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像奇迹一样,他抬起头,向我这边看来,然后,仰起脸微微的笑了。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不过是一个英俊的少年,在对着他的追随者露出安抚的微笑。可是,这个笑容的真正含义,只有我和他知道:
他在用目光告诉我:
放心,我一定会赢的!
扬是永远不会让我失望的。他真的以微弱的优势,带领附中赢得了这场苦战。附中队员在欢呼声中将他高高抛起,我看着他脸上掩不住的明亮笑容,眼眶忽然湿润了。
我为你骄傲,扬。
比赛结束后,我激动地跑到休息室里去找扬。商汤则表示要等我,死赖在体育馆门口,怎么都不肯离去。我无奈,只得随他。
我在门口偷偷张望了一下,立刻就有男生起哄:“扬,小美女又来啦!”
我羞得脸蛋直发烧,扬则笑着走出来,还不忘给了他们每人一记重拳。
“怎么不在体育馆门口等我?”他笑吟吟地低头问。
“有个呆子也要在那里等我嘛!”我嘟嘟嘴,顺手把玩起他手中的毛巾。
“啊。”他应了一句,立刻就沉默起来。
“不过他倒是对你很照顾嘛!”,隔了一会儿,他终于再次开口。
“还可以吧,至少最近不错!”我笑起来,“估计是给我骂醒了。”
他没有笑,只是别过头,神色怅然,语气迷茫地说:〃是吗?那样我就可以放心了。”
喜欢一个人,是否需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呢?
真正的答案,又有谁能够知晓?
'34' 我陪着扬,默默在一中的林荫道上走着。
扬,你现在还记得吗?一中的林荫路,两旁种的是松柏,四季长青。
但是我不喜欢,总嫌它太单调。我依旧怀念着附中那条春有飞絮,秋有落叶的大道。也许,仅仅是因为:
我曾在那里,遇见了你。
“你现在,到底和苏婧怎么样?”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还是被我问出了口。
“还能怎么样?就是普通朋友呗!”他踢踢路边的小石子。
“胡说!”我嘟起嘴,“一定是私下底好的不得了了,还想瞒着我,是不是?”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微微地笑。
“不是,我永远都不会瞒着你。”他平静地回答,“我和她,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骗人!”我瞪大了眼睛:“难道还有比苏婧更漂亮的女生吸引你?”
“不是,不是。”他扭过头,看着远方的来来往往的人流,轻轻地说:
“是因为,我马上就要留学,到英国去。”
哦,扬,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一中的林荫路,还有一个最最重要的原因:
那里的颜色,寂寞,冷清,因为承载了太多太多,伤心的回忆。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用颤抖的声音,小声地发问。
扬静静看着我的眼睛,神色哀伤,忧郁:
“不是。我说过了,永远不会瞒着你。”
“这计划本来是高一就要实施的,不过我想和你……还有阿极多待上一段日子,就推迟了,打算等到大学再去。可是我实在没想到,你根本就没打算念附中。现在我们平时很难见面,而且……你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所以我决定尽快办妥手续,离开这里。”
扬的声音,像天外来客一样,飘飘忽忽飞进我的心里。 我忽然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当扬知道我的志愿时,显得那样的愤怒;比如为什么当扬见到我流泪时,要说他不能放心;还有,那个盛夏的中午,当他听到那句“不要丢下我”后,不顾一切。飞奔而来的身影。
原来,他真的是,准备要丢下我,远去。
“……什么时候回来?”我别过头,看起了遥远的,川流不息的人群。
“不知道。我要先过去念一年高中,然后再考那里的大学。如果顺利,可能还会念硕士。”他的声音幽幽传来,压的好低,好低。
“是不是,如果发展的好,就会在那边定居,然后永远不回来了?”我恍恍惚惚地问。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一直沉默,死一样的沉默着。
隔了良久。
“好啊,这是好事。”我看着远方,终于开口,声音像羽毛一样飘忽:“我应该说,恭喜。”
“忧忧。”扬开始,轻轻呼唤着我的名字。
“以后若是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我啊!”我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着。
“忧忧!”扬的声音,渐渐显得焦虑。
“逢年过节,也别忘了通个信什么的……”我还在倔强地,继续着。
“卓忧!”扬终于忍不住,把我的头扳了过去。
我对上了他的眼睛,然后,我看见他一脸惊呆的表情。
我知道,因为自己的脸上,早已布满了哀伤的眼泪,它们顺着光洁的面庞,肆意落下,湿满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
我还记得你那时,望着泪流满面的我,眼眶微红,用颤抖的声音,不停地,喃喃重复这个词语。
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
不用,你没有做错啊!你完全用不着说这句话。因为你那么优秀,还有远大前程,怎么可能为了顾及一两个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放弃大好的出国的机遇?
不用啊,你真的不必那么痛苦地责怪着自己。
因为我已深深理解了:这,就是生活
这,就是我们的命运。
回到体育馆门口,商汤还提着我的书包,在傻呼呼等我。他一看见我,就不耐烦地骂起来:“你想冻死我吗?去这么久……”
然后,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
“怎么,他欺负你啦?”他紧张兮兮地问。
我摇摇头。
“那么,你表白被他拒绝啦?”他继续穷追不舍。
“不是,你别问了。”我闷闷地接过书包,准备回家。商汤也呆呆地往前跨了一步。
“别跟着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一个人走夜路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像我这样胆小的娇娇女。
走着走着,我忽然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可是又不敢回头求证,只得硬着头皮拼命往前冲。
我的步伐越来越快,心里的阴影也越来越大。我开始后悔,后悔赶走了商汤那个傻小子。
扬!如果你在就好了。以前,一直都是你体贴地送我回家啊!我那时,只会觉得幸福,温暖,甜蜜,哪里会恐惧?
可是,就是这小小的甜蜜,也即将随着你的出国,永远离我而去!
想到这里,我停下脚步,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一个人影“嗖”地窜到我面前,焦急地询问着。
我抬起模糊的泪眼,隐隐约约认出前面的人是商汤,就气呼呼地说:“你来干什么?”
他略微尴尬地笑起来,“不就是不放心你嘛……,你怎么还在哭呀?”说着就慌里慌张地要掰开我用来挡住泪水的手指。
“要你管!”我甩开他的手。
“好,我不管!”他也发起火来:“就让你哭死在这里好了!”
“呜……”经他这么一凶,我索性大哭起来:“你滚,你们就都丢下我好了!我谁也不稀罕!”
他气的牙痒痒,眼神凌厉逼人。我也不怕他,就蹲在在那里撒泼:“反正全部都要走,现在都走光算了!呜呜……”
我听见他先是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也随我蹲下,轻轻问了一句:
“他不管你了?”
我顿时止住哭声,抬头怔怔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小声问:“他是不是要离开你?”
我把脸埋进膝盖,闷闷回答道:“他马上要去英国留学。”
他“哦”了一下,便再无下文。
我等了好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就抬起头问:
“你有些什么看法? ”
他沉默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如果我说我觉得很高兴,你会不会打死我?”
我呆了一呆,这家伙……真是太老实了!一点都不体谅女孩子的心事!
但是,也很可爱,不是吗?
于是我破涕为笑,啐他:“你就不能说点安慰的话吗?那么直接!”
他看着我,认真地说:“为什么你们女生老是渴望得到安慰呢?安慰是没有用的,你要面对现实才好。与其在这里伤心他的离开,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我好奇地问。
“另找一个目标!”他涨红了脸,飞快吐出了这句话。
“神经!”我拿起书包给了他一下,脸蛋也有些发烧。
不过,心情已经好多了,真的
'35' 周末在家里吃饭,母亲在饭桌上对父亲说:“陆家的小孩要去英国留学呢!”
父亲淡淡应了一下:“是么?这么早?”
母亲点头附和:“我也觉得太早了,孩子还小,怕出去不懂事,惹什么祸回来。”说着,她又看看我:“至少我就不放心咱们家忧忧,要留学,怎么也要到大学毕业才能去。”
我一声不吭,只是埋头扒饭。
“不过陆家在英国有亲戚,加上他们家也算挺有钱了,应该不会让孩子吃苦。”母亲又喃喃补充道。
“哼,不吃苦还出什么国?老是享福,能经受得了什么挫折?”父亲语气冷淡。
“你会说!你舍不舍得自己女儿在外打工受罪?平时都是把人家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母亲驳斥他。
“忧忧不同。”父亲望着我,盈盈地笑:“忧忧是女孩子啊!需要照顾。”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父亲。
难道只是因为我是女孩子,就要一辈子被别人保护?
扬,你以前,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对我特别温柔呢?
晚饭后,阿极打电话找我。我刚一接过听筒,他就劈头盖脸,气急败坏地冲我嚷嚷:
“西扬要出国的消息,你知道了?”
“知道了呀。”我平静地回答。
电话那头呆了一呆,又咕哝起来:
“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前两天啊!他来我们学校打篮球时,亲口告诉我的。”我淡淡地应着,手指开始玩弄起电话线。
“他亲口说的?那……那你有什么反应?”阿极吃惊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有什么反应?就是说了声恭喜啊!”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看着鲜红的电话线在洁白的手指上缠绕,越来越密,越来越紧。
“……就这样?就说了句恭喜而已?”阿极在另一头吃惊地大呼小叫起来。
“不是,当然不是。”我松开电话线,看着手上的粉红色的勒痕,轻轻笑了起来:
“我还哭了啊,阿极。”
电话的那一头,忽然就沉默了。
“唉……你们啊……”阿极的声音,不知隔了多久,终于再度传了过来,酸酸涩涩的。
“这是好事,我们要高兴才是。”我静静劝着他。
“是,这是好事。”他感叹了一句,又慢吞吞回答着:“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呢。我们要学会珍惜。”
“是啊!”我微笑起来。
一定要,学会珍惜。
我开始抓紧一切时间,找各种机会和扬见面。父亲虽然对此颇有微词,可在母亲的劝阻下,他也只好默许。
还记得那时,母亲用看透一切的明亮眼神,微笑着轻轻对我说:
“去吧,忧忧。抓紧时间,免得以后后悔呀!”
母亲!原来女儿的心事,你早就明白了啊。你一直在微笑着,默默注视着我那青涩的少女情怀,看着我逐渐的成长和蜕变。
也许,还曾经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罢?
我和扬,还有阿极,再一次回到了以前的甜美时光。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开即将会分离的话题,努力营造欢乐的气氛。
这天,我们三人约在公园见面。我到的早,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看着喷泉发呆。
初冬的风刮起,我开始觉得寒冷,就跺跺脚,伸出手到嘴边呵气。
“冷吗?”扬的声音,从背后低低传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已经悄悄站在了我身后,满脸笑吟吟的。
“手冷啊!”我吐吐舌头,“阿极还不来,要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