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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大家是注定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死对头,是以对蓝玉衡用毒,秦菁并不觉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横竖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上一世蓝家逼死她母后,逼的他们姐弟走投无路的也不见对她有所愧疚不是吗?
“这样一来毒入肺腑,他怕是要就此落下病根了。”白奕撇撇嘴,略有些感慨的长出一口气。
虽然人不在朝堂,但是自幼长在白氏那样的权贵之家,他对皇室阴谋大位之争的认知并不比秦菁少,而且只就前夜蓝玉衡临时起意竟然意图拿秦菁的清白作饵这一点上,他对这个人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秦菁完全明白他心中盘算,不觉眸光一敛提醒他道:“你不要去动他,这个人我要暂且留着。”
心思被她料中,白奕就有点不高兴:“世昌伯府上下除了蓝礼那老匹夫,也就靠着他这个长孙在撑门面了,反正今天他当中吐血的事宫门处的守卫都看见了,若是说他突染恶疾就这么去了——这大约——也是说的过去的。”
诚如白奕所言,蓝玉衡此人的确是世昌伯府领军一脉的人物,这段时间之内若不是他一再周旋于蓝淑妃和秦洛之间给他们出谋划策,就蓝淑妃那个脑袋,早不知道要被梁太后杖杀多少次了,所以留着这样的一个对手——
并不是件好事。
当然了,秦菁这一世最不会做的就是妇人之仁,更不要说什么棋逢对手惺惺相惜。
可是她就是不想让蓝玉衡这般痛快的去死,上一世他运筹帷幄,一步一步戏耍着将自己逼入绝境饮恨自刎,这一世重来,她至少也要让他活到最后,看着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万里山河毁于一旦才算公平。
“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秦菁避重就轻的岔开话题,想了想又道:“对了,晋府那边你怕是需要多调派些人手过去准备着,今天的事我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我有数。”白奕模糊的应了声,沉吟片刻又不解道:“历来大位之争都是你死我活的戏码,但凡出手定要一击即杀永绝后患,今日你既然已经计划出手,为什么还要留下蓝氏的一条命,她若没了,在秦洛和世昌伯府之间我们就更好插手运作了。”
“我今天本来也没打算直接要她的性命,我只是要蓝玉衡和整个世昌伯府都知道,即使是蓝淑妃,我要动她,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出手。”秦菁目光凛冽的轻嘲一声,忽而迸射出一股浓厚的杀意,冷声道:“而且暗中运作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把彼此的关系挑明了,有时候越是拿到台面上,他们才会有所顾忌束缚手脚。”
当年萧文皇后是被他们逼迫着自缢而亡的,那夜的永寿殿中人走茶凉,秦菁一直记得她进门时仰头看见自己母亲的尸体以三尺白绫晃悠悠的悬挂在房梁上头的那个场面,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死人,偏偏就是她至亲的母亲,说不上的恐惧还是心痛,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在以后的十年间每每缠绕在她的噩梦之中挥之不去。
他们蓝家人就是有这样的手段,能将人逼到走投无路,然后根本不用他们亲自动手,就能让你以一种最快慰的方式死在他们面前。
所以这一次她也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血,蓝月湄也好,秦苏、秦洛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都好,她会为他们每个人都搭建出一座让他们永世不忘的死亡舞台,让他们自己去走向死亡之舞。
“这样也好,陛下的身体外强中干,眼见着慢慢是撑不住太久了,这件事还是早些明朗化,快刀斩乱麻的好。”白奕赞同的点点头,忽而想起了什么就又稍稍敛起眸光道:“不过晋天都那步棋你筹谋了很久,如今就为了一个蓝淑妃就暴露了这个隐藏的力量,不嫌有点早吗?”
经过今日之事,蓝玉衡已经完全认知到晋天都的立场。
生母被景帝视为眼中钉,这对秦洛日后的前程会是一个很大的妨碍,为了反转局势蓝家人说不准马上就会孤注一掷——
至少为了永绝后患对晋氏夫妇动手的可能性就极大。
景帝对晋天都的信任程度出人意料,留着这个暗桩,远比早期就把他暴露出来的好。
“不早了,这个时机已经差不多了!”白奕的担心合情合理,秦菁却是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目光幽远的注视着卧房里那个琉璃屏风上面的仕女图慢慢道:“我问过初元,这些年晋天都的那些丹药日积月累对父皇的身体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这已经是无法挽回之事。虽然他现在已经着手在更换控制,但父皇的大限之期也就在这一两年之内了,所以他身边的这颗棋子再藏着掖着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上一世景帝是只堪堪迈过这个年关就撒手人寰一命呜呼的,这一世因为她先一步拿掉了晋天都,所以他的寿数可能会有转机。
这样骤然一提景帝白奕就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前夜的刺客事件,心绪波动之余就又把她往怀里拢了拢,哑着嗓子去咬她的耳垂,低声道:“如果你为难——”
他刻意的这般逗她其实就是借故转移秦菁的注意力,毕竟这件事当着她的面这般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他不得不去考虑她的感受。
秦菁自然是知道的,抬手低开他的唇,爬坐起来目光沉静的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亲自对他出手,你也不要做。至少为了宣儿,日后我也不能把一个有违纲常的弑父的罪责留给他。”
这个皇位她不是非要不可,但是情势所迫,为了族亲都能够好好的活着,她必须不惜一切把秦宣推到那个位子上,只有站得高了,才能掌控别人的命运,而不是被别人掌控,生杀予夺。
她现在可以两手血腥,不择手段的去与蓝家人斗法,但是有朝一日她却是一定要让秦宣干干净净的坐上那个位子的。
景帝薄情,可以对他们姐弟不管不顾痛下杀手,但是她不能,不是还眷顾着彼此之间的父女之情,而是她不想变成和他一样的人,更或者她自己怎样都无关紧要,她只是不能看着秦宣也走到那样一条让他们自己都厌弃和看不起的道路上。
她所做的一切似乎永远都是为了秦宣,白奕也跟着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好,我听你的!”他笑着将她拥入怀里,轻抚她略显单薄的脊背久久无语。
秦菁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闭了眼。
谁都没有再说话,待到秦菁的呼吸慢慢平稳之后白奕才试着轻手轻脚的扶起她的肩膀,自己挪下榻去将她放平了躺在美人榻上。
睡梦之中她的唇角带了一个微微翘起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压下一排细密的影子,白奕蹲在旁边探手去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眼中笑意绵软,半晌之后他忽又倾身下去蜻蜓点水般的触了一下她的唇,这才起身取过旁边架子上挂着的狐裘大氅替她细细的盖在身上,自己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为了怕吵醒她,他的脚步拿捏的极轻,可是在房门合上时秦菁还是慢慢睁开眼,眼中目光清明,没有半分睡意。
她拢着身上大氅坐起来,然后穿鞋下榻慢慢的走到窗前,院子里白奕的背影消失的很快,洁白的袍角在视线里划过一道风飞快的消失不见。
秦菁不知道自己跟他到底能走多远,又能走到哪一步,重活一世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为自己谋求这些简单却自私的所谓幸福了,她习惯了把自己用刺裹起来,不遗余力不计后果的去攻击,今天她可以拿自己的声名清誉到景帝面前去和蓝玉衡放手一搏,世事无常,她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自己还会不会再做出什么无法回头的事情来。
也许白奕是愿意守着她,什么都不在乎不计较,可是她很怕,怕有朝一日再不能有这样的勇气,心安理得的把一个千疮百孔的自己交付到他手上——
在他愿意包容她的一切的同时,她也不想让他承受那些让人难以启齿的压力和伤害。
秦菁默默的静立窗前,忽而一阵冷风吹过,身后的房门应声而开,却是墨荷端了一碗参汤进来。
虽然白奕出门前嘱咐过她秦菁睡了让她不要进来吵她,可是之前窗前发生的一切她在院外守门的时候都看的清清楚楚,她跟了秦菁多年,对她的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并不觉得秦菁在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
“公主,四公子已经走了!”墨荷微笑着进来,把手里参汤搁在桌上,抬手招呼秦菁:“在山里冻了一夜,奴婢给您熬了参汤驱驱寒,喝了吧,可不要受了风寒。”
秦菁合了窗子走过去坐在桌旁,墨荷盛了一匙参汤凑近唇边试了试热度,然后笑着递给秦菁道:“刚刚好,不烫。”
“嗯!”秦菁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过那碗垂眸默默的喝着汤,忽然顺口道:“一会儿你去准备一下,今天入夜本宫要去一趟长春宫。”
长春宫即是所谓的冷宫,秦菁怎么平白无故要去哪里?
墨荷心头一跳,不解的瞪大了眼睛抬头去看她,半晌之后忽而一个机灵反应过来,急促道:“公主,您不是要——”
“嗯!”秦菁并不否认,又盛了一汤参汤送入口中才放下碗来,扯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冷毅道:“过了这么久了,本宫承诺素心姑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
果然是这样!公主果然是这般打算的!
墨荷心里一慌,目光就变得惊恐起来,摇头道:“公主怎么突然就提起这茬儿来了,您知道皇上他一定不肯的,万一——万一——”
因为震动太大,一直沉稳精干的墨荷也乱了方寸,语无伦次起来。
“这件事情没有万一,”秦菁沉声打断她的话,抬了抬下巴道:“你去吧!”
“可是——”墨荷急的像是要哭出来,但见秦菁完全没有反悔的意思,惴惴不安之下还是顺从的退了下去。
“奴婢告退!”
秦菁坐在桌旁目送她离开,眸光不觉一点一点的慢慢收紧,变得冷厉无比。
素心幼年入宫服侍的第一个主子是景帝当年的宠妃姝嫔,后来姝嫔因为与蓝淑妃争宠落败而被景帝厌弃,废除封号打入冷宫。
人人都道她是急火攻心得了失心疯,可是自从素心以命相搏找上她的那一刻起,秦菁就知道——
这件事必定还有转机。
蓝月仙呵!但愿你不要让本宫失望,也不要辜负了素心这一片热血肝肠想要成全于你的赤胆忠心啊!
卷四:皇城惊梦 第180章
更新时间:2013…5…12 22:17:15 本章字数:14813
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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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更过半,御花园中一片寂静。舒虺璩丣
秦菁换了身侍女服带着灵歌一路疾走,往长春宫的方向而去。
自大秦定都云都以来,长春宫就被设为冷宫,建在整个皇宫宫殿群的最边缘,规模算是不小,当年是直接圈进来一座前朝王府作数,八百年间再无重新修葺,如今已经衰败倾颓,和整个皇宫显得格格不入。
这边的关系是白天时候墨荷已经提前带着银子过来疏通好的,路线灵歌也提前探听过。
此时两人轻门熟路的沿着一条荒凉的宫道快步行来,待到临近长春宫时却是直接绕了个弯,避开正门拐进一条更荒凉的小道里。
沿着那小道又走了一阵,就看见前面隐约一座偏门。
灵歌目光机敏的四下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这才示意秦菁止步,自己上前去轻叩了三下那扇已经褪掉红漆的大门的门环。
陈旧生了锈的门环发出沉闷的声响,不多时那门内就有一个老迈的声音道:“是谁啊?”间或又夹杂着披衣的窸窣声和缓缓逼近的脚步声。
灵歌没有吭声,只很有节奏的又拍了那门环三下。
门内那人似是听见之后又仔细分辨了一阵,片刻之后门闩被拉掉,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却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监颤巍巍的探出头来。
灵歌颔首,提着手上食盒晃了晃道:“方公公,刘管事说冬日天寒,您老人家守在此处辛苦了,特命奴婢送了酒菜给您打打牙祭。”
夜半三更,即使管事的有酒食赏下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这是墨荷一早和他通了气的暗号。
“哦!”方公公点头,赶紧拉开门把二人让进去。
因为需要他帮忙打点,所以秦菁并没有让墨荷隐瞒自己的身份。
“老奴给长公主殿下请安!”进得门来,方公公急忙跪地伏拜。
“公公不必拘礼,起身吧!”秦菁道,示意灵歌去搀了他起来。
方公公已经年迈,这一跪一起之间身子就颤巍巍的,起身后他便是马上道:“殿下,后面的事儿老奴都给您安排好了,您是现在过去吗?”
“嗯,本宫不能在此久留,去去就回。”秦菁道,说着对灵歌使了个眼色。
灵歌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