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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拼命的主要原因是那个可恶的青梅竹马。跑起来的时候脑中就无暇想其他事了。白石本来就不善于用脑子思考这些烦心事。那个家伙心眼儿怎么那么坏啊……这种事就算想也找不到答案。顶多也只能说是天性如此。周围一片黑暗,连建筑物的轮廓都已模糊不清了。“就到这儿吧”白石嘟囔着。
白石横穿过只剩自己一人的操场。剧烈的运动使得浑身汗流浃背。麻利地将替换的运动衫披在肩上后,关上了部室的窗户。必须要去还钥匙,职员室应该还有老师在吧……漆黑一片的教学楼内只有消防灯的红光在四处闪亮着,这样的气氛实在有些鬼异。夜晚的校园果然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白石自然地加快了脚步。经过自己的教室后径直走向职员室。就在这时,什么东西突然冲了出来把白石撞到在地。
“好痛……”
声音同时响起。走廊上的塑料瓦片正中白石的面门。
“谁啊!?”
至今为止拼命地训练总算暂时忘掉的某个家伙的声音穿透耳膜地响起。白石单手捂着脸嘟嚷着对方的名字。
“昭雄……”
“是白石你这个家伙啊。”
白石抱住头。这家伙在这儿晃什么呢。
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一团漆黑中只有昭雄的眼睛像野猫似地耀眼发亮。
“我是不知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不过你快点回去啦。”
白石不拘黑暗地匆忙离开了当场。把钥匙放回职员室再回到走廊时,昭雄还蹲在那里。低着头蜷缩着。就算注意到了脚步声也没有抬起头。
白石打算置之不理。今天被他那么侮辱到现在心情还很不爽。从昭雄身边走过,走了五米左右后停了下来。果然还是无法视而不见。
“啊,真是的……”
白石回过头。
“你快点回去啦!看着你就生气。你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昭雄抬起头,随后露骨地将脸甩向一边。
“我看见你的脸就想吐。”
辛辣的一语。白石完全被气炸了。
“你这个家伙……”
一把抓住昭雄的衣领。对关心你的本大爷就这种态度啊!昭雄的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好痛,放开啦,你这个混蛋。”
白石的视线集中到了昭雄脚下。昭雄双脚的脚腕都被包上了白色的绷带。
“你……脚疼得走不了路……?”
昭雄挥开了抓着自己衣领的白石的手。
“你怎么那么烦啊!我脚一点儿都不痛。”
“果然……”
“我才不疼呢,这点程度的伤算得了什么。”
昭雄站了起来。但因为脚下不稳只能依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直。白石烦躁地搔着头。这家伙……打算就这么回家啊。脚疼的话就应该打辆出租车或是借坐在谁的自行车后座上啊……
“哎,真麻烦。”
白石说着背起了昭雄。
“你干吗?!放下我!”
“少罗嗦!我把你送回家,老实点儿。”
“谁要你送啊!”
无视昭雄的抱怨,白石不由分说地背起这个体重意外轻的固执的家伙。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昭雄像个孩子似的大吵大闹,还用手揪着白石的头发。背着一个人走路毕竟很辛苦。白石走起来后昭雄就放弃地不再吵闹了。
“真是的……疼的话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真受不了你……”
“我都说了我不痛!”
“好,好……”
逞强能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国宝级的了。通学的路上,有人从身边经过。是同校的学生。暂时老实下来的昭雄等人走过身边后,又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难看死了!”
“就算把你放下来你自己也走不了啊。”
昭雄沉默了下来。一向恶毒的嘴居然没有反击让人觉得异常得别扭。白石为掩饰这种莫名的不适感而有意开朗地大声说。
“我现在可是热血沸腾呢。马上就要到全国大赛的预选赛了。这是最后的全国大赛了,所以自然要全力以赴……”
“啊,对了,你是玩跨栏的。虽然中学的时候名字还偶尔会出现在报纸上,不过上了高中后就完全不上道儿了。江郎才尽了吧?哎,没有才能还真是可悲啊。”
他是真想让自己把他被扔下来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啊。昭雄身体僵硬地爬在白石背后。
“就是因为没有才能所以才要用更多的努力去弥补啊。希望至少能在高中最后的比赛上留下好的成绩。我早就知道自己没有才能了……”
哼。背后的混蛋哼笑了一声。真是个讨厌透顶的家伙。
“你真是笨蛋,大笨蛋啊。”
自己辛苦地背着他回家,可昭雄却一丁点儿感激的意思都没有。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个性格吧。白石偏过头。记得小学的时候还挺天真可爱的呢。对啊,很直率,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哭或大笑。可什么时候起性格变得这么扭曲了?停住了脚步。昭雄揪着白石的头发没好气地问。
“干吗停下?”
“带你来看一下。”
白石停在了一个小型私人诊所门前。门牌上写着“儿科”。
“这里不是儿科吗?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认识这里的医生。大人还是小孩的有什么区别啊。重要的是这时候也没别的医院可去啊。”
“我不要!”
“别抱怨了。”
无视昭雄的吵闹,白石敲着儿科诊所的后门。
“井口爷爷,是我。”
里面传出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了。
“是白石你这小鬼啊。”
屋内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爷爷。这里是白石小时候经常来的医院。小鬼头时的白石经常受伤,所以没少“光顾”这里。
“我朋友受伤了,麻烦您给看一下。”
“我不要让这种糟老头儿给我看!”
昭雄当着井口爷爷的面就这么无礼地说。但爷爷面对孩子毕竟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对于这种程度的刺激根本无动于衷。井口爷爷“呵呵”地笑着说。
“还真是个有个性的孩子啊。进来吧,我看一下。”
昭雄的脚虽然没有骨折,却扭得很厉害。
“孩子,会有点疼,别哭哦。”
治疗脚前井口爷爷这么说道。
“谁说我疼了!”
昭雄倔强地强笑着说。井口爷爷握着昭雄的脚又曲又伸地鼓弄了一阵。其间,昭雄没有喊过一句疼。但从他那流着汗强忍泪水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其实一定很疼。
“要老实两三天哦。”
虽然伤势大概处理了一下,但昭雄还是很虚弱。白石也毫无怨言地背起了昭雄。一定相当疼吧……能明显地感觉到绕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臂的热度。
“你没事吧?”
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还是不禁关切地询问背后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没事。”
虚弱的声音回答着。已无力逞强的昭雄将额头搭在白石的肩头。
“被打得走不了路不说,最后还得忍受那糟老头儿差劲的按压。我现在都快疼死了。”
在白石背后嘟嘟嚷嚷抱怨着的昭雄突然沉默了下来,随后在耳边大喊了一声“好臭!”。
“练习后起码得把衣服洗一下吧!”
“罗嗦。闭嘴!”
这之后,那张刻薄的嘴就这么一刻不停的一路抱怨到了回家。一直背到昭雄家的玄关后,把他放了下来。昭雄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这么进了家门。
“我说你啊,如果能稍微正常一点说话其实也挺可爱的嘛。”
自己无意道出的一句真心话令昭雄回过了头。
“我才不想被你这种人说可爱呢。今天的事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白石感到瞬间的挫败感。昭雄眯着眼睛瞪视了白石一会儿后,关上了门。门被关闭的瞬间,白石有种昭雄的心也就此封闭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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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雄和母亲两人住在一栋老旧的三层公寓的二楼。只有六叠大小的狭小房间。公寓被四周的高层建筑围绕,终日不见阳光。阴暗潮湿,就算再往好了说,这种环境也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对于昭雄来说,这里却是他的整个世界。
母亲芳美在一家快餐点做女招待,晚上上班,到天亮才回来。昭雄白天去幼儿园,晚上则在芳美工作的快餐店的女用休息室里玩耍。芳美不会把昭雄一个人留在家。但似乎也从没考虑过这里的环境过于复杂,不是孩子应该待的地方。
芳美总是被同事嘲弄。这就是你那个寸步不能离的小孩啊?很乖嘛。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不是很麻烦吗……芳美一只手熟练地化着妆,另一只手抚摸着坐在自己膝盖上的昭雄的头。
“我并不觉得麻烦啊。虽然也可以把他留在家里,但是那样的话昭雄不是会很寂寞吗。带到这里来又可以有人陪他玩,我空下来的时候也可以和这个孩子在一起。”
和芳美关系最好的,比她大五岁的三枝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边涂着血红色的指甲油边说道。
“你还真是疼爱他啊。毕竟是最爱的男人的孩子啊。”
芳美完美妆容的脸展放出生动的笑容。孩子气的表情遮盖住了她脸上浓厚的色彩。把昭雄从好友的膝盖上抱下来,芳美轻吻着那张白净柔嫩的小脸。吻过后留下了淡淡的口红的痕迹。“这个孩子是个惊奇箱哦。总会让我大吃一惊。是我最最重要的宝物呢。”
脸颊被来回地揉蹭着令昭雄很开心。好友精心装扮的脸已经被蹭得一塌糊涂。一直到母亲从快餐店辞职,昭雄每天晚上都会到这里来。
最后那晚的事至今记忆犹新。尽管己工作多年,但那一天,母亲还是从工作了近八年的快餐店辞职了。关于辞职的理由没有对昭雄说过一句。
“我辞职了。”
语气轻松平常得就好像在道“早上好”、“晚安”一样。夜晚,芳美让昭雄钻进了自己的被子。昭雄已经八岁了,所以理所当然地和母亲分床睡的。然而那晚却是特别的。
“到这边来,我们一起睡吧。”
母亲的胸前暖暖的,有股很好闻的味道。抱住昭雄的头,芳美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开口说道。
“妈妈有了一个很喜欢的人。”
母亲在昭雄的耳边小声说道。
“明天,妈妈喜欢的那个人就要去美国了。说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回来。半年、一年、或是十年……妈妈等不了这么久。所以要和他一起去。但是那个人不知道昭雄的事。妈妈没有告诉他。因为那个人说他讨厌孩子。”
昭雄的身体僵硬了起来。感觉搂着自己的母亲的手腕和胸脯就好像陌生人的一样生疏。
“妈妈要一起去。”
并不是征求昭雄的同意。是自己已经决定好的事。
“你要抛弃我吗?”
昭雄的脸颊被“啪”地掴了一下。母亲一脸严肃地怒斥着。
“谁要抛弃谁啊?我没有抛弃你啊。我还是你的母亲啊。你是我亲生的,我是昭雄的妈妈,我一辈子也不会抛弃你的。”
昭雄紧抱住母亲。既然还是自己的母亲,又为什么要说去美国的话呢?为什么不说让自己和她一起去呢?
“那我……怎么办?”
“昭雄嘛,可以去我姐姐那里哦。姐姐没有孩子,所以一定会很疼爱你的。”
昭雄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的眼睛好一会儿后,战战兢兢地问。
“不可以去父亲那里吗?”
母亲微愕了一下,随后温柔地笑着说。
“我以前不是说过了。昭雄的爸爸是船长,回不了家的。”
昭雄瞪视着母亲。不允许母亲对自己撒谎。
“你之前说他是飞行员。再之前说是汽车司机。我爸爸到底在哪里?是做什么的?”
母亲面露困扰地避开了昭雄的视线。随后稍微沉思了一下后说。
“……昭雄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帅、最聪明的人……总而言之,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所以什么都能做。”
“骗人!”
昭雄不相信。母亲拉过闹别扭的儿子,然而昭雄的手却用力地挣扎。
“我也不了解昭雄的父亲。说不定是船长,也可能是飞行员,或者是汽车司机……究竟是哪个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哪个都不是。”
昭雄己完全混乱了。这与至今为止自己所认知的父母应有的样子完全不符。父亲和母亲不可能没有相爱就生下了自己。但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很高兴能有一个这么喜欢的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