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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多了两个人,在我前面三排座位处。
电影院这么大,比砂锅大,为什么要离我这么近?偏偏还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好男女,好啦,我心里想的是狗男女,但老实说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个人心理不平衡。
当年我跟馒头还有油条来到这间电影院。
人很多。
现在看起来,搞不好鬼都比人多。
想到这里我打了一个冷颤,还是别乱说话的好。
我跟油条就是喜欢胡说八道,当年在斗六的饭店里头,就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想想,到现在连这么正气,身为警察的油条都不希望我提到当年的斗六事件,多恐怖你就知道了。
基于秘密证人保护法的规定,我们就不公开该间饭店的名称。
老实说,我多希望把它的名字赶出我的内存外面。
可惜,这种事情通常越想忘记越难以办到。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
第二部电影开始之前,我偷偷观察了前面那对小情侣。
男生很细心地把饮料递给女生。
还知道把饮料的吸管拉好,很不错。
对我来说,我这辈子也没有太多这种机会,毕竟有机会帮女生拉好吸管这种动作,只有帅哥才有机会。
高中的时候,班上一个帅哥跟我说。
哇,你好厉害,百米只要跑十一秒多。
我说,跑十一秒多,还不是追不到马子。
另外一个帅哥跟我说,你这么会画画,女孩子看到都高兴死了。
可恶!不管我情书里面画了多少可爱的图,女孩子还不是连看都没看就扔了。
电影开始之前,我看了时间,十一点二十分。
还没,还没有,我松了一口气。
尼可拉斯凯吉骑上重型摩托车,脸上着火还可以把到马子。
最厉害的是,竟然还有另外一个骑马的,真酷。
为什么他不必戴安全帽呢?我心里这样想。
我还记得馒头告诉我一件事。
有机会载女生出去玩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帮女生戴上安全帽。
尤其是下巴的扣环,帮她扣上去你就赢了一半了,老板。
我听信了江馒头宏翔的谗言,我才知道古代的昏君是怎么死的。
大学刚开学第一次跟班上女同学出去吃饭,我就替她扣上扣环。
“啪!”以上为巴掌声。
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跟其他女生解释,我不是要吃那个女生的豆腐,更不是借故靠近她的脸想偷吻她。
那个巴掌印黏在我脸上许久,造成我幼小心灵的阴影。
于是我上课开始打瞌睡,课堂的期中报告总是做得很鸟,打工的时候会端错菜,看到蟑螂在我房间会掉眼泪。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当年那个巴掌,于是再度验证了我一开始说的那句话。
馒头和油条误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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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你那边,几点?(10)
“说你想非礼那个女生,我才不信。
”事发之后,小右这样对我说。
“老实说,我也不太相信。
”馒头这么说。
“别说了,虽然她不是绝顶漂亮,但是你们看看我……”“这也难怪你会被怀疑了。
”馒头说。
“你的确一脸就是嫌犯的感觉。
”小右补了一枪。
“中肯。
”死馒头。
我是要他们看看我的脸,到现在还有挥之不去的痛苦痕迹。
对我来说,那个女孩没有错,是我的动作太诡异了。
后来小右跟我说,这样唐突地替女孩扣安全帽,就好像在女生穿着紧身上衣的时候,露出邪恶了表情,对着她说:“姑娘的胸部可否借在下一看?”我笑倒了。
小右说,这是电影台词啦。
我才不信。
这肯定是这小畜生的伎俩之一。
突然”砰”的一声,尼可拉斯凯吉飞了起来。
有够酷的啦。
前面的女生好像吓了一跳,男生的手就往女孩子的肩膀搭过去。
“放开那个女孩!”我差点就叫出来了。
也还好没有,不然我怕会被毒打一顿。
我就说吧,当年那一巴掌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
到现在我的脑袋都有点问题,说话没办法经过大脑太多地方,所以经常出现奇怪的言论。
“这跟那个巴掌没有关系。
”油条、馒头、小右一定会这么说。
跟这群人生活久了,再怎么不正常的事情,转眼也就可以释怀了。
其实老实说,我是个性情中人。
只是,我的真性情在别人眼里只是莫名其妙罢了。
前面那个男生的手还没离开女生的肩膀。
我看了看自己隔壁的座位,假装旁边有人,然后把手放到悬空的肩膀上。
然后,打了一个冷颤。
我又想起那间饭店发生的事。
由于屏幕上演着恶灵战警,其实根本不恶灵,也不可怕。
我忘了看哪本书上说过,真正恐怖的东西,说出来根本一点都不恐怖,而说出来很恐怖的,其实大半都是假的。
这样的说法很像人生。
说起来很灿烂的,那个人一定很后悔那段灿烂的人生。
但是说起来平淡无奇的,也许才是大部分人所期盼的人生。
结论就是,干!谁没事就想碰到鬼?我人生第一次遇鬼就是当年在斗六。
第二次则是当兵在成功岭。
不管谁跟我说一百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我们要相信科学,我都会跟他说,屁啦,有种你自己遇到几次,不信你还说得出口。
我还记得当兵的时候写莒光作文簿,我写过这么一段话。
在我遇到鬼的后几天。
“当兵碰到鬼就跟被劈腿一样,倒霉的时候就会堵到。
”我因为这句话得到了一天的荣誉假,辅导长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眶还带着泪。
“写得真好。
”辅仔跟我说。
“干!辅仔,不要搭着我的肩膀哭啦,人家以为我们两个怎么了……”辅仔是个很Nice的人,也不介意我这么粗鲁。
其实我懂他的感觉,我也知道他那几天情绪很不好。
“啊不就马子跟人家跑了。
”他跟我说。
“你真豁达。
”我说。
“白痴,我哭的时候你不会看到了啦。
”他笑了。
很酸。
“女人哪里没有,辅仔你这么优秀,不必担心啦。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心虚了。
是的,女人哪里没有,我告诉你哪里。
我这里。
“邦云,你知道我当兵学到最有收获的是什么?”“狗干别人?”我还在开玩笑。
“哈哈。
”辅仔笑了,”我学会了跟无奈共处。
”我被这句话钉到了。
当兵什么没有,时间最多。
正确的说,是不自由的时间最多。
这种状态下碰到兵变,最可怕的不是事实真相到底是什么,而是光是这么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就够你受的。
退伍到现在好久,我还没忘记那种不自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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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你那边,几点?(11)
但是无奈,我老早就尝试过了。
可惜无奈这种东西,不是你尝试过了就有抗体。
最可怕的是,当你尝试过无奈,却发现你什么都没办法做到。
那个时候就是掉眼泪的时候了。
电影快演完了,小情侣正在收拾东西,好像赶着上课一样先离开。
离开前透过屏幕的光,我看见那情侣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想必他们是看不到的。
就因为如此,我才笑。
幸福的人啊,千万要记住,好好珍惜眼前这个人,这个时刻。
一定要记得,这一定会是你日后很美好、很美好的回忆。
我也有过这样的回忆,也因此我把自己摆到这个地方来,只为了等待。
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还在等,在等。
我笑。
因为我知道,妳永远不会看见。
所以我笑。
我嘲笑自己的无法回去,也笑着等待。
快要到终点了。
我知道。
快要到终点了,再过没多久。
妳知道,我这里几点吗?妳知道,我等了多久吗?活在过去的妳可不可以告诉我,过去发生了多少事?我只是想回味而已。
好吗?
三点整。
没有爆炸,也没有倒数过后的兴奋以及欢乐。
这不是国庆节倒数或者好几年前的千禧年火车站前烟火。
只有我一个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个时候差不多是洛杉矶时间五月十三号凌晨零点零分。
也就是洛杉矶的我,现在正好生日。
我的电话没有爆炸,为了抵挡这样的等待情绪,以及担心错失任何一通电话的焦虑,我没有把电话转成无声或者振动。
只是,即使如此电话还是没有声响,好像这一刻的我只适合这样的一个人。
等我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是孤零零地在遥远斗六的二轮电影院里,我才发现这时候想掉眼泪有点太晚了。
五月十三日。
真的太晚了。
从小到大,我不曾为了自己的生日有过什么感触。
那是一个小学时候妈妈会买好吃的冰淇淋芋泥蛋糕给我吃的日子。
对于这天我只有这个想法,然后黄若琳告诉我,也改变了我。
“五月十三日。
”我说。
这是我的生日,时空暂时拉回北区迎新,自我介绍过后。
散会之前,黄若琳到我的面前,我好像还听得见当时自己的心跳。
这么久之后回想起来,的确有点害臊。
那时候的我,只想着可以多看见她一秒钟。
一秒钟就好,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五月十三日?金牛座呢。
”她说。
“是啊,哞。
”“哞什么,你真无聊,剪断了我的话题。
”“哈哈,对不起。
”我说,糟糕,给她不好的印象了。
“学长,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她说,五月十三日不是个好日子。
为什么呢?我真好奇。
是因为那天诞生了我这个大魔头?“学长,五月十三,不管怎么看,都是质数。
”“质数?那是什么?”“就是没有因子,没办法除得尽的数字。
”“喔,我想起来了,因子只有一跟本身,对吧?”“嗯。
而且五跟十三,也没有公因子。
”“这会怎么样吗?”“很孤单。
”大约花了十年吧,我想。
我花了十年才知道,黄若琳告诉我的孤单是什么形状。
在一个人的二轮电影院,看着不会响的手机。
放逐到异乡的生日。
两个没熟的荷包蛋,以及冰米浆。
妳走了。
我知道,答案是妳走了。
我说了千千万万遍,妳也没有回来。
妳究竟知不知道,我现在这里几点呢?好不容易,我终于记得了妳那里的时间。
妳呢?我想,妳是不记得了吧。
对吗?电影院陆续进来了一些人,看起来像是这附近的学生。
学生时代距离我很远了,差不多就像台北距离洛杉矶,洛杉矶距离澳洲,澳洲距离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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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你那边,几点?(12)
我等着、等着,发现自己不被等待,看着电影院人们的欢愉期待点缀我孤单的悲哀。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清楚明白,这个世界实在太幸福,让我这种孤单的人更加无助。
也许这个时候我更该感谢沈彦伶在昨晚的那通电话。
那短暂的通话让我清楚自己不是一个人,无奈也不会像把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