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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之后,我带着陶然早早向学校出发,教他认路和坐公交,买了一张公交卡在里面充值交给他。
一趟下来陶然还是满脸的疑惑,估计到学校的路线他没有那么快搞清,毕竟从小在凉山长大的他就只有这次和奶奶回来的时候坐过机动车。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陶然到处找他的旧衣服,我告诉他被扔掉的时候他难过了好久,不得已穿上了他舍不得穿的新衣服。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一路上陶然惹得众位大妈大婶还有不少年轻小姑娘,偶尔还有一两个怪大叔,频频回头。吓得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躲在我后面。
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难怪妈妈都喜欢把孩子打扮得美美的带出去逛街。
到了学校,还没有到训练的时间,不过网球社已经有不少社员提前来了。
“诶,夏琉璃,这是谁?你的私生子?”
亏这么多女生还把他当王子,其实就是个性格恶劣的臭小子。
不过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怎么会和这么个小屁孩计较,我优雅(自认为)地笑着回答:“不是。”
沈宥南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你的男朋友!”
真想一拳揍扁他那张俊脸,难怪人家说,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陶然一脸愤慨地看着他,我拉着陶然赶紧避开这瘟神,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陶然长得好,受到网球社各位师姐师妹的热烈追捧。
“琉璃,这是谁啊?好可爱!”
“好萌,我可不可以摸一下。”说着还伸出魔掌。
我赶紧把陶然拉到身后,义正言辞:“只可观赏,不可触碰!”
各位MM立刻又搬出物质诱惑。
“到姐姐这里来,把这个给你。”
“姐姐这里有糖哦。”
完全一副狼女引诱物质纯洁少年的景象。
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赶紧带着陶然到羽毛球社的场地去,再等一会儿魔鬼教练来了可就没机会了。
羽毛球场就在网球场隔壁,没有在周围围铁丝网。
羽毛球社没有网球社那么杯具,教练也没有那么变态,据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并不是每天都来学校。
社员们就有福了,完全把训练当成娱乐。
“杜含!”我开心地招呼他,这小子可欠了我一个人情,亏得他现在在羽毛球社,正好压榨一下劳动力。
他红着脸跑过来,应该是剧烈运动过了。
“什么事?”除了排话剧,他大多数时候都很腼腆。
“我弟弟。”我指指陶然,陶然还是紧紧拉着我的手。
他冲陶然笑笑,然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杜含心声解读:你弟弟干我嘛事儿啊?
“他想打羽毛球。”
杜含点点头,向陶然伸出手,“跟我来吧。”
陶然紧紧拉着我,用他的杏核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既想去打球又害怕跟我分开。
抵挡不住眼神攻势,我留下来陪他玩了一会儿。
跟别的社员借了一张拍子,陶然一点也不会,好在杜含是个不错的老师,很耐心地教他。
过了一会儿,看陶然和杜含比较熟了,我要回网球社训练了。
陶然当然不想我走,但是又舍不得羽毛球,他玩得正起劲呢。
我再三保证,就在旁边不会走远,指指旁边的网球场,告诉他可以看到我在那边,我一会儿就过来接他,他才不安的同意了,看来羽毛球对他的诱惑真的很大。
回到网球社,魔鬼教练已经来了,所有人正列队进行基础练习。
李教练不满地看看我,“夏琉璃,你不会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迷路了吧?”
我一片迷茫,去洗手间迷路?什么跟什么?
“咝~”石青青适时地发出信号,我只看她一眼立刻明白了,应该是她替我编的理由。
“不是。”我硬着头皮回答。
李教练斜睨着我,“那你是拉肚子还是便秘,去个洗手间要20分钟?”
所有社员哄然大笑,我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折磨完我的心灵之后,李教练心情舒畅,说了声,“回列!”
我如蒙大赦,哧溜一下钻到队伍里,本想先跟石青青道个谢,好歹人家替我应付了教练的点名不是,可是看到这丫头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决定不谢她了!
下午的发球训练,助教沈宥南王子仍然穿梭于各个训练小组之间,他的指导一如既往的狠毒。
“你小脑这么不发达,还打什么网球,简直就是侮辱这项运动。”
“我说的是屈膝,你怎么跟得了关节炎似的?!”
“你是智商有问题还是理解能力有问题?”
我忍住强烈的想把他的头当成网球抽的冲动,这丫的是不是臭豆腐的爱好者,怎么张嘴就这么臭。
我还得忍着,谁让人家是助教呢!
算了,我一25岁成年人,还拿了硕士学位,何必跟一个小屁孩计较!我百忍成金!
终于熬过了下午的训练,我迫不及待地奔向羽毛球场。
高中部 第二十八章 猫和老虎
羽毛球社的人早就闪光了,只剩下杜含和陶然两人在打球。
估计杜含应该是特别留下来等我接陶然的。
“谢谢。”我诚心向他道谢。
“不,不用。”杜含红着脸。
我都没见过这么腼腆的男孩子,比那个嘴恶心毒的沈宥南好多了。
“你坐几路公车回去。”
“我、我不坐公交。”杜含支支吾吾。
家住得近真好,“学校前面路口有个甜品铺子,我请你吃东西。”
明天还想把陶然带来玩,先得把监护人找到,只让人做事不给好处是不行的。
“不、不用了。”杜含摇手推辞。
“千万别跟我客气,明天还指望你还带着我弟弟玩呢。”
我这么老实不客气地一说,杜含也不推辞了,他要了一杯奶茶,陶然和我喝了一杯巧克力。就分路离开了。
冬天总是黑的很早,六点不到就已经灯火阑珊。
我和陶然下了公交车,往家里走,“羽毛球好玩吗?”
“恩。”陶然兴奋地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像小猫一样在我的手臂上蹭蹭,眼睛里一闪一闪的。
“明天还想不想来学校?”
“想。”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满怀开心,“这里的学校和我去过的学校不同。”
“怎么不同。”我嘴里这样问心里在想,凉山上的学校条件肯定是没有C市好的。
可是陶然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回答我,他低着头,不说话,像是想起来什么难过的事。
“陶然,你想不想要一个自己的羽毛球拍?”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
前面是个大超市,我记得里面有卖运动器材的,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是足够陶然这个初学者用了,最重要的是我掏得起这个钱。
到了超市的体育用品区,陶然看着货架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球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像是在膜拜神器。
我取下一个墨绿色的威尔福的拍子递给他,这个喜欢吗?
他惊喜地点点头。
这个球拍132块钱,数数兜里的钞票,157。5元,好险!差点就要让陶然失望了,再买了一筒羽毛球25块六个。
我带着陶然到收银台付钱,六点左右正好是高峰期,队伍排成了长龙,我和陶然耐心地排在队伍里。
这孩子拿着网球拍爱不释手,对旁边货架上包装精美的零食半点不感兴趣,还好他不感兴趣不然我这个穷鬼姐姐也没法买给他。
排了将近十分钟前面终于快轮到我了,我把球拍从陶然手里拿过来,他满脸的惊慌,我好笑的安慰:“等姐姐把钱付了,拍子就是你的了。”
闻言他稍微安心一点,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球拍等在一边。
我刚把球拍递过去给收银员,一个黑色身影闪到我的面前,把一打啤酒和一堆熟食放到收银员面前,“结账!”
“这位先生麻烦你排队好吗?”我出言提醒,这种没素质的人这么大摇大摆地插队还真是没见过!
他回过头来,我看清他的长相,瘦得皮包骨的脸上胡子拉碴的,黄色的头发乱的像鸡窝就算了,还是那种万年不洗一次的,我好像闻到了怪味儿,黑色外套的衣领上有一层厚厚的黑垢,年纪25,26左右,居然和我前世的年龄相当,我恨!
他嘴里叼着香烟,痞痞的说:“排什么队,小妹妹,哥哥我是没文化的,不知道什么叫排队。”
要是他凶一点我可能就服软夹起尾巴做人了,可是偏偏这个人渣出言调戏,我心中一团怒火熊熊燃烧,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和这种人根本就扯不清。
我走到收银台跟前,看清楚收音员的工牌,向丽美,“向丽美是吧?”
收银员不解地看着我,眼神在诉说:你可千万别让我主持公道,我只是一个小员工而已,这位大爷一看就是惹不起的主。
我看着向丽美:“他是插队的你知道吗?”
向丽美看看我,再看看那个流氓不说话。
“你要是不知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你要是知道,那就更好办了,麻烦你先给我结账。”
我话刚落音,那个无耻青年呸的一声把香烟吐到地上,“老子就插队了,你麻辣个B的,老子今天不止插队还要教训你!”
后面排队的人闪的好远,生怕殃及池鱼。
他一掌推过来把我推了个趔趄,还没站稳,又被他一下推到在地上,超市硬质地板摔得我生疼,两眼发晕,我心里又怕又懊恼,25年都白活了,和这么一个不讲理的败类计较吃亏的只是自己。
“啊——”我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上面传来一阵凄厉似野兽一般的叫声。
周围围观的群众尖叫抽气声响成一片。
我抬头一看,那个流氓正捂着自己右手手臂痛苦的蹲在地上呻吟,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左手指缝中流出来滴在地上,他的面前站着陶然瘦小的身影。
他瞪着他,就像是猛虎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眼里充满着血腥和残暴。
不,这怎么可能是陶然做的呢,他那么瘦小,那么害羞,还很胆小。
但是陶然手里的美工刀正滴着血,周围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陶然转过头看我一眼,丢下美工刀,冲了出去。
耳边传来人们的议论声。
“谁家的小孩子,这么凶残!”
“哎哟,好烈性,不知道家里大人怎么教的!”
“现在敢拿刀伤人,长大肯定是个杀人犯!”
……
不,不是的,陶然怎么会是杀人犯!这群八婆伪君子,刚才不见有人挺身而出,现在这么有正义感。
陶然做的不是坏事!为什么要被人这么看?!
我呢?我刚才是怎么看陶然的?一定是跟他们一样,以为他是个杀人犯,我厌恶他,害怕他,就像周围这群人一样。
陶然救了我,我还同周围指指点点议论他的人一样把他当成怪物,所以他跑了。
我肠子都悔青了,为什么我要伤害陶然,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啊,他根本就不懂事,他只是想保护我而已。
我从地上爬起来,匆匆忙忙地跑出超市,外面哪里还有陶然的影子。
我叫着陶然的名字,把整条街都找了一遍,没有他的影子。
陶然到C市不过就出过两次门,他能上哪里去?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这么冷的天他在外面会不会冻着找不找得到吃的?他长得这么好要是被人拐卖了怎么办?
我的心里不止一次的骂自己,为什么把他弄丢了,整条街找了两遍,还是没有陶然的影子。
已近两个小时了,我只好回去,把这件事告诉爸爸妈妈,希望他们可以帮忙,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妙。
路过小区旁边的小巷子,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里面一闪而过。
“陶然!”我惊喜地冲进黑黢黢的巷子里。
他从膝盖里扬起小脸,满脸的泪痕。
“你这个坏孩子,到处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姐姐很着急!”我嘴硬心软的责备他,掏出纸巾给他擦眼泪。
他哭得气都接不上,话也说不清,“姐,姐姐,不,不要,讨厌陶然,不要陶然。”
我搂着他,拍着他的背顺气,“姐姐不会讨厌陶然的,也不会不要你的。”
“真的?”他把脸从我的怀里抬起来。
“真的!”看着他一脸鼻涕一脸的泪,我忍不住笑了,心里哀叹,这下我也得回去换衣服了。
他眼里有惊喜,但还是不敢完全相信。
我笑着把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