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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少轩唇角轻扬,温文有礼但语气暧昧的向骆羽杉道:“我是谁,烦请四小姐告诉客人可好?”
骆羽杉斜了他一眼,迅速低头,轻声对詹森解释了谭老二的身份。当然,打死她,骆羽杉也不会按照谭二流氓想的那样介绍。
詹森眼睛一亮:“原来是少帅,久仰大名!”这次说的是英文,说着站起身伸手出来。
谭少轩笑昵了骆羽杉一眼,一边和詹森握手,一边说道:“骆小姐的介绍不完整,还有重要的一句,她省略了。我还是她的未婚夫。”说的竟也是英文,尽管用词、语调都不够地道,但非常流利。
骆羽杉一愣,竟忘了反驳他的话。
谭二流氓居然会讲英文?!那,那在大不列颠时自己和威廉姆说的情话,对他的议论,他不全部听得明白?!天哪,这流氓居然扮猪吃老虎!
骆羽杉的脸上微微泛起晕红,真是丢人了。
詹森和汤姆逊三人对于谭少轩,这位南方军政府的少帅能说流利英文,明显有些惊讶,还有点激动,盛情邀请他一起坐。
谭少轩没有推辞,和柴于诸、骆家明打过招呼后,连一起的两个人也喊了过来,介绍说:“这是我的大哥,谭少辅;这是老四谭少轼。”
柴于诸和骆家明当然都认识,有些不自然的打过招呼,众人落座。
谭少辅兄弟特别是老四谭少轼的眼睛,一直含笑注视着骆羽杉,骆羽杉有些尴尬的拿过茶杯侧转了脸。
谭少辅老成持重,不多话,骆家明却心里暗暗叫苦,这谭老大是大帅府的财神,从商,是中富银行的总裁,和中实是同行的对手。这下事情未成,倒被人窥去先机,麻烦大了。
原来这就是有名的“惧内大少”、黑道老大谭老四,骆羽杉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谭少轼不由暗暗称奇。这样一个花蝴蝶似的风流浪子,“黑白黄(妓院)”三大生意中雄踞黑(鸦片)白(食盐)两霸的人,居然被称为“惧内”?有意思。
众人闲聊了半晌,柴于诸看今晚实在是没有办法按原计划达成协议了,于是示意骆家明结束商谈,大家心领神会客气的起身告辞。
詹森看了看唇角淡笑的谭少轩,又看了看明显躲闪的骆羽杉,对二人之间的关系极为好奇。于是客气的对骆羽杉道:“要不要在下送四小姐回去?明日在下想去府上拜访,三小姐经常说起……”
正说着,谭少轩从一旁伸手过来,把骆羽杉拉到了自己身旁:“对不起,詹森先生,在下和杉儿还有些事要谈……”
詹森有些尴尬的看了骆羽杉一眼:“四小姐……”
骆羽杉用力挣出来,狠狠斜了谭少轩一眼,转头淡笑着对詹森道:“明日请先生来就是了,既是三姐的同窗,不必客气。”
詹森开心的点头,看了看谭少轩,一时不知怎样帮骆羽杉才好。
一旁骆家明疾步走了过来笑着说:“四妹,我和你一起回去。二少,我们先告辞了。”
“骆先生这么着急要走?中实的事不妨和在下大哥谈谈啊,何必便宜外人?”谭少轩微微抬眼:“在下和四小姐还有事要说,骆先生给不给这个方便?”
骆家明有些为难的看着骆羽杉。
这个流氓,又想干什么?!骆羽杉沉静的抬头直直看住谭少轩:“二少,我话已经说清楚了,何必这样逼人太甚!强扭的瓜不甜,二少一表人才……”
话没说完,谭少轩一把把她拉过去,急急向外走去:“杉儿,你的话太多了!走!”
“放开我!你,你要去哪里?”骆羽杉用力却无法挣出手来,旁边的客人看过来,骆羽杉有些窘迫,无奈只好恨恨的跟上他的步伐。
“去哪?你不知道?我以为信上已经写得非常清楚了。杉儿有胆做,就该有胆承受后果……”谭少轩低低说着,依旧拉住她的手向楼上走去。
骆羽杉咽了咽口水:“你,你说话算话?……信上可是说……在公众场合陪你……跳舞或者……你……”
谭少轩侧头看着她,唇角挑起一抹笑意,白白的牙齿在楼梯有些昏黄的灯光下仿佛闪出光来:“是啊,难不成杉儿以为我要干什么?”
走上楼梯,已经听到富有节奏的乐声,甫进去便见钗光鬓影,玉笑珠香,姱态冶容,极一时之盛。
骆羽杉几年来第一次进了这样的去处,只感觉脚下的地板光滑如抹了油一般,乐声震耳欲聋,连头都有些痛,不由微蹙了眉低头看路。
国民饭店舞场是凌州三大时髦舞场之一,聚集的多是有名的人物。看到两人进来,在场的名门丽媛大半认得谭少轩,目不转睛的迎着他笑,看骆羽杉的眼神则好奇、鄙夷、羡慕皆有之。
谭少轩看在眼中,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低头看了一眼垂首只顾得脚下的骆羽杉,唇角微扬,伸手便搂在了怀中……
[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十章 亨司美公主]
骆羽杉一愣,低低惊呼:“你干什么?!”随即便想挣出来。
谭少轩手上用力,低头轻笑:“跳舞啊,杉儿以为干什么?不要动,大家可都看着呢。”
骆羽杉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强自镇定,稍稍跟上了谭老二的步伐。眼角余光扫过周围,果然看到众人目光灼灼盯着两人,表情各各不同。
骆羽杉心中哀号,这流氓总是想把自己放到火上烤,这回,又成功了。
这时音乐慢慢响起来,电灯半明半暗,男男女女离座,拥抱着跳起来。
说起跳舞,骆羽杉倒不是不会,前几年刚到伦敦大学,也经常会和同学去周末舞会放松身心,只不过这两年研究课题复杂学业太重,也没有了初时的兴趣所以渐渐绝迹。
这时被谭老二搂在怀中,本就觉得十分别扭,何况舞步生疏,一时间手忙脚乱,连续几次都踩在了谭少轩脚上,不由自主便红了脸。
谭少轩低头轻笑,故意在她耳边暧昧的说道:“留洋的四小姐跳的居然是这种专踩人脚的舞?看来还要在下好好调教才是。”
正说着,舞场的电灯刷的一暗,音乐发出嘶嘶的声音,摇曳掩映,足有一两分钟之久。骆羽杉无意识中看到周围的舞者酥胸紧贴,纤腰在抱,迎送之间竟是密密贴在一起真个销魂起来,不由一阵面红耳赤。
“杉儿没来过舞场?”谭少轩把美人的羞涩看在眼中,心中大喜,比起周围那些交际之花,杉儿可真是个宝!
想到做到,一低首,便想吻下来,骆羽杉意识到他的意图,抱月飘烟的纤腰向后闪避,上身离得远了,却不想肚腹之间益发的紧贴。骆羽杉是个医者,当然清楚人体的构造,谭老二的发春她心里自是明白,不由尴尬万分。
看她羞窘不胜的样子,谭少轩不由一阵心软,舍不得再逼她,停下脚步,拉了她的手坐到了副官清出来的一张空桌旁。
副官开了一瓶香槟,谭少轩拿了一杯放到骆羽杉面前,刚要说话,一个穿黄呢制服长筒皮靴的人走过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谭少轩抬眼向骆羽杉淡淡一笑,起身去到一边吩咐什么去了。
骆羽杉喝了口水,一抬头,旁边一张熟悉的笑脸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骆羽杉心中一动。过了一会儿,便站起身来,副官在一旁用眼神询问。
“我去一下洗手间,”骆羽杉淡淡说道,偷眼看了一下稍远处的谭少轩。
副官欲言又止,笑着点头,指了指身后。
骆羽杉谢了,慢慢走过去。
甫进洗手间,便被一只纤纤玉臂一把拉进了其中的一个隔间。看到眼前人,骆羽杉低声问道:“六妹,你怎么在这儿?”
娇俏妩媚的骆羽枫嘻嘻笑着,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套女式西装说道:“奉命来救你,快些换了衣服走吧。”
连忙接过来换了,二人手拉手,骆羽杉低着头从后楼梯出了国民饭店。
远处停了一辆亨司美马车,骆羽枫拉着骆羽杉的手坐了上去。
驾车的仿佛是个俊俏少年,骆羽枫见堂姐的眼睛看过去,低低一笑伏在骆羽杉耳边道:“四姐不认识吧?这就是凌州有名的‘亨司美公主’金凌云啊。”
似乎意识到骆家姐妹说的就是自己,金凌云回眸一笑,一身男装,英俊潇洒。骆羽杉不由回以倩然。
这金凌云也是凌州闻人,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出身吴中盐商世家,其父金络岩,特别喜欢这种大不列颠进口的亨司美马车。就算家有汽车几辆,也一直养马驾车。
其人英俊漂亮,车技更是潇洒一流。每当驾车经过繁华的凌越路,楼上都有轻薄女子或飞吻,或飞花,金公子一得意,鲸骨软鞭轻扬,马车急趋若风,躲闪不及者,兜头就是响亮一鞭,人方捂头,痛尚未喊出口来,马车已经飞出数丈远走。
金凌云是金络岩独女,对亨司美的喜爱更是出于蓝而胜于蓝,出了名的好男装,驾快车,军警都相熟,见而不问,人称“亨司美公主”。
想不到小六居然请到她帮忙。
金凌云一拉缰绳,马车迅即驶出,转了几个弯便看不到踪影。
过了陇原路,再往前几条街便是骆府,骆羽杉方松了口气,想抬头看看月色,猛听得前面一阵纷乱,路灯下看到有军警在吆喝着围追堵截什么人。
马车慢了下来,旁边有持枪的兵士围过来,金凌云软鞭轻挥,娇笑着问道:“罗老三,干什么?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又出来做什么孽?”
被叫做罗老三的小头目一看,连忙跑过来,点头哈腰笑道:“原来是金小姐,小的奉命搜捕革命党,这就给您让路。”说着回头,手里的匣子枪一摆:“弟兄们,请金小姐过去,快!”
金凌云清脆大笑,软鞭响亮一声,说道:“好,有眼色,改天和弟兄们去拿几块大洋,本小姐请客!”话没说完,车已经奔出去老远。罗老三闻言,连连弯腰称谢。
车到骆府前一条街,金凌云拉住了缰绳,笑着对骆羽枫道:“可别给你们门口那些桩看见,谭老二不好惹,麻烦你陪四姐走段路,怎么样?”
骆羽枫扶着骆羽杉下车,一边轻笑:“想不到还有我们‘亨司美公主’怕的人,好了,多谢!路上小心。”
骆羽杉走到金凌云旁边,也笑着致谢,姐妹二人看着金凌云驾车远去方从后门回到骆府。
“四姐,你说谭老二转头看不见你,会是什么表情?”上了楼,骆羽枫歪坐到沙发上,鬼鬼的笑着问道。
骆羽杉一边解衣扣,一边斜睨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转了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国民饭店?是谁让你去接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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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夜销魂:第十一章 怎会凭空不见]
“你猜,”骆羽枫娇笑着卖关子。
“是堂哥?”自己是骆家明接去的,他被谭老二故意留下,和谭老大谈有奖储蓄的事,会不会担心自己所以打电话给小六?
“嘻嘻,我就打赌你猜不到。”骆羽伸个懒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笑道:“好困!怪不得你不愿嫁,谭老二的确气场有些阴冷,害得我在一旁提心吊胆的。好歹,算是不负所托。我走了,睡觉去。”
说着作了个鬼脸“咚咚咚”径直下楼去。
骆羽杉看着她的背影,又好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六,几年没见还和小时候一样风风火火,不过长大变成漂亮姑娘了,小时候那点婴儿肥也没了踪影。
亚玉服侍着洗完澡,骆羽杉披了一件浴衣,趿着薄帮软底拖鞋走回卧室,有丝疲倦的向沙发上靠着,亚玉拿了个淡绒绣花垫子塞到她腰际:“四小姐,您早点睡吧。”
骆羽杉点点头,看着亚玉关门出去,起身从床头枕边拿了一本书在手上,缩在沙发里看着。
看了几行,心里忽而有丝不安。今晚谭老二被放了鸽子,他会不会羞恼成怒?一怒之下,会不会又拿骆家开刀?
骆羽杉想的没错。
交代完紧急公务的谭少轩回到座位,没看到骆羽杉便抬头看副官,副官立即用眼神示意了下洗手间。
谭少轩点头,坐下来喝了几口香槟,看到老四谭少轼悠闲的走了过来,见只有谭少轩一人,微微一愣,笑道:“二哥,你的美人呢?”
谭少轩斜了他一眼:“你还不回去?邵云芝今天不在?”
谭少轼在椅子上歪斜的坐下来:“不在,和永宓……哦,我说,永宜的画展开幕你不去露面压压场?”
“什么时候你这黑白道也关心起姐姐妹妹来了?”谭少轩手抚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