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她原是不准备亲自对颜玮下手的,可怪只怪,他跟错了主人!
“公——”灵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沐一把拉住。
自家公主的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一旦是秦菁下定决心要去做的事,就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
“这样也好,反正在人手上我们现在绝对没有问题。”心下飞快的权衡一遍,苏沐果断的点头应下,说话间却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被灵歌抱在怀里的楚融。
“现在是多事之秋,融丫头跟着本宫身边,难免节外生枝。”秦菁明白他的意思,略一忖度就定了主意,回头对灵歌道,“正好旋舞之前受了伤还需要调养,就把融丫头留给她带着,你再选几个妥实的人配给她们,让他们另外选一条路绕道慢慢往回走吧,最好是在京中大事定下之后回去就行。”
“这样也好。”灵歌赞同道,回头把楚融交到旋舞手上,又多嘱咐了两句,“我把最好的暗卫都挑出来留给你,谨慎着些,虽然叶阳皇后手中未必能有付太后手下那种级别的杀手,也要多加防范,你们乔了装再走,千万保护好郡主。”
“姐姐放心吧,我明白的。”旋舞慎重的点头应下。
灵歌给她把最顶尖的十八名高手留下,又备足了银钱马匹,并且大致给她指了一条安全的线路这才放心,和秦菁、苏沐一行先走。
一行人依旧是快马加鞭的赶路,稍微绕了一段路,百里之外的翔阳,踩在马蹄之下,不过就是一天的路程。
而此时的西楚帝京,正因为楚明帝重病的消息全城戒严,陷入一片空前紧张的气氛当中。
凤寰宫里,叶阳皇后就着烛火把刚刚写好的密信用火漆封好递给等在旁侧的古嬷嬷。
“递出去吧,注意着点,现在是非常时期,万事都不容有失。”
“奴婢明白,请娘娘放心。”古嬷嬷接了信,小心的揣在袖子里转身退出去,约莫半个时辰,她重新折返,从袖子掏出另一个信封从几案这头推到叶阳皇后面前道,“北疆那边传来的消息,请娘娘过目。”
叶阳皇后接过去,拆开来一目十行的看了,又随手扔到一边。
古嬷嬷不用她吩咐就过去捡了,取下灯罩在烛火上引燃,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看着,见她脸色实在不好,本来是不准备搭话,但是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娘娘还是放宽心吧,虽然那里的事情不很顺利,但至少现在整个帝京都落在您的掌握之中,要成事,还是要在这里的。”
“如果真是那两个小子各自难缠旗鼓相当,本宫倒也不担心了。”叶阳皇后死皱着眉头,神色颇有些不耐的闭目养神,“这都一个多月了,总说是在打仗,可是战报传回来又回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由不得我不多想。”
“娘娘是在怀疑什么?”古嬷嬷察言观色,揣测着又兀自否定了刚刚冲入脑中的想法,摇头道,“奴婢还是觉得娘娘您多想了,这些年卢妃跟七皇子下了多大的心思您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眼看着就只差一步之遥了,若要说七皇子和太子殿下之间有什么猫腻儿——奴婢还是觉得不足取信。”
“话虽如此,可是本宫就是觉得蹊跷。”叶阳皇后缓缓吐着气,努力的想要压下心中燥郁之气,“老七十几岁就开始跟着他外祖卢艺在战场上历练了,若说他用兵如神,不容易攻克,本宫倒还觉得有据可循,可是老六,他哪儿来那么大的本事,仅凭着临时调集起来的十万士兵就撑了这么久?”
“打仗这事儿,有时候也靠运气的。”古嬷嬷低声劝着,绕到案后轻轻给她揉着太阳穴解乏,“奴婢觉得大约是娘娘近来需要操持的事情多了,所以就容易胡思乱想。这样不好吗?那里七皇子和太子两方互相牵制,娘娘您在宫里这边反倒少了好些束缚,总好过他们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给您添乱添堵不是?”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有时候我倒是宁愿都把他们看在眼皮子底下,一目了然。”叶阳皇后不甚赞同的冷嗤一声。
有古嬷嬷给按着头,她倒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稍稍摊开了手脚靠在椅背上。
主仆二人于是不再说话,各自沉默着想事情。
又过来好半晌,灯罩底下的蜡烛燃尽了。
烛泪滚下,最后一点灯芯发出嗤嗤的爆裂声。
叶阳皇后眉心一跳,猛地睁开眼。
古嬷嬷正在失神,被她骤然冷醒的目光吓了一跳,急忙就去取下那灯罩换蜡烛。
叶阳皇后看着她手下利落的动作,神色莫名有点恍惚,突然对着那灯影自嘲的扯了下嘴角道,“嬷嬷,最近我想起那孩子的时候越发多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古嬷嬷闻言,手指一抖,险些就把烛芯整个剪掉。
她知道叶阳皇后说的是谁,这天底下也唯有她知道,可是这个人,叶阳皇后惯常的不提的,尽管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每晚都做会在噩梦里梦到,却十分忌讳,绝口不提。
“娘娘是不是累了?”古嬷嬷不敢触她的霉头,却更不敢对她的问话置之不理,只就尽量避开和她目光的正面接触,旁敲侧击的提醒。
叶阳皇后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是自顾看着眼前晃动的烛火失神,“说到底,终究是我对他不住,那孩子——”
她似是在回忆什么,但想着想着又忍俊不禁的笑着闭了嘴。
“娘娘累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古嬷嬷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过去扶她。
这一回叶阳皇后倒是没有拒绝,搭着她的手进了内室。
古嬷嬷心知叶阳皇后今日的情绪反常,几乎是大气不敢喘的默默做事,伺候她睡了,等到最后捧着宫灯从里面退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汗流浃背。
次日一早,叶阳皇后醒来,梳洗停当之后,仍然命人准备了丰盛的早膳亲自送到楚明帝宫里。
半月之前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恶病,楚明帝如今已经卧床整整一十六天不起,太医们天天问诊,各种汤药熬好了流水一般的往里送,却是收效甚微。
荣妃她们几个身份高些的妃子,连带着正在病中的卢妃都主动请缨,几人轮流着过来侍奉汤药。
叶阳皇后倒是没凑这个热闹,只是每日清晨例行公事,都会让小厨房备下,亲自送一道早膳过来,聊表心意。
这日她前去楚明帝寝宫的时候,恰是迎着卢妃手里端一个空药碗从里头出来。
这段时间,虽然楚越不在身边,但卢妃的病情却缓和不少,就是病了那一场之后,身体异常的消瘦和单薄。
两个人,狭路相逢,自然而然的各自止了步子。
“娘娘金安。”卢妃略略屈膝福了福。
“卢妃你身子还没好利索,免了!”叶阳皇后淡然一挑眉,便要继续往里走。
卢妃站在当中没让。
叶阳皇后也不介意,脾气很好的往旁边绕了一下。
眼见着就要错肩而过,卢妃突然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指枯瘦,甚至有些硌人。
叶阳皇后垂眸看去,微微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卢妃并不抬头去看她的脸,眼中神色晦暗冷冷的盯着自己的手指,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缓慢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她问的直白,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质问。
叶阳皇后闻言,突然就像是听了笑话,冷不防仰头笑了出来,完全不顾及内殿之中还睡着个病入膏肓的楚明帝,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卢妃就那么神情冰冷的看着她笑,不避不让也不松手。
叶阳皇后自己笑了一阵,大约也是觉得无趣,这才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溅出来的一滴泪花。
“你笑够了?”卢妃重又开口,十分执拗,“那就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把陛下怎么了?”
“陛下是病了,什么叫本宫把她怎么了?”叶阳皇后一撇嘴,神态之间颇多不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本宫与他碰面的场合都屈指可数——”
“叶阳珊!”卢妃不耐烦的沉声打断她的话,“你跟我之间,不必来这一套,我知道是你做的,陛下他一向身子健朗,若不是有人暗中使阴招,他怎么会突然倒下还一病不起?”
“卢妃,注意你的身份!”叶阳皇后也于瞬间敛了笑容,针锋相对的冷哼一声,“要质问本宫,还轮不到你来!”
“呵——”卢妃闻言,反倒是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一字一顿笃定说道,“果然是你做的!”
“怎么就是本宫做的了?本宫做了什么?”叶阳皇后却不中计,只就好整以暇冷漠的她,“在本宫面前,我劝你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现在的这把身子骨啊,唉!”
“你放心,我肯定活过你!”卢妃挑眉,眉宇之间自是有那么一股子不被磨灭的凌厉之气。
若在平常,叶阳皇后肯定是没兴致和她耍嘴皮子的,这日却是难得的心情好,紧跟着摇头笑道:“这还真就未必!”
她说的笃定,甚至还带了丝势在必得的得意。
卢妃心里瞬时警觉起来,心里戒备上,嘴上却是不让,“你还真就别得意,就凭你暗中下药那点小手段,大约也就这么点出息了吧!”
“本宫的手段多的是,只看你值不值得让我使出来罢了。”叶阳皇后漠然道,说着突然咝咝的抽了口气,略一倾身过去,凑近卢妃面前道,“哦,对,本宫刚刚得到消息,七皇子貌似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提前恭喜你,终于又要母子团聚了。”
留下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叶阳皇后就抛开卢妃不管,径自进了内殿。
卢妃站在原地未动,看着她翩然离开的背影,半晌,眼底露出一抹阴测测的冷笑来。
相安无事的又过三日,楚明帝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得了宣召,刚刚回封地不久就又急匆匆的带着家眷奔回帝京。
这日两人前脚回京,马上就连夜带着王妃进宫前去探望楚明帝。
巧在刚好赶上卢妃过来侍奉汤药,几人在楚明帝寝宫门口遇见,正要寒暄,宫门之内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出几个人来。
“叶阳珊?”卢妃沉吟一声,心里顿时生不好的预感来。
紧跟着满面肃然的叶阳皇后已经到了眼前,高居于门口的台阶之上广袖一挥,直指卢妃,怒声喝道,“把这个瞒上欺下意图作乱的贱人给本宫拿下!”
话音未落,她身后已经有侍卫夺门而出,不由分说将卢妃钳制在手。
“叶阳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陛下寝宫之前公然动我?”飞来横祸,打了卢妃一个措手不及。
“像你这样包藏祸心的贱人,就算是当着陛下的面,本宫办了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叶阳皇后高高在上,笑容冷酷。
大皇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最后由忠厚老实的大皇子上前一步,调解道,“娘娘,这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这是陛下桌案之上刚收到的密报,你们自己看吧!”叶阳皇后把手里一份信函交给古嬷嬷呈送下去,一边痛心说道,“陛下重病,传召来了你们兄弟回京探病,老六和老七忙着内斗,传了他们多次都迟迟不归,现在好了,老七竟然借机私调北疆驻军秘密往帝京方向潜返,这分明就是居心叵测,要趁着陛下病重之机生事呢。卢妃是老七的生母,若是没有她暗中通风报信传递消息,想来老七也没有这个胆子。”
楚越手中控制着整个北疆的驻军,而且他本身又是个极有见地和主意的人,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无可能。
也不知道是不有人刻意宣传,这里正在争执的时候,荣妃、元妃还有成渝公主等人也都闻讯赶了来。
卢妃听着叶阳皇后的说辞,反而镇定下来,冷声道,“叶阳珊,你这是欲加之罪,本宫要见皇上当面陈情,你没权利定我的罪!”
“陛下被你生的那个孽子气着了,正在卧床休养,说了暂时不见外人。”叶阳皇后冷笑。
卢妃张了张嘴,眼中闪过终于闪过一丝慌乱,不可置信道,“你要软禁陛下?”
叶阳皇后却不理她,直接一挥手道,“先把卢妃押入天牢,等楚越伏诛之后再一并发落。”
“是,娘娘!”几名侍卫押着卢妃就走。
“这里好热闹!”人群之后却有人言笑晏晏而来。
裙裾翻飞,上面大片艳红如血的海棠花随着脚下步子翻卷出别致而耀眼的风景。
众人循声望去,脚下下意识往两旁让路的同时,都露出见鬼一般的神色。
“荣安?”站在人前的成渝公主最先反应过来,欣喜之余一个箭步上前握住秦菁的手,“真的是你?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有点要紧事急着去办,走的匆忙了些,所以才没来得及和皇姐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