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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公是国之栋梁,荣安长公主更是显赫一时,这两人同时在府里出事,若是处理不当,保不准就是灭门之祸。
秦宁使劲的垂下眼睛掩饰情绪,嘴角牵扯的略带几分僵硬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按姑爷的吩咐去做吧!”
“是!”管家应道,往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什么就又转身道,“郡主,那前面灵堂那里——是不是该启棺了?”
被国公夫人这里一闹,原先预定下葬的时辰已经过了。
死人的事,耽搁不得,既然林太医这里已经取了毒液的样本来,人也该早些入土为安了。
秦宁抬头去看苏晋阳,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晋哥哥,你看这——”
“嗯!”苏晋阳心烦意乱的闭目缓了下神,然后举步朝外走。
今日府上的客人本来就都是为了吊唁而来,这会儿热闹看完了,也不好再赖在后宅不走。
苏晋阳引了个头,秦菁紧随其后,其他人也都纷纷往外走。
秦宁混在人群里,并没有刻意上前去追苏晋阳,而是越走越慢,等到众人相继出了院子,她便在门前止住步子。
周妈妈都不在,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既然是林太医证实国公夫人没有中毒而替秦菁摆脱了嫌疑,那么回头如果杜明远来了,反而验出国公夫人的中毒症状,一切就又可以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就在这时,床上一直昏迷着的国公夫人突然虚弱的哼了两声。
秦宁猛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回头对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绿意使了个眼色。
绿意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折回房里关了门,绿意快步走到桌前端过那杯下了毒的茶跟着秦宁进了里面的卧房。
“呃……”床上国公夫人似乎是有转醒的迹象,喉咙里发出厚重的喘息声,模糊的念叨,“水——水——”
“喂她喝!”秦宁站在床边,俯视床上那个完全失去行动力的老迈妇人,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奇异而兴奋的光彩。
“是,郡主!”绿意应道,走过去坐在床边,拿了汤匙舀出一勺茶汤喂到国公夫人嘴里。
国公夫人下意识的张嘴咽下去,彼时那茶已经凉透了,入喉冰冷,国公夫人眉头皱了皱,竟然慢慢睁开眼。
初始时候她的视线有些迷糊,待到看清站在床边目光诡异的秦宁时,脸色骤然一变,尖声道,“怎么是你?”
“怎么外祖母这么不想看到我吗?”秦宁冷笑,却并不打算理她,只对绿意道,“外祖母不是渴了吗?你愣着做什么?”
“哦!”绿意急忙应道,又舀了一勺冷茶送到国公夫人唇边。
国公夫人得了太医嘱咐,近来对茶水的味道分外敏感,皱眉往旁边偏过头去,“我不喝!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我也不知道您不想见我,既然不想见我,就乖乖把这碗茶喝下去,以后就不用见了。”秦宁温柔一笑,那语气里却透着凉。
国公夫人被她这语气惊的毛骨悚然,怔了怔,秦宁已经不耐烦的一挥手道,“等着被人发现吗?给我掰开她的嘴灌进去!”
她叫嚷的狠厉且癫狂,国公夫人突然就明白过来,闭紧了嘴巴警惕的瞪着绿意手里那碗冷茶,畏惧的往后缩了缩脖子。
只奈何她现在身子行动不方便,完全躲不开,绿意一手狠狠捏开她的嘴巴,强行把茶水灌进去。
国公夫人拼命的挣扎抗拒,冲撞中洒了少许出来,但她还是被迫强咽了大部分的冷茶进肚。
冰凉的茶水冲进肺腑里面,透心的凉,国公夫人脸色发青,被呛的大声咳嗽,一边神情恐惧且愤然的盯着的秦宁,怒道,“你给我喝了什么?你要做什么?晋儿呢?是不是晋儿回来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她喊的歇斯底里,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嗓音沙哑而无力,出口的声音几乎成了乞求。
“你见他做什么?还想着告密吗?”秦宁嫌恶的看她一眼,突然上前一步,倾身过去恶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冷声道,“我现在只是让你不能开口,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想要坏我的事,那么下一回,再参加的就该是你的葬礼了?”
国公夫人闻言,身子一阵痉挛,嘴唇都了半天,声音却慢慢的溃散不清,“你说——说——”
“横竖你以后也没机会开口了,就不要问这么多了。”秦宁倾近她耳边,笑的温柔,这表情和以往那种温婉纤弱的模样无甚区别,只是眼睛里突突攒动的火苗看的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发虚。
国公夫人抖了抖,身子越发僵硬,同时她却是眼睛突然一亮,有些明白过来,不可置信道,“荆——荆王妃——”
这个老太婆,倒是精明的很。
“祸从口出,不过你放心,你今天喝了这杯茶,以后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秦宁冷哼一声,霍的松手扔开她。
国公夫人全身僵硬,动弹不得,重重的落回床上,身上枯瘦的骨骼砸在床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绿意心里多少有些恐惧,手忙脚乱的重新斟茶放回桌上,又把国公夫人脖子上和脸上沾上的茶水擦拭干净,帮她掖好被角,道,“郡主,可以了!”
床上国公夫人还两眼死死的盯着秦宁不放,屋子里头光线阴暗,秦宁被她看的心里一阵发燥。
“嗯!”秦宁点头,随手拿过之前林太医仍在桌上的那个小瓷瓶塞到她的手里,“手脚麻利点,把这里面的东西倒了,换成普通的砒霜。”
“是!”绿意应道,紧张的攥着的那个瓶子用力的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秦宁不耐烦的又看了国公夫人一眼,刚要转身,忽而听见内里的小隔间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
这府里的各处住屋,都会在后面以屏风隔开一处暖阁,方便冬日里使用,平时是不会有人的。
秦宁心跳一滞,忽而眸光一冷疾步走过去,猛地一把拉开披风。
“啊——”那屏风后面发出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却是脸色的苍白的赵水倩正摸索着坐在暖炕边上想要穿鞋下地。
她身后被子凌乱,衣服却是平整,屋子里也没有别人。
秦宁瞬时就明白过来,她应当是在昏厥之后被人送到这里休息的。
这府里这么大,为什么她要被安排在这里?
“你都听见了什么?”秦宁眼神一厉,疾步逼上前去。
“不!”赵水倩惊惧的大声哭出来,一缩身子,躲到暖炕里沿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神情慌乱的摆着手,“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只是刚刚醒过来,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不要过来!”
她这话无疑就是不打自招!
秦宁心下暗恼的同时,已然想到了杀人灭口,然则还不及她付诸行动,忽而听得身后的门外一声巨响,砰地一声,像是门板被人一脚踢烂,砸在地上的声音。
她心里一惊,仓皇回头,却不巧撞倒了身后的屏风,八面的琉璃屏风落地,噼里啪啦溅起一地的碎片。
屋子里一片混乱,秦宁忽然就有些慌了,于慌乱中骤然抬头,却见眼前原本空旷的房门外头人影一闪——
却是苏晋阳嘴角噙了丝冷笑站在那里。
“晋——晋哥哥?”她愣了愣,生平第一次,突然觉得自己不敢靠近他,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半步。
“你在这里做什么?”苏晋阳道,目光冰冷,钉子一样钉在她身上。
“我——”秦宁的嘴唇抖了抖,几次想要开口,却都没能发出声音,脑子里乱糟糟的却不知道该想什么。
苏晋阳为什么会突然去而复返?赵水倩为什么会被安置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所以的真相仿佛马上呼之欲出,但是她的脑子里仍是嗡嗡一片乱响,千头万绪。
她死咬着下唇,远远的看着苏晋阳,直至片刻之后,那女子曼妙的身影从容步入视线,与苏晋阳并肩站在了一起,她才终于肯去相信。
“晋哥哥?”秦宁开口,她似是想笑,声音里却带了种不知道是惶恐还是痛苦的味道,颤抖着抬手指向苏晋阳身边的秦菁,一字一抖的慢慢开口说道,“你和她——一起——布局——算计我?”
几个字,出口的时候无限艰难,掷地有声的坠落之后,终于——
天崩地裂!
卷四:皇城惊梦 第223章
更新时间:2013…6…24 15:06:29 本章字数:11755
秦菁是她的敌人,千般算计,万般争斗都无所谓。舒殢殩獍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苏晋阳要和秦菁一起?一起将她逼入这种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啊,都是因为不想失去他!
秦宁脸上的表情近乎凄惶,略微佝偻着腰身看着门口的苏晋阳,那神情语气都让秦菁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去理会那两人的眼底官司,秦菁径自走过去里面的大床旁边,把国公夫人扶起来,道:“夫人可还安好?”
“谢殿下关心,臣妇无碍!”国公夫人咳了两声,接过秦菁递来的帕子拭了拭嘴角,下一刻竟然目光清明好端端的坐了起来。
“你——你——”秦宁心下一惊,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
她脚下布满琉璃屏风的碎片,这一动之间就发出一片哗啦啦的响动。
缩在暖炕一角的赵水倩瑟缩了一下,外间的屋子里吴氏已经跌跌撞撞的奔进来,惊慌的嚷着,“倩儿,我的倩儿呢?”
“母亲——”见到吴氏出现,赵水倩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趁着秦宁分神,直接赤脚跳下炕来,几步扑到吴氏的怀里嚎啕大哭,“母亲,母亲我好怕。”
“倩儿,倩儿不怕,有母亲在这里,我在这里。”吴氏将她揽在怀里拍着她的背不住的小声安抚。
秦菁扶着国公夫人走过来,对吴氏道,“赵七小姐受了惊吓,夫人先扶她到那边的椅子上坐坐吧,荆王府这里眼下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些时候本宫自当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是,谢谢殿下!”吴氏惊魂甫定的揽着赵水倩挪到外屋的椅子上安置下来,仍是压低了声音不住的安抚她。
秦宁猛的一个机灵回过神来,目光闪躲的看向苏晋阳,“晋——”
“有话出去说吧。”苏晋阳淡淡的开口打断她的话,目光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秦宁却更是没来由的心惊——
她似乎觉得,这样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哪怕是痛恨厌恶的目光他都是不曾落在她身上的。
苏晋阳说完,不待她反应,已经扶着国公夫人的手转身朝外屋走。
秦菁紧随其后也跟着转身。
屋子里秦宁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略显灰暗的光线透过窗棂上透进来的点点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让那张俏丽绝美的脸庞看上去有种说不出虚弱和苍白。
她看着那两个背影,即使两人没有并肩走在一处,也仍旧觉得刺眼。
“晋哥哥!”秦宁恨恨咬牙,突然一个箭步奔过去,从后面一把拽住苏晋阳的袖子,“我听我说,我有话要和你说!”
苏晋阳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下意识的垂眸看了眼她抓住他袖口的那只手,道:“的确,有些话,是要当面说清楚的!”
他说着,目光已经朝院外飘了过去,秦宁心下一颤,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院子里密密麻麻聚拢的那些人,整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晋哥哥!”她扯了扯嘴角,似是想要扯出一个笑容,但最后却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惨然,摇着头后退一步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大理寺卿和京兆尹大人都在这里,荆王妃的事你可以不说,但是我外祖母的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代。”苏晋阳道,声音淡漠而疏离,说着已经把院子里几位有身份的大员请进门来,安置了椅子落座。
这个架势,远胜于三堂会审。
“解释什么?外祖母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这个阵仗,秦宁还是生来第一次遇见,她一着急,眼泪就开始在眼窝里打转儿,带了最后一丝希望乞求的看向苏晋阳,哀求道,“晋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要他们来审问我吗?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们是夫妻,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需要一个真相和公道。”苏晋阳不为所动,一撩衣摆安然的坐到椅子上,“如果你觉得这样不方便,我可以马上写休书!”
“休——休书?”秦宁如遭雷击,脚下一个踉跄,直接瘫软在地,“晋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苏晋阳却不理会她的落魄,只道,“现在给我一个解释,方才在这间屋子里,你对外祖母做了什么?”
秦宁的心里冰凉一片,缓缓的摇头不语。
国公夫人冷笑一声,道:“你敢做却没胆子认了吗?若不是长公主事先让人调换了那杯下了药的茶水,只怕我这把老骨头这会儿已经交代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