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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浩一喜
全队同乐
这种在沦丧的城市里找到幸存者的愉悦,是语言无法描述的。
但四分钟后,他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那个房间里是两个加起来七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个被他们糟蹋了的少女。
军人们一进去就呆了,然后飞快脱了外套丢给那姑娘。他们很想毙了这两个男人,却不能那么做,还得在这座满是丧尸的城市里保护这两人。
于是打头的两个互相看了看,当即抡起枪托开揍
严鑫松听着声音就知道情况不对,起先他加快了脚步,而后他明白了,便放缓了脚步。
直到打头进去的几个暴揍完一顿,严鑫松才出现在门口,一清嗓子。
揍人的不用命令,自觉收手。
严鑫松一扫屋内,眉毛直跳,不由自主摸上了腰间的手枪,强忍着没有拔出来。他结婚早,二十二,女儿上初中了,身量与这姑娘差不多结果一帮迷彩服没有上级命令,只能面无表情站在那儿。瞧上去凶神恶煞,其实心底不仅愤懑尴尬,还有些茫然无措。
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连看都不敢看那小姑娘。
说真的,他们这帮人,*片是看了不少,“五姑娘”也很熟悉,但一大半还没结婚,还是处男……
这一点也不奇怪。部队里作风一向严肃,尤其重要单位。
而眼前这种事,之前几周里,他们听说过,但还不曾直接撞上过。因为在这次搜救行动之前,他们执行的是另外的任务。
如果可以,他们宁愿碰上十次敌人,不想碰上一次这种事。
陈浩跟着到了,一看好心情全完了,恨恨一劈手:“绑了关起来”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楼梯那儿有个杂物间”
四五个军人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这两个男人绑了起来还塞了嘴,拖出房间拖过走廊一脚踹进杂物间,抓了个扫把带上门,扫把朝门把里一杠——是,他们不是警察不过那啥,发现犯罪分子,“扭送”公安局老百姓能“扭送”,军人就不能?
不能也没啥他们帮着这小姑娘“扭送”还不行吗?嗯?
然后陈浩也犯愁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那小姑娘六七个大男人在房门外默然了片刻,没人敢进去,因为进去了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
而后有人冒出了一句咕哝:“要不,叫她过来?”
陈浩一听可不是,当即点头。只是这事跟夏晓雪开口也不容易。噢,冲一个二十冒头的姑娘说,“上面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两个男人那啥啥啥了我们不能枪毙他们只能把他们关起来你去安慰安慰那小姑娘开导开导她”?
还真不好出口
于是陈浩就找了柳磊点名叫他去。
至少熟一点,不是吗?
……
夏晓雪下车的时候,室内已经清理完毕。她背着包扛着长枪拎着个塑料袋,悠哉悠哉去了旅馆的厨房。
两个做饭的军人见了,嘿嘿乐呵了一把——Oy有人帮忙。还是个女的。
结果夏晓雪东西朝桌上一放,给他们两人递了烟,就往桌上倚着坐了:“今晚吃什么呀?”
好吧,不帮忙聊聊天也不错。
“火腿饭。金华火腿,东北大米”够可以了吧
“菜呢?”
“小黄瓜。紫菜汤。”
“换个榨菜咸蛋汤不?”夏晓雪从塑料袋里拎出几包牌子不一的榨菜与咸蛋晃了晃——是从运兵车那些零食箱子里搜刮来的——又拎出一大袋香脆青豆,“还有这个,把这个跟饭一起煮了吧,好歹是绿色的。豌豆火腿饭。”
两个大厨无语——感情你是来点菜的啊
不过他们火腿饭吃了三天了,能变一变小花样也是好的。
哎,女人就是心细。
还嘴馋
“这主意不错”“来来来,你剥咸蛋。”
“噢。”
结果咸蛋没剥两个,夏晓雪就被柳磊叫走了。
……
柳磊慢吞吞领路:“我们在四楼找到一小姑娘,十六七这样,也可能十五六……”
“然后?”
“……还有两个男的。那个……”
“两个男人,还是两个咋种?”
“咋种”
“明白了。”
柳磊大舒了一口气,招呼着夏晓雪上了楼:“你去劝劝她,啊?”
夏晓雪也头疼:“你们不知道怎么劝,我就知道了?尽力而为吧。”
夏晓雪一到四楼就瞧见足足一个排戳在走廊里,摇摇头,当下跟柳磊道:“要一个干净的房间,这房间不能叫她住了;还有洗澡的热水,干净的衣服;最后,是避孕药跟测孕棒。事后避孕药,检测怀孕的试纸。”
“啊?”
陈浩倒是明白了:“还不快去”当即点了一个班打扫房间,一个班去河边提水,还有一个班去找衣服与药品。
没人抱怨这额外的任务。能做点什么,令这帮扛枪的家伙齐齐舒了一口气。
夏晓雪看着三拨人都出发了,跟陈浩轻声道:“另外,问问朱明贵,如果有撕裂跟出血怎么办。”
陈浩眉头打着结下楼去了。
房间是最先打扫好的,紧接着热水也好了——两个炊事员把还没下料的汤先给挪上来了。
夏晓雪取了一袭干净的薄被,给那女孩裹了,也没急着问她名字,试着拥抱论了她。
那女孩没哭,只是咬唇。她在夏晓雪怀里呆了两三分钟,而后她动了动。
夏晓雪缓缓放开了她:“我们换个房间,嗯?”
……
新房间是精心选出来的:没人用过,没有丧尸留下的痕迹。
浴缸旁边搁了一大叠白毛巾,旅馆小香皂,崭新的脸盆——附近小超市拿的——然后就是一大不锈钢桶热水与五桶桶装饮用水。朱明贵明确指出在有外伤的情况下,所有用水必须经过消毒,最好是凉白开。桶装饮用水也不错。于是旅馆前台、餐厅里的桶装水就被拆了来。另外还找到三桶存货。毕竟旅馆用水快,一般都略有储备,不像小家庭里,用完一桶才叫一桶。
“洗澡不?”
“……”
“你不洗让我洗算了。”
“……”
“现在可没自来水了,今晚就这么点儿热水。他们洗澡都是去河里。”
“你洗吧。”
“真的?”
“……”
“那我不客气了。”
“……”
夏晓雪冲了个澡,花了五分钟,用掉三分之一不到的水,裹着浴巾出来了。
女孩看了两眼夏晓雪赤luo的肩膀与小腿,有点儿不好意思,却也松懈了一些。
“洗澡不?”
“……”
“你不洗那水就浪费了。”
“……”
“他们烧了半天的。”
“没衣服。”
“他们会弄来的。我这里也有。”
“……”
“这套先给你。新的。”
“谢谢。”
“客气什么,反正也不是花钱买的。对了,你要睡哪张床?”
“都一样。”
女孩进了浴室,不一会儿响起了水声。
夏晓雪听听没什么异样,走去窗边看了会儿外面,就近往床上一倒。
而后敲门声急急响了。
浴室里一静
夏晓雪无奈,冲门口大喊:“我换衣服”扒了浴巾三下五除二穿戴完毕,去开门,对浴室道:“可能叫我们晚饭了。”只是,吃晚饭何必这么急?
门口是周辉,脸色焦灼。
夏晓雪猜到了三四分:“什么事?她还在洗澡。”
周辉小声道:“猴子给抓了一下。你……”说着不知所措起来。
他知道怎么干掉对面山头的敌人,但他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他该不该叫夏晓雪过去。
“怎么回事?”
“服装店里有只小狗。那店老板早不行了,小狗没吃的,结果……”
11、一夜之间
小狗被困在店铺二楼矮小的储物间兼套房里,出不去又打不开冰箱,几天没吃的,饿得急了,便啃主人的尸体。
一楼只有挂出来的样品。既然动手拿衣服,总要多取几件存货备着换洗。上了狭窄的楼梯,开门的是钱旭,当头两枪搞定了那个丧尸。柳磊随后在旁,眼角瞄见旁边低处有条黑影掠过来,本能地扑倒战友,结果背上被抓了。
这还亏得那小狗只是夺门而出,无心攻击军人。孙志高跟周辉花了两打子弹才搞定它,发现血是红的。但这小狗浑身溃烂,又丑又发臭,从表面看,跟丧尸差不多了。
夏晓雪陪那女孩吃了晚饭,将陈浩拿来的药品都交给她,才与她说要去看个伤员,而且今晚不睡这边。
罗芳低着头接了药:“那个人……喜欢你?”
夏晓雪一耸肩:“算是吧。”确切而言,柳磊是刚好值完夜班休息,闲极无聊黏上了,然后当着这么多战友的面,开弓没有回头箭。
罗芳捏紧了药,紧得手指泛白:“是不是……因为我?”
夏晓雪摇摇头:“不是。”
罗芳豁然抬头:“我都听见了”
“瓦罐不离井边碎,将军难免阵上亡。生死由天,怎么能说是因为你。”夏晓雪还是同一个回答,说着蘸水写了名字,“我叫夏晓雪,你呢?”
“罗芳。”
夏晓雪一点头:“罗芳。你放心,这些当兵的是正规军。”而后又将她所知道的大本营与幸存者的情况简明扼要地说了一说,主要是点出国家机器还在运作,秩序依旧存在——这也是陈浩他们能让人安心信赖的原因。失去了信念信心,再刚强的军人也会堕落。但只要人民在,国家在,希望在,他们就是最可靠的。
罗芳垂下眼,摆弄着药盒子:“你说,现在判了刑,还有监狱吗?”
“不知道。”
“你……你这么好看……”
夏晓雪看向罗芳:“你想问我碰没碰到过咋种?”
“……嗯。”
“碰到过。”
“那……”
“你想问那些人怎么样了?”
“嗯。你会武术。”
“那帮人,我也不清楚他们一开始有几个。反正好几个男人,三个女人。因为尸化的关系,我撞上的时候,只剩男的三个,女的两个。干了一架,杀了两个男的。剩下那个男的是主犯。那俩女人告诉我,原本还有一个是十岁上下的小女孩,小学五年级。所以我绑了那狗咋种,塞了他的嘴,砸了他两个茶叶蛋,然后一刀一刀片了他的油条。他在地上整整扭了两个小时,终于死掉了。”
“……”
“然后我把他的头割下来,祭了那小孩,也免得他尸化。”
“……”
“这故事不大适合睡前听。”夏晓雪在包里掏了掏,找出一本巴掌大的《机器猫》漫画,“给。”
“谢谢。谢谢你。那个……那两个女人呢?”
“一个在路上没了。一个今天早上突然尸化了。”
“也是今天早上……”
“怎么?”
“本来不止我一个。”
“活下来就是胜利。”
“……嗯”
“我过去了。有事找我。”
“好。”
……
柳磊住的房间也干净得很,不比指给两个女人的那一间差。
病号嘛,优先待遇。
柳磊趴在里侧的床上合眼假寐。伤口已经清理过了,抗生素也打过了。但事实上这些都不是关键,种种措施,安慰作用远大于药理作用。
钱旭眼睛又红又肿,抱着枪坐在靠窗的床沿,守着柳磊——守着很可能尸化的伤者并不是一个美差,你必须在异变发生的当时扣动扳机。朝曾经的战友,朝如今的活尸。
夏晓雪是背着包揽着长枪抱着一卷被子枕头进去的,进去就把被子枕头往地上一抛,又搁了包倚了枪,一边跟钱旭道:“委屈你啦。”
钱旭一点头,挪到地上去了。
柳磊听见说话声,睁开眼一瞧,正好看到夏晓雪倒在床上试了试铺子,好像还挺满意;而钱旭转移阵地睡地铺去了柳磊咔吧了一下眼,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
夏晓雪看见柳磊有动静,拖了被子一倚床头:“饭吃了没?”
“吃了。”
夏晓雪点点头:“那好好睡一觉。”
“我知道。”
“你信教吗?信的话,祷告一下会好得多。“
“谁说的?”
他这话说得很冲,而夏晓雪更硬,一挑眉:“我说的”
“你是神仙啊”
“不是,可我亲身经验”见得多了
“……你也给抓伤过?”
“是啊。”抓伤多了去了,不过不是被丧尸。
“在哪啊”柳磊不大相信,“给我瞧瞧”
夏晓雪拍了一下自己右大腿根外侧:“这儿。你想看?”
柳磊怔了一下,转而一想自己未必瞧得见明天的太阳,这就豁出去了:“对没错”
夏晓雪下床抄起床头柜上的杯子、蹿过去重重敲了一记柳磊后脑勺:“想得美”
这才像是夏晓雪
本来我行我素的人一下子对你特别优待,只能说明你死到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