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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呢?”
“我从没爱过她。”
“不爱她却和她在一起?”
“那只是。。。。。。”
“你们同学三年,总有一点情义的,你也清楚她对你的感情,所以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姚远。姚远是特别的。”她记得在新年那天,看到他们默契十足的样,落荒而逃。从那之后,不管他讲多少,她的心总有一点胆怯和设访,不敢完全当他是从前的周师兄了。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对你的心?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猪,我做得有你过分吗?”
诸航把球朝空中抛去,夜色很浓,看不太清楚,球没回到手中,滚远了,她跑过去追。
拿着球回来时,周文瑾把解下的钮扣又一粒粒扣上。
诸航的心重重地一紧,像绞住的绳,疼得不能呼吸。
“如果你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就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再讲一句,蓝色鸢尾的事,我不会罢休,绝不。”
“周师兄,你已经输了,再下去,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周文瑾冷笑,“是吗?那就走着瞧。”
他转身而去。
诸航运着球,脚步加快,然后跳起,投篮,非常漂亮的三分球。
她撇了下嘴,笑了。
当下一个来回时,她再跳起,不知是力度没掌控得好,还是双膝发软,一个前倾,整个人啪地一声摔了下去。
嘴巴最先感觉到一股甜腥溢了出来,接着是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鼻子里有液体在往外流,身体好像脱壳而去,在太空中漫无边际地飘荡,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双颊抽 搐。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对着遥远的星空,笑个不停。
匆忙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在球场外响起,是谁呢?保安还是周师兄?
“诸航?”小心翼翼的声音,像抑制了太多的情绪。
她的眼前多了一张脸,是首长。怎么回事,他也打球了吗?一头的汗,*在哆嗦,胸口起伏不平,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像蓬乱草,军装上的风纪扣也解开了。
“自己爬起来。”他用手背拭了下她的嘴角和鼻梁,没有扶她。
“我想再歇一会。”她拂开他的手。
“如果你爬不起来,那么我来抱你。”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笑了,指着卓绍华,“首长,你真是个好老师,这样激励的方式很有效。”
她曲起腿,双肘撑地。疼,每一处都似针刺,都似锉刀在锉。
她咧咧嘴,但还是爬起来了,球球和树林、远处的体育馆都在摇晃,她闭上眼睛。
“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要么是抬下去,要么是背下去,你选哪一种?”他克制地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被血污脏的小脸。
她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双臂一举,卓绍华转过身,让她搁在肩上。
当他背起她时,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他感到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颈窝,和着他的汗水无声的一起滚落。
他唯一一次见这孩子哭,是得知佳汐去世时,后来,她总是带着笑,俏皮的,鬼鬼的,眼睛眯眯,嘴角弯弯。
他托着她的双腿往上抬了抬,没有吱声,让她哭个畅快。
车就停在保安室外,她进去时,哽咽地让他去告诉保安,球忘在球扬了,要去捡过来。
她对任何人都不食言。
他叹口气,把她的双腿搬起搁在座位上,又在后面垫了个垫子,关上车门,跑去向保安打了声招呼。
路上,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北航,她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找来的。他专心开车,她尽情哭泣。
大院里宁静如昔。
他把她抱进客房,没有打开顶灯,只拧了盏光线微弱的台灯。
书房里就有医药箱,他拿过来,让她躺下。鼻子和嘴角的血已经止住了,但红肿得厉害,手掌也慑人。
他摸摸她的头,从浴室里打来盆热水,先替她洗净了脸,又细心地替她擦了擦手。
她非常安静,也非常配合。当他上药时,听到她在咝咝地抽气。
“很疼?”他抬眼。
她把头偏开,“首长,我们。。。。。。现在算什么辈份?”
他对着掌心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应该还是平辈。”
“曹雪芹地下有知,一定要告咱们抄袭。”虽然是强扭的表兄妹,呵…
“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他端祥血迹斑斑的长裤,不知膝盖伤成什么样。
他把药瓶放在床头柜上,托起她的腰,解开裤扣。
掌心刚涂好药,她只得用手背来制止。
俊眸幽深,“乖,不会太痛。”
她缓缓摇头,“首长,随它去。”
他沉默。
她苦涩地咬了咬唇,尔后莞尔轻笑,“这一次,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了。首长,我们分开吧!”
85,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一)
卓绍华缓缓看她一眼,眉心微拧,像是在琢磨她这句话的深意。
在这样的目光下,诸航做不到坦荡回视,眸光一缩,偏向了别处。
“我做错了什么吗?”她听到卓绍华在问。
她艰难地倾倾嘴角,然后摇头。
“当长辈们认识的时候,我还年幼,你还未出世。他们之间的纠结由他们处理,你不可以用这些来怪罪于我。我何故失去妻子?帆帆何故失去妈妈?”他用前所未有的严峻语气咄咄逼问。
“你要理由吗,我给你。”她猛然间象被点燃了怒火,“你并不是我因为相爱而给合的丈夫,帆帆也不是我的。。。。。。”眼泪止不住,她拼命地用手背拭,“你希望他有一天也象我吗,突然发现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爸妈是假的,姐姐是假的。。。。。。这很残忍,你懂不懂?”
她把头埋进卓绍华的胸膛。
他是佳汐的老公,这个院子里处处是佳汐的痕迹,甚至看着帆帆,她都会想起佳汐。曾经,她以为佳汐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她愿意为佳汐做任何事。真相是这么可憎,再留下去,她都会厌恶自己的。
这里的一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晏南飞,据说是她*上的父亲,是卓绍华的姑父。她记得卓阳咬牙切齿的狰狞样、晏南飞的羞窘、狼狈。经常面对这样的两个人,如何一笑抿恩愁?
虽然首长很好,帆帆也很好,命中注定不是她的,她不能去强求。
不如离开,远远的离开。江湖很大,终有一个她的落脚点。
“诸航,有你,让我很幸福,帆帆也很幸福。我们是一家人,你感觉不到吗?”手指*她的发间,卓绍华温柔地抚慰,
“首长,不是的……”她趴在卓绍华胸前,那儿渐渐被泅湿了。
“是的。”他噙住她的耳朵,仿佛那是他全部的快乐。
她的身子抖如风中的烛火,她的心情也是摇晃不定。她抬起眼看着他,哭过的眼睛又红又肿,但眸中却透着浓浓的不舍与痛楚。她用手背*着卓绍华的脸颊,缓慢的,轻柔的。
她要把首长的样子刻在心里面,如果有一天孤单了就翻出来看看。他们是假夫妻,但他们也有过甜蜜时刻。
她会记得,永远记得。
她眨去满眶的泪水,伸出手臂环抱住卓绍华,再抱最后一次,她就会坚决地把首长推开,推离她的生命。
卓绍华突地如狂风骤雨般将她压倒,吻如雨点般落下。
他看出她的绝然,不等了,这一刻就是最美丽最神圣的时刻。这孩子摘了他的心,想转身走开,谈何容易,他会紧紧地抓住她。
他顾不*的那些伤口,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锁骨,久久留连。接下来,所有的动作都变得流畅起来,他极耐心而又温柔地啄开了她的唇。
诸航显然被这一切惊住了,泪水还挂在眼睫上,他的舌已*住她的讶然,热热的,一路向下。
如白云一般的肌肤诱惑着他纵情投入,饱满的浑圆、平坦的*,细腻光滑,美好而又神秘,他的双手在上面忘返留连。
“诸航!”他吻开她紧蹙的眉头,声音多了涟漪。
“首长…”她想抗拒,气力却像被全部抽去,她瞪大眼,口干舌燥,额头隐隐渗透出青色的经脉,只觉得他的唇经过之处,已燃起一路火焰。
似乎,已无法抗拒。
都没怎么察觉,两人的衣衫尽褪。
他疼惜地轻吻膝盖上的伤处,幸好牛仔裤够厚,只是破了层皮。尔后,唇向上移动。
她失声惊呼,十指扣住他光裸的后背,完完全全忘记了掌心的疼痛,一种陌生的火苗在体内升起。她无法形容,只觉得每一个缝隙都在被火热填满。
“诸航,”卓绍华托起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
他的表情近似痉挛,面容扭曲得都变了形,仿佛很愉悦,又仿佛很痛苦。
“这是我们,紧密相连,任何人任何事都挤不进来。”他简直爱这孩子爱得不省人事,恨不得把全部的血液都给她,只为能温暖她,恨不得许上下辈子,这样子今生才能淡定、从容,不会患得患失。
“我讲过,从前的旅程有谁相伴,那都是过去。现在我们选择了彼此同行,绝不允许松手。你不要想谁是你的父亲、母亲,只要记得卓绍华是你丈夫,所有所有的事都扔给我就好。让我来爱你。”
他深吸一口气,逸出一声轻叹,引领着她跃上云霄。
诸航想自己肯定是在发高热,迷糊得不知所以。她咬着他的肩,用*的舔舐和牙齿的轻啄,来寻找清凉。
他珍惜地低下头去,吻住她的唇,给予她的索取。
汗水濡湿了肌肤,又融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在她抑制不住的呻 吟声中,他让她看到了山顶的旖旎风光。
听着哗哗的水流声,诸航才找到了一丝清醒。
首长大大方方地站在淋蓬头下冲澡,她则被安置在马桶盖上,身上仅仅披着一块浴巾。
她勇敢地看了首长一眼,接着又忙避开。
刚刚结束的那一幕,都不知该如何来总结,突然得她都顾不上害羞,也完全忘了白天那些个错综复杂的纠结。
好像后悔已来不及了。
她翘起腿,专注地打量着刚上了药的膝盖。
首长很细心,先替她擦拭过全身,再上好药,最后才清洗自己。
首长拉开玻璃门,走了出来。他也只在腰下扎了条浴巾,欠身抱起她。
刚才扔了一床的衣衫一件件折叠整齐挂在椅背上。
回到床上,诸航才发觉疼的已不只是伤口,浑身都像被坦克辗过。
被*子密密相贴,他吻吻她的鼻尖,让她枕着他的臂弯,语气满足:“诸航,我们睡吧!”
她闭上眼睛,以为脑中会激烈地盘旋,没想到很快就倦了。好吧,事情变得更复杂了,留着明天理。
她任搁在腰间的手收紧,半梦半醒间,听见他好象和谁在通电话。
“是的,大姐,航航在家,一切都很好。”
86,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二)
卓绍华却没有睡意,他的手一遍遍地从诸航的锁骨摸到腰间,不带有任何激情,似乎是不敢置信,他真的拥有这孩子了?
他甚至还去探了探她的呼吸,很匀称,和帆帆一样,有点小鼾声。
从下午到现在,这六七个小时,他都不知是怎么过来的。站在茫茫的人潮中,找寻不到她的身影,他简直想对*吼。如果不是有理智,真想向父亲求救,请求出动北京军区的驻军,他很害怕,晚一刻,他会与这孩子失之交臂。
他来过北航,天傍黑时,绕遍了整个校园。北航附近的网吧,他一家家的排查,搞得老板们一头紧张,以为是突击检查。
他还去了深蓝色西餐厅,这孩子在那打过工。
也不知是什么信念,他最后又来了趟北航。夜色里,他看见周文瑾阴着脸匆匆离去,他的心奇特地镇定了下来。
他向保安描述诸航的模样,保安直点头。
诸航睡得不安稳,伤口受了暖,有点痒,她不住地在被中蹭来蹭去。他忙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免得碰到伤口。
诸航嫌姿势不舒服,腾地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他轻笑,吻吻她发心,由着她用胳膊肘儿挤他,用脚蹬他。
“首长。。。。。。”她突地发出一声嘤咛。
“嗯!”他柔声轻答。
许久都没有回声,原来是梦呓。
诸航,在你梦中我是什么样?他的心不觉一荡,噙着她的唇瓣,轻咬了下。*下面升起一缕火焰,肌肉立刻*,他闭上眼,深呼吸。
“首长。。。。。。”这次,她是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