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里行间似乎隐瞒了很多东西,只挑无关紧要的讲,也没有心情再问下去,反正哥哥究竟做了什么事,等到我明天去书院的时候,看大家的反应就能知道了。至少肯定不会是像马文才所说的那样无关紧要。
不过就算是叶华棠真的做了些什么对我的名声不利的事情,我也不会对他抱怨什么,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该有的权利。
我占了他的身份,还占了他妹妹的身体,用着他们家的钱财,并且受着他们家的关爱。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上书院来看看?
我看的出,木槿和叶华棠,都是真心对我好的。我也愿意真心回报她们,尽管我不是那么擅长表达这一点。
我所能做的,只有努力读书,在考试排名上名列前茅,然后给哥哥弄到一个好的官位。我看得出哥哥并不是那么喜欢处理政事,如果实在不行,或者到时候,我也可以过去给他帮忙。如果他能够做一个好官,我就在这三年后去到陶渊明在山中的那个小茅屋里,每天钓鱼种花,然后还可以养些猪啊鸡什么的,开垦一小块地种些蔬菜,日子倒也自在悠闲。反正在山中隐居的话,应该也不怎么会被战乱波及的吧。。。。。。
我正想得来劲,忽然感觉有只手在我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接着马文才的声音就在我头顶上响起道:
“跟你说话呢。这么半天也不吭声,是不是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恩?没想什么呀。”我觉得告诉他我在想以后是养一只芦花鸡好还是别的什么鸡好应该是会受到鄙视的,于是一口否认。马文才倒也没说什么,抱着我发了会儿呆,我有些困倦,自动自发地把头往他胸口处靠了靠,闭着眼睛打盹。马文才被我这一个动作弄得有些怔愣,也不知道在那边想了些什么,突然轻咳了一声,向我道:“叶华棠,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啊?不是你刚才拽我过去的吗,难道是嫌热了?
我了然地应了一声,回身想往回撤,结果被马文才一把按住身子,声音里也带了丝诡异弧度,再次开口道:“我在问你话呢,躲什么?老实回答我,这次我碰你,怎么不反抗了?怎么不说什么你是男人不应该这样那样的了?为什么这么老实听话,该不会是要打什么坏主意吧?”
他话虽然这么说,目光却灼灼发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的睡意一下子被他给盯跑了,身体也不禁有些发寒,但此刻被他钳制的角度太过诡异,想要挣脱出去却是不能。他放置在我腰间的手有些发热,手臂牢牢勒住我,我下意识地觉得这样有些危险,避又避不开,只得故意向旁歪了歪身子,打了哈欠道:
“我没有什么坏主意好打啊,只不过是想起了小时候,爹爹也总是这样抱着我的。”
“你把我当成你爹?”
马文才脸色骤然一沉,身子迅速后撤,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他深深踹了几口气,也不理我,一个人掉头回他的那半边床榻上,闷头自睡了。我也没有吭声,径自脱了外裳和履鞋,钻进被子里背过了身。
我知道,以马文才的脾气,我说出这种话来,他是铁定会生气的。但是,除了惹他生气外,我并不晓得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其实我骗了他。在我的记忆里,我父亲几乎没有抱过我,母亲也一样。他们都是治学严谨的知识分子,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面孔让我学这学那,很少流露出什么温柔的模样,即使是在那片冒着滚滚浓烟的,可怕的火场里,他们也只是紧紧地绷着脸,无视我接近嘶哑的哭喊,严肃地命令我快跑,不要管他们,赶快离开这里。这样的父母,又怎么会与我有过什么温情的互动?他们对我笑的时刻,甚至不比我在武馆大哥脸上看到的更多。
从以前的争吵,到现在的磨合,我和马文才之间在不知不觉之间似乎都发生了些变化。但是他对我态度上的变化,却让我觉得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难以承受。
我难以承受别人对我的好,以及,另外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我不晓得是我哪里出了纰漏,让马文才一直觉得我可能是女人,但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我会没有胆量再在这里呆下去。
美丽的花朵,总有一天会凋谢的。享受过温暖的阳光,就必然要在不久之后承受无比阴冷的黑夜。
只有你不曾得到过什么,才不会有失去的那一天。
纸窗上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萧瑟的冷风顺着洞口吹了进来,扫过我的床前,穿透了我为了省钱而买来的单薄衾被。我默默缩在被子里,一个人静静抱住了枕头。
明天,还是去荀巨伯房里习字读书吧。
抱着这个伟大的想法,我不知什么时候进入了梦乡。然后第二天,马文才这厮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情,依旧淡然地拉着我同去饭舍吃饭。
汗,怎么回事,我记得这个家伙以前记仇的时间还要长一点儿的,起码要持续上两天,怎么现在才一晚上就好了?一路上遇到的众学子见了我依旧远远绕开,只有那个太监似的中正考评官王卓然大人在看到我的时候非常高兴地向着我打招呼,还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夸我给他的熏香很对他的胃口,并且说下午要是有时间,就去他哪里好好地聊一聊。
我被他溅得满肩膀的粉,胆战心惊地表示学生最艰难很忙,还是改日再聊吧。王卓然一张脸离瞬时透出黑色,说了句“哼”便扭头而去,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陈夫子也跟着说我“不识抬举” ,想跟尾巴似的随着王卓然走了。我吁了一口气,才要继续王饭舍走,忽然瞥见祝英台和梁山伯二人朝这边走来,不由得过去兴冲冲地打招呼道:
“山伯兄,祝兄,你们也来了。”
孰料祝英台才一看到我,就蹭地后退一步,遥遥地指着我的鼻子道:“叶华棠,我告诉你,再敢往这边一步,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正文 谎言
我闻言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梁山伯已经大步走上前来,脸上带了微微歉意,对我道:“叶兄,不好意思,昨天真是对……”
“祝英台,你那是什么口气?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马文才突地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并且打断了梁山伯的话。后者脸色一白,看了我一眼,神色中闪过一丝疑惑,倒也没有再多说话。
就见马文才斜过眼睛盯住祝英台,眉毛高高地挑起,从鼻子里哼出一丝冷气道:“跟我们不客气,就凭你,也配?”
“文才兄……”我听他的话里自动代入“我们”,心底不由得浮起一丝异样。祝英台却先听出了其中语意不对,梗起脖子大声道:
“马文才,我说的是叶华棠,又关你什么事?想管闲事也不必管的太宽吧?”
“哼!”马文才冷冷一甩头,口中不屑道,“叶华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骂叶华棠就是在骂我马文才,这也叫管闲事?”他说话的时候,手已经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毫不避讳地向众人展示我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我有些征愣,却见那边梁山伯的脸色募地发白,眼神猛地盯在了马文才握住我手腕的手上!
我被他盯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马文才却牢牢抓住不放,祝英台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愤怒地冲着马文才道:“马文才,少在这边自以为是了,要我说,你们两个还真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英台!”梁山伯突然叫了一句祝英台的名字,后者诧异地回头看他,他却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半晌才道,“英台,别这样,别这么说叶兄。”
“你竟然帮他说话!”祝英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知不知道他昨天对我……”
“也许是个误会……”梁山伯还在那里试图劝阻,我却已经听出了门道,迅速跨开一步走上前去,向着祝英台道:“你还没说完呢,你刚才说我把你怎么了?”
祝英台脸上突然涨红,愤愤地跺脚,骂道:“无耻!”
无耻的话,额……我回想起哥哥脸上那清楚的巴掌印,又瞧瞧祝英台紧握的拳头,将两者暗自放在一起比较了一下,最后确定,完全吻合。
于是说,看来昨日里暴打叶华棠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祝英台无疑了。不过为了确定一下,我还是认真地向她问道:“祝英台,你昨天是不是打我了?”
祝英台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向我脸上扫来,我这才想起自己脸上并不像哥哥那样有淤肿伤痕,不由得后退一步躲到马文才后面,又问道:“那个,祝英台,你到底为什么要打我?”
祝英台露出一副“你还有脸问”的表情,愤怒地又想冲过来揍我,马文才和梁山伯却在此刻同时站出,一个牢牢地挡在我的身前,另外一个则迅速捉住祝英台双臂,焦急道:“英台,你不要再打叶兄了!她和我们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他就是个好色的登徒子!”祝英台气愤地叫道,“也亏他在这里隐藏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哼,他岂止是与我们不一样?根本就是无耻,不要脸!”
“你才无耻!”我听她越说越来劲儿,不由得有些生气,也跟着反驳了一句。我那个哥哥虽然确实有那么些无耻,但也不是这样任由你骂的,况且就算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打都打过了,看起来也没什么损失,不至于这样子使劲地骂他吧?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护短了。看我哥哥那样也不像是能打得过祝英台的,估计很可能是瞧见这小家伙长得眉清目秀的,忍不住上手调戏一下,结果就这么一下,便被祝英台揪住打了个半死。就他脸上那伤,差不多也得休养好几天,就是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挨打受伤。
哥哥也是,要调戏人,怎么不挑梁山伯啊,非得去惹祝英台,那家伙是个女的,对这些事情可是很在意的。不过仔细想来,这样也算好的了,起码他没有笨到去招惹马文才,要知道那家伙才是个真正的祸星啊。
见我还敢反驳,祝英台不由得怒气更甚,我倒是没有闲心再跟她耽搁下去,转身想走,祝英台的小丫鬟银心却在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无耻卑鄙,并且让他家公子悄悄把这件事情报告夫子和山长,由他们定夺云云。我听闻这话,便嘴角微勾,停住脚步向她道:“银心。”
“你叫我干嘛!”银心后退一步,警惕地盯住了我。我则继续道:“你刚才说,要把那件事去上报夫子和山长?”
“没错!”银心挺起胸膛,小脸绷得紧紧的,大声道,“像你这种登徒子,本就不配留在书院!亏我们公子当初的时候还要帮你说话,哼,要我说,像你这种败类,从一开始就应该被赶下山去!”
我淡淡一笑:“哦,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事?”
“你对我们家公子动手动脚,毁人清誉!”
“证据呢?”
“……你!”我此话一出,银心当即瞠目结舌,一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我则微微扬头,向着周围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学子们大声道:“各位同窗们,银心说我叶华棠昨天对她家公子不规矩了,还放话说要赶我出书院,这可不是件闹着玩的事。所以我想请问各位,有谁曾经看到我对祝英台动手动脚的,我怎么有些……记得不太清楚了?”
四周本来围了不少的学子,都是在看热闹的,听我这么一说,不仅都有些迟疑,彼此交头接耳。这时候马文才猛一瞪眼,大声呵斥道:
“问你们话呢!一个个都哑巴了么?到底是看到没看到!”这厮不愧是当反派的料,一开口当即震得众人哆哆嗦嗦,好半天才纷纷开口道:“没,没看到。”“肯定是祝公子弄错了,华棠兄怎么可能是登徒子呢……”“我没有看到,这事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
看得出马文才积威已久,他一开口,众人立即不敢多说,通通表示叶华棠此人忠直正义,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马文才满意地扫视了那群人一眼,转回头来在我耳边道:
“看到了么,这就是权势的力量,只要你有着绝对的武力,黑的也能说成是白的。怎么样,跟着我,没有亏待你吧?”
的确是没有亏待,可是这样的行为与那些人的反应,却让我心底莫名地浮起一丝异样感。
前面祝英台与银心的脸已经气得铁青,马文才则表现出对一切了然于心的模样,仅用目光便吓得众人唯唯诺诺,纷纷退走。梁山伯也住了口,看向我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解,以及一丝失望。
如果说刚才的时候我还存了些想要拿话堵住祝英台,为哥哥出气的念头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