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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不过是莫如风用来做挡箭牌的一个幌子。
莫如风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还朝,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让他可以以最合适的理由重回西楚政治舞台的核心,让楚明帝重新认识到他的存在,于是——
她来西楚,这是个契机。
与其把这事关在国门之内,怎么比得上在这样的大日子里,当着列国使臣的面推出来?
莫如风此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虽然与她而言或许没有多少想干,但是——
她就是想要知道!
一直一直在她面前温润如玉,无欲无求的这个男子,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阿菁,到了这个时候你又何必浪费口舌与我再说这些?你能猜到多少是你的本事,多余的我一个字也不会同你透露。”莫如风回过身来,脸上的微笑依旧和煦平静,恰似一张永远都不会腐朽的面具,他的声音平和安定,不带歉疚也没有指责是以最客观的立场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就像是你早就洞悉了灵歌和旋舞是我的人还一直隐忍不发一样,只要是彼此有利可图,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会默许灵歌旋舞以那样的身份留在身边的确是因为她们存在还有利用价值,但是更多的——
其实她还是不愿意亲手去揭穿这一切。
莫如风这个男子,放佛生来就该是完美无瑕纤尘不染的,即便是心里已经笃定了萧羽手下的所有事都是由他操控,秦菁从心理上也是在一直一直的避让,超出自己底线的退让,只想把这些血淋淋的真相捂得更久一些,就算莫如风脸上裹着的只是一张面具,不到最后一步,她都怎么也伸不出手去将它扯下来。
就像是这一次西楚之行,从在祈宁逗留的那最后一晚她已经对他此行的目的有所察觉,却还是来了,配合他来演这一场戏。
当然,前提是,她也需要他的这个计划。
只是在这个计划里,她还是冒了险,在没有抖出他的底牌之前——
她选择了相信,赌这个偏偏如玉超绝尘世之外的男子不会把她的性命安危搭进去。
现在她赌赢了,最终也还是徒手把她对他所有的信任连根拔起,一并丢弃在这泱泱西楚灯火通明的皇城之巅。
曾经一度,在她不想再相信任何人的时候,这个男子的出现恰如一缕清新明媚的阳光,在她心里最黑暗的一角引燃了一片难得的光亮。
她多想他可以一直一直都那样的美好下去,可是莫如风——
终究他也不是那游荡在红尘之外的谪仙呵!
只是这样的话,已经没有了彼此坦诚的必要。
秦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微笑,眼睛被刺的生疼,“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合作由暗转明继续的进行下去吗?”
“我不勉强你。”莫如风答的干脆,微风过去,吹起他袖边衣袖翩然。
四面八方的树叶沙沙作响,与夜色中翩然舞动。
两个人相对而立,秦菁的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莫如风看着眼前女子眼中那种真实流露出来的情绪,心里似乎是有那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已经有多少年了,他习惯性的忽视身边的一切人一切事,他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子的好耐性究竟从何而来,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日看到军营大帐之中她面对重伤的白奕时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坚韧而决绝的目光——
像极了一个人。
心中有种真实的感觉轻微的碰撞着,他神色间仍是半点波动都没有的坦然接受,“只要能达到预期的目的,我可以利用一切有价值的人或物,无论代价!”
断情决意,无心无恨!
这便是他!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人!”面对他这般温润的目光这般残忍的话,秦菁才突然感觉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悲壮。
她的声音有点不受控制的高亢,甚至是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颤抖。
莫如风这个男人在她眼中一直都个近乎完美的存在,他怎么就会突然之间变成这样?神情冰冷残忍无情?
就像是自己一直仰望的神祗突然之间变成堕入地狱的魔鬼一般,那种感觉压抑在胸口,让人气闷的无法呼吸。
“我本来就是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莫如风微微一笑,那笑容清明安逸如同夏日里大朵绽放的木棉花,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冷漠绝情。
秦菁的心里忽然就堵了一口气,她觉得那感觉应该就是难过,于是她就难过的笑了起来,脸上笑意泛滥,眼底却是静如幽谷透着一股诡谲的寒气冷声问道,“颜汐的事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莫如风微微抿了下唇,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颜玮也许会一时冲动意气用事,但颜璟轩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如果颜汐不死,根本就不可能将他们父子召至京城来配合着演了今天的一场戏。
“你——”有那么一瞬间,秦菁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她的指尖几乎点到对面莫如风的鼻尖上,指上套着的红宝石镶金指环都跟着她呼吸的起伏颤抖起来,声音嘶哑的字字质问:“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你怎么忍心——”
在她看来,虽然所有有价值的人都可以拿来利用,但是对那些对自己死心塌地交付真心的人,却是不能无所顾及的伤害的。
对于颜汐,她可以下手,但是莫如风——
他不能!
秦菁承认在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作风上自己跟莫如风如出一辙,可是她想象不到,外表看上去这么温文如玉的莫如风怎么会冷血至此?
即便此刻他就以这幅冰冷残酷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她仍然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是她的一厢情愿,至少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属意于她!”然则面对她眼中变化莫测的神采,这一次莫如风却是再无半点动容。
一种从未有过的浓厚的怒意涌上心头,秦菁几乎是悲痛的死死攥着自己的手心嘲讽道,“莫如风,你爱过人吗?”
“我爱过!”但是出乎意料,莫如风竟是不假思索的笃定回道。
秦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诧异,却见他眼底隐约伤痛的目光一纵即逝又恢复了之前嗜血的冷酷,更加笃定的说道,“所以,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爱了!”
没了爱,也没有恨,他这一生从来就不是属于自己的!
他温润如玉的伪装,谦谦君子的扮相,很久以前就只剩下这一身华丽的皮囊。
他不在乎世人怎么看待他,只要达到目的就够了。
“呵——”秦菁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沙哑的小声,突然往后退出去一步。
这一步之遥的距离,莫如风睁眼看着,却仿佛已经看到眼前那女子的身影变淡变浅,一点一点淡出他的世界他的生命。
他生而便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人,这是命定的事实,谁也挽回不了。
秦菁最后匆匆看他一眼,就果断的转身大步朝着自己留在不远处的那匹马走去。
灵歌扯着缰绳站在那里,动作局促的把缰绳递给她,眼底有藏不住的心虚。
秦菁一把扯了那缰绳,利落的翻身跃上马背,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利落果断,下一刻马蹄声踏破黑暗的夜色绝尘而去。
------题外话------
嗯,叶阳皇贵妃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但是这里先不说了,马上返程回去结果渣爹去,省的宝贝们着急╭(╯3╰)╮
卷四:皇城惊梦 第207章
更新时间:2013…6…8 15:05:51 本章字数:12487
马蹄声渐去,一侧身后就是西楚皇室万千辉煌所在的九重宫阙,而另一侧的荫蔽小道上那一人一马早已行远。舒殢殩獍
莫如风静立风中,灵歌满眼忧虑的走上前来,一步一步,最后咬着嘴唇屈膝在他面前跪下。
“公子,我——”她说着,却是欲言又止。
莫如风没有看她,只是声音淡淡传来,“去吧!”
灵歌略一怔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垂首道:“谢公子成全。”
说罢,爬起来,又面有忧色的看了莫如风一眼,最后还是一咬牙向着秦菁背影消失的方向飞纵而去,几个起落,已经飞快消失于眼前茫茫夜色之中。
莫如风缓缓的收回目光,转身,慢慢的远离那片辉煌的所在。
“莫如风,你爱过人吗?”那女子悲怆愤怒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不绝。
他爱过人吗?他爱过人吗?他生来就是一个不应该懂得如何为爱的人!
记忆里很多早已褪了色的画面,在这夜色中仿佛再度映现眼前。
竹林,清风,木屋!
那些突然闯入的刺客毫不容情的将谷中所有的仆役、侍婢斩于剑下,染血的屠刀步步逼近,月光下将他们眼中嗜血的戾气映射在染血的刀锋上,看的人胆战心惊。
那个时候他不过只有五岁,完全看不懂眼前的状况,只是瑟瑟发抖的缩在叶阳敏的怀里恐惧的看着那些想要杀死他的刺客,惊恐的连话都不会说。
叶阳敏抱着他,安抚的摸着他的小脑袋。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笑着面对自己,笑容沉稳安详,像暖春三月的阳光洒满心房,暖融融软绵绵的。
可是那一天莫如风看到她的神色却是异常冰冷,像封冻的幽深古井泛着诡异的冷光死死的盯着门外那些凶神恶煞的黑衣人。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莫要再打我儿子的主意。”她开口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杀伐之气,冷冷的警告,“来日若是风儿有什么损伤,莫说是她的皇后之位不保,我便是倾他一国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我说到做到,让她自己掂量!”
那个女人,仿佛天生就有那样一种从容淡定俯瞰天下的气度与风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真就将那些杀气腾腾的黑衣人震住,一时间面面相觑,进退不得。
仿佛她孤影独支的一句警告便是来日血染皇城的铁血事实,让人望而生畏,再不敢前。
后来叶阳晖的援兵赶到,将他们逐出谷去。
她再垂眸看他的时候,眼中依旧仍是笑意绵软。
“别怕,睡吧!”
在她怀里,他总是心安,仿佛方才的那一幕都完全不曾发生过一般,便是听话的闭上眼。
她坐在床边等她睡熟,而在她转身时他霍然睁眼,望见的却是她手撑在门框上,蓦的喷了一口血花,满地残红。
那些华丽而妖冶的色彩染了他的眼,浸了他的心,让刚刚消退的恐惧徒然增长,再也不抹不去。
他能看得见她在他面前日渐虚弱的笑容,可是那个时候小小的他,却是什么都做不了,一直到最后,看着她最后的一滴心血耗尽,油尽灯枯的死在他面前。
那个时候的叶阳敏不过二十九岁的大好年华,可两鬓斑白的青霜跟眼角细碎的尾纹却将她原本绝丽的容颜妆点的如同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妇。
那一日他便是扒在门框上,看她面容宁静的拉着舅舅的手细细叮嘱。
她说:“阿晖,答应姐姐,忘了那些过去吧,带着风儿好好的活下去,照顾他,我能给他的,也太少。”
一向沉稳冷静的舅舅,伏在床头放声大哭,涕泪横流。
那些悲伤的液体,他也有,可是洒不出来。
他不敢眨眼,只是贪婪的看着床榻上那个虚弱单薄的女人,总想着再多看她一眼,再多看一眼——
最后弥留之际,她费力的偏过头去,把目光移向另一侧的窗外,那里山高水远,她却带着最后的遗憾凄惶而笑——
“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七年,她养育了他整整七年,竭尽所能给了他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
而在她死的时候,他却只能遥遥望着。
死亡是什么?是这世界上他终于还是被人再度无情的遗弃?
以后的日子里,虽然舅舅也是那般殚精极虑的照顾他,带着他四处寻医问药的治病,可是他心里的感觉却是淡了,再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生出依恋和幻想。
那是在过了很久以后他才渐渐明白,自己的心里是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女人的,少时是将她作为可以互相依傍取暖的母亲,后来是作为一个让他心疼并且想要去守护的可怜女人。
而因为有她,他的心里眼里都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不管天有多大地有多大,他的世界里,除了叶阳敏,其他人都是草芥,不值一提。
她给了他这段难能可贵的生命,给了他这世界上所有的爱和关怀。
虽然她对他所有的要求从来就不过是一句——好好活着。
可是他,却不能看她带着这般的遗憾长埋地下。
这天下之大,他生无可恋,又何妨为她多做一些事?
莫如风?如风?她给了他新的生命,新的姓氏,是希望带着他走出那片阴霾之境,却又不舍得他那般飘零,和孤独。
那时候,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