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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和是当着工人面吵完带气走的,张大鹏的气更大没给他留情面。食堂太复杂,每天都和金钱权势打交道,这样结束了食堂工作心里也踏实。汪主任来电锯房找大鹏问:“你找的对象是九连谁家的姑娘?”
大鹏只好说:“九连的华子阳家的。”
“华子阳?…华子阳?…你们的婚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他诺有所思的走了。
汪主任是受人尊重的,但是大鹏内心对他有反感,他为什么要利用李达堡,那是个灭绝人性的大流氓,丧失天伦的行为让人唾弃,也影响到对汪主任的形象。而汪主任只抓工作效率,任凭你怎么做,只要能完成任务不管其它。他对工作特认真,经常半夜去偷访,那些翻地的拖拉机队青年们不敢再偷懒睡觉了,机器昼夜不停的在运转着。
汪主任还特别抗上,他不管你官有多大照样顶着干,什么政策、法律、规定他不管,只要他把所需要的木材、煤、油、玻璃、钢材以各种手段弄到手,他什么也不怕。团部开大会他坐在后面,团长、政委点名批评他没听见。汪主任突然工作调动,去屯边师昇为师政委,也算是官复原职吧。虽然脱离了39师序列,但是有很多的官兵、知青们投身而去。
可陈指导员与汪主任正相反,既要抓革命又要促生产,每天批斗会开到后半夜,车轱辘话说起来没完。有时他拍桌子、瞪眼、拉起那张大长脸,就是小鬼见了也要惧怕三分。工人被他批斗点名的一多半,鸡蛋里挑骨头…没完。第二天他领着小儿子转,走东头西面停工,走西头东面停工,八百六十只眼睛看着他,那工程还能有进展吗?汪政委在调任前,特意给团党委提出陈指导员存在的问题,为团委对陈树森的问题调查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三营调来了董教导员,他只有三十二岁,年轻有为。他爱人也调来在派出所工作,他们夫妻都是齐齐哈尔富区的下乡知青,与大鹏不仅年龄相同,也是故里老乡。而他们是知青、营股级干部、老中青结合的接班人,使大鹏自愧不如。尤其他们那文雅庄重的气质、稳进平和的工作大度,可以说是下乡知青的优秀楷模,就连身处工人的大鹏,对他们都肃然起敬。
游街宣判车来了,在公安法警看押下的蔡宝志被判7年,李连长“李老挣”被判3年,这也是他们的罪有应得吧。蔡宝志判刑雅琴受牵连,她能否承受住打击?她妹妹雅琪和知青结婚,已经有两个儿子会不会受影响?她母亲和小妹以后怎么活?大鹏心如刀搅真是焦虑万分。
华英从九连抱着宏立来三营电锯房,她要去医院看病,把孩子寄托在电锯房大鹏有些为难,这可是电锯车间有危险,再说那电锯声孩子能受得了吗?华英把孩子放到木板台上走了。两岁的宏立开始并没哭,当电锯响起的巨声,震撼惊吓的她哭嚎着没完了。陈指导员走进来问:“这是谁家的孩子?”大鹏只好说明了情况。
有可能华英是有意的,结婚后两地生活也是问题,大鹏学习工作实在忙,即使回九连家不仅要请假,而且第二天还得起大早,是为了不能影响工作。批斗会学习的压力、电锯繁重工作的压力,家庭生活经济的压力使他已经难以承受。尤其华英与对门家吵架,都是一些生活琐碎小事引起,鸡上锅台啦,鸡在哪拉屎啦越吵越伤,甚至闹到当街和连部。
大鹏找王老赔王连长,要求更换房子是答应了,可他看不起后来户,谁让华家穷啊?陈指导员批斗会指名说:“张大鹏结婚后变了,你看他瘦得像个刀螂。他九连那个家,是大喇叭对窗户名声在外,和邻居打架可是出名的。”工人们发出了嬉笑声。
大鹏自尊心受伤害难以承受,他单独找指导员要求解决问题。
:“指导员,我请求领导在三营给我安排房子。”
:“知道了,可现在没房子。”
:“我结婚可是经你同意的,木工房组长要返城,他的房子能给我吗?”
:“好吧,他只要返城,房子归你,但是,电锯工作你必须干好。”
:“还有,我岳父母没儿子,年龄大了我不放心,求你把他调到三营,在路南给安排住房,为了工作我不能两下跑,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帮忙解决。”
:“那我得和王连长商量,你先把家属搬来,老人的事以后再说。”
大鹏没提指导员的冷嘲热讽,请了一天假收拾房子。那是一栋干部和知青住的新土房,大鹏要的房靠西头,有杖子夹好的院和菜园子。进房门是厨房小走廊,屋里除了靠窗的大坑地面很小,北面间壁墙门里有个小屋小北窗。
屋子打扫干净,当天就把华英接过来,从此大鹏真的有了自己的家。
木工房共有十二个人,两个老木匠带着八个年轻徒弟,另外就是大鹏和两个电锯手。他们各有分工,每个木工一天要完成一扇门,或者是六扇窗,而张玉禄师傅专门设计房上架,什么八字大叉、立人、横担、夹板,还要利用枸骨悬定律技术活。而广东的赵师傅专门打家俱,写字台、椅子、饭桌、炕琴、立柜是他的专项活,而那些家具在陈指导员家,是最全的受益者了。
电锯房专门为木工服务,首先是在原木场选树材,有黄花松、椓树材、黑白桦、水曲柳、椴树还有杨树材,根据需要早晨要抬木料,年轻的木工听着大鹏的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把大原木材抬到外面圆盘锯旁:“哈腰挂上吧!嘿!撑起那个腰哇!嘿!往前走吧!嘿!手把住小辫!嘿!推着那个八门!嘿!稳稳当当的!嘿!注意安全吧!嘿!怎么那么黑呀!嘿!铁匠炉里边!嘿!打过锤呀!嘿!前面拐拐!嘿!后面的靠靠!嘿!哈腰的放下!嘿!有时侯汪主任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而这些抬木头号召,也是大鹏现学现卖的。
黄花松是做房架的好木料,用木工锛子找好平衡面,小头抬到据口处,根节抬到双轨轱辘马子车上,由韩师傅打好墨斗黑线,再把绞盘绳上的钩子钉在原木头上,电机启动圆盘据转,在韩师傅指挥下老魏扶着原木,大鹏控制着速度,缓慢的拉着绞锁,圆盘锯料开始了。
锯盘上有壁板控制着尺寸,开始按规格拉房架的大料,再就是门窗框边料,最后是门板和玻璃埂子,板皮也要拉出吊棚用的木板条,剩下的锯末压二层黑棚,一颗原木经过加工所剩无几了。圆盘电锯有两套,外面的专门拉原木大料,而屋里的圆盘锯拉小料,就是下雨天在屋里也要照样拉锯。所拉出的半成品料,都要整齐的摆放在木板杖子院里,木工们随时都来选料,整体木工房就是一条龙生产线。
三营有两大建筑,新建路南砖瓦结构的二连部,第二个是发电厂主机房,工人们还编了个顺口溜:“远看是座庙,近看没老道,发动机在响,灯泡屋照亮。”大鹏穿着带有锯末的旧铁路服,拿着粮本去二连部买面。进走廊拉开那个门,屋里床上坐着几个年轻女的,一眼望去雅琴也在那,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大鹏,他们都瘦了、变了,变得不能再说话嬉笑了,只能会意的点点头,而大鹏多么想问她几句,人太多难啊!交钱、开票后大鹏只能默默的离去。
晚上,大鹏向华英求助,让她去路南找雅琴问问,华英笑容答应着。半月后大鹏下班回家,华英说:“去二连开豆油票真的遇到雅琴了,还把我领到她娘家。雅琴她妈嘴上祝福我们,可她偷着掉眼泪。雅琴也装着笑容勉强的庆祝,其实她不仅病魔缠身离不开药,工作没了、家也没了,如果她不回李达堡那,李大炮要到她娘家闹翻天的,就连雅琴她妈都在危难中。”临分别时,华英还特意说:“雅琴,我们按照你的愿望结婚了,你可要守信用保重啊!不管发生任何事,你记住,一定要活着,这也是我们的最大期望。另外,你还答应参加我们的婚礼,虽然没参加,可你也必须到家一趟也算实现你的承诺啊!”
大鹏听了华英介绍和邀请心里有些宽慰,但终究为雅琴一家人的处境而担忧。
请看第48章:为生活深山拼搏。
第48章 :为生活深山拼搏
冬天,姜会计来宿舍找四个工人上山,大鹏自愿报名,理由是家庭生活困难。上山跟拖拉机抽林是危险活,因为大鹏戴着近视镜而不答应。
姜会计说:“这是冬天,山里零下三十多度,你戴着眼镜会挂霜很危险的。”
大鹏说:“不去每月只有35元工资,要养活三口之家难啊,你放心我绝不会出现事故。”
经大鹏再三说明请示,最后,姜会计还是答应他进山了。
大鹏把小立从岳母那抱来跟华英做伴。他带着行李与其它三人登上汽车,奔往三百里外的深山老林。在那严寒的冬季,除了经常行车的路,一尺多深的大雪封住了原始山林。工人们住在原木搭建的大屋棚,屋中间放着个没有盖的旧油桶,每天烧的是黄花松站干(横躺的死树),那都是拖拉机抽林完工时用钢丝绳带回来的,用油锯锯成段,再用斧子劈成木拌烧火,热得人们只能穿着个裤衩。真可惜那些没有结子的黄花松,这一冬不知会烧去多少方好木材啊?
四个人上山跟拖拉机挂钩抽林,居然三个在工作中受伤,手指、腿断的都去住院了,还有一个让钢丝绳把头打晕,唯有大鹏跟着拖拉机队长又进山了。被油锯放倒的大树横七竖八的躺在雪地里。队长把车倒挡停在空地,大鹏用钢丝绳横绕捆大树的根部,用s钩蹩好,两颗树顺着的可以一块连,有时几条钢丝绳能拽六颗树,在大鹏的指挥中,拖拉机启动把那些树拉到几里外的楞场去,楞场那专有人归楞抬木头上大垛,只要摘下s钩,拖拉机拉着那些钢丝绳再去抽林了,可抽林地是漫山遍野距离楞场几里路。
拖拉机油底壳被雪掩埋的树墩闯裂漏油,机车队长要去120里外江边取件,他让大鹏一个人在深山留守,专门看着水温表不能低于30度。大鹏一个人越来越怕,如果到天黑那更可怕,除了一望无际的大山林,还有黑熊、山狼的威胁怎么办?他用拉机绳拽了两次启动轮没启动,就仿效着队长的办法,往喷油嘴倒了一杯汽油再拉启动盘,拖拉机真的打着火启动了。大鹏第一次开车脚踩离合器乱挂挡,脚踩油门松开离合车动了,他以两个拉杆掌握着方向,在回来的路上还挂了两个站杆,哪成想再开车居然是四挡,拖拉机像脱缰的野马,轰鸣声震天动地,当把拖拉机开到宿舍,把帐篷里外的工人们吓呆了,他们都以为是队长出了什么大事呢。从那以后,队长就让大鹏开空车。
春节前完成任务下山回家,华英见到大鹏激动万分,他以三个月挣了一年的工资,那可是拿命换来的。夏天大鹏又要求去山里清林,经领导研究同意了他的请求,终于达到他二次进山。在那里不管什么树两米留一颗,每清一亩林3。5元,弄好了一天能清3亩多。山上是有山规的,树墩可不能坐,据说那是山神爷的坐位。每人用歪靶子锯树,放大树还要喊山:“顺山倒!…迎山倒!…横山倒!…”所以那样做是为了安全,尤其是树挂是不允许乱摘的。大鹏这次进山,不仅挣了近300元工资,又学会了清林和伐树的本能。
1976年9月9日*突然逝世,举国上下沉寝在悲痛之中。接着,以华国锋、叶剑英、*为首一举粉碎了四人帮,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感到了激动。陈指导员还是疲劳战术,晚上学习到后半夜,早晨六点就得上班,人们只有看着他学会偷懒了,就连木工房、电锯工也监督着他来了再干活。
冬天,大鹏又要去山里伐大树,为了挣钱姜会计的儿子、杨大夫的外甥还是个聋哑人托付给他跟着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用快码子、歪靶子伐树危险系数大。大鹏要伐一颗60多公分粗的大柞树,首先把树周围雪清除打好安全道,看好树的重心下头锯要低点,拉到一半拉背面二锯要高20公分,目的是树倒时防止射箭,那会穿死人的。二锯已经拉过一半树却不倒,那叫坐殿是最危险了。
突然杨大夫外甥跑了过来,他是个聋子加哑巴,吓得大鹏按住他在安全道,姜会计的儿子也要来,大鹏制止把他喊住。大树坐殿可不能跑,只要你跑必然大树随风会砸到你。有的是扔帽子或衣服带风,引着风让大树倒下。还是不行只有加楔子,一面照顾着聋子,一面在上锯口用斧子砸楔子。那坐殿的树来回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