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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有些爱没办法长久,只能嵌进年少的齿轮里,在已变成雪花点的电影屏幕里,不停地转动着。
花季,我们的许愿池,清澈的水池堆满了银币,在阳光下刺痛了双眼,我看见漠抱着一束栀子花,向我跑过来。可是画面瞬间断开了,变成了向着相反方向延伸的铁轨。
雨季,漠在雨中把伞举过我的头顶,我们相视微笑,走进青春的雨帘,晶莹的珠子,沿着发丝,滑过年华带着锯齿的边。清冷的世界里,有我们共同进入的少年和少女的心绪,只有我们懂得,只有我们了解。等到有一天打开时,那一起筑就的世界,倾斜了流年的纹理。
那个校园还曾会记得吗?一个受到拥戴的、迷人的王子和一个默默的灰姑娘,曾走过的青葱岁月。碎石的小路,排起长队的开水房,无法安静下来的图书馆,带着湿气的宿舍楼,阳光倾洒的教室,一起被罚站过的长长的回廊。年华如水般流逝,我们倒退着要找回消失在沿途的小水花。
那些青涩得能挤出绿色汁水的年华,随着那张决定前半生命运的通知书结束了。分别,残酷的现实接踵而至,没有时间喘息。
我不住地回望,那来时的路,已然连接成了赤道,用12个小时平分白昼和黑夜。
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一个男孩和我一起骑车上学了,他再也不会在起风的时候,给我戴围巾了,再也不会有人叫我秘书了。
夜深了。
守望的天空,画不满云朵(三)
初夏到来了,女孩们各式各样的裙子,鲜花般地开满了校园。流动着的风,缓缓抬走了床单的水汽。阳台上,刚洗过的衣物,飘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黎梦纯戴着蓝色的头巾,抱着盆子看着天空。
“天空中有什么?”舒画抬起头,睫毛与天空垂直。
“有地上没有的东西。”黎梦纯一脸俏皮。
“我知道,你在想你的天空和云朵,还有那个在你的心里和你一起长大的男孩”。舒画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
“还是你了解我,我是不是生活得过于理想化了?”
“不,这是你内心的流露,”妙语走过来,边撕冰淇淋的包装纸边说,“《飞鸟集》不是你最喜欢的诗集吗?那些蕴含在美丽文字之中的哲理,让人感叹。我读的时候,总感觉读得不仅仅是人生的启迪。那些溪流、海洋,就像是一个个不同的角色,在经历着不同的人生。”
“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经历不同的人生该多好啊!”舒画感慨道。
“我以前真的有想象过,可那毕竟不是现实。做自己已经不容易了,如果真的有那么多的身份会应接不暇的。生活可不是你疲惫了,就能够抛下,再换一种自己喜欢的方式的。”黎梦纯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里夹杂着淡淡的忧郁。
“所以呢,”舒画想了想说,“我们都要努力去创造自己喜欢的生活,哪怕只是实现一部分。”
“我们都要做自己。”黎梦纯的眼睛变得深邃了。
“毕业后,你们最想做什么呢?”妙语忽然转换了话题。
“我最想去旅行,然后投身到设计师的行列。”黎梦纯满怀憧憬说。
“我最想陪在奶奶的身边,在我的家乡工作,努力地改造那里,希望有一天,我的家乡也变得很美丽。”舒画拉长了视线。
她的家在大山的脚下,她和奶奶相依为命,过早地挑起了家庭的重担。她努力地学习,她知道这是唯一能改变她命运的机会。在村民的帮助下,她顺利地考上了大学,她发誓要用她的一生来报答这些善良而朴实的人们。
她接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年迈的奶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皱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展,连连说着,“我妹伢有出息……”可当她看到奶奶踮着变形了的小脚,借遍了村子里所有的住户,为她拼凑出一年的学费时,她的脚步被泪水淹没了。
她带着大家的希望,离开了生活了20年的家,一座土坯砌成的简易建筑物。她几乎没有走出过的这山,这水。透过车窗,她看到家乡的山坡上,漫山遍野开满了红色的太阳花,红得刺伤了她的眼睛。
离开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她的心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她知道她将会拥有崭新的一切。她最舍不下奶奶,那个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人,从没走出过大山。她能想象到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坐在简陋的院子里,摇着一把破旧的扇子,度过漫长夏天的情景。
她这一走,可怜的老人要一个人面对孤独的日日夜夜,她的记忆里早就没有了母亲,奶奶就是她的母亲,是她的全部。
“奶奶有你会很幸福的,”黎梦纯握着舒画地手说,“妙语,你呢?”
“我知道,”章浅浅揉着惺忪的眼睛,穿着宽大的睡衣的走出来,“她的愿望是做一个家庭主妇。”
“那不是我的愿望,我只是那样想过。我最想做的是去流浪,我的人生道路从来都是家里安排的,我只要机械地照做就好了,其实我非常渴望自由。”妙语的长卷发随意散乱着,飘在风里。
“好奇怪啊,你们两个今天的意见居然很统一。”黎梦纯疑惑地说。
“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死对头,对吧?”章浅浅搂着妙语的肩膀。
“那是啊,走吧,我请你们去吃冰琪淋。”妙语下意识地拢了一下头发。
“你还吃啊,吃多了会肚子疼的。”舒画贴心地说。
“妙语才不会出问题呢,给她一车都会吃掉。既然是请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们来比赛谁吃得多怎么样?”章浅浅撒娇似的说。
“不请你了。”妙语挥挥手说。
“不要嘛!等等我……”
“快走啊!”舒画转过头,对走在最后面的黎梦纯说。
她留恋地看了一眼那蓝如大海的天空,白纱一样的云朵正潜移默化地变换着姿态。
不知是哪个设计师的作品,女生和男生宿舍之间只隔着一个操场。那些带着青春味的爱情故事里,总是夹杂着快乐与感动,一幕幕地上演着,而她始终都是一个观众。
大一入学,对面的阳台上总有男孩的影子,他们绞尽脑汁用各种方法吸引女孩的注意。“千里传音”是他们惯用的招式,那些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既骄傲而又羞涩,在笑声中躲藏着。
女孩们有意无意中,都会看到那悬挂着的“深情告白”标幅,因为信号不好,而挂在门口的“手机帘”。到了最后,那些男生免不了被严肃“处理”,但他们仍然乐此不疲。
渐渐地,校园里形单影只的越来越少了,大家几乎在同一时间进入了恋爱期。男孩们都变得越来越有品味了,女孩们都变得“洋气”了,连最没自信的女孩,都学会化妆了。
她来到一个新的校园,对一切都感到新奇。某个清晨,她鼓起勇气,一个人跑到空旷的“圆心”广场前,唱了一首藏在心中很久的歌。唱完后,她发现背后有一双眼睛。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迅速逃走了。
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分明记得是奚影辰,她庆幸他们相识后,他没有提起。
他一直榜上有名,她看到公告栏的标题,用黑色字体写着:年度优秀学生。
他,人人皆知,她,默默无闻。他们从不会相遇,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他们站在不同的阶梯上。
她隐藏着自己,不轻易让任何人吐露心声。
白云在蔚蓝的天空穿行,自由闲逸,仿佛从没有飞鸟飞过它们的身旁。
乌云消散了,还会在晴朗的日子,看到白云,原来那是它的影子,而人们把它当成了它的仇敌。
原来谁都没有看清,每个事物都会骗人,而人们只有一双凡人的眼睛。
时间久了,人们的眼睛已经不再单纯,开始用复杂的眼光来看别人的纯真。
第四章 流星划过夜空的那道暗伤(一)
她:你最喜欢哪颗星
他:它会在天空中下起璀璨的雨
她:是流星
他:传说流星是天使的眼泪化成的祝福
她:天使怎么会流泪呢
他:因为她思念凡间的恋人,却不能相守
她:如果爱总是会有遗憾,你还会选择去爱吗
他:会的,流星消逝的光芒将会一直守候着夜空
她:那是多久
他:永远
(一)
点点的繁星,在浩瀚的夜空中,连接成了无边无际的星河。此时的夜空看上去比平日的都要低一些,仿佛是被星星压弯了一样。远方的灯火,与星芒交相辉映着,照亮了黑夜。
夏蝉尤为钟爱这仲夏之夜,躲在树叶里乐此不疲地鸣唱着,它们一成不变的曲调,引来了一声高过一声的蛙鸣,犹如正在进行着一场对抗赛。夜变得喧闹起来了。
“你们见过流星吗?”舒画望着窗外说。
“我见过一次,高中的时候,同学们相约一起在操场上,”黎梦纯的眼眸里闪动着星辉,像是玉盘里撒上了大大小小的珠子,“流星出现后,所有的人都在感叹。有个同学说流星划过,代表着世界上会消失一个人。我们都没有在意是不是真的。可是两天后,那个同学的表姐去世了,我们不敢猜测那是不是巧合。只听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对我们说,‘她还很年轻,刚刚做了新娘’”。
“不是说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能实现吗?”舒画转过头,脸上暗淡了。
“流星划过天空,天空会疼的。掉落下来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或许那是它的眼泪。”黎梦纯说着,眼睛仿佛在搜索着什么。
“我也没有见过流星,真的有大家说得那么美吗?”妙语擦着头发,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雾气。
她裹着粉红色的浴巾,几滴晶莹的水珠迅速地滑过她的玉肩。细长的双腿,在灯光下,发出洁莹的光,仿佛是美玉雕琢而成的,却又那么柔软、嫩滑。
“是很美,因为难得一见更显得美和珍贵。”黎梦纯轻轻地说。
“最美的东西都不能永恒的。”舒画盯着夜空说。
“我们回来了。”章浅浅气喘吁吁地破门而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左筠和文妍呢?”妙语不紧不慢地问。
“她们在后面呢,外面好热啊,我都快成烤熟了,”她大口大口地喝着水,“还好你们没去,本来是去逛街的,结果被人拉去上了一堂美容课,还好我比较明智,一会你们看看后面的两位就知道了。”
“我都迫不及待了,”妙语快步走到门口,把头伸出去,“天啊,你们一路吓坏了多少人啊。”
“怎么了?”黎梦纯话音刚落,就看见两个捂着脸的人走了进来。
“还好我们跑的快,要不然非被他们把包掏空了不可。”左筠惊魂未定地说。
“你们不像是遇到抢劫的呀?”舒画疑惑地说。
“抢劫还好,那是明抢,这是暗抢。他们都是一群骗子,本来说是免费护肤,其实是趁这个时间,说服我们买他们的东西,不然就不给水洗脸。”文妍不停地用湿纸巾擦着脸。
“趁他们不注意,我们就逃走了,可怜我美丽的形象就此被破坏了。”左筠对着镜子不停地抹着脸。
“以后我们都要提高警惕了,”章浅浅趴在床上说,“都是爱美惹得祸。”
“唉,如果有一种面膜贴上去就能变美就好了,”左筠感慨道,“这些青春的痘痘什么时候能够被我抚平呢?”
“面膜呢,只能等你自己发明了。痘痘呢,等你老了自然就没有啦。”章浅浅怪腔怪调地解释道。
“如果有一种东西贴上去,能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好该多好!”黎梦纯随声附和道。
“梦纯,你怎么也被传染了。”妙语端坐在椅子上,吹着头发,俨然一个贵妇。
她没有说话,心里涌起了一股巨浪。
第二天一大早,她急匆匆地回家了。
她站在楼下,望着熟悉的窗口和闪动着得熟悉的脸,泪水模糊了。
她来这个家第一天时,不肯说话,也不肯吃饭。那个她该叫‘妈妈’的女人放下碗筷,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就端出了一碗香喷喷的鸡蛋饼。
她哭了,记忆里只有沈妈妈知道她喜欢吃的食物,那是烙印在她心里的妈妈的味道。
她吃完后,甜甜地睡着了,从来没这么安稳过。醒来后,她发现那个和沈妈妈有着同样笑容的女人,坐在她的身边。
床头上放着新衣服,她从来没穿过那么漂亮的裙子。若是从前,她在梦里都会笑出声来。
她开始喜欢上了新的生活了,把他们当成了真正的亲人。
那个善良的女人总是宠着她,她体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