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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从那天之后,幸村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无法再参加全国大赛,只能坐在冰冷的医院,等着没有奇迹的奇迹。
她每天都会去医院陪他,他们之间的交谈,寥寥可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他亦不想开口。
他最常做的事,是望着窗外发呆;而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心酸难受。
医生说,他无法再打网球,医生说,以他目前的状况,他的后半辈子,也许,只能卧病在床。
他的痛苦,他的绝望,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全国大赛那天,她再次看到了小离。
可是,那样的小离,已不再是她认识的小离。
冷漠、疏离。
只有在面对迹部时,才会拥有温度。
她明白,这段消失的日子,小离和迹部之间,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接受了迹部。
她放弃了幸村。
明明,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可是,当她真的和幸村提起时,她从他微笑的眼底,看到的,却是深深的伤痛。
幸村他……其实还是放不下小离啊……
这个认知,让她再也顾不得什么,找上了小离,将所有的事实,全数倾吐。
她以为小离会感动,她以为小离会再度回到幸村的身边。
可是,没有!
小离是去了医院,是来到了幸村的病房,可是,她却是和迹部一起!
看着小离和迹部的十指紧扣,她看得出,幸村微笑的眸里,那丝深藏的哀恸和无奈。
有些人,一旦放手,便失去了挽回的资格。
幸村和小离,就是如此。
一步错,步步错。
那一刻,她看清,他们不可能再重新开始。
小离拥有了她的幸福,也不想放开她的幸福。
对于幸村,她看得出,在小离的眼底,无情无爱……亦无恨。
她当他是陌生人,当他是再普通不过的陌路人。
她的残忍,比起那时她和幸村的故意而为,有过之而无不及。
纵然惆怅,可是,她知道,这便是命。
高三毕业那年,小离去了维也纳。
临行前,她有去送行。
只不过,她偷偷地躲在角落,没有出面。
她爱上了幸村是事实。
她背叛了她们的友谊也是事实。
背叛就是背叛,她苦笑——她没有申诉的资格。
看着小离,看着她在机场,和迹部之间的眼神交汇。
她知道,小离很幸福。
默默地,她转身便走。
她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和静雅再次成了同学。
至于幸村,则在迹部的帮助下,接受了一次由美国权威专家主刀的手术。
手术很成功,可是,他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复健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她一直陪在他身边,默默地、无求地。
即使他的眼里没有她,即使他当她只是普通朋友,也没有关系。
日复一日,转眼,八年过去了。
幸村结束了漫长的复健,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园艺公司,作出了一番不错的成绩。
真田继承了祖父的事业,成了警察局局长并兼任自家剑道场的教官,在神奈川拥有了不错的地位,而且,去年,他还和静雅在长辈的起哄下,注册结婚。
文太开了一家蛋糕店,胡狼回到了巴西,仁王则在真田手下当上了配枪的刑警。
而柳生……
高三毕业那年,他乘坐的飞机失事,他的生命,和他妹妹一样,冰封在了多事的那年冬天。
至于小离……
她改名欧阳璇,站上了国际的舞台。
她打破了传统,以左手拉琴的特例,进入了国际知名的交响乐团担任首席小提琴手。
每天,她都会从报刊电视上看到小离的新闻,她的演奏专辑,她每一张都有买。
其实,何止是她,幸村、静雅、文太……
他们,都在默默地关注着小离的一切。
只可惜,他们的世界,却已经不再平行。
八年的时间,所有人都在变。
而她,亦是如此。
她不再是无知的单纯少女,几年的社会历练,她学得最多的,便是察言观色。
她看得懂幸村心里没有她的位置,分得清,他愿意给她的,只是友谊。
他,放不下小离,八年的时间,他的每一张画,都是一次无望的守候。
他画过很多背影,可是,每一个背影的主人,仔细看,都会发现,是同一个。
悲哀、无奈。
可是,她的心,她知道;她的情,她明白。
她没有办法收回。
她和他一样,明知那个人遥不可及,却傻傻地始终抱着一份无望的幻想。
他爱那个她,她爱这个他。
他用这样的方式惩罚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
而她,亦只能在一旁,静静等待。
错过,便是错过。
后悔,无济于事。
他明白,却无法真的释怀。
她清楚他的失落,能做的,还是等待。
☆☆☆ ☆☆☆ ☆☆☆ ☆☆☆
我抱着一个破碎的梦
守候着你心底的懊悔
时间在沉默中流失
我还有多少个春秋可以消耗?
我们之间的结局
也许注定会是无言
可是我并不后悔
我会努力等待
等待你的心为我开启
等待你愿意
忘掉她
正视我的存在
番外(二)未来的方向
偌大的办公室里,团长查理斯望着桌上那张退团申请,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真的决定了么?”几秒钟的沉默后,他扬眉望向站在桌前的东方女子,不死心地做着最后的确认。
“是的。”一字一顿,那双湖水蓝的眸底,闪烁的,是坚定。
“为什么?”查理斯颓丧地垮下肩膀,爱才的心,让他真不想就这样放任她离去。
欧阳璇,维也纳音乐学院的高材生,6年前,在维也纳音乐节上,以左手拉琴的“外行”姿态闯进大家的视野,在专业人士及所有观众不看好的窃窃私语中,她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地以一首塔蒂尼的《魔鬼的颤音》震撼四座、惊艳全场,自此引起了界内人士的关注。
而查理斯便是其中之一。
欧阳璇拉琴的姿势标新立异,可以说,在传统的维也纳音乐学院里有所不容,可是,她却并未因此而放弃,导师不给她演出机会,她会自己一个人去街头,获取经验;竞争激烈的学校,被同学排挤,她也咬牙挺了下来。
她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她靠着自己,坚持不懈,把握着一个个潜藏的机会。
6年前的维也纳音乐节,她的独奏,并不在组委会的安排之内,可是,在观众互动的环节里,她自动自发地站到台上,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眼光,承受下所有人嘲弄的眼神,淡定地用她手中的小提琴,完美地演绎了《魔鬼的颤音》这首极具高难度的曲目,从此,成为焦点。
不服输、敢做、敢现。
在人生地不熟的维也纳,在处处碰壁的音乐界,她用自己的方式,一点一点,在那条艰涩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
也许就是动容于她那份坚毅,查理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将她带回了他的乐团,力邀她成了他团里一员普通的小提琴手。
起初,团内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抱持的态度是怀疑,可是,随着相处的日子增多,大家对她不友善的态度也渐渐改观。
她吃得起苦,不会恃才傲物,性格淡然不喜与人交际,可是,她总会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默默地珍惜着每一次可以和大家合作的机会。
每一天,她都是团里第一个来排练室报道的;晚上,她却是团里最后一个离开的。
即使,开始几次,由于赞助商方面的顾虑,她无法和团员一起登台演出,但是,她却会站在台下,在观众们讶异、嘲弄的注目中,面不改色地随着在舞台上的众人一起合奏。
她不需要舞台,因为,处处都是她的舞台。
于是,这样的她,就那样不知不觉地建立起属于她自己的群众基础。
询问她身份的观众慢慢多了起来,对她产生好奇的媒体,也蠢蠢欲动。
然后,时机成熟,查理斯向赞助商争取,让她有了第一次上台的机会。
而她也没有让查理斯失望。
她以自己出色的演奏和配合,完美地结束了她的初次登台,同时,也正式开启了她璀璨的音乐家道路。
可以说,查理斯是看着欧阳璇一步一步走来的,也是看着她,用她自己的努力以及那日臻完美的演奏技巧,令所有人咂舌、慢慢接受她“特殊”的拉琴姿势,同时也让团里原来的首席小提琴手自叹弗如,心甘情愿退居二线。
可是,就在她的事业蒸蒸日上,如今已然趋向顶峰的时候,这个女孩竟不按牌理出牌地提出了要退团隐退?
这……还真是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也让查理斯郁闷至今。
他不懂,为什么欧阳璇会选择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戛然而止?她明明付出了那么多,耕耘了那么久,现在,是她收获的时候,她竟如此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实话,他真的是难以置信加无法释怀。
“查理斯,听说你对中国的文化很有研究,那么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了然查理斯的真实想法,女子微微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因为我不想‘死在沙滩上’所以,我决定及时收手,留下一个灿烂的省略号,让那些还未冒起来的‘后浪’好好‘瞻仰’……”
“你在说冷笑话么?”25岁就算前浪了?那他这个比她整整大了一倍的人算什么?团里那些大部分都在30以上的团员算什么?蒸发后的水蒸气么?真是的!
“我说的是认真的。”话虽这么说,可是她隐忍的笑意,却一点也没和“认真”沾上边。
查理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笑骂:“没良心的东西!”
“等你有需要,我还是会抽空回来的。”她眨眨眼,真心诚意——对于宛如伯乐般的查理斯,她是由衷感激的。
“我现在就很需要!”查理斯开始耍赖,毕竟,在她担任首席小提琴手的期间,团内的水平明显上升了一个档次,是不争的事实,她就那样走了,他一时可没把握找到能接替她的人。
“艾玛会接替我的位置,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退位让贤’,她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我想,现在的她,应该会做得比我好,何况,你和她曾经合作了那么多年,她实力怎样,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么?”她摆明有备而来。
查理斯不再说话,认命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她已经志不在此,那么再强求,可能适得其反,不过……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你后悔了,而那时我还是团长,那么记得随时回来找我!若无意外,我们团的大门,一直都会为你敞开。”这也算是他送给她的临别赠礼吧!
闻言,她的眼眶红了,吸吸鼻子,她顿了顿,退开两步,深深地对着查理斯鞠了一躬,真挚道:“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
“知道谢谢,还是要走?没诚意!”查理斯不满地咕哝,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带着慈父般的宠溺。
活了大半辈子,他看过的人不在少数,而欧阳璇,绝对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都清楚——她明明有个那样厉害的男朋友,却傻傻地极力隐瞒,不懂利用,宁愿一个人在那边孤军奋战,也不肯偷偷地走一条捷径。
如果她愿意,以她的才华和天赋,要走到今天的地位,根本不需要6年这么久,更不需要受那么多苦,遭那么多白眼,走那么多弯路——如果说阅人无数的查理斯有真心佩服过谁,这个坚韧的东方女孩,绝对是其中一位。
当然,也是他最看不懂的一位——不过,他却是真心期望着她能幸福。
因为,她,值得!
☆☆☆ ☆☆☆ ☆☆☆ ☆☆☆
“听说你退团了?”
“呵!你怎么知道的?”脸颊夹着手机通电话,我从开启的衣柜里取出一件一件衣物,将其折叠,塞进开启的行李箱里。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么?”
“狗仔?”
“……”
“开个玩笑而已,别生气!谁不知道北森小姐你现在可是国际某知名报社的主编啊?有渠道得到第一手资料,不足为奇。”
“我怎么感觉你在挖苦我?”她哼了哼,不是很满意:“不过,算了,反正我已经辞职了。”
“辞职?”我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下意识地握紧手机:“为什么?”
“因为你啊!”她开玩笑:“要知道你可是我的‘摇钱树’啊!你退团了,那么以后我的‘独家’可就没着落了,早点辞职,我也好趁早带着名声,回日本发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