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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摔做一团先后倒在地上,却也恰好避过了那道呼啸而至的刀光。
那黑衣人刀下劈空哪肯罢休,紧跟着了力道一偏就再度向她们袭来,不过这会儿因为秦菁倒在前面他挡了秦薇他也不多挑剔,就势一刀就向着秦菁头顶斜劈下去。
“公主!”旋舞惊叫一声,用了全力一招暂且迫开那个正和她缠斗的黑衣人,抽身就往这边扑过来,只是她毕竟离着远了一步,怎么看都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倒地的一瞬秦菁已经摔了个七荤八素,此时骤一回头更是被这道迎面而至的刀锋惊了一下,然则下一刻利刃刺入血肉的声响入耳,却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直的完全失去了呼吸。
素心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那把刀生生的切入她左胸上方,那黑衣骤一拔刀的瞬间血液喷溅,脏了两个人一身一脸。
“素心姑姑?”秦菁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素心姑姑虽然是梁太后身边的人,但与她之间却并没有什么往来,实在是犯不着拿命来替她挡刀。
那黑衣人确乎也是没有料到这一点,单手提刀手下动作也是略一滞愣,蒙面黑巾之上面露出的两道眉峰也是不觉跳动了一下,而秦薇则像是被这场面完全吓傻了,于夜色中一动不动盯着他根本看不到真颜的脸孔,瞳孔的里的光亮在不断扩散。
双方对峙之时,远处已经有杂乱的人声迫近。
那黑衣人猛地回神便要抽身而退,而这时旋舞已经赶到,两人迅速缠斗到了一起。
秦菁一手扶着素心的身子爬坐起来,目光凛冽一寒,冷酷道:“拿下他,不必留活口。”
许是因为禁卫军即将赶到,那人便有了几分慌乱,又一个回合两人错身而过,不期然旋舞手中凝光刃在她的操纵下灵活翻转,直直的反送进她的胸膛。
旋舞抽刀,血光飞溅,那人捂着胸口连退两步,她纵身便要再击,秦薇却这血光刺激的失去了神智,突然抱头喃喃的叫了一声:“不——不要——”
她的声音并不大,秦菁在她身边还是听的真切,恍惚之下就回头却并未能入她的眼,她就只是双目茫然的盯着眼前战圈里的两个人,整个人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秦菁的敏锐的察觉出一丝异样,就在这时禁卫军已经奔至眼前,那黑衣人见势不妙,闪身一个起落就越过旁边的围墙进了相邻的园子。
秦菁急忙自地上要爬起来,却被秦薇拽了一下袖子,她下意识的回头,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秦菁近乎是乞求的看了她一眼。
禁卫军们马上追过围墙去拿人,旋舞和灵歌要去帮忙,秦菁抿唇又看了秦薇一眼,却是厉声喝止道:“先都别追了,还不帮忙把素心姑姑扶到我那去!”
两人一愣,但回头看到素心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样就没有多做计较,手忙脚乱的帮着把素心带回了乾和宫。
灵歌和旋舞分头去请太医和莫如风,屋子里秦菁在床沿上默默的坐了会儿,转身要去取水。
“公主!”素心一把抓住她的手,匆忙之下急着就要起身,但又马上因为牵扯到胸前的伤口而痛的跌回床上。
“姑姑!”不得已,秦菁只能又重又坐回床沿上去查看她的伤口。
素心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放,闭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些力气,缓缓的重新抬眸看向她,虚弱的笑了笑道:“公主不用麻烦了,奴婢自己心里有数,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姑姑——”秦菁皱了皱眉,开口时只觉得喉咙堵得慌,说出来的话都生硬起来,却还是勉强的劝慰道:“本宫已经让人去请莫大夫过来了,他的医术是信得过的,姑姑放宽心就是!”
素心慢慢的摇了摇头,移开目光去看着头顶的幔帐才又缓缓的开口:“今日之事是我一厢情愿,即使我有什么,公主也不用觉得歉疚,奴婢在这宫里呆得太久,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原是没有差别的。”神色间的痛苦被她竭力的压制下去,她面上表情就显得极为恬淡而安静。
秦菁默然看着她血色全无的脸孔,心里便慢慢的明白了些什么。
这屋子除了墨荷再没有外人,是以她也就没有避讳什么,慢慢敛了眉峰深吸一口气道:“姑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
素心费力的偏过头,重新把目光移回她的脸上,这时候她的眼中神色才像是带了一丝悲怆的慢慢点了点头道:“长公主,素心身份低微,原是死不足惜的,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在您面前说这样的话,如果就当只是念在今日我替你挡了这一剑的份上,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
秦菁是到了这个时候才豁然开朗,原来素心不惜一切为她挡下这一剑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甚至可以说她是早有图谋的。
事实上秦菁并不喜欢那种被人牵制着来谈条件的感觉,可如果素心是拿她自己的性命做了筹码来换这一次与她对等交换的机会——
从感情上讲,她佩服这样决绝的女子,所以拒绝就变得很难。
秦菁不置可否,目光复杂的看了素心良久,最后才是不解的开口说道:“众所周知姑姑你是皇祖母身边的红人,在这宫里虽比不得管海盛那般威风八面只手遮天,至少也算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而且皇祖母又疼你,本宫着实想不通,还有什么事是需要你做出这样的牺牲来求助于本宫的,你该知道,若是连皇祖母都帮不了你的事而——本宫只怕也是爱莫能助的。”
自知之明秦菁是有的,虽然近来她谋划的事情不少,但毕竟自己的位份在那里摆着,真要论及通天的本事,她自是无法和梁太后这样在朝堂后宫都根基稳固的人相提并论的。
所以素心会舍近求远,并且豁了命来和她做交换的这个条件她并不敢轻易应承。
想来素心也是对此事颇多无奈,此时唇边一直保持的那点笑容就带了丝难掩的苦涩,她慢慢松了秦菁的手,然后咬紧牙关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自床上爬起来,行动间扯开胸前的伤口,一股热血就又涌出来沾满了衣襟。
秦菁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扶她,但再一想她这样郑重其事爬起来的意图也就强忍安奈住了这股冲动,只是静然的坐在床沿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素心的本意原是要下地,但此时因为血液流失过多的缘故,她的体力已经严重损耗,挣扎之下也就只勉强跪在了床铺上,嘴角凄然一笑对着秦菁叩了个头,道:“长公主您运筹帷幄,对一切洞若观火,您应该是知道的,太后娘娘并不是奴婢的第一个主子!”
素心是八岁入宫,十六岁才跟了梁太后,重活一世秦菁对任何人都很谨慎,当然其中也包括了掌握她所有认为有用的人的背景资料。这个素心姑姑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在梁太后面前能吃的这么开的就非同等闲,再者这个女子身上从来就有一种淡薄而从容的姿态和这争名夺利的宫廷显得格格不如,所以注意到她也是必要的。
素心进宫的前几年原是在御膳房做杂物的,而她跟的第一个主子——
秦菁眸光一敛,她身后站着的墨荷已经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素心见着秦菁并不松口不禁有些急了,就膝行到她身边握了她的半边袖子恳求道:“长公主,素心一生孤苦,骨气却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的,我这一生从不求人,今时今日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求你,我求你成全了我好不好?”
秦菁仍是默然望她,目光却在一寸一寸不断的收冷,终至变成最后毫无感情的两汪深水。
“你盯上本宫不是一两天了吧?当日在荣华馆里搜出来的那张画有苗文的符纸也是你的手笔?从那时候你暗中相助宣儿开始,为的就是给今天铺路,求我这一份恩典吗?”
这宫里唯一懂得苗文的就是梁太后身边的华瑞姑姑,而就那日在荣华馆里她的表现来看,暗中替秦宣在那张符纸上做了手脚的并不可能是她,而一直和华瑞形影不离的素心便是唯一的可能了。
素心一愣,随即颓然的坐回床上,笑声都透着无比的荒凉,“太后娘娘是恨惨了蓝家人,我别无他法!”
秦菁自床边站起身来,却还是明确给她一个表示,只就神色肃然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公主——”素心于绝望中又伸长了脖子叫了她一声,秦菁却已经一步跨出门槛很快的消失在门外。
彼时天色已经大亮,梁太后随后派了人来接了素心回万寿宫,秦菁换好衣服自寝殿出来,候在门口的灵歌就凑上来在她耳边轻道了两句话。
秦菁面无表情的听着,听完却是猝不及防的冷笑一声道:“让苏沐安排,马上出宫!”
卷四:皇城惊梦 第144章
更新时间:2013…4…2 23:23:18 本章字数:3623
第144章
青衣巷是云都最大的一条花街,通南彻北的两排庭院下来,几乎囊括了这云都之内所有能数的上名字的青楼,入夜便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比大白天里的西街闹市还要热闹三分。舒槨w襻
因为大秦朝中的律法并没有颁布类似于禁止官员嫖宿于花街柳巷这一条,是以每当华灯初上之时,无论是京中权贵还是外地客商,大抵都不介意在这销金窟里千金买醉逍遥一番。
不过众所周知,这些做皮肉生意的场合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全都是开在晚上开门接客,白日里所有人都敬而远之,整条街上一眼看去用门可罗雀四个字来形容实不为过。
而这一日,堪堪日上三竿,这条见不得光的巷子里竟然就早早的来了生意,一行十二个年轻的青衣的仆从在一名冷面少年的带领下护卫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匆匆驶了进去。
几个居住在附近的百姓聚在巷子口往里看新鲜,那车驾一路前行,直到了翠烟阁的大门口便停了下来。
所谓青楼楚馆自然也分三六九等,翠烟阁是云都最大的两座青楼之一,再加之内有轰动京城的两大花魁若虹和柳烟坐镇,接待的客人也都非富则贵,但是这样青天白日就找上门的生意这却还是头一笔。
众人扒在巷子口瞧着新鲜都不肯走,马车停下来,那领头的冷面少年就自马背上利落的翻下来去拉开了车门,车上先跳下来的是衣裳一红一绿的两个清秀丫头,绿衣的丫头下车之后又转身去那车厢里扶了一个人下来——
修鞋罗裙的装裹之下,却是个姿容俏丽神色清冷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只往当街一站就冷声吩咐道:“去叫门!”她的声音本是极为清脆,刺客肃然之下竟然给人一种暗沉到骨髓里的寒意。
冷面少年点头,一声不吭的走上前去敲门,他手下力道极大,砰砰砰的声响震慑到隔壁院里都绰绰有余。
这个时候正是各院姑娘休息的时辰,好一会儿翠烟阁的大门才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龟奴睡眼惺忪骂骂咧咧的自门缝里挤出一个脑袋:“这大白天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砸咱们翠烟阁的门——”
他睡意正浓眼睛都未完全睁开,冷面少年却不听他废话,直接一脚踹在门上,近乎丈宽的厚重木门竟就这样被他生生的一脚踢开,那龟奴防备不及整个人都跟着四仰八叉的摔到院子里。
“哎哟——”这样一来他倒是瞬间清醒过来,暴跳如雷的爬起来就破口大骂:“是哪个不怕死的龟孙子敢来我翠烟阁捣乱,也不打听打听我这是什么地方——”只是话音未落,他便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亮丽的红色影子自那扇敞开的大门里一纵而入,下一刻他便舌头打结,插手指着那红衣侍婢压在他颈边的弯刀舌头打结:“别——别——别动手,姑——姑奶奶,咱——咱们有话好——好说——”
红衣是侍婢却顽皮的冲他眨了下眼,挑眉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否则我会考虑是划破你的喉咙还割掉你的舌头。”说话间她手下略微一动,那龟奴便脊背发寒,死死的闭了嘴。
翠烟阁这种地方虽然都是晚上营业,但内里也偶有包了姑娘场子的恩客常年滞留的,远处瞧热闹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这些人的身份。
这女子脸上的煞气极重,显然就是来砸场子闹事的,但因她看上去年纪不大又未挽发,这便有人揣摩着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来此堵截未过门的夫婿的。
种烟花之地谁家悍妻前来捉奸吵闹的戏码也偶有发生,众人见惯不怪,但谁家未出阁的小姐也要公然闹到这里便更多了些看头,那几个零星围观的百姓兴趣更浓,有意想要摸进巷子里想要瞧热闹,但看到这些人身上都配着兵器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也就畏缩着不敢靠前。
门口的少年并不理会他们,只就顺手推开另一扇大门,转身恭敬的对那站在门前的少女道:“主子请!”
那少女并无表示,仍是神色冰冷的带着绿衣的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