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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只是提醒殿下一句,不要自毁清誉!”常文山寸步不让,说着又对楚明帝弯身拜下,“陛下,今日之事疑窦重重,微臣知道您体恤翔阳侯年迈——”
“父皇,常大学士言之有理!”常文山准备充分,正预备慷慨陈词,冷不让楚奕起身一让打断他的话,慢条斯理的接口道,“毕竟翔阳侯的年岁也大了,怕是经不起丧子之痛的打击,父皇体恤他,关于这颜世子的事,在查访清楚之前,是不是——”
他的前半句截了常文山的话茬,常文山一时反应不及并未阻拦,等到后面越听越不对劲,再想开口已经晚了。
“太子殿下?”常文山愕然张了张嘴,十分不能理解,一直水火不容的楚越和楚奕两人怎么会口风一致,站在了同一边。
楚越却不奇怪,只因为他和楚奕都是从一开始就深知老爷子的想法的——
翔阳侯没了颜璟轩,后继无人,就等于断了后路了,要拿下他,已经不需要动用强兵镇压,只需要等着就行。
想必当时楚明帝将颜璟轩送到北疆的战场上,也就未必就没有存了让他马革裹尸的心思。
对曾经的有功之臣动了这样的心思,确乎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楚明帝心里多了几分烦闷之意也就不想再谈,于是挥挥手,“行了,今日这事儿实在是蹊跷,老六——”
这意思便是要楚奕去查了。
“父皇!”楚奕不慌不忙从容出声打断他,“儿臣大婚在即,而且这段时间刚好还有刑部的几个大案要查,难以分身。”
颜玮虽然强弩之末,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件事他不接还好,一旦接过来,难保有人不在背后煽风点火让颜玮记恨上他。
楚明帝犹豫了一下,楚奕不肯接,楚越和颜璟轩分属上下级的关系,为了避嫌而不可接,权衡之下还不等他开口,四皇子楚华已经接口道,“父皇,这大小事件案子,六弟大婚在即,的确不该去沾这晦气,可是这件事又牵扯到颜世子,七弟插手也不合适。老八眼见着也长成了,您倒不如借这个机会,让他历练历练,还是让他去查吧。”
大皇子和二皇子,等到楚奕的大婚一完就要返回封地,所以涉及京中的案子不宜插手,那么在京的皇子当中,老六和老七既然都不合适,老爷子必定就要指给他来办。
但是这么个烫手的山芋,楚华也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接的,所以马上心思一转就抛给了楚临。
楚临游手好闲到了今天,突然兜头一张大网兜下来,嘴角抽搐之余整张脸都僵了,干笑道,“四哥你可别拿臣弟取笑了,臣弟是个什么货色父皇和哥哥们都心里有数,六哥大婚让我帮着招待招待客人还成,查案办差的事儿,我可干不了。”
楚明帝看了楚华一眼,楚华心里一急,急忙起身一抖袍子跪下去请罪道,“父皇,实在不是儿臣推脱,可是您忘了,这件事牵扯到了我母妃身上,儿臣实在是该避嫌的。”
他说的语气凄凉,像是对纪良妃涉案悲切关心的紧。
但他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摘出来的本身就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他要明哲保身。
如果他真要为纪良妃开脱,就会应承下来这件事,作为主审,总归是有办法可想的。
楚明帝闻言,目光有意无意的又在他身上转了转。
楚华垂着头,虽然没有与他正面对视,却仍然还是如芒在背,手心里都隐隐的有些汗湿。
楚临同样是急的一头汗,可是人人都有机会撇清关系,只有他除了自贬自谦的话,也没有别的借口可以推脱,此时才忍不住的暗叹——
有时候废物做的久了,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在场的几位阁臣也都看明白了楚明帝的意思,也就不再多次一举的谏言。
楚明帝的目光从楚华跪伏在那里的脊背上一扫而过,终于还是落在楚临身上,“既然你的哥哥们都不得空,就由你去吧,你也是时候敛敛性子谋个正经差事了,刑部和大理寺两边的人随你调用,尽快给朕问个明白。”
“是,父皇!”楚临满嘴黄连,苦不堪言,但在楚明帝面前向来都是规规矩矩,跪地领了旨。
“起来吧!”楚明帝摆摆手,复又往后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慢慢道,“军中战报遗失非同小可,未免动摇军心今日之事暂时不宜宣扬,众位爱卿都是朕信得过的栋梁之臣,别的话不用朕多说了吧?”
“是,臣等明白!”
“行了,时候也早了,都退了吧!”楚明帝略一颔首,随即又对楚临叮嘱了一遍,“交代你的事,上心点。”
“是,父皇!”楚临恭恭敬敬的应了,转身随着众人往外走,一出门就把脑袋耷拉到了胸口,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几位皇子都走在最后,楚越见状就笑着捶了下他的肩膀,“父皇说的对,你是该收收心了,别垂头丧气的了,事不宜迟,赶紧随江大人去调卷宗查阅吧。”
“七哥,我是个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楚临张了张嘴,但转念一想横竖事情已经都这样了,索性也就不说什么了,“得了,还是听你的,我去追江大人去。”
说完一撩袍角,急匆匆的冲着前面江元等人追去。
楚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背影,等到后面楚奕出来,突然偏头过去冷涩一笑,“六哥你真是好手段啊,臣弟不过两年有余,不想父皇的整个皇宫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颜璟轩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宫里,这件事不用想都和手握御林军指挥权的楚奕离不了关系。
只不过他心里现在的确是存着一个天大的疑惑——
颜璟轩为什么会在宫里?他又到底牵扯进去了什么样的事里头去了?以至于楚奕突然就容不下他,非得要杀人灭口不可。
这个困惑在心中徘徊不去,从刚才开始就猫爪子一般挠的他心里难受,所以这一出门就忍不住过来诈楚奕的话。
“职务之便,有时候难免。”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楚奕竟然丝毫也不避讳他,目不斜视缓缓笑了声就从容下了台阶跟着众人的脚步往宫门的方向行去。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就满头大汗的跑来,在门口叫了张惠廷出来,急匆匆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张惠廷听着脸色不由的变了变,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自己转身快步转身又进了御书房。
楚越的目光沉了沉,映着门口的灯笼,眼中有种阴暗的色彩一闪而逝。
但他也并未失神太久,只停了一会儿一下也就快速追上众人的步子。
一众人寒暄着,在内侍的引领下朝宫门方向走去,行至半途,后面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张惠廷亲自带人追了上来,将众人拦下。
“长大总管?”几个人面面相觑,“合适啊?”
“哦,陛下刚又想起早朝上说的江南赋税一事,所以特命咱家再请常大学士和齐国公大人回御书房再议一议。”张惠廷含笑说道,说着就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常大学士,国公爷,陛下等着呢,二位请吧!”
因为早上确实在朝上讨论过江南赋税一事,两人不疑有他,跟其他人道了别就跟着张惠廷回转御书房,而与此同时,凤寰宫里古嬷嬷也一脸阴郁的推门进了叶阳皇后的寝宫,沉声道,“娘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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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几百字,回头我捉虫的时候再修╭(╯3╰)╮
卷五:江山不悔 第二十章 疯狂
更新时间:2013…7…24 10:01:09 本章字数:14143
颜璟轩的事发生在宫里,叶阳皇后这边是事发之后就马上就有所耳闻的。舒残璨睵
但成渝公主那边的事,她却只是料准了纪良妃不能成事,而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暂时还没有禀到宫里。
“是广泰公主。”古嬷嬷道。
“广泰?”叶阳皇后皱眉,倒是颇有几分诧异,“她怎么了?”
纪良妃这几日暗地里和广泰公主有所往来,叶阳皇后隐隐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对于广泰公主那么个天生的扫把星,她却是自始至终都懒得多看一眼,心里只想着纪良妃事败两人一起倒霉了也就是了,却没想广泰公主能闹什么大的动静来。
“那会儿赵岩去成渝公主府上拿人,说是以今天宫里的事为由头,把纪良妃和广泰公主一起押入天牢了。按理说人是死在纪良妃宫里的,和广泰公主扯不上半点的关系,后来奴婢就叫人去打听了一下,可是成渝公主府里下人的口风极严,一时也问不出什么来,”古嬷嬷道,“只知道是成渝公主府里似乎是闹了不小的事,然后不知道怎的,就给牵扯出广泰公主的一些旧事来。”
叶阳皇后掌管后宫,皇子皇女的事,她都有责任。
“什么旧事?”叶阳皇后怔了怔,目光顿时暗沉几分。
“说是——广泰公主,确乎是个常家那三公子常海林——有些不清白——”古嬷嬷察言观色,仔细辨别着她的脸色,急忙又强调,“只是听说,毕竟现在还没查问核实!”
“听说?”叶阳皇后勃然变色,冷笑着瞥了古嬷嬷一眼道,“嬷嬷,你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一直都很倚重你,你应当知道本宫想听什么,什么时候也变的跟其他人一样了?尽拿这些场面话来哄着本宫宽心吗?”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古嬷嬷闻言,仓皇跪下不断的告罪,“只是——只是——娘娘,奴婢说了你可千万别动怒,照管着自己的身子要紧。”
“说!”叶阳皇后厉声道。
“是!”古嬷嬷伏在地上,不断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注意她的反应,一边道,“据说好像是在成渝公主府上的时候广泰公主和大秦的荣安公主起了冲突,后来荣安公主拿了广泰公主的婢女和一个什么药堂的大夫,并且还让大夫当场给广泰公主把脉,验出她——她刚刚小产,她自己也认了,是常家三——”
“混账东西!”叶阳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骤然打断她的话。
她是后宫之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明摆着往她脸上扇巴掌。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古嬷嬷一惊,急忙在地上磕头。
“你让本宫怎么息怒?那母女两个当真是一路货色!秽乱宫廷?她们不要脸,本宫还替他们丢人呢!”叶阳皇后怒不可遏的狠狠咬牙,胸口起伏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寒声道,“皇上那里已经知道了?”
现在她和楚明帝的关系不睦,再生出这样的事情来,明摆着就是不让她在这宫里好过。
“是!”古嬷嬷大气不敢出。
“那老爷子是什么反应?”叶阳皇后不耐烦的端起茶碗,尽量心平气和的拢着碗里茶叶。
“暂时还不知道。”古嬷嬷答道,迟疑了一下,还是一咬牙,试着小声开口道,“不过这会儿,齐国公的夫人已经闹到宫门口了,听说皇上那里正在大发雷霆。”
“齐国公家的?他们闹什么?”叶阳皇后敏锐的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眉毛一挑,阴着脸飘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古嬷嬷被她的眼风一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长了刺一般,急忙又趴伏下去道,“广泰公主的丑事被抖出来之后,她又亲口供认当初和常海林一起设计害了那位赵二公子——”
“什么?”叶阳皇后手下动作一滞,整个人都瞬时没了反应,似乎很是费劲的在消化掉古嬷嬷传递给她的这个消息。
“已经由太子殿下做主,让京兆府重新调出当年齐国公二公子赵拓的卷宗去查了,据说——是真的。”古嬷嬷的后背有些汗湿,却是一动也不敢动,“这会儿陛下正把常大学士和齐国公一并留在御书房密谈,有人听见里头茶碗都砸了,娘娘你看这事儿——”
与侍卫私通?还牵带上和奸夫一起谋杀未婚夫婿?
“好啊,好的很呢!”叶阳皇后突然冷笑一声,她的笑容舒展,但是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本宫以前怎么就不知道,这广泰居然还是个人才,真是可惜了。”
古嬷嬷知道她的脾气,急忙道,“娘娘,这个时候可不是和那小浪蹄子置气的时候,这事儿可是牵扯到了常家。”
她的话点到为止,叶阳皇后听后眸光瞬时一敛。
古嬷嬷见她神色有变,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常大学士可是您的人里头如今在陛下身边最是能说上话的,现在是他家的嫡系子弟牵扯到这样的事情里头,陛下势必要迁怒的,万一他失宠于君前,娘娘您对前朝的控制力度可是得因此而大打折扣的。而且尤其是现在这么个关键的时候,在大局未定之前出了这样的事,的确不是个好兆头啊。”
常文山为人古板尖刻,看似最是刚正不阿,谁又能想到,他会是自己的人?这些年暗地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