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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风的司机惊慌失措,猛地跺下了油门,车子闯了红灯飞驰而过,子弹将车窗玻璃打穿了三个洞,虽然吓出一身冷汗,马啸风却算命大,竟然毫发无伤。心里不由暗暗庆幸自己命不该绝。
但是,这次遇险让马啸风警惕起来,决定足不出户,并聘请了十几个“神枪手”,还通过日本军部请了日本宪兵,日夜守卫着马宅。
马啸风不出面就好办,谭少轩一边下令特务连想方设法尽快完成任务;一边迅速安排军警将全面禁毒的政府令落到实处。并以币制改革为诱饵,取得英、法租界的赞同,全面启动禁毒计划。
“能全面禁止鸦片当然是好事,但是不愿意中国强大起来的那些日本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还是那句话,最近出门你一定要小心。”送了骆羽杉到楼下,谭少轩嘱咐道。
骆羽杉回身拍了一下他衣服上的一点灰土,笑着答应:“好了,都嘱咐了几十遍了,我最近不出门还不行?出门一定请邢秘书带保镖跟着行了吧?”说完上楼,刚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谭少轩说道:“你今晚能不能稍微早些回来?我在杉园等你。”
谭少轩闻言眨了眨眼睛,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径自走了。
忙到晚上,忽然想起骆羽杉嘱咐过自己早些回杉园,谭少轩不解其中缘故,想了半天,想起一件事,心里不由一动,于是抓紧时间处理完手边的公事,吩咐回去。
上了楼,屋子里静悄悄,灯亮着,却不见有人。谭少轩把军帽摘下来挂在衣架上,刚想喊人来问骆羽杉在哪,却听到隔臀琴房,响起了《爱的喜悦》那悠扬的旋律,谭少轩薄唇扬起笑意微绽,轻轻走过去将房门推开。
骆羽杉窈窕的身影正坐在钢琴前,看到谭少轩进来,冲他微微一笑,谭少轩走过去坐到琴凳一侧,身边熟悉的淡淡清香若有若无飘来,谭少轩伸手抚上琴键,两人四手连弹。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过杉园?为了弹琴给我听?”谭少轩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一弹完便侧头问道。
“当然不是,”骆羽杉第一次主动伸手环上他的腰:“你想想。”
谭少轩黑眸含笑,反手将她揽过来:“想不出来,杉儿告诉我好了。”
“大姐说,你一直有个心愿,想以今日为生日。”骆羽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道。
谭少轩闻言一愣。今天是母亲的忌日,目睹母亲的故世,谭少轩曾对大姐说,自己不过生日,若是要过,宁愿以母亲的忌日为自己的生辰。后来,为谭嗣庆所闻,虽然答应他不过生日,却因为不吉而不同意谭少轩以母亲的忌日为生辰。
第三卷大爱真情第二十八章
想不到骆羽杉从谭永宜那里听来这件住事.记在了心上。谭少轩凝视她半晌。轻轻在骆羽杉额上落下一吻〃杉儿.谢谢你!〃
“我在府里和大姐他们祭奠过母亲了!你还要不要上炷香?〃骆羽杉疼惜地看着他低声问道。谭少轩点点头。随了夏汉声下去。谭嗣庆发妻的坟茔在老家。所以每年要么是特意回去.要么就是点燃香烛向南遥拜。
等谭少轩从楼下上来!骆羽杉巳经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茶几上放着瓶酒,几碟菜肴。骆羽杉迎着他盈盈浅笑:〃生日快乐!薄酒小菜。请二少一醉!〃因为明白谭少轩祭拜母亲的心情。骆羽杉故意半开玩笑地说道.说完眉眼弯弯扬眸微笑看着他:“急急忙忙做的,味道大概也是马马虎虎,二少不要计较才好。
谭少轩因为想起了母亲沉下去的心骤然一暖,这张笑脸,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够,母亲,轩儿娶了自己的心上人呢,请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和杉儿携手一生。白头相守.伸手抚着骆羽杉的发。谭少轩微微一笑:“好,杉儿可愿陪我?
骆羽杉悄然浅笑:〃好啊,只是我酒量差.二少不要嫌弃。〃
谭少轩伸出手指.刮了刮她俏立的鼻尖:〃杉儿酒量差?我记得有人饮酒颇勇敢呢。〃
骆羽杉伸手拉他走到沙发前坐了:〃来,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谭少轩向茶几上看去,风干野鸡,卤水豆腐,蒜泥白肉,炒三仁,哪样不是自己爱吃的?特别是那样炒三仁儿,要剥了瓜子。松于仁。核桃仁一起炒的,单只剥这此,就是一番功夫,看着骆羽杉的笑脸,暗想.难不成杉儿是自己剥的?想着便伸手去拉骆羽杉的手,却被她闪避开,轻轻一笑:〃你想喝葡萄酒还是花雕?我让他们热了上好的女儿红呢。〃
谭少轩不答。暮然一把拉过她的手。只见原本剪得圆圆的指甲很短了。而且白王般的手背上微有几点红肿。谭少轩心里一疼,执到眼前看着,轻声问道:〃傻瓜.这此东西真的是你自己剥的?这里,是不是烫到的?〃
骆羽杉若无其事的笑着抽回手:〃栽想自己剥了给你啊,都怪天有些晚!我又笨,手忙脚乱溅了油出来,没事的呢。〃
谭少轩有些心疼她看着她:〃这些事你吩咐厨房去做就好了,何必一定自己动手。〃尽管我喜欢杉儿象贤惠的小妻子,可是累到、伤到了,我都心疼.这双拿笔、拿手术刀的手,哪里是做杂务、做饭做菜的手?
骆羽杉伸手试试花雕的温度正好,执壶倒了给他,抬眼看着谭少轩,温柔一笑〃今天日子特别,我特意做的,只要你喜欢,我这个妻子也不能白顶着个名头而巳,是不是?〃
骆羽杉淡淡的几句话,令谭少轩心里登时泛起了说不出的幸福昧道,一时心中无限感慨,半年了,自己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杉儿终于对自己敝开心扉,终于回应自己的爱了。不是没有见过美酒佳看,不是没有吃过山珍海昧.可是,今夜眼前这简单的酒菜,看在谭少轩眼中,都是那样的美味和珍贵,于是执杯在手,笑看着骆羽杉一饮而尽:〃杉儿用这花雕就想让我一醉?〃
骆羽杉一边执壶替他斟酒,一边笑道:〃知道二少海量,喝一种酒也寡淡无昧,这不是.〃骆羽杉指了指茶几旁的一个竹蓝,谭少轩伸头一看,乖乖,杉儿竟是己径准备好了?
〃你把酒窖里的酒都拿来了?〃谭少轩挑眉问道。
骆羽杉浅笑嫣然:““是夏副官建议的,只选了其中的几种。〃可是几种酒混喝最容易醉,难不成谭少轩真的想醉?骆羽杉有些好奇,谭少轩的酒量到底有多大?他真的不会醉吗?自己可是很少饮酒呢,谭少轩让自己陪他,真的陪?
正想着!谭少轩已经斜斜笑着看过来:〃杉儿,陪我一杯口!
人生得意须尽欢,自己二十几年了还没纵酒一醉过呢,算了,今死就舍命陪君手吧,骆羽朽微微一笑:〃好〃说着取杯仰头饮尽。
谭少轩兴味地看着她,边斟酒边道:〃看来我今夜是一定会醉的了。〃骆羽杉闻言不解:〃你还没喝就知道一定会醉?〃
谭少轩端起酒杯,薄唇微扬,目光轻动,就那样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黑眸中火苗跳动着情意缠绵铺,铺天盖地如细密的网般罩下来:〃今夜有杉儿红袖添香,执酒殷勤,酒不醉人,我巳自醉啊。〃声音淡淡却无限情柔.今夜的酒啊滑润如蜜。
听他说的当情,骆羽杉不由晕上脸颊,带着娇羞地微低了头,这人,总是这样甜言蜜语,惯会煽情!偏偏自己抵抗不住,终于掉进他的〃深坑o看到妻手妩媚的红颜,谭少轩狭促一笑:〃杉儿.张嘴。〃
骆羽杉闻言抬头,那人的大嘴已经覆盖过来,口中的酒浆恰恰哺入她口中,又将骆羽杉羞了个大红脸,嗔怪地横他,目光却被他“嘻嘻笑着迎住。扬眉轻道:〃再陪我喝一杯?
骆羽杉含笑点头,温热的酒桨入喉,如一道暖流缓缓润着心肺,江南人家用心意和爱酿成的女儿红啊,饮之果然回味无穷。
一路上往事如风,今生情与谁相共?女人啊,别无他求,贪一次真的用永久!喝一口女儿红,解两颗心的冻,那三个字没说出口,那一个人可愿到老厮守?陪你干了这杯酒,暖一双冷的手,七分醉啊心被谁偷,往事拌着酸甜苦辣.一同滚落喉。。。。。。
骆羽杉心绪起伏,微微闭日靠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起身,谭少秆用惯的那把小提琴就在旁边的柜子上。骆羽杉拿起来,站到窗前,举起了琴弓谭少轩手里把玩着酒杯,惊叹欣喜地看着她,难怪当年的音乐学院千方百计想收这个学生,原来杉儿竟真的有这样的天赋,她还会拉小捉琴?
琴弓轻动,还是那首《泪花》,但个夜却有了不同的意境和缠绵。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如此的你在,在静静守候,我也应满足。。。
心里惟愿,但使岁月静好,两情长相守。
京华那短暂的一瞥,我单单遇到你,不知是不是因为相似和懂得,少年的一腔情怀与执着,独独交付了你,从此苦苦追寻,为你消磨人亦憔悴。茫茫人海,不知道你的所在,我耐心等候,虽曾肆无忌惮地宣泄,辗转,有疲惫,有失落,也曾歇斯底里,残酷决艳。对生命故去的恐惧,对握不住时光的叛逆,无比倔强,苦苦执着。
不曾想,一场欧洲之行,竟然无意中与你再见,那时的你如五月盛放的莲荷,你始终是那个独特的女子,我欢喜到夜里看到了久违的泪花...杉儿,你已经陪了疯这样久....
我从来不知道,世上有这样霸道的深情,让人沉沦其中而不自知,只为那一片疼你爱你的心。。〃让我去哪里再等十年,等来一个骆羽杉〃.十年的守候啊,这是怎样的深情..又怎么不让我泪花如雨?
弯月如钩,轻云湘随!淡演清光从窗外洒落。幽曲如诉的琴声,余音袅袅缠绵不绝。两个人都有些沉醉,这琴声,这深情,似有似无,缠缠绵绵,萦萦绕绕。
谭少轩只觉得能有眼前,便此生足矣。那此等待.那些守候,那些思念,有了眼前人,耳边琴,便都值得。静静看着她,把盏痛饮,此时此刻,心里己经没有了那些纷扰,那些军国大事,唯愿此情此景能长伴此生此世。夏汉声从外面查完岗哨走回来,站在门前却听到楼上琴声悠您,缠绵婉转,不由低头倾听,忽而一笑,转身退了出去,一抬头,却发现远处树影下,亚王正听得痴傻了一般。
酒正酣,人己醉,谭少轩的脸上微微带了红晕,看着眼前的倩笑嫣然,殷勤布菜捧杯,唇角不由微微扬起可爱的弧度,却是一个温暖发自内心的笑容。
轻笑浅语.不知不觉几瓶酒已是空空,骆羽杉看了看身边目光灼灼,却只是安静看着自己的谭少轩,不觉一笑:〃二少的酒量真的象人家说的,海一样没有底的?看,又空了,还要不要?她凑过去,看着谭少轩的眼睛:〃还是不要再喝了,看看真的醉了。〃想不到谭少秆醉酒偏是如此安静,他真的醉了吗?
晃了晃头,骆羽杉觉得自己倒是真的不胜酒力,有此晕了:〃你到底醉了没有?娇俏转头骆羽杉笑着问道。
〃醉了,又没醉。谭少轩轻声说。
骆羽杉迷惑地看着他,谭少轩半晌轻轻一笑:〃我从小喝酒就是这样的。幼时,父亲是土匪,那时大人时时唯备打打杀杀,孩子便要准备逃命,枪口刀尖上过来,怎么可以醉酒?你别看父亲貌似身体不错,实际上也是透支,近来经常头痛,有时眩晕,改天你给父亲做些药膳,我担心时局烦乱,父亲身子越来越差啊。〃
骆羽杉闻言微怔,想到他自幼走过来的路,路上的苦累,不由心疼,他竟是从小就这样镇定着自己。骆羽杉看着他英俊的轮廓,薄唇因为了笑意而柔软,不由看得痴傻了目光,伸手轻触他的脸〃少轩。。。。。。
谭少轩看过来,他也著实已经喝了不少,有了一点醉态微熏的模样,两只黑眸如一谭深水波光微动,眼中一片温柔:“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有你,我便开心。喝足了,来,早些歇着吧。”
谭少轩起身,把手伸过来,骆羽杉笑着点头,站起来时身手却软软一晃,真的醉了呢,骆羽杉一笑,伸手去扶沙发,不料却落进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谭少轩俯身温柔地看着她:〃杉儿真的醉了?说着俯在她耳边窃窃私语,(吟@风&手e打*出g品)骆羽杉闻言涨红了脸,伏在他怀中合羞带嗔:〃你敢!〃
谭少轩眉毛上挑半真半假地说道:〃杉儿试试我敢不敢。〃
骆羽杉醉眼朦胧,一双水眸映着灯光如皎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