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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的动物,一成不变的生活,会让人趋向麻木,唐怀瑟不愿麻木,他想要快乐,所以他选择离开,可是离开后,他又彷徨,即使外在仍是一派热情地唱着自己最爱的旋律,可是他的内心呢?他的心,却不完整……我不能说自己是了解迹部的,但是,我却感觉得到,他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表现得那般漫不经心、那般不可一世,他……也有自己的梦想,可是,现实告诉他,他不能也无法真正地沉浸在他的梦想里……也许,身为迹部集团继承人的他,真的很让人羡慕,但,我同情他!因为当他在迹部家出生起,便注定了他未来的人生,不能让他自己主控!就算现在,您允许他打网球,做他喜欢做的事情,可是,以后呢?以后,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必须丢弃自己的梦想,自己的兴趣,负担起您为他创造的这个城堡的所有责任!更甚者,您还将他当成了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为了迹部集团的利益,您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给他做妻子,您没有问过他的想法,也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只是一意孤行地用您自认对的方式,将他一步一步推向您为他计划好的道路!您给我支票,要我远离他!您的做法,不仅侮辱了我的人格和骄傲,也贬低了您儿子的价值!您不信任您儿子选择朋友和恋人的判断力!也质疑着我接近您儿子的真正目的!您将迹部当成了以货易货的商品!不错!金钱的确是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是,请您不要忘记,它也可以毁了一个人的快乐和自由!如果您真的爱您的儿子,您该做的,不是用一张支票来打发我,也不是为他扫开一切阴霾,只送他阳光和灿烂!没有经历过风雨,没有经历过伤痛的人生,并不是完整的人生,一味地将他关在城堡里,宠溺他、束缚他,久而久之,他就会像唐怀瑟那样,彷徨无助,找不到自己真正的未来和方向!”
“即使今天的我,畏于您的威胁,收了钱,离开了他,但是,以后呢?您能保证他不会再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女生回来吗?假设您真的把他当成了您的儿子,而不是为公司谋求利益的工具的话,您应该一切以他未来的幸福为优先,不是吗?何况……我相信,凭迹部君现在驾驭他们网球部的能力,就算以后他接手了迹部集团,他一样也会做得很出色,以他的实力和性格,他绝不会屈从于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而牺牲自己未来一辈子的幸福!”做戏做全套,指的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情况吧?看来……我真的很有当演员的天赋……
“……”迹部夫人沉默,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有听进我的话。
唇,扬起淡淡的笑,我举起她给我的那张支票,当着她的面,一下一下,撕成碎片。
灰色的眸,掠过一抹意外。
迹部夫人愣愣地看着被我洒落在地的几片飞雪,许久没有说话。
我不再等她的反应,轻轻说了句再见后,举步便要离开。
手,握上门把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她幽幽的声音:
“也许……景吾他……是对的……”
脚下,一顿,但是,我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地直接选择离开。
也许是太想要逃离这个让自己不怎么愉快的地方,所以,目不斜视的我,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隐在角落里的俊美少年……
☆☆☆ ☆☆☆ ☆☆☆ ☆☆☆
双手插在裤袋,迹部仰面靠着身后的墙面,闭眼,想着女孩适才的话语,嘴角,扬起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柔软弧度。
唐怀瑟……是吗?
虽然……他知道以他和她目前的关系,她的那些话,没有太多真心……
虽然……他感觉得到,那些只是她权宜下的美丽谎言……
可是……无所谓!
他慢慢睁开眼,唇边,缓缓地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只要她未来的所有真心就够了!
毕竟……
他下意识地触上胸口那颗急速跳动的心脏,深灰色的眼瞳,渐渐地,恢复王者自信的灼灼光芒——
他和她之间的游戏……
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七十三章 雨
青涩是年少的专利,悸动、懵懂、迷茫;
蓦然回首,却发现,一切早在还未开始前,已然错过。
日子在平静中,默默往前推移。
每天,跟着文太上学、放学,和亦晴学做蛋糕,听静雅吐糟那位“大叔脸”的种种行径——虽然小丫头死活不肯承认,但是我知道,那丫头的春天,似乎已经到了——而且,循循善诱地从单纯的亦晴那儿,我还挖来一件非常值得玩味的“过往”:
偶像剧里经常上演的“意外接吻”情节竟在静雅和真田身上上演过了!
具体情形是怎样,亦晴碍于静雅的威胁支支唔唔地不肯说,不过,从一些旁敲侧击中,我推测,那和切原那个总是爱惹麻烦的混小子,脱不了关系!
值得庆幸的是,连续两个星期去佐藤冈那里复诊,我右手的复原程度,有了很大进展……以前只拉了一个小时便会隐隐作痛的手掌,现在已经能撑到三个小时了,而且,按照佐藤冈的说法,如果我坚持再做两个月的复健,想完好如初,也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大喜,毕竟,两个月后,就是音乐大赛!
虽然这些日子,因为上课和比赛的关系,迹部和我见面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每次去佐藤秋那边练琴的时候,我总会看到他的身影——不过,这位大少爷可不是来学琴的,而是像个评审似地披着外套、坐在一边,当个还算安静的听众——我知道,他只是在做戏给北森看而已,但,不得不说,他还挺“敬业”的,看我的眼神,不似以往的嚣张,收敛了傲慢和不可一世,多了一丝,令人难解的深邃,但……还是一样的自恋、不可理喻!
至于羽鸟梦,听羽鸟馨子说,她好像在学校里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很多天没有去冰帝,更甚者,还嚷着要羽鸟国宏帮她办理转学手续,为了这件事,羽鸟国宏不意外地又狠狠修理了她一顿,于是,深感委屈的她,便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续两个星期,足不出户,以至于,这两次回东京的时候,我连一面都没和她见过。
“小姐,您要的薰衣草。”神思中,年轻的店员小姐已然将一束包装好的薰衣草递到我面前。
伸手接过,道了谢,付完钱,我提步向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今天虽然不用复诊……不过……
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想到那张温和如春的脸庞,胸臆,有淡淡的雀跃感,挥之不去。
也许很想学着小说里那些疯狂的女主角,找个借口三不五时地跑去医院和他“偶遇”,可是……骄傲始终低不了头——是矜持吧?毕竟,在爱情的角逐中,太多的殷勤只会将自己变得廉价。
幸村……不知道他喜欢怎样的女生呢?
安静的?热情的?优雅的?高贵的?还是单纯的?
虽然很想问静雅,可是,这丫头现在满脑子都想着要我帮她撮合她哥哥和北森的事情——有几次,我真的很想大声告诉她,我的心情,可是,每每话到嘴边,看到她因自己的计划而露出的憧憬眼神时,所有酝酿的字句都自动消失无踪……我承认,我在害怕,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毕竟,在静雅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地认定了北森是幸村的最爱,而且以她的性格,在眼下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下知道我喜欢幸村的话,百分之六十以上,她会劝我放弃——是太过清醒了吧?清醒孩提时代建立的友情,往往,比后天遇到的朋友,浓厚些许。
但……那无所谓了,我的幸福,有我自己努力,就够了。
想到这儿,我重新振了振精神,抱紧怀中的薰衣草,加快脚下的步伐。
走进医院,循着记忆,找到幸村的病房,吸口气,在心中一遍一遍为自己打气,我抬手想要敲门。
指节,还未触上门板,隐隐约约从那敞开的缝隙里流出的对话,硬生生地,止住了我所有的动作。
“呵呵,是这样吗?”
“怎么?你不信?虽然今年的立海大很强,可是我们冰帝是不会输的!”
……
举起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北森的声音,宛若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浇熄了我适才燃起的所有热情。
“听静雅说,等明天的关东大赛的决赛结束,你下个周六就要接受手术了吧?”
“嗯……”
“那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
“其实不管成功率是多少,我相信精市你一定能够重新回到球场上的!毕竟,你还欠着我一场比赛呢!”
“比赛?”
“喂喂!幸村精市!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哦!五年前,你把我剃了个光头,我说我一定会反败为胜的,然后你答应等我练好球技再和我比一次的!这五年虽然我人在美国,可是对于网球我可没有偷过懒!我有信心一定可以从你手上赢过两局的!”
“扑哧!”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在说大话?”
“果然呢,说比做,容易很多。”
“什么意思?幸村精市!你这人真的很欠抽耶……”
“呵呵……”
……
接下去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再听下去,脚下,调转,我在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前,直觉地选择逃离。
有点难堪,有点酸楚,更有好多点嫉妒。
嫉妒——他和北森之间的相处……那样轻松愉悦的笑声……那样熟稔谈笑的氛围……即使感觉上,他们更像多年的知交好友,可是……心,还是会有隐隐的涩然在四窜。
“小离?”刚刚踏出医院的大门,迎面,我碰上几抹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少年。
是文太他们几个立海大的正选,不过,其中并没有静雅。
“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面前,文太难掩好奇地询问,但,漂亮的红色大眼,在扫过我手上抱着的薰衣草时,稍稍顿了顿:“你……也是来探望部长的吗?”兴奋的光芒褪去,余下的,是胸口一缕挥之不去的莫名酸味。
“静雅呢?”不想回答他的问题,我淡淡地扯开话题。
“哦,她说她要去买蛋糕,要晚点过来。”许是察觉我的异样,文太聪明地没有多问什么,只是那明显沉落许多的语气,带上几丝复杂的味道。
我了解地颔首,犹豫着,和随即靠近的真田他们点点头,打过招呼后,借口有事,匆匆先走一步。
☆☆☆ ☆☆☆ ☆☆☆ ☆☆☆
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文太颓然地垮下肩膀,心底,五味杂陈。
“走吧。”从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上收回目光,真田习惯性地压压帽檐,如是道,话落,目不斜视地,率先走进了医院。
柳没有说话,只是别有深意地望了眼还原地不动的文太,唇角,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摇摇头,他带上云里雾里的切原,紧随真田其后。
“别想太多了,明天就是和冰帝的决赛了,有什么事,留到比赛结束后再说也不迟。”胡狼拍了拍文太的肩膀,叹着气,有些无奈地意有所指道——也许文太自己没有察觉,但是这些日子,大家都把他的反常和心意看在了眼里……
闻言,文太猛地抬头向胡狼看去,大大的红色眼眸里,盛满迷茫和不解。
胡狼很想抚额长叹,他这个搭档在球技上是天才,但是在面对感情时,却是个比后知后觉还要后知后觉的笨蛋!
不过,此时此刻,他却并没有点醒他的打算——毕竟,明天就是决赛了,他不想让这个总是丢三落四的小子,为了别的事情而分心。
所以,不理会文太眼底的疑惑,胡狼丢下一句:“该上去看部长了。”头也不回地追上真田他们。
见状,文太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最后望了眼适才女孩离开的方向,带着沉重的心情,默默跟进。
看着他有些失魂落魄却还不自知的背影,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显得有些无奈。
至于一直吊儿郎当的仁王,则挂着状似漫不经心的笑,习惯性地爆出一句:“噗哩!”幽邃的眸底,闪过一抹讳莫如深的光芒。
☆☆☆ ☆☆☆ ☆☆☆ ☆☆☆
脚步,凌乱,手中的薰衣草,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遗落。
川流不息的车流,来来往往的路人。
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
心,很空,感觉,很窝囊。
不懂,为何又将自己逼近狼狈。
逃跑?为什么要逃跑?
懦弱?为什么又选择懦弱?
明明……想好要勇敢追求;
明明……决定要努力争取;
可是……想到适才隔着门板听到的谈笑……
那样轻松……那样愉悦……
闷闷的,有种浅浅的窒息。
一滴、两滴……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滑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