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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离,知不知道,有时候,在某一方面,你真的很不适合说谎……”
“我……”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吃饭,都窝在房间里,有人推门进来,你总是如惊弓之鸟般倏地偏头看去,而当看到那个人不是你认为的那个人时,你表面上是松了一口气,可是,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的眼神,蒙上的是黯然和失望……”
“明明就想见他,却逼着自己不要见他……嘴上说,你和迹部没有任何关系,却又不敢看着我义正言辞……进一步逼问,最后还漏洞百出——扪心自问!这样的你,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你对迹部是无动于衷的么?”
“……”
脚下,越来越慢,我垂落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
“小离,在你心里,你认为什么样的感觉,才是爱?”
……
“你说你喜欢幸村,那么,你对他的喜欢,是爱么?”
呼吸,有些急促,伫足、调整。
仰面望向天空,我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却始终挥不去心底那丝茫然。
“回答不出来,是么?”
……
“因为你对幸村,仅仅,只是喜欢,而那样的喜欢,还有一个说法……叫做‘错觉’!”
“?!”
“你以为自己喜欢他,可是,从我三年来的观察中,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从没有想过,要占住他的一切。”
“你和幸村交往了三年,然而,在这期间,我根本就没有从你身上感觉到任何属于你们‘相爱’的痕迹!”
“平日里,你把你的时间贡献给了学校;假期里,你把你的注意给了练琴和兼职,而你每次来我这里学琴的时候,你的眼神,除了清澈还是清澈,除了理智还是理智,完全没有和‘爱情’有关的迷蒙、幸福……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是最美的’,但是,在你的身上,我看到的却是‘恋爱中的女生是最冷静的’。”
“也许你会反驳,说爱情不是你和幸村的全部,你和幸村还年轻,要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可笑!你们才多大年纪?你们才相恋多久?感情还没有深刻,根基还未稳固,甚至,连对彼此的了解都未曾开始,你们……就直接跳到了为未来‘打拼’?”
“你和幸村之间,没有冲动、没有激情、没有失控……平静得近乎于反常,而你……似乎从未意识到这一点……”
“曾经有几次,偶然间听到你趁着休息时间和幸村通电话,说实话,当我听到那样的对话时,我的第一感觉是,手机那头的人是不是你的普通朋友?那般的生疏、那般的客套,那般的小心翼翼……完全没有相恋男女该有的‘浓情蜜意’!这样的相处模式……呵!说出去,谁相信那是情侣间的谈恋爱?”
愣愣地,举步前行。
迎面有风的冰凉吹过,一下一下,撩拨着我体内渐渐清明的某一点。
“爱情是自私的,即使再天性淡漠的人,也会在面对那个自己真心在乎、真心想爱的人的时候,不顾一切!恋爱,是这个世界最不可理喻的动作,因为她会将人变得冲动、变得不像自己……而很可惜,你和幸村,显然不是这样。”
身侧,有清澈的溪流涓涓流淌,无意识地,调转,靠近。
如镜的水面,有一张陌生的脸,和我面面相对。
无措的眉眼,茫然的神情,就像一个被人颠覆了所有认定的孩童般,无助地找不到方向。
这个人……就是现在的我吗?
“现在,幸村背叛了你,他说喜欢上了你的朋友,他说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爱情……我承认,他的做法相当过分,劈腿劈的那般理直气壮,换成谁,都受不了那样的打击。”
“你难过、你痛苦、你仇恨,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因为他的确恶劣……可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换位思考,我却觉得,这样的结局,合情合理。”
“你们之间没有爱情,年少的冲动,青涩的悸动,也许是可以让你们暂时走到一起,但,可惜的是,那样的‘在一起’却只是貌合神离的‘在一起’……你们不懂爱,却自以为那是爱……”
“男人和女人,是上帝制造出的两个半圆,只有爱情的牵引,才会组合出圆满,而很显然,你和幸村的组合并不完美……”
“和幸村匹配的半圆,不是你,所以,才会有现在的亦晴趁虚而入……”
“错开的时间,分开的空间,再加上没有主动的联络,除非真正心意相通,不然,结局,注定只能认输……”
“毕竟,距离是测量人和人之间关系的严厉判官,因为,她会让冲动沉淀,让不纯熟的激情褪色……可是,与此同时,她却是最好的鉴定者——能够通过她试炼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而目前来看,你和幸村,很明显,是失败!”
失败……是么?呵呵!真的是好精辟的总结……
我不自觉地泛起苦笑,水面上的倒影,映出一张难掩自嘲的凄凉面容。
“小离,记不记得不久前,我有问过你:对于幸村和亦晴的背叛,你是气幸村多一点,还是恨亦晴浓一分?这个问题,你现在有答案了么?”
气幸村多一点,还是恨亦晴多一分?
这个问题……我似乎真的未曾考虑……
“亦晴是你的好朋友,你恨她,无可厚非,因为:她是你曾经最要好的朋友!”
“你生气,你不甘,你愤恨,因为她的‘明知故犯’,你说,亦晴明明知道幸村是你的男朋友,亦晴明明清楚你对幸村的感觉,可是,她最后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知道么?当时,在你对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现,你眼里除了怒火外,还有一丝刻骨的受伤……而当我试探性地问起你对幸村的感觉后,你却突然沉静了下来,眼底,虽有痛苦、不甘、苦涩,但,却不若之前提到亦晴的那般失望、憎恨、复杂……你的眼神告诉我,潜意识里,比起幸村的变心,你更在乎的,只是亦晴的背叛而已!”
眼神,涣散;脑海,混乱。
我下意识地甩甩头,却始终甩不去佐藤秋那徘徊不去的话语。
“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和幸村之间从未有过承诺,也没有诉说过永恒,情人间想要执手到老的誓言,你们一次也未经营……你说,你和幸村一样,都不相信虚幻的童话,可是,你真的确定幸村的想法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么?”
“你从未想过要和幸村永恒,也从未考虑过要去了解幸村内心真实的想法……你自以为自己是了解他的,可笑!你对他的了解,从何而来?没有人会读心术,一眼洞穿别人的,仅仅只是从外表得出的第一印象。只有彼此相处,才能‘日久见人心’……而你和幸村的‘日久’根本就‘不久’,直白地说,你们……根本没有互相了解过彼此的一切!”
“你对幸村的喜欢,就好像一个任性霸道的孩子,错将对一件新奇玩具的三分钟热度误认为自以为是的爱情……时间一久,冲动一过,便失去了趣味……”
“在你心里,亦晴的地位,其实远远大于幸村的存在……所以,当我问起你对他们两个人背叛的看法时,你的眼神和你脱口而出的愤怒才会那样坦白地告诉我,你对亦晴的失望和怨怼,远远多过对幸村的控诉和憎恨。”
“小离,睁开你的眼睛,认清事实吧!你和幸村的感情,不是真的爱情!”
你和幸村的感情,不是真的爱情!
斩钉截铁地,佐藤秋的结论,言犹在耳。
而我直觉地想要反驳,却后知后觉地找不到任何的漏洞。
虽然感情始终不愿正视,可是,理智偏偏早已“认罪”——
佐藤秋说得……直切要害!
事实胜于雄辩,冷静推敲,对于幸村和亦晴……我心底真的是更介意亦晴多一些——因为太过介意,所以那天当她来找我时,我才会那样愤怒、那样不顾一切地将心中真正所想尽数发泄!
而幸村……即使他的“坦白”有多么刺耳,即使他的“摊牌”有多么决绝,那时的我,还是忍着满心的怨怼和受伤,强迫自己,用坚强的面具,不以为意。
我承认,我喜欢他,也承认在看清他喜欢上亦晴而决心抛弃我的那刻,我的心,有痛、有涩、有不甘——甚至,现在提到他的名字时,我的胸口,还是会闷、会难受,可是,却不再有第一次得知一切时的绝望和窒息……
几天的时间,几天的沉淀,我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恍然回忆,当初我和幸村的开始,其实就是我一个人带着面具的独角戏,为了转移自己不再在乎前世的障眼法——即使决定想要重生,即使决定想要重新开始,可是,我还是我,纵然换了一张脸,变了一个身份,我还是那个任性的欧阳璇,那个因杨凌而对爱情产生阴影的欧阳璇——我将爱情当成了等价交换的筹码,动心了,就要对方付出同等的代价,从而忘记了,那样的自己,那样的假装,在时间的流失中,丑态百出——心动容易,相处难,三年的韶光,初时不纯熟的热忱褪去,剩下的,只有疲倦和麻木。
也许不想承认,然而,现在的我,却不再想要否认:
我和幸村,真的从未真心地接近过彼此。
就像他说的,我不知道他要什么,他也不懂我的想法。
我们之间的爱情,即使没有亦晴,也不可能永恒。
当彼此都为对方竖起一道墙,试着接近,竟总是做不到毫无保留——以至于,我和幸村的三年,才会那般没有激情,没有承诺,没有说爱……
或许,我们双方都早已在潜意识里决定了这场感情的最终走向——适可而止!
而亦晴,只不过是将我和幸村的结局,提前结束而已。
可是,想通并不代表真的释怀。
他们背叛我,是事实;我理解,可惜,依旧无法原谅。
是我的,就必须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我要的,是始终如一的信任,自始自终的纯粹!万一加入杂质,那么,即便代价是永远失去,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因为,那是他们欠我的!
想到这里,我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羽鸟小姐?”怔忡中,耳畔,掠过一道有些试探性的声音。
收神,凝眸,我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是这个古堡的管家,花田——60多岁的年纪,胖胖的身材,每次见她时,都是乐呵呵地眯着一双眼,嘘寒问暖,和蔼可亲。
可以说,躲在房间里的这几天,除了佐藤秋外,我最常见到的人就是她——负责我的三餐,关心我的需要——也许直觉分析,她不过在“例行公事”,但,每每迎上她的笑,总会让我不自觉地想起外婆……
于是,礼貌地,颔首致意,我浅浅地冲她扬起嘴角,接着,不自觉的目光移向她身侧牵着的一匹骏马。
那是一匹高大的黑马——毛色通体发亮,躯体结实精壮,四肢挺拔修长,每一个部分,棱角分明、线条流畅,摇头晃脑间,帅气逼人、英姿飒爽,宛如上帝精心雕琢,充满着力与美的视觉艺术。
“这是……”我不由得有些好奇。
“哦!它叫伊丽莎白,是英国纯种的赛马。”花田管家莞尔,紧紧手里的缰绳,她轻轻地伸出手,一下一下,温柔地顺着马儿头顶的毛发,道:“伊丽莎白天性好动,所以在动身去日本前,小少爷有特意将它托给我照顾……”
“很难以置信吧?”嘴角,微勾,花田管家像想到什么,触摸马儿的手,稍稍顿了顿,转向我,愉悦地道:“小少爷把伊丽莎白当成了人来养……除了给它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甚至,还聘请了私人兽医每月来堡里帮它检查身体……”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而花田管家则像打开了话匣子,自顾自地继续:
“伊丽莎白是少爷在小少爷10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可以说,伊丽莎白是小少爷从小看着长大的……”
话到这儿,花田管家不知回忆到了什么,微微叹了口气:“自从迹部集团的所有责任全落在了少爷和夫人的肩膀上后,他们几乎就天天都在出差,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的,根本无暇顾及小少爷的成长,而那时候,小少爷才4岁……”
“4岁,本该是最该玩耍的年龄,可是小少爷他却学会了孤独,学会了一个人在偌大的古堡里,孤零零吃饭、孤零零学习……如果不是后来桦地有将他的儿子带来给小少爷作伴,我真不知道小少爷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是因为有了玩伴的缘故,小少爷渐渐地对网球产生了兴趣,在夫人他们的默许下,也参加过好几次公开性质的比赛,在小学生网球界拥有了不错的地位……”
“本来他是不想去日本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