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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么拼命,〃风间澈不赞同地摇头:〃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忙啊,不要把自己搞那么累。看你两个黑眼圈那么大。〃
不说还好,一提起睡觉呀,瞌睡呀,累呀,明晓溪又开始觉得头痛欲裂,东摇西晃了。她难受地直想闭上眼睛。
风间澈扶住她的肩头,关切地问:〃很难过吗?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痛。〃她闭着眼睛喃喃地抱怨。
一只温热的手拂上明晓溪的额头,修长有劲的手指开始力量适中地按摩她的脑袋。那真是一只神手,明晓溪舒服地想叹息,凡是他的手指按压过的地方马上变的象羽毛一样轻松。如果永远不要停,永远被这样按摩下去,那人生真是太美丽了。
〃晓溪,〃风间澈声音中有些担心:〃你好象有些发热,等一下我陪你去看医生好了。〃
明晓溪正想说话,突然画展中心传来一阵很大的骚动和惊呼,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闪光灯此起彼伏,亮得耀眼,记者们象苍蝇一样飞扑过去,少女们尖声轻呼:〃好美的男人啊……〃
这次人群的包围圈却没有形成,来人身上的萧杀之气好象一道无形的屏障,使人不敢靠得太近,不敢阻挡他的去路。他直直地向风间澈走来,眼睛却紧紧地盯着风间澈身边的明晓溪。
明晓溪睁大了眼睛,望着面色冷峻的牧野流冰一步步走近。他的身后紧跟着冰极瞳和十几个〃牧野组〃大汉。风间澈的手离开了明晓溪的额头,他犹豫了一下,担心地瞧着牧野流冰,又瞧着明晓溪。
〃冰……〃
明晓溪紧张地叫他,不晓得他会不会误会,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牧野流冰站在风间澈面前,视线从有些尴尬的明晓溪脸上,转移到浅笑自若的风间澈身上。他凝视着那双象山泉一样清远的眼睛,沉默良久,忽然一笑,笑意很淡,但已经足够:〃澈,祝你画展成功。〃
风间澈也笑了,他的笑容很真挚:〃好久没有见过你了,一切还好吗?〃
牧野流冰的双眼猛地流露出一种很复杂的神情,让明晓溪的心瞬间乱了。她轻轻地问他:〃冰,你没什么吧……〃
牧野流冰听到她的话,好象觉得很开心,他对她微笑,笑容将他身上的冰寒之气冲淡了许多:〃我很好。〃
〃你是特地来看学长的画展吗?〃明晓溪接着问。
〃对呀。〃牧野流冰望着风间澈微笑:〃我们真的很久没见过了。〃
风间澈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抽时间叫上浩男,我们好好聚一聚。〃
牧野流冰点头。
这时候,来画展中心参观的人越来越多,风间澈又被人群包围了起来。明晓溪跟着牧野流冰他们随意地走着,不时地驻足在某一幅画作前,静静欣赏。
东寺浩雪偷偷凑上来,低声说:〃明姐姐,我怎么觉得牧野哥哥跟以前很不一样了,变得怪怪的,很可怕,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明晓溪一怔,目光飞向牧野流冰。他一身白衣,背手而立,俊美得象一座冰的雕像,但是太过寒冷,太过阴厉,使得四周的少女们只敢远远地欣赏,却没有一个有胆子上前来搭讪。他只是站在那里,却好象遗世独立一般,世间万物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哪怕画展中心的人再多,人们却好象都不由自主地闪到了他方圆两米的距离之外,使他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显得分外的怪异和孤独。
她的心骤然紧缩,一种怜惜和不舍令她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站在他的身侧,离他很近很近。他扭过头来,看见是她,眼神中的寒厉急速隐去,露出一点欣喜。
〃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明晓溪说:〃如果知道,我就和你一起来了。〃
〃没关系,不用向我解释。〃牧野流冰握住她的手,然后看向墙上的油画,低声说:〃澈的画的确很美,对吗?〃
明晓溪点头:〃学长的画是很出色。可是……〃
〃……?〃牧野流冰等她说下去。
〃可你并不是来看画的,你的心思和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个地方。包括瞳和所有你带来的人,他们全都神经紧张、魂不守舍,〃明晓溪皱着眉头:〃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不会很严重?〃
牧野流冰将她的手握紧一些,他的手心奇异地有股潮热:〃耐心些,你自然会知道。〃他的眼中突然放出一种野性的光芒,将他的脸点亮,看上去是那么兴奋和不可自持。
*** ***
当两个小时后,牧野流冰和明晓溪告别风间澈要离开画展中心的时候,忽然从入口处蜂拥进来上百个记者。他们一个个满脸兴奋,眼睛放光,举着照相机,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象打仗一样地冲过来。奇怪的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画展的主角风间澈,而是嘴角忽然挂上一抹冷笑的牧野流冰。
〃牧野社长!'日兴社'全面被袭击是否与'牧野组'有关?!〃
〃牧野社长!您对'日兴社'忽然遭受灭顶打击有何感想?!〃
〃牧野社长!'牧野组'是否会全面接收'日兴社'?!〃
〃牧野社长!'日兴社'此次遭袭是否与您前段时间被人暗伤有关?!〃
〃牧野社长!赤名大旗下落不明,您认为他是否已经遇害?!〃
〃牧野社长!……〃
〃牧野社长!……〃
〃牧野社长!……〃
记者们象机关枪一样地发问,牧野流冰却只是冷冷地不言不语。在再三追问下,他才用凌厉的眼神逼退那些出言不恭的记者,冷然道:〃我是来参观画展的,对你们的问题一无所知。〃
〃赤名大旗是不是一定会死?你会不会放过他?〃一个看来象刚入道儿的小记者不怕死地依然向他发问。他的话还没落地,只见牧野流冰身后就冲出两名大汉,一个捂住小记者的嘴,一个抓住小记者的肩膀狠狠地把他拖了出去。剩下的记者们都吓傻了,没有人敢再讲些什么。
牧野流冰冷哼一声:〃让开。〃
记者们在一秒钟内,急忙闪出一条最宽阔的道路。
他对风间澈笑了笑,笑意很轻,甚至有些疏远:〃对不起,打扰了你的画展。〃
风间澈凝视着他,沉默半晌,低声道:〃没关系。〃
牧野流冰转向静静不发一言的明晓溪,说:〃跟我走。〃
〃明姐姐!〃东寺浩雪下意识地扯住她的衣服,想要阻止她:〃不要啊……〃
明晓溪看着不停摇头的东寺浩雪和满目担心的风间澈,轻轻一笑:〃放心吧,没事的。别忘了,我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
第八章
牧野大宅中的气氛很凝重,凝重得让人透不过气。〃牧野组〃里所有比较重要的头目都聚集了起来,满脸严肃地坐在客厅里,等待牧野流冰的下一步指示。
明晓溪缩在客厅角落的一张大沙发里,她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甚至连耳朵都开始〃嗡嗡〃地轰鸣。她感到全身无力,只想能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她希望没有人来打搅她,不要听到那么多声音,不要看到那些她永远不想看到的事情。可是,牧野流冰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塞到这张沙发里,他的表情,他的目光,让她明白现在不是她抗议的时候。所以,她只能抱住自己快要裂开的脑袋,呻吟着命令自己做一个安静的瞎子、聋子和哑巴。
牧野流冰面色铁青地巡视在场所有的人,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很摄人:〃为什么赤名大旗能逃掉。〃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作答。
〃说!〃他一声低吼,就象笼中的猛虎,吓得众人冷汗直流。
〃牧野组〃中资历较老的一个长辈沉吟着开口:〃这次行动,已经把'日兴社'大半势力都挑掉了,就算赤名大旗能留住一条狗命,对大局也毫无妨碍。〃
〃住口!!〃
牧野流冰一掌拍在茶几上,上面的茶杯都震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难道忘了是谁杀死牧野英雄的?难道忘了是谁恶毒地羞辱'牧野组'?是赤名大旗那条老狗!!只要他一天不死,牧野组就没有一个人能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只要他一天不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耻笑牧野组!!〃
牧野流冰的话象一个强力的火种,引爆了在座绝大多数人的斗志,他们愤怒地喊着:
〃不杀死赤名老狗,我们就不是人!〃
〃他××!是谁泄露了风声?!怎么会让赤名老狗跑了?!〃
〃×××!要是让老子知道是哪个杂种放赤名大旗跑的,老子就把他一片片撕开吃了!〃
牧野流冰冷电一样的目光盯在一个面色紧张的大汉身上:
〃山本,你说。〃
那个叫山本的男人顿时双腿发抖,牙关打颤:〃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牧野流冰双目猛瞪,向站在他身后的保镖一挥手:〃打断他一条腿!〃
〃是!!〃一个大汉轮起根铁棒凶狠地向山本走去。山本转身想逃,却哪里逃得掉,冲上来两个人就把他制得牢牢的。大汉将铁棍高高举起,凶光毕露地瞪着他,大喝道:〃选择吧!左腿还是右腿?!〃
〃不要啊!〃山本拼命想把腿蜷起来,但他哪里是别人的对手,只听〃啪〃一声巨响,铁棍已经硬生生打在他的腿上:〃卡嚓〃一声脆响,他的腿骨应声而断!
〃啊!!〃山本倒地惨呼,豆大的冷汗象暴雨一样狂落。
拿铁棍的大汉冷笑:〃老规矩,不选择就打断你的右腿。〃
〃说,还是不说。〃牧野流冰象看一个畜生似的瞟了痛得死去活来的山本一眼,冷冷地扔给他一句话。
〃说!我说!〃山本这次连犹豫也没有,大声地急呼:〃是西门前辈让我阻击赤名大旗的时候放他一条生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西门三条的身上。西门三条可算是〃牧野组〃中现在资历最老的一个前辈,平日里大家对他都很敬重。
〃西门前辈。〃牧野流冰的声音很轻,轻得象那种最薄的刀子:〃山本说得对吗?〃
西门三条的面部神经开始抽搐,他看看周围,昔日的兄弟们如今都用一种厌恶仇恨的目光瞪着他,抬头再看牧野流冰,这个冷血的〃少年人〃,却正用一双他一生中从未见过的最冷酷的眼睛盯着他,用最冷酷的语气对他一字字地说:〃你也不想说吗?放心,今天我不急着收拾你。等杀了赤名大旗,我再慢慢跟你算帐。〃
西门三条眼中露出极端恐惧的神情,他见识过牧野流冰对付敌人的手段,那种残酷是他所难以想象的。而逃出牧野流冰的手心,又实在不是他的能力所能完成的。他颤抖着问:〃如果……如果我承认……〃
牧野流冰冷笑:〃如果你能节省大家的时间,我可以只要你的一只眼睛和一只手。〃
西门三条手脚冰凉,面色惨白地说:〃只要还能活,我就很感谢社长手下留情了。……不错,赤名大旗答应我,只要他能接手'牧野组',我便可以坐上社里的第二把交椅……我一时贪心,所以才让山本放走赤名大旗……〃
〃赤名大旗现在在哪里?〃牧野流冰目光如炬。
西门三条苦笑:〃我的确不知道,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用再说谎话。〃
牧野流冰仔细瞟了他一眼,然后扔给他一把匕首:〃你可以动手了。〃
西门三条从地上拣起匕首,颤巍巍地向自己的右眼刺去——
〃叮〃!
一个小石子破空飞来,恰恰打在西门的手上,将匕首震落在地。
〃够了!〃明晓溪再也忍不住从沙发中站起来。她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已实在超出了她的忍耐范围,她无法再超然事外,无法再无动于衷,无法再自欺欺人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如果说山本的腿被打断,她还可以用〃没想到〃来打发自己,但是如果西门三条的眼睛和手再当着她的面被毁掉,她一辈子也无法内心平静了。
牧野流冰扫了眼她手中的弹弓:〃你要做什么。〃
明晓溪揉揉自己抽痛的脑袋,瞧着眼前突然有些陌生的牧野流冰,叹了口气:〃他既然都已经坦白认错了,你可不可以就不要再惩罚他?〃
牧野流冰神色不变,目光转向浑身颤抖的西门三条:〃你说,可不可以?〃
冷汗象急流一样在西门三条的脸上奔淌,他颤颤巍巍地爬到地上拣起被明晓系打落的匕首,然后勉强站稳身体,惨笑道:〃明小姐,你不用为我说情,社长给我的惩罚已经很轻了,我没有怨言。〃
明晓溪倒抽一口长长的凉气,连五脏六腑都沁满寒意。
她环顾四周,发现除她以外所有的人仿佛都觉得眼前发生的事再自然不过,再正常不过。他们的表情无动于衷、麻木冷漠,对伤害别人的身体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有很多人的眼中还带着兴奋和满足。她忽然觉得自己跟这里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对这里的气氛是那样难以忍受,以至于她无法忍受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
她抓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