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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开始慢慢走进了那段日子。
我可不是每到生日时间就会如此,只是今年特别不一样。
我又想起那段走到哪里都是灰的天的日子。
也许这个颜色可以替我大学生活下个批注吧。
谁会想象得到,升大学那个夏天,记得在七月的时候吧,简直热得我想把自己的头割掉。
每天都是满头汗水。
我跟馒头最喜欢往图书馆跑,因为那里除了有认真有气质的美女在那儿看书,好像我们也有气质,最主要还是贪图那地方的冷气。
谁知道七月多,正好要上高三,来了一个大停电。
不要说吹冷气,连回家之后都没有路灯,大家都在屋子外头纳凉。
刚好成为我第一次模拟考阵亡的借口。
没多久,震撼全台湾的九二一大地震摇垮了很多人的梦想以及未来。
我们差不多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烦恼大学考得上或者考不上的。
后来我知道,小右也是九二一的受灾户。
也因此他不必当兵。
那是后话了。
我的成绩算相当不错,至少比起馒头来说。
他的英文由始自终都是我罩的,没想到他是一匹黑马,考大学的成绩竟然比我还好。
而油条在这个时候被退学了,理由是逃课过多。
后来他经过了几番曲折,弄到了高中的学历,才顺利去报考警专。
我很羡慕他,更羡慕他有个不离不弃的好女友。
这是我们其他人都做不到的。
也许这段路上波折多了些,上了大学之后,我习惯这样灰色的天空。
而最好的方式就是逃避,我也搞不清楚,只知道刚上大学的我,有点害怕人们口中那个梦幻般的生活。
我不是刻意排除的,但我怎么也无法多想一些大一的日子。
这也许是人的本能,我就轻易将他舍去。
还好,我永远记得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女孩是谁。
在沈彦伶第一次借我笔记之前,我对她的印象是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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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你那边,几点?(18)
乖巧,有气质。
而这样封闭的我,在一次课堂上传阅的纸条当中稍微松绑了。
每个地方都会有活跃的人,班上也有,一个叫做阿炮的男生。
他喜欢举办一些活动,让班上同学增进感情。
那一次传来的纸条,就是为了统计有多少人愿意参加班游。
地点在离学校不算顶远的游乐园,我看都不看就直接传给下一个人。
如果我知道后面那个女生是沈彦伶,也许就不会这么做了。
“你不去吗?”我回过头。
“跟大家都不太熟。
有点怪。
”我说。
第一次。
“刘皇右要去呢,你跟他不是不错?”“是啊。
”我无心多话。
“班上男生不太多,我想你可以试着参加。
”“啊?为什么?”“至少可以当司机啊。
”她笑着。
这个奇怪的理由,在当时好像被鬼附身一样的我听起来,成了至理名言。
我点点头,然后把纸条拿回来,写上自己的名字。
“你要去了?”她似乎有点惊讶。
“当司机啊。
”我说,”就载妳吧!”“你人真好。
”还好当时称赞一个人是好人,不是什么拒绝人的借口。
不然我可能会崩溃,彻底崩溃。
那次的出游对我来说不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回忆。
只是很冷,小右载着班上最正的女生,大家都叫她阿凰。
没有什么抽钥匙的无聊游戏,大家都同班,不是我爱红娘或者跟不熟的外系女生出游。
女孩子相当热络,男生这边除了我跟小右,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兴阑珊,也许我不太适应这种景况。
那个叫做阿凰的女孩跟沈彦伶是好朋友,这样的关系让我有借口顺理成章老是找小右胡扯,也不会在这种环境以及氛围下显得突兀。
阿凰很正,身材又好,班上其他男生不说,但我知道大家都很嫉妒小右。
当然我也有那么一点点羡慕,只是我知道阿凰有男朋友了,这种羡慕的感觉就会被抵消。
路上沈彦伶并没有跟我说太多话,毕竟大部分的行程都在骑车,赶路。
阿炮是个很厉害的人,唱歌好听不说,说话又幽默得让我咋舌。
还好有他在,气氛热络又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人。
我有够佩服的。
“你一定很爽,可以载到阿凰。
”我抽了个空,跟小右在一旁抽烟。
“爽别人啦,人家都名花有主了。
”“抢过来啊!”我插科打诨。
当然那时候我跟小右认识不算太久,我通常都凭直觉做事。
我直觉小右是个好家伙。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那你把她的手抓住,剩下交给我。
”他说。
“这样我有什么好处?”“可以摸摸美人儿的小手,你还嫌弃什么?”“不如你抓她的手,剩下交给我。
”“剩下你要干吗?”“你以为我能干嘛,我当然是吟诗作对给她听。
”“她人还不错是真的。
”“怎么说?”“我以为漂亮女生都很骄傲,但是她没有。
”“你长这么丑,人格也没多好啊。
”我反驳。
“错了,我人格好得很。
”他说,”表里如一。
”打嘴炮只是我跟小右的其中一项消遣。
基本上扣除如此的对话之外,我跟他之间大约只会剩下”晚餐吃什么”,接着就是沉默。
我跟小右在游乐园的凉椅上面坐着,只剩下旁边臭臭的动物大便味道陪着我们,其他人都跑去玩那些折磨自己的游乐设施。
“你怎么不去玩云霄飞车?”我问小右。
“那你怎么不去?”“我玩腻了。
”我说,”这里我常来。
”“我没来过,但是我对动物比较有兴趣。
”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阿凰跟沈彦伶走过来,停在我们跟前。
“你们不去玩吗?”阿凰指着我跟小右。
“我们想去看动物。
”“真奇特,”她转过头,”彦伶,妳要去吗?”沈彦伶看了看前面的鸟园:”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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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你那边,几点?(19)
”笑了。
“我们一起去吧!”阿凰说。
“那等我们抽完烟吧,再半分钟。
”“抱歉,让妳们稍等一下。
”我带着歉意。
“没关系,我不介意。
妳呢?”阿凰问彦伶。
“我也没关系。
”然后她们在我跟小右身旁坐下,我们赶紧起身。
“怎么了?”沈彦伶看着我。
“烟味不好闻。
”我说。
“我们不介意啊。
”阿凰说。
其实,她们真的都是很好、很好的女孩。
我后来才知道,彦伶有气喘,不适合闻到烟味。
熄了烟,我们先到鸟园去。
我也只记得这个地方了。
因为里面有很大,很漂亮的孔雀。
两个女孩很兴奋地拍了不少张照片。
我跟小右傻愣愣地。
“那是不是孔雀?”我问小右。
“应该吧,如果长了翅膀就是凤凰了。
”“那……是凤还是凰呢?”阿凰瞪大眼睛看着我。
“这个……”我求助的眼神看着小右。
“两个有差别吗?凤凰不就是凤凰?”小右说。
“凤是男生,凰是女生啊。
”沈彦伶笑着说。
真的假的?我跟小右异口同声。
“我书读的不多,妳可不要骗我。
”小右说。
“哈哈,真的啦,所以我叫做于晓凰啊。
”“原来如此喔,好酷喔。
”我说。
“这有什么酷的,真笨。
”沈彦伶笑着。
我抓抓头。
也许我真的知识不足,书又读的少,这点我绝对不会输给小右。
那天的孔雀还是凤凰在我心里飞了起来,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这也是为什么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当我重新记忆了凤与凰的时候,心里会有种紧紧的感觉。
我很高兴可以轻松打入女孩子的世界。
这对我来说是一大突破,我不像小右,说话风趣,让人舒服。
我的别扭偶尔连我都想搥死自己。
第一次的班游,不算非常愉快,至少不会难受。
之后的很多活动,我们几乎就是在那天的默契之下,总是以这样的形态呈现。
回学校的途中,我刻意骑在小右的后面。
彦伶没再跟我说些什么,我想大家都累了,带路的阿炮也放慢速度。
他真是一个懂事又体贴女生的好男生。
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发现阿凰的耳朵上挂着很大的、圆的耳环。
我不懂这是什么,我的耳朵上保证也不会有那种东西。
只是突然很想回头看看,彦伶的耳朵上会不会也有这样的耳环。
当时的我没有回头。
现在的我才回头,有点晚了。
天色也就慢慢变黑了。
现在的我才回头,有点晚了。
我想彦伶的笔记对我来说,就像雨季出现的和煦日光。
对于雨季我有很深的感受,也许因为生日就在雨季前后。
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会知道我的人生该踏入下一个里程碑。
不过这样的想法随着国中毕业,考上高中,上了大学,年复一年如此,却也没有见到自己有任何改变。
“浮夸吧。
”油条总这样说。
“虽然有点夸张,但是人都是这样。
”我抗拒着。
“所以浮夸啊。
”他嘲笑地,“就好像每年夏天到海滩上,只想看见穿着比基尼的辣妹。
”“浮夸啦。
”我说。
一个男人该怎么吸引女人的注意呢?如果是现在这个被社会污染的我,必定会说:“简单,拿出你的车钥匙,在女生面前晃一晃。
”“然后带他到妳买在东区的豪华套房,就得了。
”对于这样思考着的自己,我感到严重恶心地想吐。
卑劣到无以复加。
如果你知道我遇到的女孩是以什么姿态面对我,我还说出这种话,你也许会想杀了我。
大一下学期的期末考,我很慌张。
非常。
期中考试最重要的科目,我只拿三十分,如果期末没有拿到七十分以上,我的考卷上面就不必署名,直接写上”再来一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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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你那边,几点?(20)
我很讨厌准备放长假了,要跟老师Saygoodbye之前,还得补上一句”I〃llbeback。”假装自己很洒脱。
于是我发了狠准备期末考,扣除掉偶尔惰性发作不得不拉着馒头跟我一起去附近山上晃晃,或者拿几手啤酒回宿舍里面搬来搬去,我都是真真切切地面对这次的考试。
就在我即将放弃,连救生衣都穿好了的时候,沈彦伶头上戴着会发光的甜甜圈,背上背着两坨棉花,飞到我的跟前,手里拿着那阶段的我的圣经,拍拍我的猪脑袋。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这是马太福音第几章我不太清楚。
但对我来说,那是天使的出现。
“我想妳真的帮了我大忙。
”我对彦伶说。
“不要客气,你如果努力些,绝对不只这个成绩。
”她说。
“是吗?我怎么努力就只能如此了,”我叹口气,“也许我天生不适合念书。
”“怎么会呢?你很棒的,你要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