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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知道她必须面对什么。和Aaron分手的话,朋友一定都会间,甚至会安慰她;光想到那些怜悯的眼光,韦敏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爸爸、妈妈则是会担心,顺便训她几句,反正他们都觉得一定是她太爱玩、太不羁,定性不够,才会分手。天知道她已经跟Aaron在一起三年了,这样还能说是定性不够、太爱玩吗?
她弟弟则一定又是那冷冰冰的死样子,搞不好会说她活该!
这世界上,大概只剩她亲如姊妹的死党小双会安慰她了。可是这一次,她也没办法从小双那儿得到鼓励与支持,因为小双在一个多月前,她们大学毕业之际,飘然离去,两人已经不再是朝夕相处、放假也要黏在一起的室友——
好吧,说真的,即使小双现在还在身边,韦敏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对她说出一切,因为面对温柔可爱的小双,只会再度提醒韦敏自己有多不温柔、不可爱!
就算不温柔不可爱……难道,就得被这样对待吗?
就算嚣张、跋扈、爱玩,谁又能说她不是真心真意在对待男友?
晚了好久的眼泪突然决堤。真的是突如其来,连韦敏自已都吓了一跳。
身旁的人应该不会注意吧,他看起来很专心在开车……泪眼中,韦敏偷偷瞄了他一下。
结果,看到蓝书庭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已经探到前面面纸盒,帮她抽了两张,递过来。
「你家是不是从这个出口下?」对于她的眼泪,他完全没有询问或安慰,给她全然的自由,只是淡淡地问她路要怎么走。
「还、还不用下去。」她哽咽着说。
蓝书庭当然知道韦家住在哪儿,他也去过在韦家举行的派对,但还是没有反驳或质疑。韦敏要他继续开,他就继续开。
韦敏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风声阵阵,跑车引擎声很大,所以她不用压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差没有槌胸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了。
为什么啊……情事总是伤人……
他们在五号公路上奔驰,眼泪在她脸上奔泻而下。
四个半小时之后,他们到了洛杉矶。
中间其实有停下来加油、休息过。当时她哭得声嘶力竭,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头发纠结混乱,狼狈不堪。在加油站的小洗手间里,看到镜中自己的倒影,忍不住又悲从中来。
她哪是什么美女?!明明就是个疯婆子!
「呜……」一面呜咽,一面猛用水泼脸,要狼狈就更狼狈一点吧。
反正蓝书庭也不太在意的样子。看她湿答答的出来,他老大连眉毛都没挑一下。
「要回头了吗?」他倚在车边,喝着刚刚买的冰凉可乐,抬头望了望已然昏暗的天色,随口问。
韦敏想了想,用力摇摇头。
湿湿的眼睛,湿湿的脸蛋,湿湿的刘海……她简直像是掉到池塘里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
蓝书庭叹了一口气。
「那上车吧,想去哪里?」
「随便。」韦敏哑着嗓子回答,没精打彩的。「往前开就对了。」
她是真的不关心要往哪里去,就算蓝书庭要杀人弃尸、把她丢在公路边也没关系。是不是耽搁了蓝书庭、她自己又有没有事要做……她都不想思考了。
随便吧,随便怎样都好。
待重新上了高速公路之后,好久好久了,韦敏才发现,她身上多了一件蓝书庭的薄外套,手边的杯架里有一罐可乐,旁边还有面包、饼干,车内还正播放着轻快的爵士乐。
窗外夜色已浓,公路无穷无尽地延伸,好像没有尽头。
身边男子一直很沉默,不过,好像也很自在;他娴熟地掌握着方向盘,不急着去哪儿,也不打算开口多问,好像目的地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我们要去哪里?」韦敏忍不住问。她的声音还是好沙哑,简直像鸭子叫。
「你不是说随便吗?」蓝书庭偏头看她一眼,好整以暇,还扯起嘴角,慵懒笑了笑,「反正我就是往前开,照你的指示。」
「喔。」韦敏漫应了一声,却忍不住盯着司机的侧面看。
因为她突然发现,蓝书庭微笑的时候,有酒窝!
她是不是疯了?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去注意到别人的酒窝!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慵懒、闲适的微笑,好像有种奇异的力量,仿佛世界上没有难题能困扰他,也不用烦恼任何事情似的。
如果她也能像他这样,该有多好……
「有什么不对吗?」蓝书庭当然知道她在瞪着他看。
「没、没有。」韦敏转正了,有点心虚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嗯……蓝书庭,其实你长得满帅的。」
那个酒窝又出现了,蓝书庭笑了笑。「谢谢。」
「还有,你是个好人。」
「我知道。」
沉默了几分钟,只有引擎的低低咆哮回荡着。
「那……」小姐的玉指轻轻点在红润唇瓣中间,有些红肿的明媚大眼眨了眨,「你要不要跟我一夜情?」
蓝书庭没有大惊失色,他连姿势都没变,还是稳稳开着车,只是看她一眼。
「你有钱吗?」他问。
大吃一惊的是韦敏。「你要钱?你是牛郎?」
「那你是嫖客吗?」他尖锐反问。
韦敏这才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不悦。当下,她紧闭上嘴,把目光转向外面无边无际的黑夜。
蓝书庭的悍然拒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男人,去死吧!
她发誓,她永远永远不要再跟男人有任何牵扯了!
拉斯维加斯,又称赌城,距离洛杉矶约三小时半的车程。
韦敏不是没有到过赌城,只是以前都是搭飞机来,像现在这样开长途车累得全身酸痛,眼睛都快睁不开的狼狈境况,可真的没尝试过。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啊?」车子在豪华饭店停车场停妥,她终于可以下车,伸了个老婆婆式的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抗议,韦敏忍不住低声咕哝。
「你不是要找牛郎上床吗?赌城应该很多。」蓝书庭也下车了,他倒是没什么异状,好像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他的语气有着恼意。
「已经好几个小时前讲的话,你能不能把它忘记?」韦敏无奈地说。
一路上,她真是受够了少爷他的冷面,早知道随口问的问题会让他变成这样,韦敏打死也不会问出口。
蓝书庭没回答,只是对她做个手势,要她跟上。
两人走进了富丽堂星的饭店。夜已深,却还是热闹非凡,赌客、游客到处穿梭、各式赌博机器发出嘈杂声响与音乐,灯光闪烁绚丽,完全是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饭店大厅还有着不少等待要Check…in的客人,蓝书庭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闲闲的踱到热闹的柜台前。
韦敏的目光忍不住跟随着那修长的背影。
他的身材真是好,宽肩,长腿,肌肉线条结实漂亮,浑身上下看不见一丝赘肉。从她这边看过去,可以看见他的侧脸。挺直的鼻梁,总是带着淡淡浅笑的嘴角……
还有那该死的酒窝!
似乎远远感应到她的注视,蓝书庭突然转头,炯炯的视线对上她的,让韦敏猛然一惊,赶快低头,装作在掏口袋找零钱、准备玩吃角子老虎的样子。
好像做小偷被抓到似的,她的心跳得又快又猛,一直不敢抬起头。
结果还真的让她在口袋里找到零钱,随便找了台没人的机器,她开始试手气。
要五毛,给一块……两块……三块……
不信邪,这台不合作,换一台机器总可以吧。
又是一块……两块美金……五块……十块……
到蓝书庭慢慢晃回她身边时,她已经杀红了眼,身上的零钱大钞几乎都用光了。投资了六十几块美金,回收则是零。
「不要拦我!」韦敏看到他靠近,立刻宣布道:「我觉得我快要赢了!真的!」
看她眼睛直瞪着那发出各种噪音、多彩多姿又哗啦啦转着滚轮的机器,一脸决然,不输光不服气的可爱模样……蓝书庭扯起嘴角,懒懒微笑。
「你把信用卡跟驾照给我,其他随便你。」现在科技多进步,连吃角子老虎都收信用卡。小赌怡情,但搞得倾家荡产就不用了。
韦敏没空跟他多说,眼睛继续盯着前面花花绿绿的萤幕,随手一掏,把证件、信用卡都塞给他。
五分钟后……
「你有钱吗?」风水轮流转,输光光的韦敏低声下气询问他。
蓝书庭好整以暇在一旁等候,等她一问,耸了耸肩,回答道:「没有。」
「真的?」明媚大眼眯了起来,很不相信的样子。
蓝书庭浓眉一挑,「不信?你来搜啊。」
他双手盘胸,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真是气死人,可是韦敏仍试图做最后挣扎,「我只要借五块……不,十块钱好了。我真的觉得要赢了。赌博的时候,感觉很重要,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的直觉,值得相信吗?」蓝书庭反问。
问句仿佛利箭穿心而过,韦敏当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蓝书庭只把房间钥匙卡片对着她扬了扬,「输了就该收手,先上去休息吧。」
是呀,输了就该收手。她已经在Aaron身上输得一塌胡涂,早就该收手了。到底为什么还要这样歹戏拖棚,直拖到最后,目睹残酷如斯的结局?
安静地跟着蓝书庭穿过越夜越美丽的赌场,来到金碧辉煌的电梯前,他们无言地搭电梯上楼,然后到了房间门口。
房间自然是豪华舒适,不在话下。还有大片窗户可以往外看,夜景灿烂,饭店前面的水景在灯光投射下,更是美丽。
床有两张,都很大,不用担心谁的贞操会受到威胁。
韦敏默默的先去洗了澡,换上厚厚的毛巾浴袍。这次她连镜子都不想看了,反正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她已经累到没精神面对自己了。
不过,在蓝书庭眼中,她还是很辣。
长长睫毛低垂,她根本不想抬眼看他,也好,这样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打量。
那红润的引人遐思的嫩唇正抿着,刚洗完澡,粉嫩的脸颊晕着淡淡的红,长卷发还湿湿的,披散在背后,肌肤像是美玉一般散发淡淡的光泽,包里在雪白浴袍里的曲线,凹凸有致,窈窕动人……
她静静坐在床沿,好像在发呆。整个人沐浴在晕黄的光线下,仿佛最精工雕成的玉像,美得让人屏息。
洗澡、洗澡。蓝书庭提醒自己,冷静一下,不要想太多。
他把水温调得有点太冷,冲过澡之后,自觉已经能冷静面对了,才从浴室出来。
然后,就看到小姐她坐在床前地毯上。
身旁有一个红酒瓶、两个啤酒罐,还有几个小小的威士忌酒瓶。
「你……这些是哪里来的?」蓝书庭大跨步来到她面前,蹲下。
「咭……」韦敏掩着嘴,压抑像泡泡一样冒上来的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瞟向左边——那被她彻底清查过的冰箱。
蓝书庭呻吟一声,怎么会让她找到?!
房间太高级,替客人准备的东西太多,光酒就有好几种选择;这位小姐完全善用这一切,短短时间内,就品尝了好几种不同的酒。
「你不会发酒疯吧?」蓝书庭警觉地问。问完,才发现这问题有多蠢。
问一个已经有醉意的人会不会发酒疯?简直像是去玩吃角子老虎,还一面猜自己会不会输钱一样。
答案就是,十有八九都会!
他伸手握住韦敏的肩,「你喝了多少?喂,回答我!」
「没有很多。」韦敏仰起脸,很认真很认真地说:「还没有喝到轻飘飘、很想唱歌、很开心的程度。」
「那就好。」蓝书庭松了一口气。「不要再喝了,上床睡觉吧。」
「可是我也没有想睡觉。」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继续说:「我想去赌钱。刚刚我有赢了一点点喔,可是、可是后来又输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种问题,除了赌场老板之外,没有人能回答吧。
「你已经醉了。」蓝书庭当机立断,用力握了握她的香肩,「去睡觉了。嗯?」
「不要,我要去赌!」她的嗓门突然大起来,「我、我的运气不会那么烂,对不对?输了男人又怎样?我不可能连钱都赢不了!」
果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男人跟赢钱又有什么关系?
「韦敏……」
「我才不信我会这么倒楣!」她娇脆的嗓音斩钉截铁说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