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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那里去……”
“小野?!”小野他不是……不是……专门负责拍摄那种限制级影片的导演么?迹部少爷……一向以华丽示人的迹部少爷什么时候和那种边缘人物扯上关系了?
“至于那个柳生……”他似笑非笑地斜了眼面前的平野,不去理会他眼底的震惊和骇然:“制造一场‘意外’,‘绑架’一个女孩交给小野,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是……”
“少爷?!”平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大爷就要验收成果,如果你做不到,三天后,记得去中村那里结算你的薪水。”语毕,不等平野的反应,他旋身便往病房内走。
对于平野,他拥有足够制衡他的筹码和底牌,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会出卖他——至于那个小野,呵,他相信以今村他们的能力,要做到撇清关系和滴水不漏,并不是什么难事——在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错,也没有绝对的正邪,身为迹部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潜藏在他身边见不得光的保护,并不少……而他,从很早开始,就懂得了驾驭。
所以,他有足够的自信和实力,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只因,他的名字,叫做迹部景吾!
第八十七章 薰衣草
那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狰狞的面孔,恶心的淫 笑。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加速急遽。
是惊恐也是惊惧。
望着那一张张不怀好意的脸,望着那一双双伸向我衣服的手。
心,沉落谷底。
一个人,四周只有我一个人。
没有人帮我,也没有人救我。
孤独、寂寞。
只能凭着本能——
挣扎、反抗。
一遍一遍,在脑海告诉自己:
不认命,不想认命,不能认命!
可是,那些人的脸,越来越近。
那些人的声音,带着恶魔的召唤。
害怕,彻骨的害怕!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
谁?!谁能来帮我?!
声音,尖叫到沙哑;神经,紧绷到边缘。
怕!真的好怕!
冷!真的好冷!
不!不要过来!
奔跑,只能奔跑。
如一个迷失方向的孩童,在一片灰色的世界拼命摸索。
慢慢地,我跑到了尽头。
在尽头等我的,是万丈深渊。
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身后,那些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带着笃定,夹着讥诮。
逃不掉!真的逃不掉了么?
不!不要——
“真是不华丽啊,小璇……”
谁?是谁在我耳边说话?
骇然、恐惧。
颤抖、痉挛。
却在下一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恶意,没有强迫。
默默地,为我撑起没有风浪的城堡。
“这样的你……让我如何放手?”
谁?
是谁在说话?
轻轻地,似一片羽毛。
幽幽地,像一缕叹息。
渐渐地,撤掉了我的颤栗。
忙乱的心,找到沉淀的方向。
只因……那个声音……温柔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该拿你怎么办?嗯?”
暖,好温暖。
那双环住我的手。
那缕落在我额头的触碰。
小心翼翼,如待珍宝。
像天使张开的羽翼。
一点一点,为我扫去那片流转在我身边的黑色。
“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
眼皮,好重。
那个声音,越来越远。
慢慢地,再也听不清……
☆☆☆ ☆☆☆ ☆☆☆ ☆☆☆
头,很沉。
思绪,很乱。
全身,宛如被拆装重组一般,刺痛难当。
幽幽地,从薄薄的暗色中转醒。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属于白色的空间。
指尖,微动,下一秒,接收到一份陌生的温度。
诧异地移眸望去。
印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精致面容。
钻蓝如海妖的发,神秘如薰衣草的眼……
幸村精市。
我有半秒的愕然。
“你醒了?”紫色的眸底,掠过一丝难掩的光芒,他看着转醒后的我,原本紧绷的唇角,有春雪融化后的温度。
“你……”出口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沙哑,我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
无声地伸手稳住我尚显虚弱的身体,幸村小心翼翼地帮着我,寻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坐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断层的记忆慢慢回笼,垂眸,望了眼不知何时打上夹板的右手,我的心底,五味杂陈。
是难堪,也是无措。
此时此刻,我最不想见也最怕见到的人,就是他——是女生的自尊在作祟么?我不想让喜欢的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我打了你的手机,接电话的那个人告诉我……你在医院……”状似云淡风轻的解释却提不起能够轻描淡写的笔。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连呼吸,都带着浅浅的窒息。
“羽鸟,还记得你之前送我的那两束薰衣草么?”注意到我微微发颤的手,幸村无声地叹了气,体贴地,换了一个话题。
我下意识地移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窗台边。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束淡淡的紫色,印入眼帘。
那是……
“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迹……”唇,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幸村的声音如一泓清泉,幽幽地,在空气里流淌:“那真的是一句很振奋人心的话语呢……”
“……”
“羽鸟要不要听一个故事?”片刻的沉默后,幸村淡淡地移眸看向我,冷不防地冒了这么一句话。
“故事?”我一愣,抬首迎向他总是深邃的眼睛,看不清他的意欲何为。
“呵呵,是一个和薰衣草有关的故事。”他笑,还是一贯尔雅如风。
“……”我没有说话,只是直觉地看着他,静等下文。
“曾经有一片蓝色的水域,在那片水域中,住着一株寂寞的植物,她说她的名字叫薰衣草,而那一波波流转在她身边的液体,有个很哀伤的名字,叫做眼泪。”
“每当有星星的夜里,薰衣草都会默默地抬头望着天空,在心底,一遍一遍吟唱一首属于她自己的旋律,她的声音,像海妖的歌声,往往,会引来少女的伫足聆听,而每一个听到她歌声的女孩,都会情不自禁地留下一滴眼泪。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薰衣草身边的眼泪,淹没了周遭的平原。于是,所有的花都选择了枯萎,所有的草,都停止了生长。”
“上帝知道这一切后,派了一个天使下凡。天使,带着上帝的命令,找到了薰衣草所在的那片水域,天使知道,如果要完成上帝的使命,让平原恢复原貌,那么,他要做的,便是用他手中的权杖,彻底消除那株叫做薰衣草的植物。”
“天使没有留情,薰衣草在他的手中,渐渐幻化成了细碎的泡沫,一阵一阵幽香随着薰衣草的消失而逐渐飘向远方,而那一刻,天使听到了,听到了那首藏在薰衣草心里,牵引着无数少女落泪的歌声是什么了……”
“她在等待,等待一个解脱,她在憧憬,憧憬一个奇迹;她的香味,落入了那片水域,渐渐地,眼泪干了,一簇一簇,化为一大片美丽的紫色植物,当风吹过时,香味会弥漫整座平原……”
“然后,大片的紫色代替了一个人的寂寞,上帝将那片紫色植物,冠上了薰衣草的名字……”
“……”
“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见奇迹。”嘴角,洋开柔软的弧度,幸村重新看向我的眼,有一种莫名的光芒在闪烁:“薰衣草看到了她的奇迹,而因为羽鸟,我也看到了我的奇迹,可以的话,深深地呼吸一口气,黑夜,便真的只是是昨天发生过的一场梦……”
“……”
“而现在的羽鸟,已经清醒了,不是么?”
“……”望着他的眼睛,望着他认真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是清楚,也是了悟。
那是他独有的一种安慰。
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了解。
只是……究竟是为什么?
有心还是同情?
看着他的眸光,依旧,是那般的清澈难懂。
怦怦!怦怦!
心跳的频率,有些加快。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就那样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在这个刚刚脱离黑夜的午后,在这个冷静还未回归之前。
曾经设计过许多场合的字句,就那样,一时冲动地从喉间悄然溢出。
四周的空气,就此定格。
☆☆☆ ☆☆☆ ☆☆☆ ☆☆☆
病房的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红白运动服的少年。
紫灰色的发丝,妖媚的泪痣,俊美的脸庞。
少年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门外,手中有一束鲜红的玫瑰悄然怒放。
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来的,也没有知道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宛若被时间所遗弃,高傲得遗世而独立。
直到……
灰色的眸带着一波讥诮的笑偏向怀里的红色玫瑰,薄薄的嘴角,勾出一抹无意义的弧度,幽幽呢喃:“薰衣草是么?”脚下,微微一动,半秒的停顿后,他旋身漠然地选择离开。
呵,还真是不华丽的植物……
嘴角的笑,带起难掩的自嘲。
抬手,一抛。
红色的玫瑰狼狈地落进几步之遥的垃圾箱里。
几片破碎的花瓣哀怨地在空中辗转、飞舞,最后无声地躺入大地冰冷的怀抱。
叹息、哭泣。
凄美中又带着深深的落寞和悲凉。
就像那个少年
离去后的那道背影……
第八十八章 怨怼
是此刻的心防太过脆弱还是他的温柔太过致命?
是情不自禁?还是意乱情迷?
曾经以为藏匿深处的秘密就那样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字句刚落,理智回归。
脸颊,烧出两片羞涩。
懊恼、尴尬、紧张、无措。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加白痴。
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没有花前月下的美丽朦胧,没有华衣美服的精心装扮——狼狈难堪的自己,苍白单调的病房——时机不对,场合不对,剧本不对,一切一切都不对。
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我挑了一个没有天时、没有地利更没有人和的仓促空隙,卸下了自己的矜持,捅破了那层薄薄的暧昧。
心脏,缩紧。
呼吸,停滞。
一遍一遍,我在心底默数自己的心跳。
我不敢对上幸村的眼睛,也不敢窥视他的表情。
短暂的沉默后,我终是懦弱地抢在他出声前,急急地换了个话题:“对了,幸村君知道那个送我来医院的人是谁吗?”没有自信,害怕拒绝,原来真要面对自己的感情时,我竟也是这般的没有出息……
好在,幸村有体贴地顺着我的话尾接了下去。
他说他没有问那个人的名字。
昨天,因为网球部的事情,他并没有如约去看画展。他有打电话来和我道歉,但,由于我手机关机,所以他一直未能联系上我,直到今天早上。
今天早上他又拨了我的手机,这次,我没有关机,不过,却是一个男人接的。
男人接起电话,什么也没有问,只说了一句:“羽鸟离在东京XX医院。”后便直接挂断。
于是,半信半疑地,幸村从神奈川赶到了东京,来到了那个男人说的医院,这才找到了我的病房,知道我昨天出事的事情——只是那时,他并没有在我的床边,看见任何人的影子。
听完他的叙述,我的心,有些复杂难言。
有一点点失落,有一点点黯然。
失落,如果没有昨天的意外,那场约会也不过是出泡影。
黯然,那双在睡梦中紧紧拥住我的手,竟不是眼前的他。
也许对于昨天的事,我的记忆并不清晰,但是,我却清楚地记得,在那些男人要对我施 暴的时候,有一个人适时地冲出来救下了我,虽然,那时的神智有些恍惚,但,昏厥后的意识却是有三分的清醒。
因为那若有似无的清醒,所以我感觉得到昨天晚上,有一个人,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模模糊糊中,我记得他环住我的那双手,有着炙热的温度,流连不去。
因此,刚刚睁开眼,看见幸村,我有三分的惊讶和七分的窃喜。
我潜意识地将他和昨天的那个人画上了等号。
那束薰衣草,那个有关薰衣草的传说,那份来自他的安慰。
我以为他是“他”。
我好想他是“他”。
可是,刚才,无心的话题揭开现实残忍的面纱。
他不是“他”。
不是“他”,会是谁?
那个答案,隐隐约约,有一番揣测。
可惜,我却失了追根究底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