“我闪了,我可不想给你当垫背的。”
心跳就是接近死亡的钟摆,提醒着我,这个世界剩下我一个。我知道,我只能靠自己。我清醒过来,渴望找到一把刀,只要是把利器就足够我壮胆,可我一无所获,只有个饭勺子,我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
我听到,走廊里已经传来细碎清晰的脚步声,拼了,不就是一条命吗?
我走出宿舍,站到走廊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