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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放开诸航,我也会舍弃现在的一切,我会。。。。。。珍惜她。”
卓绍华落下眼帘,倾倾嘴角,“你当真幼稚到以为你有机会?第一次,你在射击场看到我和诸航在一起,第二天就冲进我的办公室责问我们的关系,那已经是极大的违规,我斥责了你,你心里面不服气,却不想到我是因为爱惜你而在保护你。第二次,西昌发射中心主机被攻击而瘫痪,奇异的是没有一丝损失,但却让你一鸣惊人。我回来说给诸航听,她脸色当时就变了,你知为什么吗?”
周文瑾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
“她说过一句你今天也讲过的话,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的技术非常巧妙、高超,考虑到你只是急于证明自己,并没有恶意,同时又完善了发射中心的防护系统,我仍然爱惜你的才能,静观你的表现。还好,你仿佛稳定下来了。诸航以为我没发觉,嘴巴咬得很紧。这时,我们开始实施蓝色鸢尾的网络演习,我认识诸航比你晚三年,之前的蓝色鸢尾,我并不知晓。蓝色鸢尾只是巧合而已。你瞬间就把目光定格在诸航身上,你是有目标的在跟踪。她在论坛上跟了个贴,你把她从她姐姐家带走扣留了一天。我知道,但没插手。她和你之间的事,诸航自己会处理好,我信任她,而她自然也不会向我说起这件事。这也是第三次我对你的包容。涉及到你,她都尽力保护,我也尽力配合、珍惜。但这世上什么都是有期限的。周文瑾,我该谢的只有一点,你让诸航把你的痕迹在她心中抹尽了,让我可以完完整整地拥有她。以后,如果你不能做到自爱,那么网络奇兵将会毫不犹豫地将你舍弃。这样的解释,你满意了吗?”
周文瑾双手抖得不得不紧拽住裤腿才能维持平静,他羞愧到无地自容,却又悲痛欲绝。
原来她曾这么珍惜过他,为什么他不知。。。。。。
那些年,那个叫猪的女生,他喜欢的女生,他就这么一点一点把她推进了别人的怀抱。
卓绍华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呆呆地坐着,像石柱一样。
侍者送上一杯热咖啡,袅袅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
卓绍华在收银台前,回头看了看他,叮嘱侍者不要打扰他,走的时候,帮着叫辆车。
此刻,卓绍华终于能痛快地长舒一口气。
诸航生完帆帆满月后,一声不响离开了。他去大杂院找她,帮她收拾东西。打开她笔记本时,他就知道她是三年前的蓝色鸢尾。
这件事,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秘密。他已经随时做好这事被他人发觉而大做文章的应对准备。
现在这样算成功了吧!
他在清冷的街头走了一会,只觉得满心愉悦,前所未有的轻松。
推开院门时,他的动作比平时都柔了几份,也顾不上时间已经晚了,进门就喊:“诸航!”
诸航抱着帆帆在看《晚间新闻》,她盯着屏幕,却不知道里面播的是什么内容。帆帆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屏幕,然后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两人被他的喊声都吓得一愣,帆帆比她反应快,立刻就嗯嗯地大叫,头朝外扭去。
她也跟着转身,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现在给帆帆就看这么沉重的国家大事,会不会有点早?”
100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四)
“我家帆帆早慧,别看他现在小,以后肯定比你强。”诸航微微侧过脸,承受他落下来的亲吻。
“你在影射我不够优秀么?”父亲是大将,他只是个少将。
诸航撇嘴:“挺有自知之明。”
“那我就把希望寄托在帆帆身上喽!”卓绍华欠身抱起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小帆帆,同样不吝啬地亲了亲脸颊,帆帆等亲完左边,忙又送上右边,最后是噘起的小嘴。
卓绍华失笑摇头,这都是诸航养下的坏习惯,见了面至少三个吻,少一个帆帆都会不满意。男孩子哪能这样娇气呢?可看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算了,等他大点再教育。
“和什么人一起,身上都是烟味。”诸航皱起眉头,用手作扇。
他低头嗅了下,今晚大家敞开来玩,又是烟又是酒,衣服和头发上是沾了点味道,“知道啦,一会就去冲澡。”
大手捂住帆帆的耳朵,把他的小脸别过去,低声对诸航说:“今晚帆帆睡唐嫂那边。”
诸航脸刷地红到脖颈,“不,我要和帆帆睡。”
“那我呢?”
“你睡大卧室的宫廷床。”话音一落,就后悔了。她没有别的意思,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一句,让人感觉好象闺怨似的。
他打量她,笑,“我是有妻子的男人,没有理由独守空床。那。。。。。。帆帆睡婴儿床?”
帆帆的耳朵被大手捂得不舒服,头不住地扭动,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诸航,仿佛知道两人在谈他似的。
诸航低着头看着桌下铺着的一块小方毯,轻轻地咬了咬唇。
卓绍华洗澡前,真的把婴儿床从婴儿室搬来了。帆帆一看到婴儿床,两腿绷得直直的,肚子一挺,要诸航抱他去大床,那儿才是她晚上的归宿。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再看看叠在床前的男式睡衣。首长的洗漱用品、换洗衣服,不知不觉都挪到客房来了。柜子不够放,吕姨特地又搬来了一只。这样子,客房看上去稍有点挤。
“等过了元宵节,师傅们来了后,把这面墙打掉,两个房间并成一个,就宽敞了。”吕姨说,“原先的大卧室改成书房。”
院子大、房间多,怎么改都合理。
“帆帆,不管什么样的习惯,二十九天就可以养成,这可是有科学根据的哦。你呢,也不要太担忧日子难熬,咬咬牙就会过去的。嗯?”她让帆帆试着在床上站起,坏家伙懒,腿一沾床,就弯起,笑*地往后仰倒。后面是被子,她故意撒手,他一倒,笑得咯咯的。
卓绍华擦着毛巾出来,就看见两人嬉闹着,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卓逸帆当然成功地在大床上占了一席之位,腿在被子里得意地蹬来蹬去,笑声像春天田野里的哨子,又脆又亮。
诸航捂着被子,怕他冻着,小声抱怨:“我整天都围着他转,越来越像个大嫂了。”
“不需要事事亲为,让唐嫂多帮帮你。”他轻拍着被,想把坏家伙早早哄睡。
“那我以后啥都不管了,我。。。。。。我要出去工作。”她的口气很呛,像赌着气似的。
“舍得吗?”他微笑,放松地展开四肢。
“为什么不舍得,我又不是他的真。。。。。。”后面的话她吞了下去。
帆帆打呵欠了,眼皮发沉,却还努力想睁开眼睛。她伏*,在帆帆耳边柔柔哼着。
卓绍华痴痴地看着她秀美的脖颈、乌墨般的发丝,仿佛怎么也看不倦。
每次你任性时说过的话
你知道有多伤人吗
但我顶多只气个三分钟
我总是无法硬着心肠
做得让你有一点难过失望
疼你是一种责任
要你是最快乐最单纯的人
因为你让我的心变得丰盛
原来不奢望的变成可能
。。。。。。
“睡着啦!”她用唇语对他说。
他点点头,轻手轻脚抱起他,把他送到婴儿床。
“嘟。。。。。。”小嘴嘟了一声,一点也不知挪了地,睡得香香甜甜。
他悄悄呼出一口气,熄了顶灯,将她抱进怀中,“真应该先恋爱后生子。现在这二人世界都得见缝插针来争取。”
温热的唇磨蹭着她的唇瓣,察觉长睫在脸颊上擦过,他抬眼,看到她眼神恍恍惚惚,明显是游离中。
“诸航,”他轻咬了下她,惩罚她的不专注。似乎这孩子有心思。
“嗯?”她怔了下,回过神,直直地看着。
“我有个秘密你想听吗?”他神秘地弯起嘴角。
“谁的秘密?”她圈住他的腰,将自己在他怀中蜷成一团。
“帆帆的。”
“他能有什么秘密?”一个只会流口水的坏家伙。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怀上他的?”他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温柔之极。
她闭上眼:“做手术呗,医生让干吗就干吗!”
“手术前,医生给你做了什么?”
“注射黄体酮。”
“黄体酮有什么作用?”
她抬起头,“干吗问这个?”
俊眸深邃,“黄体酮是一种天然孕激素,促进排卵,也有利于受精卵着床。”
101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五)
“是呀,佳汐和我都注射的。最最开始,医生把我们的*周期调到一致,然后在*期第二天,我和佳汐去医院去注射黄体酮,持续一周。然后等受精卵分裂成早早期胚胎,再移植到我身体内。”
她讲得有点快,头摆动的幅度大,几缕头发滑落,挡住了眼睛。
卓绍华伸手将她的头发拢到耳后,声音低沉得像叹息:“第一次没有成功,是吗?”
“医生说第一次是因为我没有打针,所以第二次才叫我去打的,说是让子 宫壁变厚适合移植。”
“是需要,但不必那样密集。”
她眉心打了几个结,“什么意思?”
他深呼吸,都觉得有点难以启口,该如何和这孩子讲呢!他当时知道实情时,也是大吃一惊。
“第一次失败是佳汐的卵子不能用,先天性的。”
诸航陡地打了个冷战,“那。。。。。。”
“如果只是因为她不易怀孕,成功早就建议我们做试管手术。但她太想要个孩子,总存有侥幸心理。再一次失败,她只得接受现实,退而求其次,要一个我的孩子就行。她。。。。。。。瞒着你,取了你的卵子。”
哦哦,诸航接不上气来了,她用力拍打着额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她不是这样说的。。。。。。”
“你出于仗义帮她代孕,但是你绝不可能出卖自己的卵子,她不敢对你直言。”
诸航目瞪口呆。
佳汐对欺骗了她,可是这次心为什么没有那种绞痛的感觉呢?
“是不是很恨她?”卓绍华苦笑。要不是佳汐,这孩子的人生会更加绚烂。现在该和周文瑾。。。。。。
不,他拥紧她,这世界没有假设和如果,都是命运安排。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眼冒火光。
他温文地咳了一声,示意她音量小点,一边的小帆帆可是刚睡着。
她会意地点点头,忙捂住嘴。
“我不敢笃定你会爱上我,如果告诉你事实,会绊住你的。你若对我没有感情,把自己只定位于代孕,一旦离开,你肯定不想与我们有任何关系。又何必说呢?”
“你会放我走?”她才不相信这个人的话,她又不是没走过,但哪次不又乖乖回来。
“理智说会,情感上做不到。”
“但你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
“你是唯一的例外。”黑眸柔情四溢。
她气恼得打了他一拳,“你不知道我错过了很多吗?”月子里,她没抱过帆帆,没给他喝过一口奶,后来还离开过不止一次。帆帆只喊她猪猪,却不是妈妈。
呜…各种伤心!
“没有,你什么都没错过,你绝对是个称职的妈妈。”他窝心地在她小小的脸颊落下一枚枚亲吻,“帆帆的名字是你取的;满月后的全家福,你抱着他,笑得那么甜;帆帆第一次打预防针,你在的;帆帆发热,是你整夜陪着他,吃药也是你用口喂;你陪他洗澡,陪他玩,教他打球,教他人生。。。。。。你说哪一点做得不好?”
但是她可以做得更好,不是吗?她的眼睛湿润了。
“我恨你们两个。”坏家伙也是知情者之一,怪不得那样子黏她,还对她撒娇、耍脾气、任性,他也没告诉她。
难过!
“只恨我们,不恨佳汐吗?”他深深看她的眼,那里面的泪光让他心疼。
“N年之后,我会找她算账去,我不会放过她的。”但是今生,还是向她说声:谢谢!
佳汐是欺骗她、设计她,可是上天都弥补给她了。
她遇到了一个让她敬爱、深爱、挚爱的男人…首长,她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她的坏家伙…帆帆,这样的安排,她怎能不满?
之前的痛苦和泪水,不过是为是感慨今天的幸福。
再也没有任何纠结了,她是首长的真妻子,她是坏家伙的真妈妈,哼,以后可以理直气壮地横着走竖着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