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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你欠抽-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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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不解,以及一丝失望。

  如果说刚才的时候我还存了些想要拿话堵住祝英台,为哥哥出气的念头的话,那么现在,这股念头就已经完全的,彻底地被一股自责感所替代。

  我怎么能……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情……

  虽然我并没有看到实景,但是这种事情,不管怎样还是哥哥做错了啊!我怎么能因为一己私利,就这样放肆地颠倒黑白,推卸责任?

  “哼,祝英台敢这样对你的妹妹,简直就是不把我们阿棠放在眼里。要不要我去跟夫子说一下,借着这个机会反告他们信口雌黄,污蔑我等声名,将他们打到彻底不能翻身!”马文才依旧兴致勃勃地在我耳边说着,我摇摇头,拽了一把他的手臂说道:“算了,我们走吧。”

  “你这就要走?”马文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想大干一场还是怎么样似的。我摇摇头,又道:“走吧。”便拽着马文才向饭舍走去。马文才露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模样,跟着我走了。祝英台在远处气得直跺脚,好像跟梁山伯吵嚷着什么,书院里面其他学子则远远避开,完全视我们如洪水猛兽一般,这直接导致了在饭舍里吃饭的时候,我和马文才周围的一圈桌椅完全没人敢坐,看起来就好像我们俩是瘟疫源似的==

  不过看得出马文才倒是很高兴那帮家伙这么懂事,空出位置给我们说话。他一边习惯性地将碟子里的肉菜统统拨给我,一边问我怎么突然那么大方不计较了,是不是因为梁山伯?我摇摇头,告诉他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本来就是我这边做了错事,没有立场再去反诬赖人家。

  “哼,真是妇人之仁。”马文才冷笑一声,“这世上可没有什么对错之分,有的只是强者和弱者。”但他也没有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小碟,脸色微带不渝道,“怎么又夹回来了,你不是挺爱吃这种鱼的吗?我看以前梁……”

  “恩,我是爱吃啊。”我看他又要生气的模样,赶紧出言打断他的话,并用筷子指指那条厨房里好几天才会做一次的鱼道,“这种鱼很补身子的,你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别挑食,多吃点有好处的。”

  马文才一下子哑了。他扭过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道:“既然你这么好心,那把你的鱼也给我好了。”

  “可是我都吃一半了……”

  “我管你吃了多少,拿来!”马文才不由分说把我碟子的半条鱼硬生生抢了去,霸王作风表露无疑。我自然不会幼稚到和他一样,反过来去抢他碟子里的菜,匆匆吃完早饭上了早课,我就又偷溜下山,去客栈找哥哥去了。

  离开的时候马文才似乎有点不乐意,不过还是让马统帮我打掩护。木槿则被我留在书院里,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下来通知我。

  赶到山下客栈的时候,哥哥在那里都快等疯了,一见到我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敷脸的冰袋掉了一地。我本来还想问问他究竟跟祝英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见到他脸上淤肿未散的模样,又不由得有些心疼,也就顾不上责备他不该与书院里学子胡乱冲突,急急取出刚才特地去找王兰帮忙配置的药,想要给他涂抹上。

  哥哥身上的熏香味道很重,我被那味道冲了鼻子,不禁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哥哥却恍然不觉,拽着我的手臂,一个劲地急切向我问道:“妹妹,好妹妹,你下山来的时候身上可带了金子没有?”

  “恩?带了啊……”我的习惯就是下山必然要带些钱才能放心,此刻听他这么一说,便掏出钱袋来,问他需要多少,哥哥犹豫了一下,说要二十两。

  我下山来一共才带了十两,根本匀不出那么多金子来,以为他有什么急事,本想回去取,哥哥便改口说十两也成,顺手捞过我的钱袋,转而问我知不知道杭州城内的一个地方,他想去该地游赏一番。

  我便问他要去哪里。在尼山书院呆了这么久,一般有名有姓的地方我差不多否还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什么特别偏僻不好找的地方,我觉得我差不多都能带他过去。哥哥说不用,他有一位朋友来了杭州,打算与他一起去游玩一番,我只需要告诉他们要去的地方的位置就好了,并且告诉了我这个地方的名字,说是叫什么张家烧饼铺。

  ==我说您带朋友去烧饼铺游玩究竟是想要干嘛……以为我不知道那家烧饼铺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杭州城里最有名的青&;楼——枕霞楼么。


  正文 再遇

  看得出,哥哥是想要撒谎。

  我也并没有想要揭穿他的念头。= =这种事情,以及那种地方,真的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他要是想去就去吧。

  我觉得最好还是别由我亲自带路了,花两个银子找客栈里店小二帮忙引下路吧,当然,这还不能被那位老板家的女儿看到。这两天我瞧见那个小妞看到我们后又笑容满脸粉面含春的,也不晓得哥哥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不过我觉得,如果被她知道哥哥接下来打算去那个紧挨着枕霞楼的……张家烧饼铺去游玩一番的话,相信她的脸色一定不会很好看的。

  听说我要给他帮忙寻人,哥哥自是高兴得很,现在就只等他那位据说与他很投缘的朋友过来这边了。我们在房内等了半刻钟,就听外面店小二引着一位年轻公子推门而入。我才欲上前去迎接,却在看到对方容貌的一瞬间愣住了。

  哥哥倒是很高兴的模样,兴致勃勃地拉着我的手来帮忙介绍:“阿棠,这位是王徽之王兄,乃是为兄的好友。”接着又向对方介绍我,“徽之兄,这位是舍弟,就在这尼山书院就读,我此行从太原前来杭州,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他,才来看看的……”

  我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王徽之倒是毫不在意地一收掌中折扇,脸上也露出笑容,向着我一拱手道:“叶贤弟,多日不见,王某甚是思念哪。”

  “你们曾经见过面?”哥哥一听这话,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王徽之却恍无所觉,眼睛继续紧盯着我,口中笑道:

  “我与叶贤弟可是相识甚久了,彼此之间极是投缘,还曾为了他特地去尼山书院做了几日的先生。只可惜叶贤弟后来有事下山,离去匆忙,这才不得已分开。没想到今日竟能有缘再见,真是令在下欣喜不已。”他说着目光向我身上连连打量,突然停在了我被哥哥抓住的手上,诧异地道:“咦,叶贤弟,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我闻言低头一看,发现却是自己当初坠崖时脱落的指甲尚未长好,周围也有被石块割破的皮肤才生出新疤。王徽之急急忙忙地想过来看我的手,却被哥哥一闪身拦住,语气里有些不冷不热地道:“舍弟的伤势我自会处理,不劳兄台挂心。”接着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我的伤势,脸上露出一丝痛惜之情,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瞥见不远处跃跃欲试的王徽之后,又改了主意,转而命令道:

  “阿棠,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回书院读书去。”

  不知为何,哥哥身上的气势突然变了,之情的懦弱之气一扫而光,明明仍然是那副擦了粉的白面儒士,身上却莫名带上了几分威严,引得人不由感觉颇有几分压力。

  看来那些说这个家伙之前在太原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传言也很不一定就是假的,我心里暗暗想道。正打算赶紧趁机抽身离开的时候,却听王徽之突然开口道:“叶兄真是见外呢,这位小贤弟来都已经来了,为何还要特别离开呢?不如就跟着你我一齐前往那处景地,逍遥一番如何?”

  我和哥哥脸色齐齐一变,哥哥立即否决道:“胡闹!阿棠乃是书院的学生,岂可与我等去那无用之地鬼混?徽之兄休要胡言乱语!”我也赶紧跟着拱手告辞,表示书院还有要事,小弟就先告辞了。王徽之见我要走,有些急了,想过来阻拦又被哥哥牢牢挡住去路,不由得焦躁道:“叶兄!我怎么记得你家只有一子一女,你又什么时候跑出了个一模一样的弟弟!”

  哥哥闻言动作一顿,王徽之趁机冲过来拽住马上就要出门的我,将我又拉回房内。哥哥赶紧冲过来拨开他的手,绷起面孔怒道:“王徽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有些面色不渝,紧紧盯住了王徽之,以眼神来表达我的不满。后者被我盯得动作略微有些不自然,端起杯茶来喝了一口,清咳了一声道:“那个,叶兄……”

  “少废话!想说什么直接说,还是说,你打算拿什么来威胁我?”哥哥眯起眼睛,气势凌厉,身上完全不见前几日里的懦弱无能。但王徽之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慑,他只在方才被我瞪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下,接着便淡定地继续呷了口茶,悠悠然开口道:

  “小生自是没有想说什么,只是对于叶兄家中成员略为好奇罢了。如果叶贤弟真的是舍弟,定然是不会介意我们同去那红粉之地逍遥的,但看叶兄如此紧张,不得不让小生怀疑,莫非现在在你我面前这位,其实却是传说中的叶小妹,女扮男装来了杭州么?”

  “胡说八道!我妹妹好端端地在家中,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这位是我家三弟,因他从小爱生病,并没有名头流传在外罢了。徽之兄莫要多心。”哥哥说着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别担心,自己则在那边继续与王徽之理论。偏偏王徽之这一次言论紧逼丝毫不肯放松,看得出哥哥读书读得不多,在言论上怎么可能说得过学富五车的王徽之,没一会儿便憋得脸色通红,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皱眉起身道:“王徽之,你不用再多说了,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不就一个青楼么,逛一逛能怎么样?就当是喝花酒去了。只是此事一出,我对王徽之这个人的印象又不禁大打折扣。虽然不知道他想要我去枕霞楼的目的是什么,但想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哥哥看起来也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私下里悄悄跟我说:“阿棠,哥哥对不起你,又被这个家伙压了一头。你要是不介意,这回就当是去开开眼界。要是你不喜欢,哥哥就立马找人将这家伙揍上一顿,包管揍得他记不得见过你这件事情。”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跟王徽之发生过不止一次的争吵驳论。不过我告诉哥哥,揍人的事情还是算了,=。=用暴力胡乱打人是不好的行为,我们应该以言论和行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行。

  哥哥听了点头称是,夸赞我说阿棠果然还是那么温柔文雅云云,又安慰我说放心,他们不会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去一家女子比较多的酒楼里吃点东西,听听小曲儿,不用太担心。

  我又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大家闺秀,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就是到时候去了某处“不那么奇怪的酒楼”以后,发生了什么很是奇怪的事情,怕你圆谎圆不过来罢了。

  转头看看某罪魁祸首,王徽之倒是一脸悠然自得,见我瞧他还唰地一摆折扇,冲我眨了眨眼。

  然后,他的脸就被哥哥的身体给迅速挡住了。

  再然后,我们一行人便在我本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枕霞楼。这种时刻要是再不识趣地把人往烧饼铺那边带,未免矫情。枕霞楼门口一派热闹喜庆,许多穿着花粉色轻裳衣的女子都站在楼门口迎客。看得出,哥哥一瞧见那楼内的热闹景象,人就有些站不住了,急吼吼地想往里面去,但因为我就在身边,又不好太过急躁,只得生生按捺住脚步,转而与迎上来的老鸨周旋,让她给我们找间僻雅些的房间,爷几个要听曲儿,并且顺手甩出一块金子给她。

  那可是一大块金子啊!不过是逛个青&楼,用得着一出手就这么大方!我心疼得手都有点抽筋,老鸨却乐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忙不迭地应声说好,又连着夸我们长相俊俏,就算不找姑娘,姑娘都会主动贴上来呀,我听这话越说越不对,赶紧让她快去安排房间,别在这里多话。老鸨又问我们听曲儿要点哪位姑娘,我顺口答道:“玉无瑕!”

  此话一出,我们三人都愣了,哥哥和王徽之都诧异地望着我,我自己也有些发愣,不明白怎么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老鸨却笑着拍手道:“哎呀,还是这位公子识货,玉儿可是我们枕霞楼的头牌呀,正好她今日有空,给各位爷唱曲儿实在是再妙不过。不过这些金子可是只够听曲儿的钱,要是几位想要包夜的,可是要再加些呢。”

  “行了,去忙你的事,爷几个今日只听曲。”哥哥不耐地呵斥了一句,拉起我的手往楼内走去。王徽之紧随其后,看向我的目光里多了一分探究。

  进到房间里之后,哥哥有些奇怪地向我问道:“阿棠,你怎么知道这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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