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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一起去吧。Jay也邀请了你呢。他帮那些搞音乐的朋友写曲,Jay真的很有才华!”
“是吗?”
杨玉环看见白诗云心不在焉,就吊起了他的胃口,“听说莫争也会去喔。”
白诗云敲击键盘的手指果然停止了下来,那个英俊男生的脸庞又浮现在眼前。自从那天晚上就没再见到他,最近天气不好,也没见他在天台放鸽子,白诗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好的,一起去吧。”白诗云开心地说,“去江边吹吹风也不错。”
杨玉环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哈哈,一起去hunting咯!”
城市的西郊有一片空旷辽远的沙滩,白天在日光下像一块黄金织就的锦缎,此刻夜幕降临,她静静地躺在江水旁边。潮水亲吻着沙滩的边缘,不远处的一群年轻人在摇曳的烛光里载歌载舞。
“司机,麻烦开到沙滩去。”
“不行哦,麻烦两位小姐下车走几步,车子开过去轮胎就会陷进沙里喔。”
“那好吧。”杨玉环和白诗云跳下出租车,提着精美的长裙小心翼翼地向人群走去。
沙滩旁布置了一排遮阳伞,长长的桌台上摆放着可口的点心和琥珀色的红酒,五颜六色的小蜡烛在黑夜里凭添了一份温暖。
没有服务生,大家自给自足。参加派对的人都青春洋溢地谈话聊天,大多是附近的大学生和上班的白领一族。
“玉环,小云,你们来了?”Jay和几个歌手在交流音乐,一见到两个女生就马上跑了过来。“两位小姐有失远迎啊,对不起。”
“没事的。”白诗云微笑着说,“谢谢你的邀请。”她转头眺望苍茫开阔的大江,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愉悦,郊外的空气很新鲜。
“Jay,要好好照顾小云哦,她平常可是大门不迈,门不出的淑女喔。”杨玉环今天晚上打扮的很漂亮,头发绑成非洲风格的无数小辫子,末端系着彩色的丝带,紫蓝色眼影,珏色亮彩唇膏,吊带的粉红色长裙衬托出窈窕身材,她的光临马上成为全场的焦点。
Jay转身瞥了一眼白诗云,她比杨玉环矮了半个头,看上去还像个青涩的小女生,一件素洁的碎花裙,清纯而略带羞涩,在橙黄的烛光下,像一个典雅的公主。
“咦,那不是莫争吗?”杨玉环像蜜蜂见到鲜花一样大叫起来。白诗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在昏暗的沙滩边,果然有一个落寞孤独的背影,他对着平静的江水茕然凝望,好像在思考忧伤的人生。
白诗云明显感觉到他的离群与散发的孤独。
模糊晦涩的聊天话语(5)
Jay带杨玉环去一旁的篝火堆边跳舞。白诗云无所事事地找了张沙滩椅坐下,周围的人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
她啜一口手中的柠檬果汁,又看一眼那个江边忧郁的背影,好像小孩子对着电视广告的美味佳肴扒饭一样。奇怪的是,她突然很想走近他封闭的世界,他是个奇怪的帅哥。
“Ladies and Gentlement;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有个胖胖的戴眼镜的主持人拿着麦克风站在高台上说,“大家请休息一会,听我一个建议好吗?”
散开的众人纷纷围拢一起,Jay也跑过去把莫争叫了会来,可他依然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端着杯子喝酒,那卓然不群的孤傲却让无数女生心动。
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上去和莫争搭腔,可莫争却只顾着欣赏透明的高脚杯,一句话也不理她们。女生们只好失望地离开,白诗云心想他这么帅,也难怪他如此高傲!
胖眼镜笑眯眯地说,“欢迎各位参加这个浪漫的沙滩派对,我祝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大家欢呼鼓掌起来。
“安静一下,安静一下。现在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台下的人七嘴八舌地问怎么玩游戏。
胖眼镜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我们就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艺吧。”
“你先来!”台下的好朋友怂恿起来。
那胖眼睛笑眯眯地抱起一架手风琴拉了一曲《把我带回佛吉尼亚故乡》,那轻快悦耳的旋律带动了全场的气氛。
接着客人们踊跃地上台表演了自己的音乐才华,他们大多是乐队的主力成员,吉他,电吉他,竖琴,长萧,短笛,小提琴都有人表演过了,真是动人心弦,精彩纷呈。
“哇,Jay也上去了哦。”杨玉环饶有兴趣地看着Jay在众人的高呼里洒脱地走上台,他抱着一款仿古的Allan萨克斯风,那抛物线型的金属圆锥管真是种美观大方的乐器。
Andy朝台下的杨玉环微笑了一下,他的手指分别摁在萨克斯的音键上,悠扬动听的音符如春天拂柳一样飘了出来。Andy鼓着腮帮子,有板有眼地演奏肯尼基的《永浴爱河》。旋律舒缓有致,精美无伦,让听众来到了一个美妙的音乐天堂。
萨克斯果然是个神奇的乐器,就像法国作曲家柏辽兹曾描述的:“萨克斯的主要特点是音色美妙变化,深沉而平静; 富有感情;轻柔而忧伤;好象回声中的回声、在寂静无声的时刻;没有任何别的乐器能发出这种奇妙的声响。”
那一刻,舞台的焦点都在Jay身上;那一刻,杨玉环的眼里只有Jay。
“真棒!再来一曲!”
Jay演奏完了,大家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掌声,白诗云也不禁为他欢呼,她瞥了莫争一眼,酷酷的他也放下了酒杯,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
Jay优雅地俯下腰,扬手邀请杨玉环上台,杨玉环明媚地一笑,“轮到我了吗?”
杨玉环把长裙撩起来,像一只健康活泼的小鹿跑到了台上。“各位朋友,小妹没带乐器,只能献丑跳一支舞啦!”
年轻的观众发出起哄的口哨声,杨玉环真是光鲜夺目。
她的舞步轻快如风,青春洋溢青春,时而火热而激情,时而婉约如处子,她像一只翩翩的飞燕,只有她能把独舞跳的如此挥洒自如,活力四射。
随着杨玉环的翩翩起舞,身边的人也随着音乐跳起舞来。杨玉环裙角飞扬,她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曲子终了,她才香汗淋漓地跳下台上,大家依然情绪高昂,热情不减。
“现在我们请这位清新脱俗的mm show一下如何?”原来主持人点到了白诗云。
白诗云不好推辞,只好羞答答地上了台。她窘得两颊绯红,往台下瞄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莫争正凝视着她,白诗云心里砰砰直跳。
白诗云腼腆地拿着麦克风,“我就给大家朗诵一首诗吧。“
她呼吸了一下,把思绪理清,“这首诗是我最喜爱的爱尔兰诗人William Butler Yeats写《When You Are Old》:
When you are old and gray and full of sleep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有个女生恰到好处地在台下弹起一曲抒情的钢琴,把那淡淡的忧愁渲染的恰到好处。白诗云继续轻声咏诵,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她的声音像珍珠落在玉盘上,吐字清晰,语音轻柔,像一场诗化的雨飘在空中。她声情并茂地读出了诗中那种忧伤缠绵,对爱情忠贞不渝的意境。
这一次,大家的反应是冷静的。如果说杨玉环是一团热情的火焰,一阵狂热的夏风,那么白诗云就是一朵静美的水莲,一朵恬淡的浮云。
诗的语言让在场的人深深感动,领略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心灵共鸣。
“屌!不亏是外国语大学的高才生!”Jay欣赏地竖起大拇指。现场的观众一愣,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咯咯,白诗云每周都有学诗歌鉴赏的,是个才女哦。”杨玉环在一旁搭腔,“Jay,你看莫争怎么又离开了?”
刚才白诗云朗读那首诗的时候,莫争听到一半就悄然走开了,他坐在江边听着涛声。
“他喜欢独处。”Jay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大家重新散开去,朋友三三两两地交谈,恋人卿卿我我地坐在沙滩上……杨玉环和Jay也围在篝火旁玩变魔术。每个人都是快乐的。
月光下他的眼泪(1)
看着莫争夜色里的背影,白诗云涌起一种柔情的心潮,她很少主动去亲近一个人,可这回她踮着脚轻轻走到他背后,“嗨,我可以坐下来吗?”
他有点惊讶地转过身来,又立刻背过脸去,手擦着帅气的脸。
“你,你哭了?”白诗云看见月光下他的眼泪。
“没,没有啦。”莫争辩解道,他擦拭着脸颊,恢复了冷淡的表情,抬起头来,“你不是想报仇吧。”
“呵呵,现在轮到我把你的哭泣丑闻广而告之了。”
“‘去你的’小姐!男生就不能掉眼泪吗?奥德修斯回不到家时还不是日哭夜啼的?!”
“喂!张莫争,我的名字也告诉你了,不许再叫我‘去你的’了!”白诗云嗔怒道。
“哦,”莫争勉强点了下头,又往旁边挪了挪,“你坐这边吧,那边沙子很潮湿。”
白诗云心里一喜,他还是个蛮细心的人,“对了,奥德修斯是谁啊。”
“你笨蛋啊!《荷马史诗》也没看过吗?!”
“哇——”白诗云刚对莫争产生的好感荡然无存了。
“我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是人家女孩又不爱看打打杀杀的战争历史!”
他不说话。
“诶,你怎么哭了?”
莫争有点难堪,“没什么啦,眼睛被风沙吹了。”
白诗云听着他拙劣的解释,他的南方腔调其实很好听,像一杯加了柠檬的热茶。
“咯咯,你别骗人了。”白诗云调皮地说,“眼泪是发泄情绪的良药,我心理课得A啊,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
他不说话。
她凝视着莫争帅气的脸庞,“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莫争像一块坚硬的冰,而白诗云的温柔就像温暖的春天,她融化了他。
“你刚才的诗……”他终于开口。
“怎么了?不要叉开话题呀。”
“1889年1月30日,二十三岁的诗人叶芝第一次遇见了美丽的女演员茅德冈,她也是个勇敢的独立运动战士。”
“说的对呀,怎么了?”
“叶芝爱了茅德冈一辈子,可茅德冈从来没有爱过他,即使是在她与爱尔兰军官麦克布莱德少校婚事失败后也没接纳叶芝的求婚,可叶芝依然忠贞不渝地爱她一辈子……”
“莫争,你是怎么知道的,和我诗歌课上学的一模一样。”白诗云奇怪刈肺剩澳阋采峡温穑俊?
“不,我休学了。这首诗是我妈妈最喜欢的一首诗……”
莫争的语气开始伤感起来,“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虽然他得不到心爱的人,但终其一生,他对爱情都坚如磐石,这首诗是这份爱最真实的见证。”
白诗云低声说,“对不起,谈起你不开心的事了……”她虽然很想知道莫争从前的故事,可她怎么忍心在这个时候问他呢。
“莫争,一切都过去了,珍惜现在的生活吧,你看,”白诗云抬头指着天空的烟火说,“人生就如烟火,多么美好而绚烂。”
“烟花是美丽的,可短暂的快乐后却是无尽的黑暗。”莫争伤感地说。
“但只要挥发那瞬间的光芒,刹那的璀璨就给人们带来了快乐,烟花就不虚度此生了。”
白诗云安慰郁郁寡欢的莫争。
莫争思索了一下,转身凝视着白诗云,他发现她是个很特别的女生。
“喂!回去啦!”他们正聊的投机,杨玉环和Jay在远处朝他们招手,“很晚了,一起走吧。”
“莫争,你其实也不那么讨厌嘛。”白诗云甜美如花地笑着,浅浅的酒涡像天上美丽的月亮。”
莫争愣怔了一下,他依稀看到了妈妈的容颜,顿时他的心又一阵揪痛,他的妈妈只能在天堂对着他笑了。
莫争仰望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
十六
夜深人静,郊外出租车很少。Jay和莫争商量后他载杨玉环回去,白诗云自然交给了莫争。
白诗云拘谨地抱着莫争的腰,这是一周内他第三次送她回家了。
月光如水,银辉撒在无垠的大地,道路旁的花香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