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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一动,“喝了酒太晚回去会容易感冒,不然现在回去吧?”
“不行呀。”她皱眉,颇委屈,“我没跳舞,又太早回去,会让许清难做。”
“……那下一曲随便跳一会舞,就回去吧。再晚夜凉。”
她本来并不感到醉,但自从被告知是喝的果子酒,反而突然觉得醉意汹涌。神志虽还清醒,但手脚确实有些许脱力。秦沐风说的都是对的。但,“……我看是没人能来和我跳了,舞社会教人跳舞的人已经之前都被我拒绝光了。”
他失笑,刚才在旁边跟同学闲聊时,确实有留心她这里。看到好几个男孩子有礼地上前邀请她,却都是刹羽而归。
“那在下冒昧,邀请你跳一支舞吧。”他微微笑,起身对她作了一个绅士之极的邀舞礼。
她为难,“我真的是不会……”
“没关系。”他又笑,“我们只跳最简单的步子,你跟着我跳,一支舞很快混过去的。”一双眼笑出漂亮的月牙形,又是极热诚地对她伸出手。
她被他说得心动,更重要的是能早点回去。她求之不得。
于是也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
一双耀眼的美人,便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下翩翩入舞池。
“嗯,现在往这里。听着旋律,对……”
不能不说秦沐风确实是个教人跳舞的上佳老师,连舞蹈白痴薛葭葭都能在他的引导下翩然舞出漂亮的姿态。
这使得周围曾被她以不会跳为由拒绝的男生纷纷挫败,更怀疑那句不会是个拒绝的托辞。
舞步,音乐,微醺的情绪,一切都好像漫步于云端。
原来跳舞这么好玩呀。
她昏昏沉沉地想着。不知不觉,便已经习惯了秦沐风的步伐,不用他教,便已经有了十足的默契在舞池中赚足众人眼球。
王子公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多少八卦的词汇,便在薛葭葭迷糊的这段时间里以某种迅捷的速度四下流传开来。这段晚来的NO。1之间的爱恋,更是被八卦人士添油加醋言之凿凿。
“薛葭葭?”一曲终了,他已经很自然地将她引到了舞池边上,方便开溜的位置。却见怀里的人却更加迷糊。
“哎,啊!”后面一声是她忽然抬头,额头撞到他下巴时发出的惊呼。
好痛。
她揉着被撞疼的额角,连忙顺便从和他共舞的姿势里脱离出来,耳朵根都红透了。
“不好意思哈。谢谢你陪我混这支舞,我好回去了。”跳舞时太过放松,她到后面几乎要睡着。这跳舞,和游戏差不多,到最后熟练了,也就是机械式的变动,即使有临时变化,也总不会太大。不需要太多思考的事情,总会让她熟练到困乏。
但她也不至于差点在他肩膀上睡着哇。
她几乎要掘地三尺伏进去大哭,好了,这下子多少双眼睛看到了。
多么狗血的剧情。她默默地泪着。
但她毕竟是薛葭葭,防微杜渐是她的本能。尤其在她不愿意有某种情况发生时,必然会事先澄清——
“那个,学长,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误会了。总之,谢谢你。”乱七八糟的说着这些话,但双方都明白意之所指。
秦沐风低头,一笑,双手插进西装裤的兜里,闲闲道,“薛葭葭,什么时候这么拘小节了。”
“噢,呵呵。没什么,那我回去先。”他作如斯答,她的心便放下了。
他都没多想,她还干嘛揪着不放。
“等一下。”她刚要迈出大厅,便听到他叫住她。西装上衣搭在臂弯上,他已经隐隐见出日后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模样。他大步向她走来,狡黠一笑,道,“我也顺便开溜。”
一面又是正常音量,“我今晚这护花使者,自然是同来同往。”
言罢,便在她忍俊不禁的笑里,一同走出门去。
第十二章
夏天的晚上,还是有些许凉意。但薛葭葭还是委婉拒绝了秦沐风要将外套给她穿的好意。
她还是觉得没必要有这样多的纠缠,此刻的相处融洽,已经大大超出了她当初的预期,她并不介意现在和他慢慢缓和;但还是会极力避免有某些不对的情愫出现。
一来因为她已经对某人动了心,再一来,便是因为那个“天堂之路”。纵然过去好久,但她毕竟不能释怀。
于是在她的拒绝之后,两人之间有了短暂的沉默。
但都是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找到安全的话题。他们若再有共通处,便是《乱世》。
“我听说你的谁与争锋没和虎踞龙盘同盟,好像还敌对了?”那天来自天外的分析,在之后的同盟动态中几乎已经验证,谁与争锋和百草园,原第四和第五工会合并出来的新会伊人相忘同盟。原来的前五名工会几乎只有第一工会站在了与其他工会对立的方向。
“不能这么说。敌对还不至于。”他笑了笑,最近的工会事宜确实处理得他无暇他顾。连同那天雄霸一方工会相赠解药,都只能匆匆以信函略表谢意;虽有当面去拜访,但每每去到,都恰逢那对新婚工会长出去狩猎,无缘得见。仔细想来,他和那蒹葭苍苍在那天谁与争锋总部不欢而散后,几乎再没见过面。虽有工会的人截过几张图,录过她和凡尔赛玫瑰的战斗视频,但毕竟都是远视角,看不清真容。
游戏里盛传她是不输凡尔赛玫瑰的美人,但,略笑了笑,只怕还比不上眼前的这位。
“虎踞龙盘的同盟雄霸一方工会,那会长解过我的毒,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就不能说和他们那同盟敌对。只是阵营不同罢了。”凉风习习,他有些踌蹰着应该以怎样的步速前行。“怎么好像你一直没来找我们玩?”
她摸摸鼻子,“快了,只怕我去找你的时候,你还要吓一大跳呢。”
他哑然失笑,“吓什么。难道你是游戏里的哪个魔头么?”
“还不至于,”她眼珠转了转,还是决定先来给他点铺垫,“我朋友开了工会,我现在里面当会长。”
“呵,失敬失敬。”他也笑,“看来我身边的圈子里,也要出一个像蒹葭苍苍那样的女名人了。”
她听得得意,“过奖过奖。”又想起以前哽了她好久的事,“你以前和蒹葭苍苍不愉快过?”
“嗯。”他倒是坦然承认,“她和我言语不和,我一时冲动,就对她个低等级的人动手了。”
他的坦率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原来以为他会遮遮掩掩,或者是掩饰着说过,却原来这么简洁地,并不作掩饰——“为什么?”
“其实她说的话都是对的,但我,”他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男子气概呀,当时气不过;事后很后悔的,但找不到她本人道歉。还好后来工会里的一个人,好像是她表哥;她卖了他一个面子,帮我解了毒。也算是默认的两两原谅了吧。”
“是她对你下的毒?”她猜他也推测到了。
“大概吧。”笑了笑,不以为意,“我出手伤人,她自卫反击,没什么不对。而且本来就是我错在先。”
“原来你是不怕承认错误的人呀……”她若有所思地冒出这么一句,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目光灼灼,“那么,‘天堂之路’那件事,你不肯承认,个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他一怔,为她太过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她聪明得让他心惊,不过几句话,便能推敲出几近事实的真相。
但他的反应仍然要如当时一样。
纵然是对于已经让他初尝心动滋味的她,他也不能说。
有淡淡的苦涩,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作不出和以前不同的回答。”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太过清澈透亮的眼睛,让他越来越没有说谎的力气。“问多少次,我还是不能向别人承认,那是你的作品。”
她停住脚步,忽然沉默。
很久很久的沉默。
在她以为开始慢慢了解他的时候,他忽然又疏远,站到起点处;让她觉得,近来越来越像朋友的关系,原来是个错觉。
他还是那个他,不肯给她公道,不肯去说实话,不肯……
她其实要求的不多。
她也想通了,若是他承认了天堂之路是剽窃的作品,那大赛给学校的荣誉,便会成为学校的耻辱所在,这是很可怕的丑闻;所以她并不需要他去对外宣称什么,她只想他亲口告诉她个中原由,给她一个心安的理由,让她能和这样一个,至少,她觉得越来越有相处必要的朋友,一个更加心无芥蒂的来往心境。
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沉默着。
是因为这确实是事实,并没有内情;还是他不愿意相信她?
但哪一种,都不是现在的她愿意接受的借口。
深深呼吸,方才舞会里的温馨气氛仿佛在夏夜的凉意里一点点被侵蚀干净。她鼻子有点酸,眼睛里那点迷糊散漫的水光也渐渐被清醒取代,她的声音凉得像水,“我走了。不用送了。谢谢你,再见。”
轻快的裙裾,她飘忽得像个夜里的精灵。
“薛葭葭。”他几乎要把这个名字叫出来,但还是硬生生地咽在喉咙里,目送着她远去。
他最初和最终的选择,当时作出的决定,便注定了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护这表面的泰然。只是当初他并不知道,他牺牲掉的,竟然是今日他最不愿意牺牲掉的人。
但他已经没有了对她说的资格,落子无悔,他已经没有了去向她解说的资格。只能这样看着她走。
只要半年的时间,半年以后,在他毕业了,在这种比赛的历史档案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一定会告诉她。但不是现在呵。
远远的,两抹明灯缓缓驶来。
他被耀得睁不开眼。
却也看得到,那辆车是和薛葭葭相向的方向。
那灯光,更映得她单薄。
他心里一阵酸楚。
车缓缓地停下来。
停在离薛葭葭几步远的地方,调了灯光,车上的人推开车门下来。
她正顾着伤心,并没有注意来人。
但当自己全心全意伤心,以至于几乎要撞到对面人的时候,就不得不注意了。
“呀!”短促的惊叫,在喉咙里迅速消亡。
凌昭。
墨玉一样的发,白璧无瑕的脸孔,路灯下美貌得令水仙少年都要自惭形秽到死。
他斜倚在那辆跑车上,歪了头看她。
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盯着自己看的人,因着有数面之缘,还是硬着头皮打招呼,“凌先生。”
汗一把,叫凌昭显得太亲昵太熟悉,他之前不也叫她“薛小姐”来着。她这么叫不过分吧。
他微微颔首,目光却循了她来的方向看去。
看到远远立着的另一个青年,他的眉峰微微一动。
“恰好路过。”言简意骇,他很强硬地交代掉出现在此的理由,“你要回宿舍么?我送你?”
“……就十几米远了。”她囧囧地指着跑车挡着的路口,没几步便赫然是她宿舍的楼号。“不用了谢谢。”
“嗯。”他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把车挪开的意思。幸亏此刻多数人还在舞会那狂欢,并没什么人从这路口经过,不然估计围观这位绝美青年的人也可以堵满这条道。
薛葭葭心里可还为着秦沐风那事忧郁着呢,便也没什么兴致来和眼前的美男子多话。蔫蔫地冲他点点头,便要绕过跑车往里走。
他眼见着在路另一头的那个青年黯然退场,才舒展了眉眼,“我去夜宵。”
“嗯,走好。”蔫蔫的茄子继续往前迈。
他叹气,为她临时短路的思维,只得自己挑明了说,“你一起去么?”
她一个踉跄,回头时眼眸里尽是不解,犹豫了好一会,才道,“……不合适吧,我们不熟。”这种邀请。生硬得让她都要掬一把辛酸泪,感情刚才他那句去夜宵是带了让她自动贴上的余地啊……亏得她知道他是根正苗红的凌家出品,不然都要怀疑起他的品行。
凌昭倒是应变飞快,泰然道,“一起多几次夜宵就熟了。”
弓虽!
她五体投地了。
这就是境界啊。
这就是谪仙式人物和她这种小人物的差别啊。
“上车吧。”他倒好像并不愿意等太久。眉心在看到她往后退一步时更是打了个死结,扬眉等她的解释。
“是这样的。”薛葭葭同学发扬不怕死的精神,“也许你会觉得我有点自恋了。但是——”
她郑重道,“我那个,有喜欢的人了,所以凌先生——”
“叫我凌昭。”不带商量的语气,这声音的主人的情绪已经和声音降到同一个冰点——喜欢的人。
她一向不愿意在细节上纠缠,于是从善如流,“凌昭,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所以那个,如果,你是那个意思。那,对不起了。”
来自天外啊啊啊,你看我对你多忠贞。我一决定喜欢你,我连送上门的大帅哥——请吃夜宵都不要了啊。
这么快。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