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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迈迪萨略微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考虑。
“人类军团的长处在于数量与正面决战,而兽族的领地大部分是森林和荒地,并不利于正面决战,而且兽族的机动力很强,如果我们贸然进入,很容易被分割包围,各个击破。如果我是人类统帅,那我就稳扎稳打,不断修建坚固的城堡侵入兽族领地,那样持久的消耗下去应该会有结果。”迈迪萨说道。
“想法很好。”亚尔斯拍了拍身上的积雪,但是他的表情仍旧保持著冷漠,显然他对这个回答并不十分满意。
“只是不知道你这个方法要修建多少个堡垒?需要多少年才能完成?而且堡垒多了,力量分散,早晚还是会被各个击破的。”亚尔斯的语气很快转变了,带著某种疑问看著迈迪萨。
“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方法有这些弱点,但是如果要深入其他种族的领地作战,这样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不过殿下好像已经有想法了。”迈迪萨说道。
“如果我是人类统帅,那我就全军深入。”亚尔斯激动而奋进的回答。
“全军深入!”迈迪萨显然感觉很诧异。全军深入,那是死路啊!
亚尔斯的声音很快再次传来了,快捷的道:“全军深入是危局。如果我是兽族统帅,当避实击虚,利用本身领地的优势来隔断人类军团的补给,把所有能补给的一切都断绝。等到人类军团精疲力竭时,便是胜利之时。所以我的目标便是阿莱度。”
“阿莱度,兽族王城。”迈迪萨似乎若有所思,又有些惊讶的说道。
“不错,王城阿莱度。兽族不似人类,把祖先的荣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那么他们将被迫背水一战,决战将在去王城的路上展开。如果战斗展开,你如何保证全歼兽族军团?”亚尔斯又问道。
“很难保证。他们的机动力比我们强,而且在兽族的领地上,他们占有地利。我相信在战争不利的情况下他们会撤退,但是地形我们不熟悉,所以不应该展开大规模的追击。因为在历次战争中,兽族会很容易在溃败后迅速再次集结。”迈迪萨说道。
“是啊!”亚尔斯露出了笑容,他挥了挥手,续道:“所以我们应该集中全部军力,猛攻兽族统帅所在地的方向,总不能战斗还没有打完,统帅就被消灭了。所以战斗的主动权在我们手中,让他们跑都跑不了。好了,说了这么多,也是该进军的时候了。告诉全军,改变目标,向阿莱度方向前进。”亚尔斯下达了命令。
“向兽族领地前进,你疯了吗?”颤抖的声音传来。因为极度的惊讶,迈迪萨很显然惊慌失措了。即使再坚定的指挥官,在这种情况下都无法保持冷静。
新组建的军团没有任何其他军团的配合,要孤军深入兽族领地,亚尔斯他疯了吗?还是对自己的力量保持了强烈的信心,过于疯狂的信心。
“迈迪萨,我只是命令军团向阿莱度方向前进,这并不是意味著战斗,我也根本没有自大到能以这样一支军团去深入兽族的领地。走吧!我最需要的是战斗的欲望。”
亚尔斯抬头望向了天空,一只灰鹰从半空降下了,犹如雪白天空中的一抹灰色。它很快降在亚尔斯的肩上,一张白色的布条被取下了。
“催的真急,穿著这冰冷的铠甲在雪地里行军真难受,是不是?迈迪萨,好了,走吧!我们的战斗即将展开了,先让我们开始一场疯狂的进军吧!”
微微可怕的笑容,亚尔斯,这个活在战场上的男人露出了笑容。他的目光望向了西南方,那里是一片人类的领地。
几天后,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袅袅炊烟扬起了,一张笑脸望向了这个大地,那是光明圣祭司列维加的笑脸。
他正带领著这里的人民播种著希望,虽然一切都显得很是杂乱,但是希望却一直在这荒芜之地上延伸著。
“你啊!闯了这么大的祸,你准备怎么收拾呢?”
苍老的声音突然在列维加身后传来了,无声无息的,让列维加猛然转过了头。
“导师,是您!”很快的,列维加笑了起来。他面对的是他的导师枷牧尔。枷牧尔的突然出现让他很激动,彷佛有了某种依靠或者某种倾诉的对象。
“是我,看来你长大了。你在这里做了这些,看来是很难收拾了。”叹息的声音从枷牧尔的口中传来,更多的是种怜悯的口气。
“您怎么来了?”列维加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底气不是很足,他的目光甚至不敢直对他的导师。
“你在这里做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你说我还能安静的坐在圣殿吗?”
“导师,我做错了吗?光明的意义就是在于拯救世间的众人,我难道做错了吗?”列维加紧张的看著枷牧尔,他的话语带著辩解的意味。在他的心中对导师有著强烈的信任感,他唯一最信赖就是他的导师。
“你没有做错,也许是我们太老了,年轻人没有顾虑,而我们的顾虑却很多。你走吧!这里交给我了。”枷牧尔爱抚的拍了拍列维加的肩膀,怜爱加感动。枷牧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一切都被他轻描淡写地掩饰过去,而他的眼中也望向了远方的一切。也许列维加是真真正正的长大了。
“导师,真的可以吗?这里。”列维加的话语很快再次传来了。
“你放心,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善的,也许那些人你没杀错,把我给你的衣服拿来。”
显得非常犹豫的表情就挂在列维加的脸上,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导师的话语,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杀了这里的领主,而自己的导师必将背负很沉重的压力。
很快的,那件庄重的圣殿长袍被列维加拿来了。枷牧尔随即撕开了衣袖的位置,拿出了一样黑色的物品。
“导师,这是什么?我穿这衣服这么久,都没有察觉到这东西……黑色的卡片。”列维加看著那东西说道,那是一张黑暗得彷佛透著无限诡异的卡片。
“这就是我们光明圣祭司的秘密,传说里面封印著光明的敌人──邪恶的力量。至于这力量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不是想要力量吗?”枷牧尔的神情很是庄重,他全部的精神全部聚集在这张小小的卡片之上。
“难道导师要我使用这力量?”列维加的声音有些颤抖。
“其实在我看来,力量是无所谓光明与黑暗的。你如果觉得需要,就拿著这被封印的力量吧!其实如何打开这力量可能没有人知道了,你就好好保管吧!”
枷牧尔郑重的把这卡片交给了列维加,一并交给他的还有一张白色的布条。
“这是……”看著这白色的布条,列维加犹豫了一下,他的表情很复杂。
“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看著办吧!想走?想留?你自己来决定,我不干涉你。”
列维加似乎犹豫了很久,他的眼睛紧盯著这张布条上的文字,表情传递著他的情感,有些冲动又有些犹豫。终于,他的决定缓缓脱口而出了。
“我想走,毕竟我还是原来的我。”
说完这些,列维加闭上了眼睛,他突然跪倒在枷牧尔的面前。
“导师,请您一定要帮助这些人,我怕奥莱公国的军队会对这里展开报复。”
看著眼前的列维加,枷牧尔也半蹲下来。他不想拒绝,也根本无法拒绝列维加的要求,面对这个孩子,他很难训斥。光明,也许这孩子心中的光明才是真正纯洁的光明。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目标,而这个孩子的目标也许就是最脆弱、最难实现的。
“孩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太善良了,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你走吧!也许这一次你会学到坚强,我会在这里处理一切的。”枷牧尔的眼中湿润了,有些模糊。
“导师,难道您支持我去吗?”
“是的。列维加,你要记住,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有你自己的选择才是选择。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是我要你去,而是你自己要去。”
枷牧尔说了这最后的一句话,这最后一句要列维加相信自己选择的话语。也许在枷牧尔的生命历程中,他选择过错误,但是他不希望列维加再次选择错误的道路了,这是老人的沉重嘱托。
再多的言语都无法表达两人此刻的心情,导师与徒弟。那天晚上,列维加披上了行装,目标是西方。
星星的光辉缓缓升了起来,空中开始刮起了微微的凉风。夏季即将结束了,迎接他的将是落叶飘零的日子。
第十二章 扭曲的命运
灰色羽毛的灰鹰翱翔在高空之中,远方的天空被一片耀眼的白光所笼罩了,牠开始笔直的向下俯冲。眼眸中,映出了辉煌的建筑,庄严而庞大。在阳光下,整个建筑彷彿都在表面镀了层金色的光辉。
竹叶飘零,整片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强烈的狂风席卷过整个大地,一片片竹叶宛如利箭般发出了破空的呼啸声。
隐约之中,一个身影不断穿梭在茂密的竹林之中,他的长剑似乎一直指向了一个方向,长剑上反射出的光线把一双眼睛映射得更加清晰。
风的方向开始飘忽不定,长剑突然停下了,微微的叹息声传来。
“看来我还是无法静下心来。”自言自语的声音。一双眼眸望向了那辉煌的建筑,圣殿山上的圣殿。而他,就是圣殿骑士特亚。
特亚默默的把长剑插入剑鞘,眉间似乎有无限心事。突然,一声淒厉的嘶鸣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快速的影子划过了他黑色的眼眸。
微微的笑容中,他伸出了右手,翅膀扑翅的声音传来了。灰鹰停留在他的肩膀上,静静的梳理着羽毛,一张白色的布条被他取下了。
阳光有些刺眼,而这布条似乎比阳光还要刺眼。
“走吧!”特亚放飞了灰鹰,他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许久。
最后的一丝笑容消失了,他淡淡的咬紧了自己的嘴唇,而后消失在这片竹林之中。
静静的,静得可怕,也许一场可怕的风暴就要开始了。
“你终于回来了。”一张冷漠的脸望向了天空,他遥望着天空的灰鹰,没有笑容,没有悲伤,就宛如一幅冰冷的画卷。
灰鹰划过天空落下了。
他是曾经的圣殿骑士恩克达,而他此时正穿着整洁的华丽服装。
转过身体,在他的身前是宛如无边无际的长廊、高耸的宫殿、华丽的墙壁,一切都是那般的美丽,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改变他那张冷漠的脸。
穿越了层层卫兵守卫的宫门后,他最终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前。
微微的叹息声传来了,他彷彿身负千斤般的推开了禁闭的大门。
房间很华丽,银白色的墙壁宛如薄雾的白纱,红红的烛火异常的明亮。但是房间中却透出静静的味道,是种很冰凉的感觉。
“你这样不吃不喝我也很难过,那些仆人都被你赶走了吗?”恩克达开口了,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劝慰的口气,似乎怕刺激眼前的这个人。
蓝色的衣裳,消瘦的脸庞,但还是不能掩盖女孩的美丽与坚毅。
兰若雅,她的眉目间是股淡淡的无言,忧伤的无言。
“哥哥,我只是有点难受,吃不下去。”声音很虚弱,有些沙哑。
“吃不下也要吃!事情发生了改变,那个篡夺王位的叔叔克伯塔,他可能派他的替身来参加你的婚礼,大概是他察觉了点什么。”
恩克达的话语顿了顿,他很快改变了语气,带着些许婉转,也许他突然发觉了什么。他说的话,对于他的妹妹来说,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狠心要你遵从克伯塔的意愿嫁给布特斯那个废物,不过我妹妹是何等人?放心,一切都会改变。”
恩克达说话的时候很慢、很冷静,他的感觉一直没有离开外面。
此刻,他非常瞭解,有很多人正监视着这个房屋,这个死气沉沉的房屋。
“能改变吗?你能带我走吗?”兰若雅默默推开了窗户。
外面的宫殿重重叠叠,巡逻的卫兵绵延不绝,这里就是牢笼中的牢笼。此刻,留在兰若雅脸上的是苦涩的笑容,她似乎在告诉她的哥哥,这是可能的吗?
恩克达的目光略微扫过了窗外,那彷彿无边无际的窗外。
“你错了。兰若雅,你以为我让你在这里是借助格纳达帝国的力量吗?那你错了,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有人都是墙头草,风往那边吹就倒向哪边,谁也不可以依靠。特别是像格纳达帝国这样贪婪的国家,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恩克达说话的时候很坚定,他非常瞭解历史,如果把妹妹嫁给格纳达帝国的王太子,借助格纳达帝国的力量来推翻他叔叔在迪若亚的统治,那只不过是一个现代版的引狼入室的故事罢了。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什么?”兰若雅的话语很慢很慢。她现在才发现,她还非常不瞭解自己的哥哥。
“我需要你在这里麻痺他的判断,而且我需要时间。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回去取回我们的王位,一切只能让命运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