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空气中弥漫着让人陶醉的浓浓香味,那感觉就算是吃尽天下美味的人也会垂涎, 仿佛人生中就缺这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味。
“那是什么?”管家走到餐桌前,奇奇正小心翼翼地盛出一碗清汤。
“奇奇,我受不了了。”诺伯食指大动,如果这不是端给主人的,只怕此刻汤已经进了他的肚子。
“哦,”罗兰使劲地嗅着,“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见你做过这种汤,太好闻了。苏菲,你说主人会喜欢吗?一定会的,是不是?”
管家太太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碗清汤,只是一碗汤而已,为什么偏偏闻着这个味道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这是我妈妈留下的方子。”奇奇有些羞怯地说着,“不过今天是我第一次尝试,但愿主人不会嫌弃。”
对于厨艺,奇奇似乎有着非同常人的天赋。从小到大,她并没有太多机会进厨房,因为春秀总认为她会偷吃。所以她真正显身手的还是在城堡里的这段时间,无论什么样的食材,就算从未见过,但是她只要摸过、闻过,似乎就会知道怎样烧煮最好吃。
但是这碗清汤的做法,却是奇奇未见过面的妈妈留下的。洛大兴留给奇奇的那个塑料袋里,不但有那块羊绒毯,在羊绒毯内侧的小口袋里,奇奇发现了这个做汤的方子。
“为什么你从来没为我们做过?”诺伯小声抱怨,肚子发出了恐怖的抗议声。
“缺一味材料。”奇奇不是没有尝试过,她按照方子上的所有步骤尝试过许多次,只是缺了一味她以为无足轻重的材料,汤的味道就始终是那样寡淡平常。直到今天这么重要的关头,她才发现找到了自己一直寻找的材料。
“是什么?”所有人眼神专注地看着她。
“特定的对象和全心全意想要他满足的心情。”奇奇简单地回答。看着众人的神情,她明白,他们和她以前一样不理解。
“我想——”管家太太小心翼翼地端起餐盘,露出微笑,“主人会喜欢的。”
厨房的炉火不断发出“哔剥”声,奇奇、诺伯、罗兰安静地坐在餐桌旁,谁也没有说话。
管家已经上楼一个小时了,不知道主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管家太太推开房门,手里端着空的餐盘。
“都吃完了?”奇奇站起身接过餐盘,眼睛发亮。
“主人还要一碗汤。”管家脸色微红,有些喘,神情却相当愉悦,“他很喜欢。”
厨房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从明天起,奇奇将成为城堡里的厨师,而你,”管家横了一眼罗兰,“调去做清扫男佣。”
“这个安排太英明了!”诺伯高兴地拍着罗兰的肩,“肥罗,你一身的肥膘终于有机会减去几斤板油了。”
“可是我——”奇奇为难地看了一眼罗兰,她不想抢了罗兰的工作。
“哦,奇奇。”罗兰一把抱住奇奇,“难道你想让我再煮出恐怖的晚餐,让主人把我扔出去吗?”
大家笑了。
今晚,是主人回城堡以后最开心的日子。
在厨房里坐到很晚,奇奇仔细地设计好此后几天的菜单,并把所需要的材料在记事簿上一样样罗列清楚,方便诺伯去采购。
主人只吃早晚两餐,她只要再比平时早起一个小时,就可以准备好早餐;而晚餐,只要她从学校回城堡的路上没有耽搁,应该就没有问题。
主人会喜欢她煮的东西,让她觉得很鼓舞。她知道自己没有别的特长,如果能用做饭报答主人收留她的恩情,她一定会尽心尽力做到最好。
再次过了一遍菜单:清淡、可口、有营养、易消化、每餐都有新意。确认一切无误后,奇奇这才伸了个懒腰。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忙到这么晚,幸好明天是一个周末。
缓步走出厨房,城堡里一片漆黑,一如她第一天到达的那个夜晚。只是此刻她已经不再害怕,即使没有灯,她也能熟门熟路地走回自己的小阁楼,熟悉得就像自己的家。
经过三楼主人的禁区时,奇奇看见紧紧关闭的橡木大门底部泻出些微昏黄光芒,夜这么深了,主人还未睡吗?
她没有多想,朝城堡另一端偏僻角落的阁楼走去。
“小夜?”
推开阁楼的门,奇奇惊喜地发现小夜正盘卧在她的床上,看到她进来就朝她游来。奇奇很高兴它没像上次那样失踪,同时也注意到了她昨晚忽略的事情:小夜似乎长大了许多。原本两尺长的身躯不但又长了半尺多余,身躯也已经有小手臂那么粗了。
蛇都长那么快吗?奇奇诧异。
小夜绕过奇奇的身侧,直往屋里的大橱柜游去。他的头颅在橱柜门口高高昂起,转身望着她,昨夜奇奇正是把发现的那个匣子和书藏在这里。
“你比我还好奇吗?”奇奇失笑。
奇奇小心翼翼地拿出匣子,又和昨天一样,小夜用身体环住匣子,匣子就自动打开。奇奇已经懒得去想为何小夜正巧就是打开这个铜匣的钥匙,反正最近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多得她见怪不怪了。
《拉吉尔之书》, 烫金的书名再度在奇奇眼前像火一样闪耀。她捧起书,拧亮床头灯,静静地靠在床上,任由小夜蜷在她肚子上,翻开了第一页。这时她才明白这本书的奇异之处:它的每一页、每一个字、每一个场景都是生动的画面,仿佛一幕幕电影在眼前展示。
故事悄悄开始——
第十三章 拉吉尔之书(1)
“母亲,母亲?”
寂静的夏日午后,年幼的男孩在花园里穿行,他刚从午睡的噩梦中醒来,身边的侍女都不见了,冷冷清清的房间突然让他觉得有些寒冷。
他爬下床,光着脚走出这间用来纳凉憩息的别苑。
九月的骄阳懒洋洋地撒向花园一片灼热,蝴蝶在石斛兰花丛中纷飞。幽静的池塘,碧蓝的水中几朵睡莲妖冶地开放,空气中弥漫着奇魅蛊惑的芬芳。
男孩追逐着一只金色的蜻蜓。父亲说金色蜻蜓的尾端藏着星星,可以在夜晚照亮夜空,他要抓一个给妈妈,照亮她的寝帐。
光裸的小脚一路跟随阳光下的金色影子跑过池塘、喷泉、修剪整齐的树墙,突然他的步子停了下来。
那只蜻蜓正停在凉亭下的岩石上。
他伏下身,极缓慢地向岩石匍匐而去。微风吹过,拂乱他细密而微卷的头发。侍女们最爱轻揉他这一头鬈发,说像小天使一样可爱。也许正是这样父亲才给他取了个天使的名字。
微风中隐约夹杂着一声诡异的呻吟,似哭泣,似欢愉,女人的纤细哭喊间杂着男人的低哑嘶吼,在风中搅出一片迷乱,仿佛一场厮杀,一场角斗,断断续续从花园深处传来。
男孩站直身,忘记了他的蜻蜓。那声音为何如此怪异,寂静的花园里似乎在发生着什么恐怖的事情。他朝树荫深处走去……
在那一侧的凉亭石台上,两截赤裸肢体,一黑一白,狂野地交织在一起,随着诡异的节奏律动着。
猛然,白色身躯妖媚地扬起身段,瀑布似的黑发在空中飞扬,披落在肩上,细密的汗珠沁出皮肤,顺着娇嫩光滑的肌肤坠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光彩。涂着殷红蔻丹的手指深深扎入身下黝黑而结实的肌理中,狠狠地揉掐。
男孩迷惑了,为什么她要趴在城堡里的黑奴身上,为什么她看上去那么愉悦,叫声却那样痛苦?她病了吗?
男孩直直地僵立着,脸色苍白。他幼小的心思尚不能明白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突然女子身下的黑奴低声怒吼,那身躯震动得体下的石台微微颤动,黝黑而巨大的手掌紧紧扣住女子纤细的腰,仿佛就要拧断她。女子仰起脸对着天哭喊,像蛇一样扭动身躯,尖细的指甲狠狠刺入男人胸膛,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男人突然停止了律动,身躯就这样僵硬着,而后仿佛虚脱了般瘫软在石台上。女子慢慢伏下身,一抹轻笑溢出她的唇间,有如银铃般轻悦好听。她的指尖轻轻滑过身下男子的脸,他的喉,他的胸膛,他肌肉纠结的手臂……白嫩如玉的手指在黑色汗湿的肌肉上如此晃目刺眼。
身下的男子似乎又活了过来,缓缓蠕动着身体,“哦,你这个妖精,妖精……”他低喊着,试图以同样的手段抚摸女子,双掌却被她紧紧地扣在了石台上。
“现在,让我们进行最爱的部分。”
女子舒懒地伸展着自己,展现勾魂摄魄的媚态,长长地、满足地,吁了又软又甜的一口气,然后俯下身,艳红的双唇缓缓印上男子的唇,再是他的喉,然后——
一声充满惊骇的怒吼,嘶哑恐慌绝望,转瞬间又消失无踪。
空寂的花园中,男孩惊恐地往后退。
阳光下,女子绝艳的脸上沾着殷红的鲜血,丰润的双唇艳红如炽。身下,黑奴的喉间不断喷涌着鲜血,漫过石台,漫过草地,漫进池塘,漫进他的梦……
一片血红。
“不要,不要!”男孩绝望嘶喊,在一身汗湿中醒来。
清冷的空气中回荡着男孩睡梦中的哭喊,重重的帷幔在他四周竖起无穷无尽的黑暗。
是梦吗?一切都是虚幻吗?
男孩颤抖的双手揭开床帏,银钩如月,淡淡的月光洒在冰冷的地板上,夜风从窗外涌入,他还在梦中吗?
男孩爬下床,漫无目的地走出房间,黑夜的走廊静默着,仿佛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声息。没有人,城堡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推开一扇扇沉重的门,每扇门后都是空洞,直到——
男孩静静地站立在这扇玄黑的铁门前,昏黄的灯光从半开的门缝中倾泻而出。他知道,这是城堡地牢,关押着父亲抓来的犯人,或者城堡里犯了重错的仆人。
他不可以进去,除了父亲,谁也不可以进入这个恐怖的领域。
男孩的脸色苍白,地牢深处传来凄厉的嘶喊,在幽深的空间不断回荡,有如地狱的叹息,那声音……
男孩仿佛中了魔咒般地推开地牢的门,光裸的小脚踩着冰冷潮湿的台阶,苍白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坚韧。
“啊!”又一声凄厉的嘶吼响起。
火光映红地牢最深处的牢房,一道血红的鞭印出现在女子白皙的肌肤上,那上面已经纵横着无数条同样的血痕。
突然,双手垂吊在刑架上的赤裸女子缓缓抬头,迷离的绝望脸庞上绽开一抹笑颜,妖媚而充满讥屑,仿佛不是她的躯体承受着鞭刑。
“你知道这对我没用,”她伸出舌尖,缓缓舔着唇边的血丝,“身体的折磨永远无法使我屈服。我可以和身边的每一个男人莋爱,喝他们的血,玩弄他们的生命,是你把我变成这样子的。”
“荡妇!”
怒吼与带着倒勾的鞭子再次重重落在女子身上,执鞭的是一个身着黑袍的魁梧男子,阴霾中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是低哑的嗓音里充满仇恨。
“我不会让你得逞,永远不会。”男子突然走近,带着黑色龙皮手套的手猛地扯住女子的头发,将她的头颅紧紧扯向自己,不顾血正从她的额上如虫般慢慢往下滴,“你永远别想离开我,永远!无论你用任何方法激怒我,我都不会放开你,哪怕是死!”
女子发出凄厉的笑声,胸腔猛烈起伏着:“你爱我,哦,可怜的西弗宝贝,你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爱我吗?哪怕我心里始终想着那个男人,哪怕我跟周围所有的男人上床——除了你,你却依然还爱着我?我同情你,最伟大的奥谷塔领主,你永远只能得到一个不甘愿的女人的躯体,就像你永远也爬不上王位——”
女子的话语终结在男子手掌中,他紧紧掐住女子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刑架上,直到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弱。
“我说过,别想激怒我!”男子猛然放手,气息不稳地转过身。火光映射出男子的脸庞,那是一张极其狂悍的脸,刚棱有力的轮廓、俊伟硬挺的五官,如果除去脸上的阴狠怨毒,一定是个绝美的男子。
“盲目的爱情会让人变得丑陋。”女子垂下头喃喃地说到,脸上带着苍凉的微笑,“如果我没有遇见他,我的心就不会因为得不到而痛苦、而空洞。无论多少个男人都无法填补这份空虚。如果你没有遇到我,没有用卑鄙手段得到我,你也会找到另一个妻子,无比美貌,而且爱你,你就不必承受和我一样的痛苦仇恨,不必彼此报复,彼此诅咒对方进地狱。”
“我从不后悔得到你。”好半天,男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