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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即将放亮的时候,二舅发现前面有一个动物,好像似狼在珊珊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二舅敏感的让我和小五子立即趴在一个沟坡下,并迅速的端起猎枪瞄准沟沿上的那个土包,这也是动物见岗上见坡下的经验所致。
那个动物来了,它真的上了那个小坡,那只有几米的距离它停下了,而它就趴在那不动,似乎看到了什么?二舅开枪了,第一枪是哑炮,接着是第二枪,怎么还是哑炮?二舅有些紧张了,我和小五子更害怕,眼看到那个动物还扬起脖,看见从它嘴下胸前全是白色的,可二舅怎么也掘不开那个掘把枪。
东方以泛出鱼白肚,瞬间一缕霞光袭来,二舅与我和小五迅速站立起来,为了防止那个动物的袭击伤害,二舅拔出匕首防身,那个动物也站起转身走了,在霞光的照耀下,它全部背身是金黄色,二舅一遍又一遍的掘着枪,嘴里叨念着:“狐狸…这是个狐狸。”
二舅带着我和小五子来到肖家窝棚,那里就是狩猎枪手的家。肖老大摆上酒菜与二舅正在喝酒,我与小五子却摆弄着紧靠炕沿边的那把俄式猎枪,我在枪口往里看,小五子却要去用手摆弄勾死鬼,一旦勾火我就没命了。二舅大喊一声:“小五子!”接着二舅走到跟前把小五子拉到酒桌前。
肖老大问:“怎么你没把保险关了?”
二舅说:“别提了,早晨我以为是只狼呢,打了两枪全哑炮,再怎么也掘不开枪了,更奇怪的那是一只大狐狸。”
肖老大说:“听说这一片确实有只狐狸,几个炮手怎么也找不到它。”
二舅说:“看起来这只狐狸不能打,以后打个兔子、野鸡和大雁什么的。”
说着他与肖老大又喝了起来,我和小五子也上炕吃饭了。那天还真的没去打猎,吃过早饭二舅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中午了,在临与肖老大分别时他拿起枪,不知为什么却把俄式枪掘开了。他奇怪的看到那枪弹和炮子都没问题,而撞针也完好无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过于慌张没有勾动扳机?
二舅带着我和小五疑惑的走了,去勃利车站准备回佳木斯了。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那把枪却惹出了大麻烦。
原来在遇到动物的当时,二舅开始把它看成是一只狼,就把原来十三粒中砂换成独弹了。而在回到家有朋友向他借枪,他连枪带弹都给了朋友,也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朋友在去野外开的第一枪,用的就是那十三粒的中砂而炸镗,枪炸断,人的半个脸炸开受伤,险些没要他命还是万幸的。
二舅感到当初如果不是遇到那只狐狸,不去把中砂换成独弹,那他就要用中砂弹炸膛,想到这,他真的预感到不寒而栗,难道这是自己装多药了吗?他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每次装药都是有标志的,而且也去盘枪了?
所谓盘枪就是带着那些装好药的枪弹,去没人的地方,找一个两面付桩木电线杆子,走出30米外开始盘枪,就能看出药量大小了。这根本就没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发生这次事故呢?也许是个人的一时疏忽吧。
疏忽过去也是有的,有一次他在装枪药时,放上了炮子,当在遁药时,炕沿有个钉子帽撞响了炮子,火药带火穿了出来,把二舅的手烧伤,从此留下了历史性伤疤,二舅想到这打消了疑惑。
这也是我第一次来佳木斯二舅家所遇到的,那以后我又来两次,又发生了什么?请看第41章:第41章:狩猎队伍中自伤。
第41章 :狩猎队伍中自伤
:“也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二舅与其他五个炮手去勃利打猎了,那是因为他们成立了佳木斯业余狩猎队。哪成想他们去的六个人居然就回来四个,一个被关押,而另一个将永远的埋葬在了那个荒芜了的野地。
二舅脱掉武装带和衣裤,在洗手后吃饭时向大家介绍:“老王被小李开枪误伤致死,现在人就埋在勃利,家人还不知道呢,我们已经报了案。”
舅妈问:“怎么回事?”
二舅说:“在天亮的时候,我们走进了那片湿地,那里有苇子长得很茂密。我们六个人分散着前进,有可能是过于紧张的缘故,小李耳朵听着芦苇莎莎声响,眼前突然出现个黑影,他本能的甩手就是一枪,哪成想,当我们都围拢过来一看,怎么被小李打的是老王?他是怎么跑到前面的?更为严重的是那一枪是独弹,正好打在头部,鲜血流着不止。。。。。
我们只好包扎背着他去十几里外屯子里的卫生队,而经大夫抢救无效,他死了。找了民兵报案,由乡政府来人验尸拍照,当场把小李关押了,我们也做了笔录,公安让我们把尸体暂时埋了,天气很热也没办法。
在我们回来后也向市公安局报案做了笔录,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现在我们也无法向他们两家通知,只有靠公安去处理了。”
二舅说着也吃完了饭,大家听了都为意外事故而担心,预感到问题的严重性,事情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只有凭命由天等待公安的处理。舅妈叹着气去收拾碗筷,一家人愁眉不展。
虽然在勃利公安已经验过了枪,市公安还是来人把枪和枪证要走了,这也许是办案的依据。二舅向公安提出要去老王和小李家,而公安要通知家属却不让个人去说明,只有等待没有任何办法。
晚上已经九点多了,老王和小李的家属进屋就跪下哭,二舅和舅妈赶紧把他们拉起来劝说着、解释着。可两个大活人不见了,怎么也接受不了。她们一直哭闹到半夜才被劝回家。
第二天,二舅还得去上班,中午有可能是请假回来吃的饭,而他是坐立不安。他自言自语的说:“以后再也不打猎了,以后再也不打猎了。”
二舅在焦躁中与我商量,说是让我明天坐车回齐齐哈尔,也许他也是怕我在这跟着闹心吧。在我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二舅给我讲了去年发生的命案,他认真的讲说着…。
:“去年夏天,也是星期六,几个炮手去勃利打猎,那次你姥爷有病我没有参加。他们也是六个人摸着黑走进了那片荒地,在距离屯子几里院的地方,突然听到枪响,打头的队长回头问:“是谁开的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枪都在身上背着,没人开枪啊?
可前面的队长说着倒下了,大家要过去看个究竟,队长却喊着不让大家动,说是自己被地炮把腿炸伤,地炮是对门炮,那不是一个,他让小心把那个对面炮找到。大家打着手电还真的找到了对面炮,其实那是对面炸炮,是用碎玻璃掺炸药,外面包装着牛油纸,是引诱动物只要咬上就爆炸。
可由于顾忌对头炮,耽误了救助时间,当大家找到对头炮,再过来救助队长时,他腿上的伤已经流了很多血,那就赶紧包扎,并用绳子勒紧血管,背着他直奔屯子跑去。天逐渐放亮时大家来到那个屯落,正面跑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跑着、喊着、说着。
原来那个人是本地的炮手,据他说,昨天是他下的对头炮。晚上,他去别人家玩牌了,到了半夜有些饿,几个人却喝起了酒,没想到心情高兴喝多了,他晃晃悠悠的回家了。哪成想一觉睡到现在,突然醒来想起屯外的对头炮,真怕有人踩上,怕什么来什么。。。。
说着,大家来到屯医疗所,又是现找来卫生员,没有止血工具,鲜血不停的向外涌出。当人们找来车去乡医院的途中,因流血过多人已经不行了。
案件发生后,经过法院起诉,那队长可是四个孩子之家,顶梁柱没了怎么办?勃利的那个炮手家,过年杀了口猪给送过来。两家人都抱头痛哭,那个炮手家里也是三个孩子怎么过?
队长已经不在了,他又不是有意害人,如果判刑进监狱队长家也得不到什么,到头来两家都不好过。两家人经过研究共同向公安和法院提出,要求不判那个炮手,也是为了解救两家的生活困难。
经公安与法院研究,还真的释放了炮手,两家人像一家人一样走动,这件命案也从此结束。”
二舅讲完去年发生的那起意外案,心情依然不能平静,他只有劝解我回齐齐哈尔了。即使我不走留下,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第二天我真的要回家了,这次来只住了十六天,没成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姥爷还是抓住我的手,嘴里啊!啊!的说不出什么话,激动地掉下了眼泪,可哪成想这也是我们最后的诀别啊!
是二舅把我送上火车,当火车开动时我们挥手致意,再见了舅舅!再见了佳木斯!再见了第二故乡!哪成想这一分离就是十一年。
在火车上想起舅舅舅妈,他们曾谈起我父母的婚姻,谈起对我父亲的回忆。几乎在一起工作,一起和姑夫打闹。那个时候家里住着小白楼,院外门岗有警卫把守,但还是来了小偷。当母亲发现后,还拿起枕边的小手枪,对着窗外向空中开枪呢。姑夫?还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曾带着我去过姑姑家探亲,在火车站台上我的鞋掉了,不管怎么喊,就是别的旅客喊着:“孩子!”,可母亲只顾抢上车,又怎么能去理会什么孩子(鞋)呢?
半夜火车开进了哈尔滨,因在那倒车还得一个半小时,只有走出车站,在苏联红军烈士纪念碑前张望。上面的坦克车炮口正对着小日本,也证明了苏军在解放哈尔滨中牺牲了很多的战士,可终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夜晚的灯光下,往东看是一个油柏的上坡宽敞路,上面有一个大教堂横跨挡住了直通路,而只要顺着路往北拐,穿过那些家属楼再到一趟街,北面有个著名的邱林商场。从火车站往北看,有导轨摩电六路车是去往道外的,那里也有松花江,那里也有松花江大桥。眼望着这座壮观的苏轼城市,望着这黑龙江省省会,心里也泛起了思念和留恋。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该去检票上车。想到这赶紧的去车站二楼,不时开始检票。通过那由木板架起的通道棚,在规定的站台走下楼梯,跑向还有座位的列车。当火车开动后不久,就穿过那长长的松花江大桥,一眼望去,宽阔的江水在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彰显得是那么的美丽和壮观。
只有那不到十分钟,松花江在余波中旋转,逐渐的被撇在车后了。火车经过了肇东,火车经过了安达、萨尔图,火车在向着齐齐哈尔驶去,最后终于到站。我跟随着旅客走出检票口,天已经大亮,人们都向四面八方走去,我想到病重中的母亲,并朝着铁路医院走去,走进母亲住着的病房。
母亲见到我挣扎着要起来,只是抓到我的手在流泪,在她的追问下,我只能说姥爷和舅舅家都好,可母亲流着泪说姥娘和三舅已经去世了。面对母亲的病我只有流着泪安慰、再安慰。
从那天开始我就在医院护理母亲,她只能吃遛食,也就是大米稀粥,而不让吃咸菜,因为她已经开始浮肿,从头部到脚全身浮肿,肚子大大的,经常还要抽水呢。母亲还是让我回南局宅家中拿咸菜,她嘴里没味怎么办?只有回家和邻居的二姨说。
二姨带着咸菜来看母亲,姐俩一见面只是哭个不停,其中不仅是因为母亲的病,也有姥娘和三舅去世的缘故。母亲才只有46岁,人憔悴得已经变老了,头也在不时的晃动着,医院的同事把她叫老孙太太了。二姨为了那几口之家走了,她是带着泪离开了病房。
可恨的是继父,他为什么在外地不来护理,人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他不回来,难道工作比母亲的生命还重要?当时14岁的我,心中对继父产生了无比的憎恨。
在母亲的说服下,我去东市场评剧院招考学员,有可能这是母亲为我今后前途的安排吧。可是我没有去见领导,却听卫生员说今年已经招考完了,只是因为她一句话就离开了评剧院。
学校开学了,我不得不一面上学一面去护理母亲,也是在1960年1月21日那天,哥哥在车间耳朵发烧,他急于的来到医院。母亲病重,就是在那天夜里,母亲一口痰没咔上来咽气,从此,与世长辞离开了我们。
由于母亲的病故,继父与哥哥打官司,一个争夺着家产,一个争夺母亲对我的抚恤金,促使我的学业、前途和命运,都随着事务的发生,走向了人间不能自拔的深渊。
历经十年的拼搏与挣扎,于1970年,也是在那特殊年代经过洗礼,我又来到了佳木斯。可姥爷去世了,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