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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低着头道。
“难道你还想说杀人之心不可有吗?”
蓝亦暖无奈的闭上眼睛。
这个时代,杀人不过头点地,她怎么会傻到那样想呢?在她眼前失去性命的人,怎么也有几个了。
“说,你是不是想杀我。”寒梓风的手,又掐上了她的脖颈。
蓝亦暖笑了,很诚恳的摇了摇头。
对此,没必要隐瞒。他难不成还看不出她没有杀气?她的确不足以让他防备。至少现在,还不足以。只因为她还没起那杀心。
“你,不敢杀我。对不对?”松开手,转为捏住下巴,诡异的笑着,那自信,逼得人愤恨。
“没有敢不敢,是根本没想。”
“怎么不想呢?”
“不想想。”
“为什么。”
“不至于。”
“为什么。”
“不值得。”
“为什么!”寒梓风大怒着将她的头扭到一边,松开手背到身后,眼里冒着愤怒的火焰。
“对我没好处。”她扭过头淡淡的说道。
“是。像你这么妇人,自不会想杀了朕。若朕死,天下必乱,而蓝玥,难逃灾难。哈哈!恨死朕的也不敢轻易动那杀了朕的念头,这就是帝王之气!”
寒梓风大笑着离去,蓝亦暖跟在其后,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仿佛一切都不在意。
天下一统,爱言必在5
子时,两人分别回了自己的寝宫。
蓝亦暖若无其事的推开殿门,低声道:“我回来了,好困。先泡个澡。”
三四五六立时从偏殿走来,拦住往温泉走去的蓝亦暖道:“焱公子在。”
蓝亦暖迷茫的看了说话的三儿一眼,顿了两秒才想起焱清来。
五人一起去了书房,但见焱清已经站起身淡笑着等着她。
两人坐定,三四五六在书房门外守候。
“你,真的是白公子?”蓝亦暖仍旧狐疑。
“看着不像?”焱清含笑反问。
“像的很。正是因为像,才觉得奇怪。谁也说不准今天是不是你们联手做戏给我看。”蓝亦暖紧盯着焱清的眸子,而他始终温润的笑着,没了以往的淡漠。这人,可真是善变善藏。
“都是真的。否则,我怎可能出手帮你。我焱清也是拿风当生死兄弟的。”焱清淡淡的说着,心中多少有一点歉疚。而更歉疚的,还在后头。
“师傅他在哪儿?”
“黑祁。”直截了当的回答。
“夺回黑祁国?”蓝亦暖不假思索的惊道。
“是。”焱清稍带赞赏的回道。
静谧,死一样的静。
不知道师傅那一辈儿人发生过什么爱恨情仇,只是,这也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焱清的娘爱上黑祁国皇帝,未能厮守终身,得有一子,却在江湖隐匿。
焱清的舅舅,也就是她的师傅,爱的是自己的母后,而他与父皇有深交,这关系,真是纠结。
不知道师傅想怎样。让她为后就能保住蓝玥吗?那他又要夺回黑祁国给焱清,用来做什么?与寒冰国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啊!
再说焱清,他那总是很淡漠的样子,又一副高深莫测无所不知的神秘,他会真想当一个皇帝吗?难不成真是他说的那样,只为了保住蓝玥才要将黑祁送给寒梓风?
可就算这样,谁也无法算准寒梓风会否吃这一套啊。真是乱。
天下一统,爱言必在6
突然又想起那句话,嘴一张便问出。
“天下一统,爱言必在。到底何意?”
焱清淡笑的脸也严肃了起来,微微摇了摇头。
“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我还怀疑这事儿是师傅弄出来的呢。什么爱言必在,那岂不是说,我若是死了,这天下就不会统一?更或者说,天下一统一,我就会不在了?这么荒诞的话,他寒梓风怎么就信了?”蓝亦暖不可思议的道。
“你确定他信?”焱清锁着眉头道。
在他的认识里,寒梓风不是迷信之人,小小八字传说,他会完全相信吗?一人之力,不足以阻止他统一天下。何况只是一个在他眼中爱说话的死女人呢?
“他若不信,不是早把我杀了?留我找怒气发的吗?我也纳闷,他怎的就那么容易发火,我倒没觉得我做了什么过火的事儿。”蓝亦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认定他相信那句话。
于是,一颗心更是冰冷了起来。那模糊的感动,瞬间又崩塌了。
“若信,有必要这样对你吗?”焱清反问,似乎什么都清楚,又似乎什么都没去想的样子。
“焱清,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蓝亦暖惊觉的问道。
此时此刻,感觉不到他是白公子了。那气息,怎么也察觉不到一点相似之处。长相不必说,只是那性子也太多变了些。
“你师傅的外甥。”焱清含笑轻轻答道,模样却又很是正经。
“我师傅什么人?”蓝亦暖歪着脑袋问道。她的师傅,真是神秘,她还没见过呢。还是痴爱母后的人,真是让她更加好奇了些。
“我舅舅。”焱清加深了笑意。
蓝亦暖狠狠的冲焱清翻了个白眼。这男人,神经百变啊!这时候还有闲情跟她逗趣儿,真是无语至极。
“知道多了也无用,只管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声音是焱清的,语气却是白公子的。
“焱清,你累吗?一会儿一个样儿,善变到这种程度,不累?”蓝亦暖实在是纳闷的紧。难不成这也是一门儿绝学?
天下一统,爱言必在7
“焱清就是焱清。”焱清浅笑着,眼里的固执直逼蓝亦暖的神经,让人无法再计较下去。
也是,每个人都有面具,不过是为了隐藏自己。有的是藏着伤痛,有的是藏着弱点,而有的,藏的是阴谋。
“当皇后对蓝玥有什么好处,我现在越发怀疑了。”
“自然有好处。”焱清的目光盯紧了蓝亦暖的,仿佛想查看出点什么端倪似的。
“我没觉得有什么好处。他就是个绝情的人。我没那能耐当上他的皇后。”话说的那个恨,当真是恨。也许今夜他的异常都是伪装,是为了那所谓的“爱言必在”故意做给她看的。
“你想退缩?”焱清沉重的呼吸着。如果她退缩,就前功尽弃了。
“呃?退缩?退什么?”蓝亦暖像傻了似的,没有意识的问道。
“后位,你的目标,必须做。从今天起,收起你的恨。”焱清带着不满的责怪,厉声道。仿佛那就是命令。
“恨?什么恨?呵呵,我没有恨。我又不爱他,哪里来的恨。我知道了,后位,后位,不就是一个后位吗?我什么都不要了,就只要后位,可以了吧?可是,你能保证我这样做对蓝玥有好处吗?别个是弄巧成拙了。”蓝亦暖装的跟真的似的,可是谁能不知道她的恨?按她这样下去,能当得上皇后才怪。
“你自己想吧。等想清楚了自己就知道怎么做了。”焱清说罢站起身大步走了。从今个儿起,他也不需要蒙面了。
“你说的,我错了也不怪我。我脑子没你想的那么好使。”蓝亦暖愤愤的站直了身子对着焱清的背影喊道,也不管会不会有外人听了去。
“如果是错的,我会阻止。”焱清头也不回的撂下这句话,走了。
蓝亦暖顿了片刻,看着三四五六道:“他之前说了什么?”
四人对望一眼,三儿开口道:“没说什么,就在这儿等你,说焱公子找你。我们方才听了个大概,明白了些许。个中细节,不甚明白。”
“天下一统,爱言必在。你们觉得这话可信吗?它又会是指什么?”蓝亦暖迷茫的领着四人回了书房,五人坐定,四周寂静。
天下一统,爱言必在8
夜,静悄悄的。
蓝亦暖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知道这八个字的真实含义。她想知道自己是否会回现代。而她已经舍不下这里了。
现代,只有痛苦的回忆,只有避之不及的回忆的冰冷。对陆寒的情,全部转移到了亦寒的身上,她还有什么可以对二十一世纪留恋的?
她的使命是保住蓝玥,这也算是对她为何穿越的唯一解释吧。只是,这爱言必在到底指什么呢?总不能她死了天下就分散了吧?是不是这样呢?
“天下统一之时,公主必定还活着。”四儿说出他自个儿的想法。
“若公主不在,这天下统一不了。”五儿激动的道。
“所以公主不会出事,至少在天下统一之前。”六儿开心的道。
而三儿始终锁着眉头,看着蓝亦暖,思索着什么。
爱言,肯定是指爱言公主吧。可是,如今的爱言公主,还是爱言公主吗?越来越不像了。而她,却又的的确确是爱言公主。那句话,哪里来的呢?
“不管到底有什么含义,这八个字对公主来说,应当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三儿沉重的道。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寒梓风气得发疯都留着我的命的原因。可是,我也不能依仗这八个字就胆大妄为啊。师傅让我当他的皇后,我倒是不明白有什么好。若真是当了他的皇后,那也算是我有能耐,问题是,我根本就当不了啊!他怎么会让我当皇后呢?除非,他信了这八个字……”蓝亦暖分析着,面上高兴,心里却越发觉得悲凉。这感觉,让她惶恐。
“可是,若真是这样,对他才是有好处的。他统一天下,蓝玥就不在了的。那我何必要等他统一天下呢?从字面意思上看,天下一统,爱言必在,是不是我死了这天下就不会一统呢?”
“不可以。公主,即使天下不统一,也不能保证蓝玥的安危。还有黑祁国。焱公子跟他的关系,很有可能使他们和平相处,共分天下。”一向沉默寡言的四儿立刻接道,眼里是沉重的担忧。他们的公主怎么能想着去死?若死了,一切都没法预知的。
“我知道了,我不舍得死的,看把你们吓的。好了,都睡吧,你们跟着我,倒是没睡过好觉。既然有这八字真言,你们以后也放一点心,我不会那么早没命的了。晚安,都睡吧。”
目送着四人回了自己的卧房,蓝亦暖去泡了温泉,木然的回到床上,睁着眼睛想着,直到入睡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走那为后的道路。
放下一切往前走,她要当他的皇后,只为了保住蓝玥。从此,不能再带任何私人感情了吗?
该死的!亲我干嘛?1
翌日,温暖的阳光照着这无名宫殿,蓝亦暖还在熟睡。
五儿轻步走到卧房外,低声道:“小姐,玄一来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五儿索性走到床头,先是瞄了瞄她的睡容,再打量冰蓝色的枕头。
公主没有哭,那昨日应该没有发生不好的事情。五儿这样想着,也舒了一口气。
“小姐,玄一在外等你。”五儿说着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好冰。
蓝亦暖皱了皱眉头,眼睛被屋里的光亮刺痛了。
“什么时辰了呀?”
“快正午了,快些起床梳洗了,玄一在外等候,说要带你出宫。不知道是好是歹呢!”五儿很是担忧。
揉了揉眼睛,这才想起寒梓风昨夜说的话。
“他说其他的了吗?”蓝亦暖披着被子准备下床,低声问道。
这时六儿拿了衣服过来,接道:“没说其他的,一直在等呢,从清早到现在了。只说正午之前要出宫。”
当下蓝亦暖也不想其他,任由五儿和六儿帮她更衣。
衣服穿好,冰蓝色的裙装,简单大气,也是很美。
“今个儿这衣服是不是太薄了点?这新年没暖和的吧?”蓝亦暖望着铜镜里的六儿道。
五儿和六儿对望一眼,都是很纳闷的。
“小姐,那王爷好生奇怪,昨日差人送来的衣物。您现在贴身穿的是天蚕衣,护体避寒防暑的。六儿看了,没异样。”五儿边梳着她的发,边诧异的道。
蓝亦暖皱了下眉头。寒梓安……他,又想怎样……
过了一会儿,梳洗完毕,蓝亦暖轻轻拥住两人,柔声道:“五儿,六儿,不用担心我。”
说罢走到床边拿起那把匕首和那颗夜明珠,小心的藏进怀里。这衣服,就是藏东西好使,都贴着腰窝了。就是那夜明珠太大了些。
“五儿啊,夜明珠能凿开弄成小的珠子做个手链吗?这么大一