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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教官呢?」文雁问。
「不知道。」蔡永健回答。
「我去找。」她立刻说:「还不放开我,想要我揍你们是不是?」她瞪他们三个人。
「可是……」
「快点。」她怒道。
「会被记大过的。」高祝宏急急的说。
宋琼安吸口烟,看了她一眼。「妳想看他被退学吗?她冷哼一声。
文雁皱一下眉头,这人说话一定要一副和她有仇的模样吗?
她看向杨汉强,然后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打完了。这时杨汉强也望向她这儿,一脸诧异,文雁直觉想跑向他,却碍于被蔡永健三人抓祝
「放开我。」她恼怒地踹他们一脚。
王德昆看着倒了一地的手下,不由得有些吃惊,他起身挥拳冲向杨汉强。
「小心。」文雁叫道。
杨汉强回身挡下一拳,腹部却挨了一记,他闷哼一声,手肘撞向对方面门。王德昆往后退,但立刻又握拳攻击,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难分难解。
文雁却在一旁瞧得胆战心惊,只要杨汉强被击中一拳,她的心就整个揪紧。
杨汉强一个旋身将王德昆摔倒在地,右脚踏上他的胸膛。「我再说一次,我没兴趣加入你,也没兴趣到其它帮派,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敢使什么卑鄙手段。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他冷冷的说完这些话,便走向文雁一行人,曾逸煌则跟在他身后。
文雁挣脱他们三人跑向杨汉强,当她瞧见他的手臂上有道血痕时,立刻惊呼出声。
「你受伤了!」她急急掏出手帕按住他的伤口。
「我没事。」他抚着她的发丝。「只是皮肉伤。」他揽着她离开,不想她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在经过蔡永健三人面前时,他狠狠地瞪了他们三人一眼,不懂他们是怎么把风的!
蔡永健立刻解释道:「是大嫂她……我们拦不篆…」
曾逸煌则诧异地注视着佩嘉,她静静地扶着脚踏车,丝毫没有移动,只是眉头轻蹙。担忧地看着他脸上被刀划伤的血迹,他的唇下则有块瘀青,制服下隐约泛出血渍。
康秀兰顺着曾逸煌的目光望向佩嘉,她的身子骨很单簿,纤瘦地站着,背脊挺得很直。皮肤白晰,五官清秀绝丽,虽然看似柔弱,但她的眼眸却透露着刚毅果决,让人有种神圣不可侵犯之感。
她是谁?康秀兰注视着她。
「怎么又多个女的?」张美淇也纳闷。曾逸煌一见了她,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怎么会这样?
而宋琼安则是看着杨汉强搂着文雁亲昵的离开,她将香烟丢到地上,用力踩熄,随手又拿出一根香烟点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她转向正在大声咒骂的王德昆,开口道:「你想报这个仇吗?」
王德昆没有甩她的话,嘴巴咕哝着下次要找更多人堵住杨汉强的去路,他非得讨回这笔帐不可。
「我有办法让杨汉强任你摆布。」宋琼安又道。
她这次得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过,他嗤之以鼻地说:「妳懂什么?」
「我比你多懂一点就足够了。」宋琼安笑道。
「哪一点?」他塞了一颗槟榔到嘴里,揉揉胸口,杨汉强那一脚可踹得不轻。
「他的弱点。」宋琼安吐口烟。
康秀兰不动声色,但张美淇却讶异地看了宋琼安一眼。
「说来听听。」王德昆这回感兴趣了。
「刚才那个女孩--」
「琼安,」张美淇打断她的话。「这样不好吧!」她向来不喜欢做暗箭伤人之事,要嘛!就直接去找许文雁单挑,又简单又快速。
「刚才那个女孩。」王德昆抚着下巴,一脸深思。
宋琼安踩熄香烟。「我的话就说到这儿。」她转身离开。
一等她们走到大马路,张美淇立刻道:「琼安,这样不好吧?干嘛把许文雁牵扯进来?」
「就算琼安不提,王德昆迟早也会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回答的是康秀兰。
「可是--」
「我说过我讨厌人家说谎。」宋琼安静静地陈述。
「啊?」张美淇不解。
「许文雁说谎」。她的眼眸闪了一下。「她明明喜欢杨汉强。」她又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张美淇抓抓头发,叹口气,希望不会出什幺事才好。
第七章
「文雁,妳别紧张,这又不是什么大伤。」杨汉强揉揉她的头发,瞧见她的眼眶有泪珠在打转,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是血--」
「如果我被划到没流血,那不成了妖怪!」他打断她的话。
文雁被他逗笑。「什么妖怪?」她在他受伤的胳臂上系上手帕,浅蓝的手巾上已是红血斑斑。「你也去打个破伤风,如果细菌感染就糟了。」
「妳有见过人因为一小道伤口就去打针的吗?」他翻翻白眼。「还有,妳别绑一个手帕在我手臂上,实在很奇怪。」他觉得很突兀。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帮你止血,护理课本上有教的,如果手帕长一点,我还可以顺便帮伤口包扎。」她理所当然的说。「上个礼拜护理小考,我考了九十八分,不错吧!」
他再次翻白眼,听见后面的人已笑出声,他回头瞪了他们一眼,示意他还没找他们算帐呢!
文雁也回头瞥了一眼,佩嘉和曾逸煌走在最后头,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她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杨汉强身上,伸手在他胸膛乱摸一通。
「你干嘛!」杨汉强一脸震惊,这里可是大马路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只是看你有没有其它的伤,你又想歪了对不对?」她瞪他一眼。
「我能想到哪里去?这里是马路。」他提醒她。
文雁这才惊觉已有很多人在看他们,她这种举动一定更让人误会,她的脸蛋不由自主地染上红晕。
她急忙换个话题。「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杨汉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文雁皱一下眉头,转身问蔡永健:「为什么打起来?」
蔡永健立刻回答:「这件事其实非常的简单,就是王德昆要老大加入他,老大不答应,所以就打起来了。」
「你倒解释得简单明白了。」杨汉强回头瞥了他一眼。
「哪里,哪里。」他一脸笑意。
高祝宏和洪启华则一个劲的闷笑,蔡永健对文雁向来是有问必答。
「还不去牵车。」杨汉强瞪他们三人一眼。
「是,老大。」他们三人立刻到后校门牵脚踏车。
他们一走,杨汉强就叹口气,实在是拿他们没办法。
文雁对佩嘉说道:「妳帮我想到了吗?」
「想到什么?」曾逸煌问。
文雁实在是觉得有点好笑,要让曾逸煌开口,势必都得和佩嘉有关才行,可偏偏这两人性子别扭又固执,不喜欢说话,周围的人永远弄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我要佩嘉帮我想一下园游会要摆设什么摊位才好。今天我们班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硬把其中一个摊位的事全权交给我负责,还交代一定得赚钱才行。」
自从联谊之后,班长好象就处处找她麻烦,现在竟然要她弄个摊位,真是莫名其妙,她又不是股长!碰巧今天放学时遇到佩嘉,所以要她帮忙出个主意。
「什么时候园游会?」杨汉强问。
「下个礼拜天。」文雁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干脆随便弄个吃的,你们就多找些人来帮我吃掉这些东西就行了,怎么样?」
「哪吃得了一摊的食物?」佩嘉摇摇头。
「所以要你们多找些人。」她顿了一下,又摇摇头,「这样不好,如果你找了一堆奇怪的人,万一有个摩擦,不就把摊子砸烂了。」她对杨汉强说。「或许你别来比较好,到时没赚反赔,那我不就完了。」
「都是妳在说。」杨汉强叹口气说。
「许文雁,妳怎么在这里?」
是班长!文雁吓了一跳,随即转身,扯出一抹笑容,真是冤家路窄。
班长邱碧枝向他们打量了几眼,瞧见杨汉强和曾逸煌身上的瘀青和血痕,不由得有些讶异,这两个人好象才刚打完架的模祥,难道许文雁有个流氓男友的传言是真的?
「这是妳男朋友?」班长邱碧枝笑得有点诡异,上下打量着杨汉强,人长得倒是满好看的,不过一看就像个流氓,和许文雁可是截然不同的人。
文雁一听见她嘲讽的语气,不由得有些生气,她的话语有带刺的意味。
「你的男朋友读『东亚高职』?」邱碧枝故作惊讶。「那不是流氓学校吗?」
「那又怎么样?」文雁沉下脸。
「没有啊!和妳的气质满相配的。」邱碧枝皮笑肉不笑的说。
文雁耸肩道:「那倒是。」她逼近邱碧枝。「所以,妳最好离我远一点,如果妳再故意找我麻烦,我就叫他割掉妳的耳朵!」邱碧枝被她的话吓住,张大双眼。
文雁喝道:「还不走!」
邱碧枝这才回过神来,后退一步,「妳……」她急忙倒退,不安地看了杨汉强一眼。
杨汉强冷冷的眼眸更让她害怕,她的气焰顿时消失无影仓皇失措地离去。
文雁立刻咯咯直笑。「欺善怕恶的家伙」。
所有人全笑了开来,杨汉强好笑地道:「割耳朵?亏妳想得出来。」
「谁叫她那么讨人厌。」她可是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
杨汉强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对于方才她没有否认他是她男友一事,不免有些讶异,这是文雁第一次没有激烈驳斥,他心情的愉快非笔墨所能形容。
「你们在笑什么?」蔡永健三人牵着脚踏车过来,对于他们开怀的模样不明所以。「没什么,只是刚才把我们班的班长吓跑了。」文雁笑得好开心,她叽哩呱啦地把方才的事说给他们三个人听。
他们一听完,也开怀大笑。「割耳朵?听起来真是恶心。」高祝宏摇头。
「谁叫她说话带刺的。」文雁皱皱鼻子。「我们该回去了,我还得帮你包扎伤口」。她不放心地看着杨汉强手上的伤。
「不过是小伤--」
「不要跟我争这个,走吧!」她打断他的话。
杨汉强叹口气,每次他一受伤,她就像个发号施令的女将军。
洪启华笑道:「老大,或许你该多受点伤,保证大嫂寸步不离。」
「你们快点。」文雁回头叫道,她已经骑上单车,而她方才也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园游会上的摊位布置,她可以找杨汉文帮她,非得让摊子赚大钱不可。
※※※
处理伤口对文雁而言已不是什么难事,她的技术简直可以媲美护士,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眩耀之事,因为她的经验都是由杨汉强所受的伤累积而来的。
「文雁,我又不是脱臼,妳干嘛包成这样?」杨汉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把他的手臂弯在胸前,又拿条长绷带绕过脖子将手上肘吊在胸前。
文雁咯咯直笑。「谁叫你打架,这是惩罚你。」
「别闹了。」他伸手想将脖子上的长绷带拿下,文雁立刻按住他的手。「文雁--」
她笑不可遏。「你这样很可爱」。
「可爱?」他的表情像是踩到狗屎般,她竟然用「可爱」两字形容他,她脑筋不正常了吗?
他的表情让文雁笑得更大声。「等一下我再帮你拿掉纱布,不然等会儿你爸妈回来,一定会以为你受了重伤。」
每天傍晚杨汉强的父母和文雁的父母都会相约去附近的小学打羽毛球,运动健身,所以他们现在在她家,而杨汉文所念的五专离他们家较远。上下课都得通勤坐火车,所以,他还没回来,因此,文雁就在杨汉强家的客厅帮他上药。
文雁解开他的上衣。倒了点酒抹在他胸口上,推散他的瘀青。她抬头笑道:「我们护理老师说,有的男生拿生姜加酒涂在胸部,好长出胸毛,真的吗?」
杨汉强好笑地道:「我怎么晓得。」不过,真的有人这么做。
「为什么要长那种恶心的东西?」她纳闷,每次看到外国影集里的男人露胸毛,她就想吐。
「他们觉得这样比较有男子气概。」他回答。
「恶心死了。」她做出想吐的表情。「你不会做这种无聊事吧!」她检查他的胸膛。
他翻了翻白眼,说:「我哪那么无聊。」
「说得好。」她称赞地拍一下他的肩,又继续揉他的胸口。
杨汉强低头看见她柔嫩的白手。
「不用揉了!」
「这怎么行?你没听人家说瘀血一定要弄散才行,不然以后老了会有毛玻」她振振有词地说,反正都是听来的,那就姑且听之。
她继续执行她的工作。「你真的要这样一辈子和人打架吗?」她有些忧心的说。「你不会加入帮派,成为黑社会老大之类的吧?」
「不会,我对那种事没兴趣」。他摇头。
她松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你在刀口上过日子,到时候说不定你就会吸毒、杀人、赌博、嫖妓,那我一定会把你打扁。」
他笑出声。「妳讲得太夸张了,而且,妳怎么可能扁我,那我还混吗?」
「看不起我喔!」她斜睨他一眼,出奇不意的捶他一拳。
他哈哈大笑,靠在沙发背上,文雁见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