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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祝英台跟了过去,祝英台小跑两步去到大叔身边,小心翼翼地道:“大叔,你在生气啊?”
大叔叹了口气,看看祝英台,又看看我,摇头道:“小兄弟啊。那个人残忍冷酷,赶尽杀绝,算不得是你们的良友啊。”
祝英台微顿一下道:“书院派我们一起出来找人,既然同行,就应该互相关照啊。”我听她这话里似乎有撇开关系之嫌,不由得有些不高兴。马文才虽说脾气暴躁,但我看得出,这几天下来对她也算是不错了,她倒好,动不动就要分道扬镳,当你是革命阶级善良分子时时刻刻要跟反革命不良分子划清界限呢?
“大叔。”我也开口道,“文才兄只是在闹脾气,不是真的要把湖里的鱼都赶尽杀绝掉,您别生他的气。”
茶贩大叔被我逗笑了。“就算他真想都杀光,就怕他还没有那个本事。小兄弟你啊,唉。”他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脸上满是无奈。“这三个人里面,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了。你这性子看起来洒脱豁达,就怕被人骗了也不知道,会跟着走上邪路啊。”
“不会啊。谁敢骗我?”我扬起拳头用力握了握,做出凶悍架势道,“谁敢骗我,我就揍他!”
“你就会动粗!”祝英台嗔了一句。大叔也跟着笑了起来,向我们道:“对了,你们还要找那个叫五柳先生的人吗?”
“是啊。”祝英台点点头,“大叔,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知道。”大叔微微一笑,“就在咱们的身边哪。”他说着让开身体,露出了他身后的一块墓碑,碑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
——五柳先生之墓。
哦抱歉,是六个字,我数错了。
祝英台脸上瞬间露出惊慌之色,走到坟墓前,愣愣地道:“五柳先生,竟然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我可清清楚楚记得语文书上写着,陶渊明乃是东晋末期南宋初期的诗人,现在才是东晋末,他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可活呢,这位大叔怎么就会突然在这里给他立了个碑?我眯起眼睛,偷偷观察茶贩大叔的神色,只见他唇边含笑,丝毫不见半分悲戚神色,只故作淡然地道:
“你们找那个家伙做什么?”
“我们对五柳先生的品行学问仰慕已久,原本是要请他上山讲学的。没想到……唉。”祝英台脸上露出遗憾之色,回头看那碑墓,摇头道,“真是令人痛惜啊。”
我跟大叔齐齐笑出声来。结果那两人立即看向我,我则发现情况不对,赶紧一把捂住嘴。
大叔看了我一眼。“人死都死了,有什么好痛惜的。不过话说两位小兄弟,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是尼山书院的学生。”祝英台正色道。
“尼山书院?”身份可疑的茶贩大叔微一扬头,“尼山书院如果都像马大爷那样的学生,那不教也罢了。”
果然更可疑了!我眯起眼睛盯住他,大叔似乎发现我的神情不对,轻咳一声避开我的目光,祝英台却并无所觉,继续道:“大叔,您别生他的气了,我总觉得,他心中有事,只是不愿意和别人说起而已。”她说着面转向我,“叶兄你知道吗?文才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我摇头。那家伙昨晚除了教训我几句,别的貌似也没跟我说什么。“不过大叔,这五柳先生怎么会葬在这里?你是他的朋友吗?”哼,可疑的大叔。
“朋友?哼。”大叔摇头冷笑。我瞬间就明白了真相,也跟着笑了起来。祝英台却疑惑道:“大叔难道就没有知己朋友?”
大叔笑了笑,莫名地转移话题道:“缘分的巧妙啊,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而在两个心灵相通的人碰巧相遇。我这辈子怕是没这么幸运了,哈哈哈哈!”他说着持起腰间酒葫芦,喝了一口,祝英台却似对他的话若有所思,自己思忖起来。我则借机把茶贩大叔拉到一边,对他道:“大叔大叔,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过来一下。”
“恩,怎么了小兄弟?”大叔被我拽的一个趔趄,奇怪道,“什么事情,这么慌里慌张的?”
“没什么大事。”我看祝英台还站在坟墓前发呆,便大着胆子朝茶贩大叔说道,“昨晚承蒙你关照,首先要说声谢谢。然后就是我有些不明白,您老人家明明在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特地给自己立一个坟碑呢?”
“你!”大叔瞬间变了脸色,我则慢悠悠地加上一句:“采菊东篱下,卖碗菊花茶。”
“你这家伙!”大叔拿着手指直点我,“好小子,有你的,到头来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
“嘿嘿,这就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不过大叔您放心,既然你不想表露身份,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可是你们不是想要我去书院教学吗?”茶贩大叔,也就是真正的五柳先生陶渊明摸了摸胡子诧异道,我对他一笑:“您若想去,我自是十分欢迎的。不过若是您不想去,也不好勉强啊。这桃林深处如此恬静安然,连我自己都想留下来住了,隐居生活安适自在,不比那人流污浊之地强上无数倍。”
“小兄弟若是喜欢,这里随时欢迎你来住。”陶渊明笑道,“老夫我漂泊不定,居无定所,以后若是离开,这桃园田地就是送给你,也并无不可啊。”
“真的!”我大喜过望。若真的这样,以后我离开书院的时候也就可以来这边生活了。虽说山中荒凉了些,但好在人少,纠纷也少。到时候不行自己种些菜蔬,养些鸡鹅,不比在那市坊间挣扎强上许多。这时候祝英台从远处跑过来,奇怪道:“叶兄,大叔,你们在聊什么?”
“在讨论菊花茶的制法。”我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祝英台也没多想,转头向陶渊明道:“大叔,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可是又害怕和他相处,那该怎么办哪?”
=。=姑娘你一天到晚脑袋里就不离梁山伯是吧?我无奈地扭过头去,正好看到马文才站在凭栏处望我,便不会理会正在帮小姑娘解决情感问题的大叔,径自朝着栏前走去。马公子歪头看看我,道:“在那边聊什么呢,那么高兴。”
“哦,在说一点事情。”我挠挠脑袋,马文才则不屑地撇撇嘴。
“跟那个死老头,有什么好聊的!话说,你昨天不是说要给我抓鱼吗,鱼呢?我饿了。”
啊?喂,您刚才不是用鱼叉叉了那么多,怎么现在又来找我要鱼!
“哼,那我不管!”面对我的责问,马文才的回答是高高昂头,“反正你昨天晚上说过要给本公子抓鱼来烤,少在这里说没用的,快点把鱼拿出来!别只想着跟那个死老头聊天。”
抓你妹的鱼啊!我又不是欠你的,想吃自己抓去!
最后还是我们一起去湖边捕了鱼,我顺便把之前马公子浪费的那几条也捞了出来,一起在湖边洗干净,架起火堆烤鱼。不过马文才这次没有让我动手,而是一个人在火堆前烤熟了所有鱼。不得不说,他烤鱼的技术竟然意外地很不错,烤出来的成品外焦里嫩,比我那手半吊子烧烤技术强多了。
烤熟鱼之后,我想去叫祝英台和大叔陶渊明他们过来吃,结果他们不肯过来,说是吃了干粮。马文才对此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让我吃鱼的时候小心些,别像昨天似的差点被鱼刺扎到,然后,竟然还帮我把鱼给吹凉了递过来。我被雷得浑身发冷,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伸手去接那鱼。
“你怎么回事?”马文才见我迟迟不伸手,不由得生气道,“拿着!”说完便把鱼往我手里一塞,我咬咬嘴唇,迟疑着抓起烤鱼,有些不敢往嘴里放。马文才又不高兴了,转过半个身子向我道:
“叶华棠,你怎么回事?到底吃不吃,难道怕我给你下毒不成!”
是啊,你是不是真在鱼里下毒了?想骗我吃下去?要不然干嘛对我态度这么好,肯定有问题!
“别瞎想,老实吃你的鱼。”马文才大概是从我的表情里判断出了我的想法,撇撇嘴,却也不知为什么悄悄笑了。
周围满树灿烂的桃花。
他的笑容恬静而淡然。
我的心跳突然就乱了,赶紧低下头,径自啃鱼。却感觉到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我身旁,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肩膀,帮我理顺鬓边的乱发。
“别人怎么样,我已经无所谓了。”他说道,“因为,至少还有你在这里。”
正文 33 寻踪千里
他这话里带了一丝暧昧,并且让我觉得很是意外。我是真的没想到,整天只会瞪人和踹人的马文才竟然能说出这样……这样,额,这样古怪的话来。我只觉得浑身森森发冷,又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他烤鱼时候的古怪态度,以及昨晚上的古怪动作。
对了,他昨晚好像还说了一句话,说了句什么来着,我忘记内容了,总之意思应该是我不像个男人,是个娘娘腔。再联想起叶华棠这厮在书院里声名远播的斑斑劣迹,不由得警惕地蹿了起来,迅速退开马文才几步开外,警惕地盯住了他。
马文才望天叹气,口气似乎带了丝无奈地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看是你想干什么吧!说起来我就奇怪,一般按照小说里写的,祝英台那家伙在书院里上了三年学都没被发现,怎么偏偏就被马文才给盯上了呢?现在我知道了,很有可能就是马文才这厮性子古怪,会对面目清秀的少年感兴趣。再加上我的这个身份声名狼藉,让他觉得有可乘之机,打算来试探我,要不然干嘛会做出这么些暧昧的古怪举动!
要真是这样,那可不行,换房之事得赶快提早日程。马文才这家伙虽然长得不错,但性子古里古怪的,阴晴不定。虽然我倒是不怕他会对我做什么,但要是他惹我挨揍了,让马统在我的饭菜里面放泻药之类的怎么办?……
“我说叶华棠,你那是什么表情!”马文才也发现我神色不对,不由得挑起眉毛怒道,“本公子在问你话呢,快点说,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在嘲笑我吗?”
我鼓起勇气,光明正大地告诉他,虽然我叶华棠在外的名声不太好,但是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对男子没有任何奇怪的想法,希望他也能给我最起码的尊重。结果我话还没说完,那厮脸就黑了,一脚踹翻了火堆,冷冰冰地告诉我,马上给我滚。
好吧,我又说错话了……于是我灰溜溜地滚去了陶渊明大叔他们那边。不得不承认我这人可能是有点自虐倾向,马文才好言好语地跟我说话,我就总觉得他另有所图。现在这样一变脸,一瞪一怒一踹一吼,=。=我就舒坦了……于是说,看来大概是我误会了。
大叔那边一派安然,祝英台捧着一束我认不出名字的白花,正站在五柳先生的墓前吊唁。而五柳先生陶渊明则站在她旁边,乐呵呵地捋着胡子听着人家小姑娘夸赞自己。
“五柳先生,久仰您高风亮节,晚生无缘沐浴春风,遗憾之至。不过,一抔黄土难掩名士风流,您的名字将被后代文人永记。”祝英台说着微微躬身,将那束花放到五柳先生墓前,陶渊明则乐呵呵地朝前走了两步,故作叹息道:“人死万事休啊,再念着他也没什么感觉了。呵呵呵。”
切,我看他听了赞扬倒是蛮高兴的,估计能被这样不相识的后辈如此真心诚意地佩服尊敬,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一个人能让别人一辈子记在心上,也算是难得了。”祝英台感慨道。陶渊明看着她点点头,突然意有所指地道:“那,这个能让你一辈子记住的人,你找到了吗?”
祝英台一愣,续而低下头,甜蜜地笑了。陶渊明也跟着笑了,看来是两人私下里聊天的时候,提到了梁山伯。马文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好了行李,站在一旁的树下,此刻听到陶渊明他们的对话,不由得冷冷一撇嘴角,猛地把我的行李甩了过来,差点砸到我脑袋。他和祝英台的包袱已经被偷了,除了弓箭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扔完包袱后,他无视我脸上的怒气,径自走到坟墓前,不客气地道:
“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死人又不会讲课,再多留也没什么用。”他这话一出口,那位“不会讲课的死人”顿时有些不太高兴。
“见人死了,立刻就走,这马公子也未免太过实际了吧?”
“哼,这就是我为什么富贵双全,而你……”马文才抿抿嘴唇,没有说出后面半句话,不屑地扭过头去。
“恩?有钱?”陶渊明摸了摸胡子,朝着马文才伸出一只手,“那,昨天晚上的住宿费,你应该给我多少啊?”
“你明知道我钱袋被偷了!”马文才气道。
“是啊,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