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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晴和文太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在半秒的停顿后,也匆匆跟上我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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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立海大的校门口,远远地,我就看到了相对而立的静雅和北森。
信步向她们靠近,意外的是,预想中的剑拔弩张并未出现——相反的,她们两人给我的感觉,竟像久未见面的知己好友,和乐融融,谈笑风生。
我和亦晴他们的脚步不由得一顿,面面相觑,我从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看到和我同样的不解和茫然。
纳闷间,静雅首先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
“小离?”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想起什么,表情忽然浮起一层做了什么亏心事而被当场抓包的尴尬。
而一旁的北森,则在看到我的那刻,收起了之前面对静雅时微笑的脸,淡淡地,她用只有她和静雅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了些什么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没有和我,也没有和亦晴他们打招呼,甚至,连一个眼神也吝于给予。
目送着她的背影坐上那辆停靠在校门口的黑色私家车,不经意的目光中,我似乎看见车内有一抹高傲的影子一闪而过——是迹部?!
“你怎么会和那个讨人厌的女人相处得那么开心?”还未等我细想,耳畔,掠过文太略带一丝不悦的质问。
神,稍敛,我收回自己的视线,将注意力投向面前正僵着一张脸,神情略显不安的静雅身上。
“是啊,静雅,你什么时候认识北森小姐的?上次提到她的时候,你还是一副把她当成陌生人的口气……怎么刚才你却……”亦晴虽然也有不解,但她的口气明显比文太的委婉多了。
闻言,静雅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下意识地,她看向我,表情,是惶恐也是忧虑——我知道,她是在顾虑我的感受。
也许刚才北森已经当着立海大所有师生的面向我公开道歉了,但是,之前,因为她写的那张报纸,却让我付出了许多本不该由我来承担的罪责——伤害早已铸成,无论怎样弥补,都不可能抹去那曾经的痕迹……可以说,即使我和北森都愿意各退一步,但,我们之间的芥蒂……永远都不可能真的消失……
所以,我能够想象得到静雅此刻心底的挣扎和为难。
“没关系,静雅,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如果她不想说,我不会勉强。毕竟,静雅是静雅,北森是北森,我还没有无聊到去干涉静雅的交友权利。
“不是的,小离!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着急地,静雅伸手拉住我的衣袖,带着一丝男孩子气的脸上,滑过淡淡的懊恼和烦躁。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而文太和亦晴也是一脸静候她“坦白从宽”的表情。
咬唇,静雅垂下头,模样有着明显挣扎的痕迹,沉默良久,深深地,她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再度抬首迎向我们,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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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北森的父亲北森海和静雅的父亲幸村岩一曾经是同窗多年的好友,两人各自毕业后,北森海去了美国留学,至于幸村岩一则留在国内发展,两人虽然相隔甚远,但是,却没有因时间、空间的不同而失去联络。
几年后,北森海学成归国,接手了自家企业,大刀阔斧,进军广告界,无意中,并购了幸村岩一所任职的广告公司。
于是,两个好友再度在熟悉的地方聚首,不过,不同的是,两人的身份背景,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北森海成了掌控幸村岩一生计的上司。
起先,极重义气的北森海在得知好友竟成了自己底下的一名员工后,曾想过利用职位之便,提拔幸村岩一在公司内的地位,但,幸村岩一有他的信念和骄傲,坚持不肯接受北森海提供的“捷径”——也许是因为害怕众人在背后议论他和北森海私下的交情,所以,即使后来他的努力得到很多高层的认同,他也没有接受北森海给他的升职调动——静雅说,为了这一点,她妈妈和她爸爸已经闹过很多矛盾,冷战过无数次了……
也许就是因为有了上一辈的交情,所以,在静雅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北森雪美便和静雅他们有了互动——虽然北森海自从在日本坐稳了北森家当家的位置后便将事业重心逐步迁往美国,可是,为了不让在美国出生的女儿忘本,所以,在北森雪美刚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北森海便有意识地利用回国出差之便,将女儿带回日本,寄住在幸村家——静雅和幸村就是在那时候认识了北森,不过,因为当时年纪太小,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北森的全名,只知道,她有个名字叫“雪儿”。
北森雪美小学三年级的暑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幸村岩一辞掉了在北森海手下的工作,转而接受了另一家规模较小的广告公司的挖角——为这儿,北森海和幸村岩一的友情出现了裂缝,那年暑假,便是北森雪美出现在幸村家的最后一个暑假——也是她第一次在日本提前结束的暑假。
由于北森海的强硬,北森雪美在没有和静雅他们做最后告别的情况下,就那样突然地离开了幸村家,坐上了返回美国的班机……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自此消失在静雅和幸村的世界里……再无音讯——一直到……适才的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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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真想不到,你和部长居然和那个北森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听完静雅的回忆叙述,文太恍然,不过,停顿了半秒,他又像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好奇地道:“可是,你到底是怎么肯定那个北森就是你说的‘雪姐姐’的?要是没记错,你们应该有将近五年没有见面了吧?”
文太的问题恰巧也是我的疑问。
毕竟,五年的时间,足够模糊一个人的记忆——何况,静雅他们那时只不过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罢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或印象……我不认为她能如此轻易地就认出北森……
“嗯……其实,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只是觉得眼熟,并不是很确定她就是‘雪儿姐姐’……直到刚刚她走下讲台,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项链。”说到这儿,静雅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那条项链,是五年前,哥哥想送给雪儿姐姐的生日礼物,虽然当时只有图稿,但是,却是哥哥花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绞尽脑汁,特意为雪儿姐姐一笔一划,亲手画出来的……哥哥那时候很别扭,图纸完成后,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就是不肯送出手,我在一旁看的心急,所以,趁着他不注意,我偷了他的画纸,悄悄藏在了雪儿姐姐的行李中,想着,当她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定会看到……”
“……”
“我不知道雪儿姐姐后来究竟有没有看到,不过,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设计出那样一条链子……毕竟,那是哥哥费了好多心思才绘制出来的心血……有着特别的寓意的……”
“……”
“所以,当那条项链变成实物后,只需要一眼,我就能认出来……”
“等一下。”说不上来心里忽然浮起的一阵酸味是什么,我情不自禁地出声打断静雅的话,不确定地开口:“你说的项链,指的是刚才北森上台时戴着的那条?”那条造型奇特却格外符合北森气质的铂金项链?
“嗯,是啊,就是那条。”静雅很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之前他们误会‘我’是小偷的时候,北森曾亲口告诉过‘我’,那条项链是迹部为她设计并请专人特别打造出来的……”
“不可能!那条链子明明是哥哥设计的!哥哥画草图的时候,我有看到!何况,那时,还是我亲自把哥哥最终完成的图纸塞进雪儿姐姐带来的那只行李箱里的!迹部……不可能设计出那样的项链的!绝不可能!”静雅的神情有些激动,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样:“那明明就是哥哥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完成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画出一模一样的来!绝不可能!不行,我要去找雪儿姐姐问清楚!”话落,她冲动地直想往校门外去。
眼疾手快地,文太适时地一把拉住她,蹙眉道:“北森早就坐上私家车走远了,你追不到的!再说,只是一条项链而已,你有必要那么较真吗?都过去五年了……”
“就算过去十年我也不管!再怎么说,那都是我哥哥的心血!我决不允许有人冒名顶替!”
“……”
接下去,静雅和文太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仔细听。
神思恍惚地,我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适才北森离开的方向。
心,莫名涟漪。
第五十七章 人情
人,可以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也可以是世界上最单纯的动物。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谣言止于智者的背后,却是以讹传讹在真相面前的不堪一击——北森的出现和道歉,便是最好的例证。
重新回到三年A班的教室,迎接我的那些目光,不再有嘲弄和敌意——或愧疚的眼神,或不好意思的微笑,甚至,当我在座位上落座后,还有几抹热心的身影找上门来,主动贡献这些日子来我所欠缺的笔记。
礼貌地,我一一谢过他们的好意,感激微笑的表面下,却是一颗冷然嘲弄的心——天性使然么?我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即使那些人,只是被假象蒙蔽的无知孩童——不计较,不代表宽容,现实,仅仅是一次无奈而又必须的表里不一,而我,炉火纯青……
不过,有一个人,却例外。
柳生络樱……
想起之前和她在校长室门前立下的赌约,我的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啪”神思游走,一本厚厚的黑色硬面抄搁上我面前的书桌。
敛笑,抬眼,是面无表情的真田。
“这是这些日子来竹内老师要我帮你准备的国文笔记,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沉沉的声音,淡淡的眼神,几日不见,这位真田同学的严肃,似乎没有半点改变。
“谢谢。”客套地,我笑笑。
真田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埋首,继续他的课前预习。
没趣地耸耸肩,我下意识地翻开笔记。
苍劲、有力,魄力十足,不得不说,真田的字,就像他给人的感觉那样,严谨而又大气……感觉上,他的责任感很强,是个很有担当的人。
思忖中,上课铃打响,我知道,忙碌的一天,又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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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动容于小女孩眼底的期待,沉默片刻,店主从柜台上取出了那条项链……”讲台上,竹内老师的声音,平静流淌。
她朗读的是课本上的一篇小故事——
《最贵的项链》。
项链……
愣愣地,入眼的那篇用日语拼写的标题,不自觉地,将我不久前刻意压下的回忆,挑起。
“那条项链,是五年前,哥哥想送给雪儿姐姐的生日礼物……”
想起静雅的话,我握笔的手,无意识地一紧。
“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外,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设计出那样一条链子……毕竟,那是哥哥费了好多心思才绘制出来的心血……有着特别的寓意的……”
是吗?那条项链……真的是……幸村设计的?
是幸村……不是迹部……
幸村……
“羽鸟?”恍惚中,竹内老师略带一丝不悦的声音滑过耳畔。
心,咯噔一跳,几乎是反射性动作,我倏地从座位上站起。
“请你接着我刚才读到的地方继续读下去。”眉,微蹙,竹内老师的眼底透露着责备。我知道,上课走神,是她的逆鳞。
“课本第58页,第二段,第三行。”好在,尴尬之际,身旁,传来真田刻意压低的平静嗓音。
来不及回以感激的笑容,我照着他的提示,读了下去。
竹内老师的面色,稍稍缓了缓。
一段小小的插曲,总算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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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收拾着桌上的课本,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真田,感激地笑。
真田握笔的手顿了顿,没有看我,声音刻板地道:“下次不要再松懈了。”语毕,继续自己手边的动作。
看着他少年老成的模样,我摇摇头,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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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就那样恍惚地从指缝间溜过,转眼,就到了放学的时间。
由于亦晴家里临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