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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鼻子蹭四嫂颈子:“这什么味儿?”
四嫂重重给了老四一下。
老四已经埋了下去:“做了这么多菜,我闻闻都有什么……香,香喷喷的,牛奶么……”说话间早已解了四嫂围裙。
——晚餐哪来的牛奶
所以四嫂又给老四来了一下,可惜已经开始发软了……
二十八号,崭新的候舰大厅。
老四他们送夏晓雪。
四嫂当初就是四嫂了,所以也与老四一起去了。
夏晓雪瞧着老四与四嫂面色红润、精神舒畅,莞尔乐了——人生有钱难买的几桩莫大财富,健康是一样,家庭和睦,又何尝不是另一样。
而后夏晓雪让他们早点回去了。
她并不是一个人出发,老四他们不矫情,也就回去了。
……
夏晓雪与老四他们别过之后,又过了没几分钟,唐劲跟父母几乎是草草“再见”,也逃进了候舰厅——刘澄红不知怎么眼圈儿红了。她一向多爽快多麻利,极难得这样,所以唐劲受不了了束手无措只觉得天塌了而唐启松一边琢磨着他也考过了六级……一边开车载着他媳妇儿回家去了。
冯腾在工作室困了这几天,最多也就给人端茶倒水换点小吃喝小玩笑,还有就是跟着去跑了几样夏晓雪的购物清单。所以此时一放出来,冯腾兴奋雀跃,跟夏晓雪狗腿、缠着问这问那。
夏晓雪懒得理他,被缠不过,也就丢一句两句,而后加上一个“去了就知道了”收尾——这么“冰山只露小小角”,冯腾登时被吊得更难受了刘亮军与于泰也好奇,不过他们都不是刚工作的人,有雇员的自觉,这就只是听。
而虎子与唐劲其实也想问,可他们两人瞧着冯腾这个下场,到底忍住了没开口——两人隔着好几个座位对看了一眼,不知为什么,一时间突然发现,他们彼此还是……挺亲近的?
同病相怜
而后图兰也来赶航班。今天有体术选拔生要过去,他们的航班则轮到中国首发,所以是他带队——他们在整个地球上,不止一个体术督导,大家交替领选拔生过去……
谁乐意老出差啊不仅麻烦,还没准儿有危险
虽然如今添了军舰护航。
瑞森的航班已经增加到一天一班了,虽说很少满客,虽说很大一部分乘客并不是地球人、甚至没准儿大部分不是,但六七成的载客率还是有的,所以隔天一班已经不够了。
……
夏晓雪与图兰一见彼此,都乐了。一个走过来、一个起身迎上去,两人说了几句前些天最近的一次彼此切磋,以及各自所属地各类体术比赛的现场观摩感受。而后图兰看见几张他相熟的面孔,怕被缠上——老有人找他做兼职、当教练——就溜了,溜去了驾驶组的休息室。
那儿一般乘客进不去,但图兰与驾驶组的人熟。这航班就相当于地球上的长途公交车,开车的就这几班人,图兰坐多了能不熟么。
唐劲与图兰也认识,也与图兰点了个头算是招呼了一声;而后唐劲找夏晓雪说话去了。
只是,虽说他们前天达成了一定理解,可前头还有好大一个梁子呐……
结果唐劲头一句还好好的,第二句就满是骨头了。
“这回回来,你去找他了?”找了他却不找咱家阿面夏晓雪欣然点头:“嗯,好好儿打了一架。”
唐劲没好气了:“你没去瑞森,他不揍你?”
夏晓雪不以为然:“得了,你以为瑞森的公民就很喜欢那些庞然大物么。”
这倒也是。利益集团归利益集团,中产出身的公民还是占了大多数。再说了,以武会友,交情在那儿,设身处地想一想,又哪里会计较那些不相干的事唐劲就点点头默然了短短片刻,而后他若无其事一般随口问:“哎,米隆比瑞森好吧?”
——这问题
跟冯腾的歪缠有什么本质不同吗?
夏晓雪看唐劲,倏然乐了,一掸沙发大赞道:“不愧是‘练’过的啊”训练,不是武术。专业训练情报训练你还真活学活用呢哈唐劲装傻:“你在说啥啊?”
夏小雪更乐:“夸你本事好呀”
这是反话
唐劲:“……”他当初那科目是学得不咋样
获取情报的能力有很多方面,有潜匿、审讯、乔装等等。套话是审讯下的一种。不同的人擅长的不同。唐劲凡是“动手动脚”的都很好,动嘴动脑的就不行了。所以他轻松混得进天坛的广告片场,当初电话里却栽在了丹丹手中……
那会儿还能说为情所累,唐劲认了,没啥不甘的。
可他今天却又栽在了这儿
这能甘心吗?
虎子则很无言,撑了把额头摇摇头——不愧是栋子的哥儿们,一个两个都这么没脸没皮不不不,能屈能伸
184、最大的胜利 上
上船之前,乘客们先要办理必要手续。
安全检查与验证身份是不用说的,随之乃是听取保险事宜、勾好保险受益人、签名。
说“勾”不说“写”,是因为那受益人可以填人名,也可以划掉空挡,那就跟着法律默定顺序来了。
……
唐劲抄起电子笔,大大一勾。
夏晓雪拾起电子笔,潇洒一划。
虎子、于泰和冯腾拿起电子笔,“刷刷”填了名字。
其中冯腾写得短,瞧着只有一个人;于泰写得长,肯定有两个人,没准是三个四个;虎子写得更长,怎么也有四五个了……
这五人都省掉了附言,即遗嘱——谁会把这个当一件大事来办啊,毕竟那概率小着呢最后一个刘亮军,面色严肃,也填了一个名字,而后还写了两三行附言。
唐劲心怀期待,瞧什么都新奇,早哼着小曲上去了。虎子好笑,跟着走了上去。冯腾兴奋得很。于泰也兴奋,而且有意无意凑在冯腾身边套近乎。冯腾不算喜欢于泰,可他又少个人说话,左右也不是头一次遇到了、也没多少讨厌,于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夏晓雪优哉游哉目送这四个上去,回头对刘亮军道:“附言即是遗嘱。填过一次,如果不改,以后乘坐航班,会默认生效。”
刘亮军意外,慢了一拍才笑了笑:“是这样。老板您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夏晓雪没说话,只是看了刘亮军一瞬,而后目光一低若有似无地扫过显示屏,悠然走了。
刘亮军仓促去看显示屏,却发现保险文本已经收起来了,谁也瞧不见什么。
夏晓雪没回头。
她其实不需要知道刘亮军填的受益人是谁。她只是需要看看这人的态度。
面试当天,左边的人与右边的人,当然是不一样的。之所以让虎子把他们分开,本身就是一个敲打。
只不过从优而录嘛,需要敲敲打打的,未必不能得用。否则这世界上,能用的人还剩下几个?
能进面试的都是聪明人,可惜他们也都还年轻——当时左边的那些人看懂了敲打,却没几个明白真正的选择,其实只在于他们自己。所以他们好几个犹豫了,或者主动退出了。
最后唯独这一个留了下来,却不知道,到底是她夏晓雪看走眼判断错了、是这一位真正聪明、是这一位脸皮特厚,还是人家小伙子实在被逼无奈?
哪怕安全所需,隔绝了对外视野,对第一次飞出大气层的乘客们而言,这依然是一个十分新奇的过程,也令人不安。
而等到离地距离变大,大到足以将整个地球囊括到视野里时,观景舱舷窗前那一段挤满了人,其它地方空荡荡,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照片、视频,等等等等,与这亲眼所见,毕竟不可同日而语——或许技术能令视觉享受无比接近真实,接近得叫人类凭他们的肉眼能力无法分辨,但亲眼所见时,那心理上的满足感,永远不是技术能解决的。
……
云层缭绕,格林兰岛白雪皑皑,北大西洋偶尔一现,蓝得醉人。
欧亚大陆连同非洲大陆,往东,往东,再往东……
唐劲蹲在窗前、扒在玻璃上,占了个绝佳的好位置。起先唐劲还忙着乐,渐渐屏息凝神、目不转睛。
——地球真地成了一个“村”
与他同样行径的,还有一个十岁不到的男孩、一对五六岁的同卵双胞胎姐妹。只不过人家年龄小,那男孩不用蹲下也不会挡住人……而那两个双胞胎还需要踮起脚、还需要他们的父母抱他们起来。
再别人,就没有这样儿的了——像虎子,看当然也看,窗户是绝对不扒的;像一位伦敦口音的中年绅士,固然也难掩激动,却是自然而然就会让一让女士们,并无不舍。
唐劲好一会儿才看够了,他乐呵呵一转身钻出来,抬眼瞧见夏晓雪,都觉着这娘儿们顺眼了许多……
“你不去瞧啊?”
夏晓雪微微一笑:“这里也看得到;而且一路上,一直有得看。”
唐劲不屑:“那怎么一样”
这是故乡
夏晓雪只是又一笑:“你喝东西吗?”
而后两位驾驶助理来请人。
……
因为部分乘客没有接受过星际航行的应急培训,进入航程的平稳阶段后,通知滚动播放,让这些乘客集中到观景舱;接着两个驾驶助理过来,点了人请去跟着他们参观星舰——驾驶助理是拿到了“小证”的人,能开私人星舰、但不能开载客的公共星舰;他们需要跟在驾驶组里向“大证”驾驶员学习,攒足飞行小时数,才能转正。
这与公交车司机、飞机驾驶员其实高度类似——担负着许多人性命安全的职业人士,总该是这一行的老手。
这种参观,唯一的重点,在于介绍应急舱。其它统统都是附带。
不曾培训过的乘客必须到。各地法律细节上总是各不同,而在米隆这一条航线上而言,这些乘客要亲笔在电子屏上签下大名、即时发送,包含在船票票价里的基本保险,才会从“有限生效”转为“完全生效”——唐劲虽然没花钱买票,但那是考虑到固有因素,米隆政府替他们这些引进人才出了。那船票还是归唐劲的,保险随之归唐劲所有。
其余的乘客,则欢迎跟着认个路——认一认从星舰上的个人舱室、以及各个对客开放的公共场合,赶去救生舱的路线。
其实到处都有指示牌,而且商用载人的星舰都大同小异,就像公交车大多前后两个门……
但认一认路总是更熟悉些。只不过,大多数乘客偷懒赖掉了。
……
夏晓雪没跟着去。唐劲与虎子也算熟,走在一块儿;于泰和刘亮军跟在后面一些。
那两个驾驶助理干这差事儿干多了,实在是勤快不到那里去——他们一路领头而去,自顾自聊天;而后他们打开通道正对的救生舱,激活救生舱分系统的“高级电脑”,滚动播放应急提示,让需要签名的乘客们一边听、一边进去签了电子大名,其它的就不管了。
有人签了名、听了一遍,就回去了;有人试着照提示的“一二三四”做了一遍。大多数人均发现救生舱有限载上限,所以这星舰上不止一个救生舱,左右都是;少数人把别的救生舱也去瞧了瞧,甚至还试着用了用——目前情况安全,驾驶组那边权限锁定,他们只能试用,也可以试用:情况危机之下这么干,早弹射出去了。
唐劲在后者之中。
一者唐劲好奇——没事儿他还要折腾一下新鲜玩意儿呢二者唐劲毕竟干过那一行,职业习惯使然,对这些知识就比旁人更认真、更重视,愿意学、有耐心学。
所以唐劲选了救生舱编号越来越大的那一头,一路走过去,直到最后一个。
这一条通道上,一共二十个。看救生舱门上的紧急图可知,救生舱在整个星舰上不是集中布置的,是对称分布——分开分布,有利于乘客逃生,毕竟一旦发生什么,距离远近没准就是生死之分;对称,则是为了便于记忆,因为人在生命威胁下,处理复杂事务的能力会大幅度下降。
这艘乃是中小型载人星舰,满载人数四百九十二人。
而救生舱一共四排,舰体前方两排各二十个,后方两排各三十六个,每个可载乘客十二名,共计六百七十二个逃生舱位——这不是造舰厂慷慨大方,这是因为法律明文规定,救生舱舱位数,必须比满载乘客人数多三成或者以上,这些预留的救生舱称为“空载舱”;另外还需要百分之五的备用舱,又称“损耗舱”。
所以这艘星舰准备的救生舱,正乃最小数目。
因为紧急情况下,舰体都不能正常航行了,你不可能要求救生舱还个个安好,没人能在灾难临头时保证这一点,“损耗舱”正是为此准备的;另外,人都怕死,所以你也不可能要求先抵达救生舱的人,能够坚持等到舱内客满,才下令弹射。
所以其实,救生舱怎么也不嫌多。
然而它们不是白来的——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