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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关祝公子的事,他根本没有来找过我,是我听别人说马文才那帮家伙瞧不起女人,才会一时冲动拉着姐姐过来这边的!”她说完这话,又斜眼瞪了我一眼,嘴里小声嘟囔道,“再说了,谁会晓得某些人,每天动不动就受伤。一会儿是肩膀,一会是脑袋,别过几天又伤了胳膊腿儿,吵着找姐姐,要过来睡在医舍里。”
她这话说得实在过分,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是误会我对王兰有什么不轨心思,但是这样也未免太……
这三个人的举动都是在为彼此维护,其间不乏无端领罪者,其大义之情实在撼天动地,令人不禁感激涕零。我实在吐槽无力,索性扭头对山长道:“小惠姑娘说的没错。其实一切都是学生不好,不该在今日撞了脑袋,害得现下惹出如此麻烦。不过也是学生觉得,这点小伤没有什么,才不肯去医馆治伤的,并不关他们的事情。”
说完这话,我不禁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于是说,我果然不太擅长抽冷子告状给人下绊子的么?虽然心里有气,可是最后还是不愿让她们为难。这件事说到底,涉及到的人不是祝英台便是王兰王惠,对待王蓝田我可以毫不留情地下手打踢,但是她们毕竟是姑娘家,真的惹出什么乱子,也不太好的。
在我说前半段话的时候还没什么,后面半段话一出来,我立马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人从旁狠掐了一把。虽然他没说话,但我能从这力道中隐约感觉出文才兄的怒气。我知道他想让我趁此机会狠阴王惠祝英台她们那帮人一把,以山长的脾性,定然不会因为王惠是自己女儿就放过她,而是会更加用力惩处,连带着祝英台和梁山伯荀等人也会受到惩处,正是一箭三雕的好事情。
可我是真的不愿这么做,也是真的不想与她们为难。不管以前在武馆里,还是现在在书院中,我身边来来去去的都是男子,上学的时候因为是理科班,也是男孩居多,只有那么稀少的几个女生,被娇惯成花朵一般,娇弱而任性,与我不同。在我心里,女孩子总是需要被呵护,被照顾的,她们不该像我这样,从小就没了父母亲人,只能靠着一个人,一双手,艰难地活下去。
我的话,撞伤了一点或是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关系,反正皮糙肉厚的,也习惯了。况且我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脾气爆了些,但也不会是非不分,随意去诬陷别人。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不去医舍在先,硬要责怪他们,也是不该的,只不过可惜了文才兄一番好意。这也是唯一让我在意的一点。
接下来也没有再发生什么更多的事情。山长训斥了王惠几句,又告诫我不可对伤口大意,有病千万不能拖之类,便让王惠和王兰带着我去医舍上药。谢道韫则在讲堂里继续给学子们上完剩下的课程。
走在外面阶梯上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胳膊痛,暗自撩起衣袖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手臂被马文才掐青了。我汗,看来文才兄对于刚才我帮王惠她们的事真的是很生气啊,少不了回去向他道歉吧。不过一想到那厮的那个臭脾气,我就有点发怵。唉,说实在的,有时候还真的是很怕跟他同处一室啊……
在前往医舍的路途中,小惠姑娘意外地并没有再多讽刺我,不过也没有跟我多一句话就是了。倒是兰姑娘一直跟我道歉,说是她们不好,希望我不要在意,后来又说我不爱惜身体,总是弄得到处是伤。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王兰比王惠受欢迎,并不仅仅是因为长相的问题,性格上也占了很大一部分比例。
上完药后再回到房间里时,文才兄已经不在了,晚上临近天黑时才回来。此后几天里他也一直没有搭理我,我试图跟他说些什么,但是回回被他用那种冷厉锋锐的眼神一瞥,又悻悻地缩了回来。好吧,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人能够用目光无形杀人于千里之外,那么此人定然是文才兄无疑了。
因为马文才不肯搭理我,我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独行游荡期,每日上完了早课,下午便趁文才兄不在房内时苦练毛笔字。那个矮胖的书僮马统一开始见他主子不理我了,还想来嘲笑讥讽几句,被我几拳几脚收拾老实了,自此之后但凡马文才不在房里,他都不敢随便进屋子。荀巨伯在发现我恢复单身后,便开始有事没事来找我,顺便借着我换药的机会有事没事拉着我往医馆跑。我知道他心系王兰,也有心促成这一段好姻缘,便任由他去。
小惠姑娘见我依旧没个好脸色,说实在的,我也不太明白她干嘛每回一瞧见我就如临大敌,荀巨伯也觉得奇怪,私下里问我,叶兄你是不是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弄的我直冤枉,你说我好好的没事惹她做什么?真是见了鬼了。不过因为她不爱搭理我的原因,上药的工作反倒都推给了姐姐来做,乐得荀巨伯合不拢嘴。
王蓝田和秦京生这几日也突然老实了,不过王蓝田那厮见到我还是一脸趾高气扬的样儿,回回不是用鼻子哼气就是梗起脖子走开。我就纳闷了,明明我和马文才都使劲揍过他,偏偏他见了马文才就卑躬屈膝,吓得不行,见了我却回回这副德行。荀巨伯说这是因为我长得不像坏人,文文弱弱的一看就好欺负。
正文 13 所谓根源
汗,我长得文弱吗?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满凶神恶煞,横眉竖目的呢,就算没那么夸张,总也跟文弱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在回房的时候又去尝试着在青铜镜里照了照,这世界的镜子质量不怎么样,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我便索性跑去后院水缸里照。整体觉得模样倒是没变,只是眉眼之间似乎变得柔和许多,恩,好像眼睛也更黑更亮了,跟以前的我有哪里不太一样,但又说不清楚。
又去王兰姑娘的医馆里换了一次药,荀巨伯乐颠颠地跟着我往医舍跑,结果偏偏王兰姑娘上山采药去了,只剩下王惠姑娘一个人。荀巨伯想跑,被我揪住逃脱不得,只得悻悻地在这头陪着我,看着王惠绷着张脸气呼呼地给我上药。
切,有美人的时候你在这里沾光了,现下虽然没了美人只剩下钟馗,你丫也甭想溜!
上完了这次药,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应该是用不着再过来了。但就当我想走的时候,王惠在那边犹疑了一下,突然开口问我道:“叶华棠,听说你现在,和马文才他们那伙人关系不好了?”
“额,算是吧。”确切的说,应该是文才兄单方面不肯搭理我了。不过王惠指的一伙人里应该还包括王蓝田和秦京生,我从来就没有跟他们关系好过,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用多想的。
“那你知不知道,马文才他们……他们现在在合起伙来对付祝公子!”
“恩?”合起伙来对付祝公子?这个祝公子,莫不是指的祝英台?奇怪,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呀。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帮一帮祝公子?我知道你和马文才之间,关系好像不一般。”王惠犹豫了一下,一串话连珠炮似的蹿出来,“不过,这是我个人单方面的请求。你休想拿这个,拿这个对祝公子做什么要挟!我知道你一直对祝公子有点不轨的心思,你要是真想做什么坏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哈?这叫什么,一边求着我,一边还要要挟我么?不过话说回来,什么叫我对祝英台有不轨的心思?明明大家都是女的我干嘛要……啊不,应该说,明明现在大家都是男的,我干什么要对她有不轨的心思啊?再说就算我真是男的,这一边有个梁山伯,一边有个马文才,我要还去招惹祝英台除非我是脑子进水了。
荀巨伯闻言也觉得奇怪,凑过去问道:“哎哎小惠姑娘,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叶兄干嘛要对祝英台图谋不轨啊?”
“哼,别以为这里是杭州,我们就不知道你的事!”王惠瞅了我一眼,许是见我也满脸好奇地盯着她,不由得一甩纱袍,干干脆脆地道,“这书院里可不是只有你叶华棠一个是太原人,你的那点子事情,我们早就清楚了!”
额,我在太原干过什么事情吗?我好像从来都没去过太原的……
“啊呀,没想到叶兄原来这么有名,名声都从太原传到杭州来了!”荀巨伯一脸促狭,“快快快,小惠姑娘,快给我讲讲,叶兄在太原都有什么光辉事迹?”
我面上装作不在意,耳朵也竖得高高等着听。只见王惠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口说道:
“他呀,他的光辉事迹可多了!不说别的,光我在这医舍里,就听有好几个学子提过,让我和姐姐一定要多加小心。说这太原叶家大公子叶华棠,平素最为花心好色,经常出入青楼酒肆那些花花之地不说,有时候还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甚至还曾经试图拐走一个卖花女子回家做第十八房小妾!”
噗!
我直接喷了,荀巨伯在一旁嘴咧得像河马,诧异地对我道:“叶,叶兄,你还真是,精力旺盛……”
“这还不算什么。”王惠姑娘呷了一口茶水,继续愤愤地列数起我的斑斑劣迹,“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我和姐姐平时小心些,不让他有机会觊觎到我们的美色。但是最可恨的就是,这叶家大公子不仅喜好女色,他,他还好男色!”
“什么!”荀巨伯的眼睛登时瞪得比烧饼还大,迅速后退一步急急与我拉开距离,我则已经整个人石化掉,站在原地不会动了,只有耳朵继续听着王惠在那边絮絮叨叨:
“听说他在太原的时候身边就有好几个男宠,而且最喜欢亵玩年纪不大模样俊美的少年。这书院里面长的最俊的就是祝公子了,我告诉你,你休想打他的主意!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我……”我整个人风中凌乱,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那王惠一掐腰,横横地冲我道:“你什么你!可别说我无故冤枉了你,那太原叶家大公子,除了你,还会有谁!”
可是,可是他真就不是我啊!我真是冤死了我,你说老娘我不就是弄个假身份过来书院想混上三年平稳日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主儿?好女色不算,你还给我好男风!好你妹的男风啊!我的一世清名全毁了毁了毁了毁了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晕晕乎乎地走出医舍,我觉得自己走路时整个人腿脚直打飘儿,身边荀巨伯躲得远远地,只探过脖子来问道:“不会吧叶兄,你不会是真的,好男色吧?”
我扭头瞪他一眼,他迟疑了一下,又不怕死地问了一句:“那你和文才兄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我吐血三升,冲过去一把扼住他脖子用力摇,咆哮道:“你跟马文才才是那种关系!你们全家都跟他是那种关系!”荀巨伯被我晃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快散了架,急急道歉:“啊啊不是,你们不是那种关系,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开!”正乱成一团时,忽听后面一个声音冷冷道:“叶华棠,我跟你不是哪种关系?”
我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撞邪了……
赶紧松开荀巨伯回转过身,我发现后面台阶处正站着三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王蓝田,马文才以及秦京生。文才兄照例比剩余那两人站前一步,衬得后面两位像个小跟班,眼神凌厉地瞪着我,继续道:“怎么不说话了?是哪种关系,我也想听听。”
“自,自然是同窗的关系。”我瞪了一眼荀巨伯那个大嘴巴,后者早已经自觉自动把嘴捂住,瞪大眼睛装作无辜人士的样子。马文才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提步从我身边走过,竟是理也没理。秦京生也嘿嘿一笑紧跟上去,只有王蓝田故意擦着我身子走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同窗?我看是同床吧,哈哈哈哈。”他话音未落,被我一脚上去斜扫中了膝盖,整个人都趴到了台阶上!
我又一脚狠狠踏下,被荀巨伯从后一把搂住腰,硬生生往后拖了好几步。
“叶兄!”他急急唤道,“叶兄别这样,你会害死人的!”
“别拦我,这种畜生也配叫人!”我挣扎着还想上去继续踹,王蓝田怕我再打他,从台阶上爬起来一溜烟儿地跑了,
可恶,被我再逮住,有你好受的!我重重一跺脚,甩开荀巨伯,朝着饭舍的方向走去。荀巨伯知道我生气了,赶紧跟过来道歉,说他方才只是开玩笑,知道我不是这种人,并且帮我使劲地骂了几句那些放谣言的人。
唉,其实说到底,还是我倒霉,弄了这么个身份来上书院。人家也不一定是在造谣,万一那个叶华棠真是什么淫邪好色之徒呢?说起来,若是这个名头传的够远,那天我主动要求跟祝英台同房的时候可能就已经引起他们警惕了吧?
祝英台本身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