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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透看来已经接受了白痴的称谓,非常自然地看着雪莉:“什么明显的不和谐?”
雪莉掏出她的蛇皮记事本,对海砂说道:“整个圣蒂兰岛从远古时期就有的建筑实际上只有5个,东边的Pays…bas塔楼、西边的加百利城堡、南边的观潮塔、北边的观景台和中间的圆形舞场,对吗?”
海砂点了点头,雪莉继续说:“我从早晨起床,首先横穿圣蒂兰岛,从西到东,再由东到南,回到中心的圆形舞场。在那里,我碰到了白痴2号。然后,你们也看见了我和白痴2号一起,走到这里——北边的观景台,看到白痴1号在自骂,想不到你还有这种爱好。”
“你胡说些什么?”
雪莉忽视掉海琴的怒吼,继续道:“我发现这些建筑的醒目位置上,比如门檐,都悬有加百利家的大鸟族徽。”
“这是当然。”海琴认真地看着她说,“因为整个岛都是我们加百利……”
“白痴1号,你不知道打断别人是很可耻的行为吗?”
雪莉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不和谐的点就在这里。这五大标志性建筑里,有一个地方和其他四个是不同的!其他的建筑都是以它的作用来命名,比如加百利家族城堡、观潮塔楼、观景平台和圆形舞池,但Pays…bas塔楼是什么意思?低地塔楼?这个名字显然和它的作用没有一点关系。而且Pays…bas塔楼门檐上的徽章……呵呵……”
雪莉略带嘲笑地望向海琴:“不晓得昨天是谁跟我说,整个加百利岛都是我们家的,又何必什么什么……今天怎么又变了?”
“我……”海琴想争辩,却找不到一个用力点,只能在肚子里生闷气。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女孩子?一点都不可爱!太不可爱了!
“雪莉姐姐,你的意思是Pays…bas塔楼就是完美中不和谐的所在吗?”海砂扑闪着眼睛望着雪莉,“塔楼的徽章,我记得是两条首尾相对的青鱼,这个徽章就是启示吗?”
“应该是的。”雪莉用笔有节奏地敲着她的记事本,边思考边说道,“我一直在想Pays…bas和青鱼图徽之间有什么关系。而它们两者间的关系点,应该就是启示的一部分。Pays…bas在法语里是‘低地’的意思,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延伸意。而青鱼是一种很常见的鱼类。看起来真是没有一点联系。”
第四章 低地双意(5)
“法语当然不会有什么延伸意思了!全世界的人类都知道法语只有一万个单词,是最愚蠢的语言!”海琴适时地对雪莉进行还击。
“总比地球乞讨专用语英语好吧!”雪莉还击后,突然愣了一下,旋即欣喜地大叫道,“我知道它们二者之间的关系了!”
“什么?”海砂追问道。
雪莉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贝壳般洁白的牙齿,笑容明媚得如同娇艳的芙蓉花开。
“Pays…bas是低地没错,也是荷兰语和英语中的Nederlanden和Netherlands,是荷兰的国名呀!而青鱼,正是荷兰的国鱼!也是荷兰的标志!这两点所要表达的就是荷兰!”
“权杖藏在荷兰?”海砂暗暗自语,“难怪,我梦见了风车。”
“那我们赶快去荷兰吧!”透喊完,发现连白痴1号海琴都没有附和他的意思。
雪莉鄙夷地瞟了他一眼,说:“荷兰这么大,怎么找?这只是钥匙的一部分,需要找到权杖,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提示。”
海砂认同了雪莉的说法,海琴沉思了片刻,朝透露出了奇怪的微笑。
透当然明白这种微笑的意思,战争还没结束!
组队后的第一天就在新战争开始的微笑中结束了。第一天就找到了启示的指向,海琴和透都对找到权杖充满信心,加上前一天太辛苦,他们睡得都十分香甜。每个人睡觉前都在想,也许后天就要踏上荷兰之旅了。
只有海砂,躺在柔软的床上,莫名地难以安眠。
晚餐时,大家一起在城堡南边的小餐厅里吃饭。贝基凯和老管家都参加了,家族中的人,唯独没有苍御零。
他不是说要在岛上待上几个月吗?一天都没有看见他,他去哪里了?他还在这里吗?海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在意他,是因为他说要杀掉贝基凯,还是因为他和她跳了第一支华尔兹?
海砂时断时续的睡眠在一片淅沥沥的雨声中结束。第二天是大雨。大西洋中的圣蒂兰岛很少有雨天,要有,也是来去匆匆的暴雨。
令人心情郁闷的雨很快就离开了,但接下来的数天,大家的心情就像坐上了滑梯。一天比一天要糟糕,因为自第一天的成功后,数天来,他们都毫无收获。
不管是Pays…bas塔楼还是其他四大建筑,甚至连圣蒂兰岛上的每一寸草皮,都被他们翻了个遍,但就是没有一点发现。
这一天的午后,还是依旧热得憋闷烦躁。海琴破天荒地和透联手,结伴一起去南边的观潮塔楼,再试一下运气。他们可不希望再一次输在雪莉手里。
独自一人的海砂帮不上大家的忙,只能在树林里找一点新鲜的蘑菇什么的,希望起码在晚餐时能让大家开心一下。渐停渐走中,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岛的最东边,Pays…bas塔楼。
然后,她便看到了零黑色的背影,在生命钟室外的凉台上孤独地矗立着。
之前数日,她也看到过他许多次。他不是一个人在悬崖上看海,就是深夜独自流浪在城堡顶上的平台上,仿佛刻意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她看到零,身边又没有海琴和透,突然加速向Pays…bas塔楼跑了过去,一口气冲到了生命钟室。面对钟室到凉台的木门,仓促间她停住了,甚至屏住呼吸,生怕门那边的零发现她。为什么?更让她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要上塔,特别还是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冲过来接近这个能量巨大的男人?
犹豫不决中,她听到门那边的零咳嗽了一下。
“躲在那里,以为我不知道吗?”
第四章 低地双意(6)
“哦。”海砂鼓起勇气推开了门。沉重的木门在她走出钟室之后,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合上。
第一次,和成年男性独处;第一次,和他独处。
被木门的闭合惊起的教堂鸽扑哧扑哧的飞翔声,更衬得树林中的塔楼格外安静。海砂的心脏猛烈地搏动着,她甚至以为这心跳声大到能传遍全岛了。
零没有如那天一样包裹在一片黑色之中。这一次他随意地穿了件白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他很高,似乎比180厘米的透还要高出许多。也许是太高的原因,他看上去有点偏瘦,但他并不虚弱,而是一种充满力量、年轻男性才有的紧绷质感。
海砂猛然意识到,她的视线已经在零身上停留得太久了,久到完全没有女生该有的矜持。
“呵……”零低头笑了一下,似乎很习惯于异性的倾慕,伸手从裤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拿出一根点燃,然后在腾起的蓝色烟雾中抬起眼帘,盯着海砂。
“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看我的吧?”
“不是!当然不是!”
海砂没有想到他会吸烟,她是最讨厌吸烟的男孩子的。但对他,她奇怪自己不论怎样都没有办法去讨厌他,这难道是因为他的眼睛?
“有话快说。”
海砂又迟疑了许久,零不再有心情和她对望,冷漠地别过身去,望着远方独自吞吐着淡色的烟圈。
“那个……”海砂兀自向前两步,“如果没有爸爸,你真的活不过40岁吗?”
“好像是这样的。”零淡淡地答道。
海砂沉默了,而且又沉默了很久,只是这样无声凝望着零湮没于碎裂蓝烟中的背影。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零将吸剩的烟头熄灭,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海砂说道,“没有的话,就再见吧。”
说着他起身要走,海砂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膀。他的手臂冰凉而结实,肌肤的接触立即让海砂羞红了面孔,她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零停下了脚步,又笑了,还是那般地讥讽戏谑:“你到底要怎样?你有那么多时间来浪费吗?”
“请你带走我吧!”
海砂不敢相信这是她在说话。
零愣了一下,饶有兴趣地冷笑道:“我没听清。”
“我说……”海砂咬牙抬起头来,坚定不移地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没有一个光明一族二级能力者的生命,你就活不过40岁,我的全部都可以给你,什么时候你需要都可以!没有契约也可以。不要伤害爸爸,也不要伤害你自己。”
“是吗?”
零很久才说出这两个字。而他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不到秒的迟疑,便一把将海砂拉了过来,拉进他的胸膛,用他长而有力的臂膀牢牢锁住她,抱起她,压迫得海砂几乎窒息。
抱紧她之后,吻了她。这般猝不及防、这般粗暴、不容妥协,要将她压碎、将她溶解般,拥抱她,吻她,完全不顾她的任何感受,攻击式的强吻。
没有给她任何时间思考和反抗,没有理会她身体和心理的感受,就侵占了她最宝贵的初吻的男子,难道就是那个让海砂忍不住落泪,忍不住每日每夜地担心,忍不住最终要牺牲自己去挽救的人?
强吻带给海砂的更强烈的感受,是对她的善良最难堪的侮辱!
“这个破塔楼,我都看了上百遍了……”
透的声音从塔楼底层传来,海砂感到零的手臂在她身上撤去了力气,她趁机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啪”的一记耳光,零面颊上立刻浮现出斑斑微红。
“这也是你第一次扇男人耳光吧,加百利小姐?” 。。
第四章 低地双意(7)
零蹭去浸出嘴角的鲜红,瞳孔里是冰寒入骨的麻木:“哼……连吻都如此吝惜,又何谈生命?女人啊,你的名字就是脆弱!”
零转过身,姿态决绝地走下塔楼,再也没有多看海砂一眼,多说一个字。从另一边登上塔楼希望室的透,看到这一边凉台上的海砂,欣喜地叫了声,没有回应,便急匆匆地奔下去,从倒数第二层的观星室穿过来,跑到上楼梯处正好遇上了下楼的零。
“苍御零?你还在这里吗?”
对周围缺乏观察力的透,数日来都没有见到过零,所以才会有这样惊讶的问话。
零抬眼望了他一下,别有意味地冷笑道:“我还不打算走。”
“啊?”透迟钝地感应到他之前问话的不妥,连忙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这么多天来都没有见到过你……”
“行了!”
零浮过一丝厌恶的表情,但旋即就平静下来,靠在楼梯上,饶有兴趣地问透:“你知道神是怎么看这个世界的吗?”
“啊?”
“神是从空中来看这个世界的。”零说完,微笑着推开透,走了下去。
透疑惑地重复着他的话,慢慢走上塔楼顶端。
“海砂,刚刚我看到了苍御零。”透说着忽然想起零从楼上下来,那海砂是一定知道的,甚至刚刚和零独处在塔楼顶端的就是海砂,于是转口对着眺望着远方的海砂道,“刚刚你和他在一起干什么……不是……我只是问问,没有别的……”
“没有什么啦!”海砂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甜美的微笑,“我上来,他就下去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逆光下,透没有看见海砂的眼角处才被风干的泪痕。脑袋还没有复杂到去设想什么的他,此刻也无心在意这些细节。
“刚刚零跟我说了一些话,很奇怪,说什么神是从空中来看这个世界的。”
“神是从空中来看这个世界的!”
海砂重复着,沉思了片刻,忽然跑到透的身边,抓起他的手激动地说:“透,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给我们的暗示呀。”
“暗示?”透还不甚明白。
海砂指着天空道:“这么多天来,我们都在地上寻找启示,说到底,我们都是在用人的角度看圣帝兰岛。要解开启示的全部,我们需要用神的角度看,我们要到天上去看!”
“啊!是这样的!”透明白过来,连忙展开行动,“我这就去找直升飞机!”
轰隆隆的噪音中,直升飞机从加百利城堡的顶楼起飞,带着他们由东向西,然后再由南向北行驶了两个来回。
四双不同颜色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但还是没有一个人发出找到启示的欢呼。茫然间,雪莉忽然望向天空。今天的天气是多云,从早晨开始太阳就一直时隐时现地在云中躲着迷藏。
“白痴2号!”
“啊?”透立刻回应,显然已经完全认可了这个称谓。
雪莉笑起来,道:“你不是问我,我的能力是什么吗?告诉你,我的能力是咏叹。咏叹花,它便为我开放;咏叹云,它会为我而化雨;咏叹这样阴霾的天空嘛……呵呵……”
雪莉不再解释,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